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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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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吧,可能快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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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略易主的第一天就抱病休养,何瑨宁成了光杆儿司令,心里疙疙瘩瘩地坐在办公室打证据目录。
     廖党生在午休时间鬼头鬼脑地探进何瑨宁办公室,何瑨宁只瞄了一眼就阴阳怪气地顶了回去:“看什么呢,苏略不在。”
     “我没找苏略啊。”廖党生肉麻兮兮地在何瑨宁对面坐下,“我来关心关心你的工作开展情况。”
     何瑨宁心说你他妈忒假了,脸上依旧挂着笑:“苏略请病假啊,对待您的老兵我得慈悲为怀不是?这不现在连证据目录都是我亲力亲为。”
     “怎么,苏略病了啊?”廖党生没事人似地东张西望,“人又不是铁打的,偶尔休息一下也不过分。”
     何瑨宁两眼盯着屏幕,嘴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当真是病来如山倒,上礼拜看到他还觉得挺好的呢,今天就说在凫医附院挂水。”他说着往廖党生的方向瞄了一眼,“我还说今儿抽个空去看看他,你有没有空跟我一块儿?”
     廖党生没看何瑨宁,表情镇定地随手从他办工桌上抽了一张判决书拿起来看:“我就不去了,这几天我忙着找房子。”
     “你又要买房?”何瑨宁有点儿吃惊地抬了抬头,“你手上得有三四套了吧?”
     “不买啊,我租。”廖党生放了判决书淡淡然解释,“苏略霸着我起居室不撒手,其他几套房子的租金又没到期,我这会儿找个小户型应应急。”
     何瑨宁敲键盘的动作停了停,他本来是不想挑明了提这一茬的,觉得说出来双方都尴尬,谁知道廖党生自己老神在在地说出来了。
     “诶,你跟苏略真掰了?”何瑨宁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掰了,”廖党生理所当然地看何瑨宁一眼,“没掰我干嘛把他弄到你这儿来?”
     何瑨宁嘴角继续含笑:“你说你这是干嘛呢。苏略跟了你多久?得有两三年了吧?当初人家为了跟你在一块儿受多少委屈啊,最鲜嫩的青春年华都耗在你身上了,干嘛这么绝情呢。”说着便闲闲去端水杯,“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是,苏略那性子我知道,有什么磕磕绊绊的,你退一步也就过去了。”
     廖党生知道他话里有话,没敢搭他这茬,心不在焉地翻了翻判决书又放回去,当下转移话题:“怎么,听说你上礼拜六相亲去了?有啥结果没有?”
     “员工私事儿,你少打听啊。”何瑨宁冲撞了一句,突然又想起了邬长富那一茬,心下顿时亢奋起来,“对了,倒是有个别的事儿;跟我相亲那姑娘是邬长富的独女。最近邬长富不是刚跟米延老窖打完一审么?那姑娘听说我是律师,就答应让我见见他爸说说官司的事儿。”
     “长富超市?那不是志云所的案子么?”廖党生惊喜地挑挑眉,“不错啊,唐睿的案子你都能抢过来。你收的代理费是多少?10%,15%?”
     “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就是跟那姑娘说了说;那女的一看就是个法盲,我能跟她谈个什么劲儿?关键是要把邬长富给弄出来说动了签授权书。”何瑨宁指甲盖在桌面上踌躇满志地敲了敲,“再说志云所那个唐睿是什么角色,他一个人接的案子我敢一个人接么?我怎么着也得上咱们所里来拉一个共同代理人不是?”
     廖党生大手一挥:“得,别说了。趁着你跟那姓邬的姑娘还热乎着,赶紧把他爸约出来,我们俩再带几个小助理出去勾兑一下,早点儿把这案子抢过来;我们俩共同风险代理。”
     何瑨宁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合适,于是轻快地对着廖党生笑了一下:“成,长富算是块肥肉,您老是不是考虑多弄点儿经费把那姓邬的给巩固成所里的固定客户?”
     “你不是在相亲么?直接把那姑娘娶回去就是了,还用得着我出钱巩固?”廖党生笑得一脸淫邪。
     “整个凫州城肥肉多了去了,我每个都要娶回家?”何瑨宁一笑,“我可没您那么老当益壮,我精力有限哪;再说就算我愿意,咱婚姻法也不愿意不是?”
     廖党生一瞪眼:“我这是关心你,谁叫你挨个儿娶回去呢?”说罢一只手就语重心长地朝着何瑨宁肩膀搭了上来,“瑨宁,你也不小了啊,邬长富的女儿在凫州也还算得上是名门闺秀,反正你也不喜欢女人,干脆就……”
     何瑨宁一听这话,整个人几乎都要弹起来:“别他妈瞎说啊,谁不喜欢女人了?”
     廖党生讪讪缩回手:“上回咱们一块儿喝酒喝高了不是你自个儿说的么?”
     “我喝高了说胡话呢,”何瑨宁被吓出一身冷汗,有些后怕地想起来前些日子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儿。何瑨宁从来都见不得别人对自己的性向说三道四,尤其对于自己心里装的那个谁,更是到了恨不得藏进口袋火漆封口再加盖绝密印戳儿的地步;于是他有些骂骂咧咧,龇牙咧嘴地冲着廖党生嚷嚷:“亏你还记得那么清楚,有这记性干嘛不去背民诉法呢。”
     “行,不是就算了,”廖党生拍拍他的背,“你不说我还瞅着你挺像的。”
     何瑨宁心里一个寒战,别别扭扭地去看电脑液晶屏。
     “不过你还是得早点儿定下来,”廖党生突然有些感概了,“其实二十六也还算小,可你爸妈都等着抱孙子,你姐又……”
     “我姐怎么了,你怎么不说是你中年不举呢?”何瑨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
     “得得得,我不跟你说。”廖党生双手插兜讪讪起身,“你要是得空就跟何娓妮说一声,说当年是我对不住她。”
     何瑨宁停了一下:“你怎么不自个儿去说?”
     廖党生挠挠头:“嗐,我这不刚跟苏略掰了么?怕她误会不是。”
     “她能误会什么,你少跟那儿自作多情。”何瑨宁好笑地摇摇头,“怎么着,照您这说法您是要从良了?”
     “你他妈瞎说,我觉得我一直都挺良的。”廖党生自我感觉良好,“我最近就是在想,我这人到了这把年纪,再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也玩不动了;下回要是真遇上哪个喜欢的,咱一定得好好儿抓过来伺候着。”
     何瑨宁嗤之以鼻,急忙摆手:“别跟我说这话,酸;再说您的真心都搁在哪儿呢?”
     廖党生一本正经地指指胸膛:“这儿呢。”
     何瑨宁装模作样地凑过去听了听:“听上去还挺健康,怎么,这会儿有人了?”
     廖党生迟疑了一下:“我觉得吧,可能快有了。”
     何瑨宁一愣,心说你他妈骗我的吧?
     “对了上次华海的那个案子,你回头上小祁那儿给备个案。”廖党生突兀地换了个话题,“结不结婚这档子事儿我倒是管不着你,不过邬长富这块肥肉你得给我盯紧了,唐睿那边手腕儿高超着呢,不留神又能给抢回去。你有空就快打电话,就这两天把邬长富给约出来办了。”说完,大剌剌地转身出了办公室。
     何瑨宁弄完了证据目录看看时间还早,心里又惦记上了邬长富的案子;一审上诉期间只有半个月,何瑨宁觉得时间紧迫,拿下邬小姐全家刻不容缓。何瑨宁翻着通讯簿想直接给邬长富打电话,终究是觉得不妥,忽而又想起了邬红梅给他的那张小卡片,不由改了主意。
     何瑨宁提前下班开车去了小槐花巷,七拐八拐地找到93号,看到门口挂着块破布,破布下面歪歪斜斜地似乎是“灰城”二字;酒吧门口立着块小指示牌,上书“凫州民间艺术画廊年展”,旁边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忙着进进出出。何瑨宁知道找对了地方,把车开到那几个学生面前问在哪儿停车;打头的学生吓了一跳,说我们这儿没有停车位,您自己随便找地方停去,停远点儿别挡着我们门口就行。
     何瑨宁有点儿郁闷地找了个空地把车停好了,总觉得不安全,想了想又从后备箱里把方向盘锁给翻出来锁上,这才掏出邀请卡片往灰城走。
     进了酒吧迎接何瑨宁的是个精瘦的中年妇女,大约是老板娘。老板娘用木簪子挽了个大发髻,穿着缎面对门襟小马褂笑眯眯晃到他面前:“先生您面生,是来找谁?”
     何瑨宁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子檀香的味道,有些说不出的好闻;只是老板娘长了张驴脸,门牙奇大,说话时下颚一开一合颇有喜感。
     “我找邬红梅。”何瑨宁晃了晃手里的卡片。
     “哦,你找朝歌。”老板娘点点头,“在那边,我带你去。”
     “朝歌是谁?”何瑨宁莫名其妙地问。
     老板娘没理会他,径直把何瑨宁往里厅带。老板娘走起路来背影有些风姿绰约,乍一看是很美的,但何瑨宁总会下意识地将她的驴脸给安在那袭背影上,自然顿时美感全无。
     酒吧的装潢极普通,甚至说得上是寒酸;酒吧墙壁上有序地挂着三排画框,国画油画素描都有。何瑨宁不会欣赏民间艺术,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每幅画框下面的小卡片,发现全是自己不认识的名字。
     “朝歌。”老板娘走到一个围桌前轻轻唤了一声,“你的朋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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