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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路西法的起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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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从他们所立足的山顶上可以远眺开阔的平原、河道、黑压压的森林,还有遥远的地的尽头大海反射的紫光与空中一条静止不动的直线浑然一体。在丛林、峡谷、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飞禽走兽又相继走出他们在众神的恼怒中赖以保存生命的洞穴,现在在人们的面前,一开始就表现各自温驯和暴烈的倾向。小动物欢快地逐食水草;豹的怒吼,虎的啸傲,野猪的哼哼和野猫的呜鸣渐渐远逝在丛林中;眼睛突出的黑色的、绿色的青蛙与癞蛤蟆们从水塘里,泥沼里爬上岸边呱哇不停;长着密密麻麻土色斑斑的蜥蜴,张着贪婪的大嘴巴在泥沼里爬行;毒蛇在蒺藜丛中滑动着蜿蜒的身躯;然而鹦鹉们则在此时发出更为尖利而悠长的啼鸣。这些喧嚣顺风吹进伫立山头的人们的耳中。他们高叫着手舞足蹈,仿佛在欢庆自太古以来人们渴望而被关闭着的生命之门的蓦然洞开。
     
      于是,这些新人最早的部落就在这些地方安了家。他们马上修筑道路,开辟通过森林和杂草的小径,断断续续地连接着各处丘陵河谷和丛林中的零星散布着各个部落聚居地,以便通风报信,联络消息和往来沟通。他们在聚集地的周围用泥土和石块垒成一座座小山,在上面设下燎望哨,挑选地些最熟练最有经验的男人登上哨卡,凝视眺望和倾听远方的风吹草动,报告可能发生的危险。他们通常接连几个小时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负责守卫整个部族的安全,观察四面八方的动静和周围草丛田野里的细微的响声。只要有些异样的安全,他们就会吹响蜗牛壳和植物茎杆来报信,这种声音被改进得越来越宏亮,直至四处和鸣,如同疾风暴雨般敲击着人们尚不发达的脆弱的神经末稍,响彻居所内外,划破夜空,在人们的心灵深处种下恐惧和痛苦的种子。人们紧握大棍棒的手,痉挛得快要把硬木捏碎,利爪似的大脚在地面向下开裂。
     
      而为了保住昔日黑暗中无比尊严的始祖则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起,就躲在了深深的屋子里,或者太阳落山时经过的洞穴里生活。只有那些深得信仰,年长资深的祭司和长老们,才知道他们生活中和心里深处的秘密,才能靠近那些神秘的住所。而其他跟随他们到来的创始者却连到族长们居住的道路和大致的方向都搞不清楚。
     
      人们传言,始祖们只有在黑色的夜幕降临以后,才会在一片寂静和黑暗里走出他们神秘的住所,溜进稠密的丛林或杂草堆中,发出怒吼和狂啸,叫声如同嗜血的专做破坏的猛禽和野兽。
     
      早先扎根在安平山区的人们,被叫声吓得聚拢在一起,商议对策:
     
      “那些嗷嗷直叫的人也许是想吓唬我们,好让我们害怕,他们这样做一定是有预谋的。他们妄想以怪叫声达到某种目的,或许是想让我们屈服而驱役我们,或许是想把我们从这块自古以来便属于我们的土地上赶走?那些胆大妄为的人占据了我们祭祀祖先的圣域,侵入原来属于我们的峡谷和山林,建立村寨和堡垒,竟敢明目张胆地把这些大地当成他们的势力范围。我们对此早有准备,我们将要永远生活在这儿,继续留在这块供给我们充足的食物和水源和欢乐,也为我们送终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生存,而迁往别的地方,我们就不会如此圆满,将遭受永无止境的痛苦和磨难。也可能,那些刚来的人渴望着从我们这里得到每一个居民点和每一座村寨里辛苦收获来的给养,威胁不成,就来掳掠?但谁有权利剥夺我们的东西呢,我们马上即知分晓,真正了解促使那些外来者怪叫的意图,这样,我们才好采取一致的行动。”
     
      那些被莫名的恐惧驱使着的部落,把他们的食物合起来,用他们从长者那里学来的手艺把它做得很可口。就这样,他们中的所有男人们便聚集在大火炉边,守着他们的女人、孩子和老人就餐。他们的生活是淳朴的。
     
      一直以来,他们都吃着蜂蜜,鹿肉和龟油,喝着从他们的祖先发现的那个地下湖里打出来的甜冽的水。直到那时,他们都过得好像很幸福,从来也未曾有过任何人来打破他们宁静、俭朴而和谐的生活。他们在饭后,总是习惯于靠在穿过他们家园的水渠边睡着午觉,就连同春天的燕子和冬天里的麻雀也都可以在这片天空无忧无虑地在人们的头顶飞翔,就如同一片世外桃源般安详和悠闲。然而现在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而非全部,已经受到了威胁。
     
      在他们看来,这些威胁来自于外来者邪恶的用心,而在外来者看来,则是他们不信神,不与他们分享食物的水源的自私自利结出来的罪孽之果。那么,在众神的眼中,这一切孰是孰非的根源又是什么呢?
     
      那些住在山顶上的始祖们说道:
     
      “尊贵的祝融(路西法),请聆听我们的祈祷,明视我们的供奉吧!我们给您奉献这些微薄的贡品,虽不足以弥补我们的过失和由于贪婪造成的疏忽,但这是我们饲养的动物的血,这是我们耳朵的血,这是我们胳膊肘的血,这是我们脚上的厚茧下的血。收下我们的心意,用温和谅解的目光瞧我们一眼吧!为了共同的利益,帮助我们做出抉择,你可以监视我们的行为,但要赋予我们意志和力量。”
     
      然后他们又表白道:
     
      “我们之间的相处很和睦,没有发生过争执与不和。我们将以您赐予的自由意志和冷静行事,如果我们还不这么去做,那么谁将会为死者的遗体洗刷呢?难道要像在战争岁月里那样,让他们肮脏邋遢地埋葬在深涧和道路旁,被遗弃在洞口边或荆棘丛生的偏僻角落,任由那些龌龊的动物们践踏吗?但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即使发生,也但愿我们的眼睛看不到它!”
     
      说着,他们把前面讲到的那些血装在罐子中,安放在祭石上。就在他们这样做时,聆听到祝融(路西法)和蔼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你们放声哭吧!你们将在哀哭中生存下来!我们来自众神创造我们的地方,你们要永远记住这些!你们哭吧!为那些不信神的不幸的人们,而你们将不会死去,眼泪对肉体,对精神都有好处。你们要记住,你要想着在高山、杂草和崎岖泥泞的地方所开辟的道路,似乎是在难以到达的旅途中留下了还没有被抹掉的足迹;要牢记我们通往大海的路,记住我们跋山涉水时遇到海浪撞海岸的巨石,和那些四处飞溅的浪花!”
     
      始祖们仔细聆听完这些神谕之后,便不遗余力地在夜间出动,四处搜寻分散在附近各处的居民们。他们抓住他们,惩处他们,把他们的手脚扭在木权里拷打他们,直到他们精神恍惚,奄奄一息时,才在森林里放走他们。那些不幸的人磕磕绊绊地,使出浑身的力气寻找着回家的路径。他们丢魂落魄地踉跄着,既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要说什么,几乎想像不出所发生过的一切,好像刚刚做一场恶梦。
     
      始祖们的恶名立刻就像溽署和大风天的灰尘一样,在四面八方迅速传开了。
     
      之后,他们变本加厉,更为凶残。他们心灵阴暗而扭曲。他们已不能满足于把人绑走,用鞭打来促使他们屈服,而是把从附近掳来的人劈死或者作为祭器牺牲。受害者鲜血洒满了每一条林间小路和山中幽径,他们被拧下的脑袋和被撕下的四肢被扔满了山间的石岩上。
     
      生活在山下平原上的那些部落愤懑地说:
     
      “袭击我们的是山中的老虎,它们大概饥饿焦渴难耐了。也许,它们的本性并不那样坏。光秃秃的大山,把它们驱赶了出来,来到我们居住的地方。它们可能急着要到这儿来满足它们的胃口和焦躁。我们去找它们,杀死它们。”
     
      而另一些人则议论道:
     
      “这凶残的老虎不正是那些在安平山顶上安营扎寨的众神的杰作吗,难道不正是他们的崇拜者们在我们身上寻觅食物?我们应该设法弄明白,尽可能避免这种不幸和伤害。道先我们知道他们的老窝在哪里?然后调查出谁是那些众神的追随者。要弄清楚这些,我必须沿着死难者的血迹和他们的足迹走,顺着空中的兀鹫和嗅着山里被丢弃的腐肉的方向走。”
     
      被逼迫的另一些部落的人们同意用这种办法摆脱那些威胁。
     
      果然,在他们不辞辛劳地努力寻找下,这里踪迹在大道和小径上被发现了。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这些踪迹,在山里的蒺藜丛中变得模糊不清了。他们寻找敌人巢穴的全部努力以失败而告终,只得放弃刚刚开始的行动,心灰意冷地回到家中。他们虽然受到挫败,但他们并不气馁。他们在思考,希望能找到一条更好的办法。
     
      众神在查明山中最偏僻、最困难地地方之后,便趁着黄昏的掩护,躲进了那些悬崖峭壁上的天然石洞,或前人在石壁上留下的山洞里,或者在杂草浓密的地方藏身。他们时常现身说法激励他们的崇拜者和祭祀者大力地破坏、窥探和屠杀本地的原住居民,继续加重山下平原上和平的居民的心里负担和痛苦。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众神往往以小伙子的外表出来发号施令和作出安排。他们对自己流露出的老成持重和光辉形象,由衷地感到满意和高兴。如果他们想休息,就会小心翼翼地离开他们躲藏的洞穴,来到长满鲜花和野草的草原上一条水流平稳,清澈见底的河里去洗澡,在河的拐弯处,可以见到被雨水和河流冲刷成的圆形浅滩。这条河被人们叫托肖河,也就是祝融(路西法)的澡堂。
     
      众神偶尔会被人瞧见,但旋即就隐去不见,连一点踪迹都不会留下,那便是在柔软的沙滩也找不到他们的足迹。他们施展着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魔法,转瞬之间就在森林里纵横交错的深处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休想再找到他们的下落,他们就如同被地面吞噬,或者躲藏在地底的某个地方,甚至连幽灵也见不到他们。但是,人们还是马上知道了众神就是那些为非作歹者的同党和保护者。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山下平原上最边远地区的人们耳朵里。于是那些屡遭不幸和被欺凌的部落决心团结一致,起来自卫。他们一致同意消灭外来的众神以及以众神的名义给他们造成沉重灾难的一切外来人。为此,他们决定积聚力量袭击那些新人始祖,夺取他们的权力,占领他们立足未稳的地方。他们这么说道:
     
      “我们必须干净彻底地消灭新人,任何外来的人都无一能够幸免,在我们这里他们休想逃脱灭族的命运。我们对他们就要像对付脓肿一样,把坏死的肉切开,挤去脓水,肮脏的脓水消失了,他们的恶劣影响才能彻底消失。”
     
      “他们必定也会伤害我们,杀死我们,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在他们动手之前,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消灭那些外来人以及那些暗中唆使他们,推波助澜的家伙们。托肖是否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伟大,那么紧强,这要我们亲眼看到才能相信。如果我们弄清了真相,他的实力真是不可战胜的,那么我们崇拜他,信奉他,就如同命运强加在我们的头上,我们决不会反抗。”
     
      他们取得一致意见后,对在河里捕鱼的人们说,那条河就是大名鼎鼎的祝融河和众神法澡的河:
     
      “你们过来!听着!要听明白!如果在这条河里洗澡的是与我不共戴天的众神,那么我们要去扑灭他们,我们还要将他们的同党、崇拜者、祭祀者们一起他成飞烟。”
     
      然后,他们在自己的决心激励下,谋划着具体的方案:
     
      “我们必须怎么做,才能捉住他们呢?”
     
      “我们道先必须在这些土生土长的女孩中,挑选出两名机智、健美的少女,把她们加以训练。然后让他们在适当的机会到托肖河边去引诱那些众神变成的小伙子。如果众神真的能上钩,那么就要他们留下一些纪念物作为羞辱他们的见证,破坏他们在那些崇拜者和祭祀者心目中的形象,使他们意志消沉,然后一举击败他们。”
     
      “好,那就这么办!”
     
      依照这种方案,那些原住居民中的道领们便从他们的族人中挑选了两名最健康美丽的少女,并对她们加以训练。教她们如何漫不经心地到托肖河边替他们洗衣服;如何心不在焉地谈笑风生;如何笑得更妩媚动人,羞怯逗人;如何一丝不挂地把她们的美艳之处尽情展露出来;如果众神追问她们出身来历,应该如何作答;如何答应他们的求欢;如何讨要纪念物等等。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两名叫做彩云和丽质的,有着闭月羞花之貌的少女便被派前往完成她们义不容辞的任务。
     
      她们漫不经心,一路谈笑着来到祝融河边,把她们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跳进河里瘩戏玩闹起来,她们天真地相互拍打着水花,竟相追逐,似乎忘却了身怀的使命……
     
      突然,祝融和众神们化成的少年出现在河边。少女们惊喜地发现所谓的邪恶之神原来都是些美貌年少的小伙子,他们昂首挺胸,才貌非凡,健美的身材,修长的四肢,微黑的皮肤润泽光洁,眼里透出令人不敢正视的奇特的光芒……
     
      少女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恐惧,呆立在水中,忘记了嬉闹,也忘记她们的使命……
     
      直到众神发现了她们,朝她们投来灼热滚烫的一瞥,才如梦初醒地惊叫一声,捂住自己诱人的胴体,把一丝不挂的身体藏进沙中,她们的脸上流露出娇羞无限的红晕,忸怩不安地望着这群小伙子,不知所措起来。
     
      但不久,少女们发现众神并没有像首领们所说的那样心怀不轨地色迷迷地急着跟她们搭话,她们不知该如何打破这种僵局,所以干脆不再掩饰她们内心真正的愿望,满怀着至真至诚的期待,望着众神。她们在这一刻真的非常希望众神能走过来,拥抱她们,亲吻她们……
     
      众神只是好奇地向她们走来,温和地询问她们:
     
      “你们从哪儿来?”
     
      “我们是附近首领的女儿!”
     
      “在这儿寻找什么?”
     
      “我们只是顺便来这儿洗澡,没想……”
     
      “你们怎么敢来这儿,你们没听人说,这条河从来就是属于我们的,你们为什么不把衣服穿起来?”
     
      少女们不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只是低垂着头,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可怜可爱,她们好像被这些小伙子给征服了,便毫不掩饰地全盘托出了一切。在那些神的面前,她们觉得无法说谎,再加上,她们的确被这些小伙子儒雅的风度和俊美的外表所吸引,出于女性的本能,也不愿意再用任何谎言来蒙骗她们的白马王子和她们自己的感情。
     
      祝融(路西法)听完少女们的坦白,说道:
     
      “很好,现在你们把首领们要的东西带回去,这些东西将证明我们谈话的含义以及和你们曾有过的接触。”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马上就离开了,商议将要怎么办。他们同意拿出三条棉披风,交给在附近等待着的始祖们。
     
      众神们隐去了。始祖们替他们走近来和少女们说话。新人首领以众神的名义向她们问好之后,说道:
     
      “你们的主人要的东西就在这儿,这些礼物都是祝融(路西法)和众神答应给你们的。你们对派你们来这儿的道领们说:“他们给了我们这些东西。你们应该穿上这些披风,可以炫耀一下。披风都在这儿了。你们不会从我们嘴里听到别的话了。”
     
      接着始祖们也都不见了,看不出是从哪儿溜走的。她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最后,少女们带着这些消息和披风回到了自己的驻地。
     
      她们拘谨不安地找来派遣她们的老人,她们在那些老人们面前说:
     
      “我们回来了。”
     
      “你们见到祝融(路西法)和其他众神以及他们的崇拜者们了吗?”
     
      “不错,我们还和他们说过话呢。”
     
      “那么,你们真的带来信物证明自己与他们说过话了?”
     
      “这不就是吗?”她们答道。
     
      她们说完,便在老人们和其他人面前,展开了从始祖们手里接过的画有图案的披风。所有的人都凑过来观看。那些不知名的布披上画着从未见过的奇特图案,使他们既好奇又新鲜。接着那些道领想穿上披风在众人面前炫耀一番。
     
      少女们听到他们的要求,便说道:
     
      “祝融(路西法)的确说过这些东西,可以由道领们穿着。”
     
      于是,老人们不由分说地便把披风披在肩上。第一个和第二个穿上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第三个人披上后却出现了些古怪事,他怎么穿都觉得不舒服,感到被什么东西咬着,抓着,浑身疼痛不已,他绝望地一下子把那块布从身上揪了下来,神黯心伤地说:
     
      “这是什么布?你们给我带回的披风怎么回来?里面有什么鬼花招?在那图案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胡搅乱动?这画中的动物怎么像活的一样会走动?”
     
      其他的两位老人也吓坏了,赶紧取下了披风。部落里的人们从这几件斗篷上预感到,他们的敌人将会使用强的法术来对付他们的反抗。他们感觉到一种失败的征兆。但他们完全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们除了全力以赴进行反抗,已经别无出路。
     
      他们开始探讨如何抵抗敌人的进攻和袭击以及暗杀的骚扰。会议中,年纪最大的一位长老说:
     
      “我们只有用计谋才能把他们各个击破,我想了一个办法。首先,要通过侦察找出他们的老窝和薄弱环节,然后趁他们人手分散时,以众胜寡,兵分两路,一路直取他们的老窝,一路直击他们防守人数少的地方。我们必须立即行动,才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按照这种思路,他们立即行动起来,迅速结集各部落的战士。年轻人准备投入战斗,老人们用话语和颂歌鼓动他们,年轻妇女则用微笑和挑逗去激励他们。山下的部落立即群情沸腾起来。勇敢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大家都意识到这将是一场决定自己家园生死存亡的战斗。
     
      与此同时,崇拜祝融(路西法)的部落则守卫在安平山顶上,神情专注地向下眺望,警戒着山下的一举一动。几位始祖们也走出藏身地,开始布置人员,保护他们妻女老少,把妇女和儿童安置在最舒适安全的地方。他们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亲自训练自己的战士如何使用武器。
     
      战斗即将来临了。始祖们却悠闲地在山顶上浏览景色,观察敌情。他们看到:
     
      山下好战的部落的年轻人被鼓动起来,在平原上结集待命;人们在那里唱着歌,热烈的掌声一阵接一阵;有些胆大妄为的人在通住山顶的斜坡上作山各种挑衅的动作;也有些人开始逾过作为战壕的石墙,在山脚下潜行一段路程,然后纵身一跃,欢叫着回到原地,小孩子们把战士团团围住,鼓着掌,跺着脚……
     
      所有人仿佛都为即将来到的战斗而焦躁不安。老人们在平原上的喊声也越来越粗旷。狂荡的妇女把小孩子弄得鬼哭狼嚎,而年轻的战士则散布在矮树丛里抓紧这似乎最后的一次机会和自愿为勇敢的战士献身的少女们恣意寻欢作乐。
     
      在这种疯狂而无节制的刺激之下,原先的战略布置被打乱了。战士们打乱了有秩序的行进队伍,紧握各种武器和盾牌如同一群被愤怒刺激着的黄蜂一样开始了攀登。他们小心翼翼地在杂草和乱石的掩护下摸索前进。他们就这样如同游兵散勇一样无组织无秩序地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向上爬行很长一段时,连一个人影也没撞着,等他们窥见山上战壕里的敌人时,意想不到的事情毫无征兆的发生了,而且离奇到了极点。突然间,所有的偷袭者意然在不知不觉中全都睡着了。他们睡得如同树干和牲口那样僵硬,就好像死去了一般。沉睡征服了他们,击溃了他们尚未发起的进攻。
     
      安平山上守卫的战士看到敌人们一个个全都倒在了杂草堆、乱石和洼坑边一动不动,便离开了隐身的战壕,高举着大棒,在尖利的叫喊声中,带着随风飘荡的羽冠,顺着山坡蜂拥而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抓获了所有的敌人。但却一改往日的作风,没有残杀这些敌人,而是迅速地解除了他们的全付武装,甚至扒光他们的衣服。为了羞辱他们,剃光了他们的毛发、眉毛和胡子;像捆小鸟一样把他们的脚绑了起来,在他们脸上画了各种古怪滑稽的图案,然后把他们扔到山中气候最恶劣的地方。他们所受的最大耻辱就是全被敌人在身上撒了尿。
     
      等这些偷袭者从睡梦中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山沟里,见到他们彼此形同鬼怪的模样不由得羞愧难当,纷纷都逃了开来,躲在树后用树叶遮住羞耻难看的部位,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作战中睡倒呢?而且人人都如此?是谁扒光我们的衣服,剃光我们的毛发,捆住我们的双脚,在我们身上乱涂乱画,在我们身上撒尿呢?会是那些外来的恶魔吗?但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呢,这一点也不像他们的一贯残暴的习性呐!”
     
      这些被侮辱的战士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和难言的耻辱,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他们在山下的驻地。在那里休整了一段时间,似乎遗忘了所经受过的一切,又开始不断从远处向山下调集武器装备,召募战士,训练人马……看来,一场血腥的殊死的决战是在所难免了。
     
      始祖们和众神看到这些不知死活的种群如此恬不知耻,不由得替他们感动莫名的悲哀和绝望,同时也对他们的存亡作出了最后的裁决:
     
      “看来,这将是最后的决战,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战了!”
     
      始祖们用集所有的人马在山顶附近修筑坚固宽阔的防御工事。他们组织起身强力壮的人和机灵的人,在全体部落成员的协助下,沿着山坡,挖了一条环形的深沟,用带叶子的刺状物编织了一条伪装带覆盖在深沟上。然后在深沟的后方筑起一道用树木、藤木植物和泥土石块混合夯制的防护墙。在墙的旁边安排了一些木头人,木头人的胳膊下夹着从被打败的敌人那里夺来的武器、乍看起来,宛如真正的战士,山风负责起晃动武器,吹拂木头人头的玉米穗和棕榈帽的任务。从远处看去,薄雾笼罩中的木 头人如同严阵以待的战士守卫在那里。
     
      始祖们把一切战备事宜全部布置妥当,便前往请教众神,他们在众神面前说道:
     
      “请告诉我们,在这次生死决战中,我们是战败者还是战胜者?你们要知道我们的人数和敌人的人数相比,太悬殊了,而且我们的敌人并非懦夫而是真正的勇士。在我们的良知上,也没有什么刻骨的深仇大恨。我们只有听从命运的驱使。”
     
      祝融(路西法)让所有在场的人听到他的声音:
     
      “你们是为你们的信仰而战,所以不要为即将到来的战事而忧伤,因为有我们在这里作你们的后盾。在适当的时候,我们将采取必要的手段来制止各种危险!”
     
      众神们刚说完话,就用人们早已熟知的魔法召来了成群的牛虻和胡蜂,它们的翅膀使天空黯然失色。他们驯服地停落在附近的石头上。它们平静地停留在那里,似乎已无力飞行。于是,新人头领向所有在场的族人们启发道:
     
      “你们抓住这些昆虫,把它们关在密封的笼子里,放在战壕边,等到适当的时机再打开笼子,这些昆虫将使你们免遭山下敌人的攻击。你们必须全神戒备,注意面临的危险,鼓足你们的信心和勇气。调动头脑中的一切智慧和计谋,严密封锁各条通往山顶的要道。”
     
      他们言听计从地把牛虻和胡蜂都装进了用芦苇编织的篓子里。这些昆虫扑击翅膀和撞篓壁的声音,汇成震耳欲聋的嗡嗡声,战士开始四处巡逻严密地监视着山下的动静。
     
      他们在各条通往山顶的大路小径上设立哨卡,警戒着敌人一切可能的窥探和可疑的举动。无论是田野还是空中的各种异常动静,都难逃过人们的专心致志的眼睛和耳朵。
     
      山下那些惨遭失败,被异族的挑衅、蔑视和奇耻大辱激怒的敌人们已经准备随时投入新的战斗,他们又对即将到来的这场战斗的残酷程度早已心中有数。他们掩饰不住内心的愤怒,四处奔波商讨,招兵买马,充实战备,把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都运用在了这场决定种族存亡的战斗中来。
     
      他们昂首仰望着山头外围防护墙里的另一些他们认为的战士,用眼睛、手势和咒骂向他们发出威胁和挑衅。在山下用带刺标志物圈出的营垒中,聚集的人数越来越多。他们惯于在地面上蹦跳叫喊以示对闯入者们与日俱增的仇恨,他们时刻准备着为保卫自古以来便属于他们的土地和辛苦建立的家园,为自己的妻子儿女献出生命。守土之责,人皆有之,他们谁也不会袖手旁观等闲视之,即便生性怯儒的人和妇女儿童也可以从他们眼中看到熊熊的怒火。
     
      一些人把兽皮绷紧,另一些人用藤蔓把绷紧的兽皮扎成坚韧的盾牌;还有些人把粗大的木头削成尖磨利;妇女和儿童在箭头上涂抹有毒的树脂,捻棉线制作面具和腰带,在背囊里装满尖利的石块和吹箭筒;有人用龟壳蒙成战鼓…….所有这一切都是在急促的严肃的气氛中进行的,再没有人开小差寻欢作乐,一切都已进入紧张的临战状态。
     
      拂晓,他们吹响苇笛,敲了木鼓和龟壳。
     
      暴风雨般的呐喊声,在愤怒的混浊的气氛中向四处扩散,战士们高涨的情绪和视死如归的气势镇住了由来已久的面临死亡前的恐惧,孩子们在母亲草裙边睁大着眼睛,把哭声压在喉咙里不敢吐出来,母亲们捂着脸的又手空举在半空中,泪水浸满眼眶,硬是昂起头不让它滑落,微张着嘴巴却哭不出声来,而老人们则紧握着威胁性的拳头半举在前胸,少女们脸上带着圣洁无邪的庄重,赤裸着美丽的胴体,毫无羞怯,毫不掩饰地举杯为她们的亲人、情人和战士壮行……
     
      同仇敌气的年轻人再次武装起来,沿着安平山坡攀援而上。他们在稍许平坦的斜坡上,用脚牢固地踩着石头和草根,像鹿和山羊那样在黑暗和荆棘缠绕的岩石间机智、勇敢的穿行。跳跃。这时,前沿阵地上的士兵向前推进到防护墙的深沟边沿,观察着敌人占据的地形方位。他们随时准备着与敌人短兵相接。他们满怀胜利的信心,毫无畏惧,在他们眼里一切的埋伏都无济于事。
     
      在前面探路的先头战士不时地向满山遍布的伙伴呼喊着,挥舞手中的布头,向他们传达各种信号…….
     
      老人们站在山下呐喊助威,唱着雄壮的战歌,击鼓助战……
     
      妇人们围着树枝堆成的巨大的篝火堆,跳起好战的舞蹈,不时地把捧在手上还灼热的炭火吹散成满天星火,或者把灰烬涂抹在脸上模仿惊恐和害怕的人……
     
      少女们赤裸着身子,放肆地做着各种象征交合的狂热奔放的煽情挑逗动作,跳着各种淫荡的舞,兴奋已极的神色里充满着对胜利后狂欢与献身的期待……
     
      食肉的飞禽,目睹这一沸腾血腥的场面,勇猛陡增,兴奋异常,在人和牲口的头上盘旋;丛林里的狼和胡狼跳上了壕沟和泥坑的边沿,用自己的牙齿把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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