枕上痴-[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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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熏暖的山风,以着一种悠哉的轻调,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
        不说话,不动弹,衣袂、发丝,飘然而起,似乎除了彼此的身体,一切都在轻轻动荡。
        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被他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拾花手心莫名其妙地渗出一层密汗来,总觉得那眼神格外幽邃,蕴藏着所想象不到的锐利,连海底都可穿透。
        有些无法直对那无形中带来的压力,苏拾花开始东张西望,很希望能寻到一面镜子,看看自己脸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你受伤了?”那人终于张口,却是一语惊心。
        “啊?”苏拾花听明后,不遑反应,他已经上前,单手撩开她颈侧的一绺发丝,俯首凑近,细端详,白嫩如水的肌肤上,正清晰现着一道殷红伤痕。
        适才山风吹起她的长发,不过须臾间,就被他瞧见了。
        苏拾花不禁抖了一个激灵出来,暗付这家伙的眼力居然这么厉害?
        当然,她更重的伤在后背,只是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想让他担心。
        此刻兰顾阴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好了,还想看看别处,苏拾花却往后一退,将发丝重新捋顺在两肩,一副毫不在意的语气:“唔,是被树枝刮伤的,你也知道,这点小伤打猎的时候在所难免……小意思啦。”
        兰顾阴眉骨不经意一皱,并非往昔所流露的轻忧抑郁,而是一种捉摸不透的复杂神色。
        苏拾花趁他沉默间,赶紧把包裹揣进他怀里,再三叮嘱:“这么好的东西,你千万别浪费了,炖的久一些,一定要记得吃啊。”
        她五官明净,一笑之际,将整张小脸都点缀得灿烂耀目,对着他千叮咛万嘱咐,仿佛包裹里的熊掌是绝世妙药,他一吃,病弱的身体就能彻底复元了。
        她堪比枝头麻雀,罗里吧嗦一通后,兰顾阴终于淡淡吐字:“知道了。”凤眸一挑,又继续盯着她,似能望入心魂深处。
        苏拾花心虚地缩下身子,佯作困得不行,仰头打个哈哈:“唉,我好累,得回房休息去了……这次打死黑熊,终于能好好休息几天……我要睡到明儿个天亮,晚饭就不用给我准备了……”
        一边走一边用眼睛往后睨,见兰顾阴毫无反应,她陡地加快脚步,简直溜之大吉了。
        回到房间,刚一沾床,就被强烈的睡意席卷全身,苏拾花什么都顾不得,像只趴趴熊一样倒在床上,阖目睡着了。
        可惜还是没能一觉到天亮,睡梦中无意翻个身,就被后背的淤肿痛醒,她睁开眼,发现外面的天早已黑透,窗纸被月华照得泛白,好似糊着一层乳白色的奶皮,薄薄的,随时可以揭开。
        她睡不着了,用手按住肚皮,正一阵咕噜乱叫,想着厨房里应该还有剩下的窝窝头吧。
        正在寻思,孰料房门被人叩动,响了三下后,吱呀一声,居然被推开了。
        事情毫无预兆,她不由得懵住,明明该知来者是谁,却还是结结巴巴地问:“谁、谁……”
        “是我。”传来他一贯温润轻淡的声音。
        苏拾花有些傻眼,脑子乱作一团,咦,门怎么就开了?难道她之前没上栓吗?要是被他看到自己……他,他……当然,这些想法快如雷电闪过,因为对方已经举步入内。
        “唰”地一下,他用火折子点燃蜡烛。
        隔着帘,他的嗓音也仿佛缥缈了,是种恍恍惚惚的好听:“我熬了暖羹,你晚上没用膳,想着吃。”
        “嗯……”苏拾花心底暖暖的,他到底还是没有完全生她的气。不过想到眼下状况,她勉强撑起半个身子,开口道,“先搁着吧,我一会儿再吃。”
        帘内,她的影子只是一道朦胧轮廓,兰顾阴幽幽地望了几眼,什么也没说,搁下膳盘离开了。
        苏拾花正饿得要命,待他一走,颇为费力地下地穿鞋,三口两口就将暖羹跟搭配的两块糕点解决掉,随后发现兰顾阴还留了一桶热水给她,感动到差点没痛哭流涕,慢慢擦净身子后,又解掉裹伤的绷带,她一边吸溜着气,一边给自己上药,因伤在背后,使不出劲也不方便,只能涂抹到局域,其它地方就等着慢慢痊愈了。
        这一番下来,着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额头又冒出密密麻麻豆大般的汗珠来,最后她精疲力竭地卧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沉入梦乡……
        月过中天,幽凉似水。
        桌上的蜡烛燃到半截便已熄灭,室内一片漆黑。
        床上,有着女子平稳轻浅的呼吸声。
        不知何时,兰顾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指尖一弹,残烛霍然明亮,他缓缓靠近她所在的位置,轻飘飘的移动姿势,犹如一缕幽魂,安静中更透着偏邪诡异,即使那人身负武功,也未被惊醒。
        他来到床边,俯下身,嗅到她身上独有的芳甜馨香,情不自禁地靠近、靠近,近到鼻息都在相互缠绕,她两片嫣唇轻抿,似粉花香蜜,能诱来蝴蝶一般,让他脸庞斜偎,仅仅半寸之距,彼此的唇,就要贴至一处。
        但,像被他温热的呼吸灼了下肌肤,苏拾花眉心浅皱,翻身欲醒,他直起身,指尖轻落,咒光由那额际扩散,苏拾花浑身一抖,便是睡的更沉,更香。
        敛去方才的一时迷离,兰顾阴微微挑起凤眸,一个简单动作,却美得足令尘世女子情难自拔。
        今日她言行古怪,对他若避若离,他知道,她定是有事瞒他。
        掀开薄被,她身着一件白色中衣,黑压压的青丝铺展背后,阖目垂睫,娴静宛如墨上睡莲。
        他不被表面迷惑,伸手往绵软的娇躯上摸索着,举止间,不负任何罪恶感,他不是谦谦君子,男女顾忌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当察觉到什么,一扯腰带,中衣由两侧滑开,露出她纤细瘦骨的玉肩,那左腋下正缠着裹伤的绷带。
        瞳孔一凝,沿着伤势将她翻转过身,背部竟是一大片紫红的肿痕,分明是受到剧烈的撞击所致。
        他冷笑、冷笑,一直冷笑。
        好,太好,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在所难免,所谓的小意思?
        伤成这样,她居然还敢在他面前一声不吭,竭力隐瞒?
        太了解她的性格,即使不知经过,也清楚她当时定是自不量力,挺身而出,才落得如此伤痕累累的结果。
        这个人呵,从来不顾及自己,哪怕陷入险境,也只会一心替别人着想。
        他好恨,恨她在他面前若无其事的微笑;恨她明明受伤却还惦念着他的身体;恨她竟是这般不爱惜自己,惹他生气。
        胸房内恍如掀起滔天骇浪,起伏欲破,他双目红得妖狞,愤怒已是不可平息,低下头,紧密的吻,沿着背后的青紫淤肿,一路蜿蜒辗转,绽开朵朵缱绻粉晕,仿佛抚慰着伤处,又仿佛在坚决地落下烙印。
        是不是很疼?
        上药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翻一下身,是不是都会觉得疼?
        可她瞒着他,无论任何事,都不需要他的帮助,她把他想得一无是处。
        再次恼了,又恨了。
        他绝华的容颜上妖怨十足,一把扯掉那胸前肚兜,少女光滑雪白的胴体,在目下一览无遗。
        她毫无知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张纯洁无暇的睡颜,直直冲击着眸底的欲望,激起体内毁灭的细胞。
        他由上抱住她,覆住她,像回归母体的婴孩,贪婪着、眷恋着,迷惑着,紧紧贴着她,紧紧的,身子扭摆磨蹭,犹如一点点蜕皮的蛇,不断摩挲着她柔软如绵的娇躯,热意蔓延,根处暴涨,让他目中绷出鲜浓的血丝来,一度渴望融合。
        怪她,都怪她……
        总是如此气他,惹恼他。
        原本微乎其微的欲,一旦接触到她,就会不受控制的燃烧,如火一样狂烈,恨不得那骨成灰,肉成烟。
        此时此刻,只有少女的体温,才能慰藉他渴求的身体。
        只有唇与肌肤的触碰,才能平复他的无名怒火。
        他在她身上,亢奋,发疯。
        是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彻彻底底的恶魔,她遇见他,注定一场浩劫,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亲她的小嘴,咬来咬去,磨了又磨,滋味太美,居然百尝不厌。
        手下一阵乱摸,胡作非为,那是精致的玩具,就要被他玩坏。
        他发泄了一通愤怨之气,却险些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想到,她……还带着伤,无法过分承受。
        伸手,爱怜地抚摸她的小脸蛋,他薄唇附于耳畔,无限缠绵地吐字:“乖,我来给你上药,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
        手指沾了灵膏,在她柔嫩含伤的肌肤处均匀涂抹,偏偏他忍不住,不时去吻她的唇,咬下她的肉,既似恶意,又似爱缠,当真要把她一口吞下去才好。
        整整一夜,她身上沾染的全是他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后台有点抽,如果大家在文里发现有乱码乱字的情况,可以留言告诉我,我会及时改过来的。
        世界杯开始啦,终于可以趁着周末好好看了(其实这货完全是来凑热闹的),有兴趣相同的小伙伴咱们一起呦^_^
        然后,咳,大家如果喜欢这文,还请撒个花,收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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