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姑娘生活手札-第七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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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厢房的左右两间耳房既住进了人,陆叙往日所在的书房便只好设进了西厢房。
      早在成婚之前,甄氏便派了下人收拾出来,如今西厢房的大屋拣拾出来做了书房,竟比得往日在耳房设下的书房要宽敞不少。摆下书案书橱与椅几之外,隔了一道岁寒三友的置地屏风,后边竟还有一块空处,恰好可以设下一架小憩的软榻。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成婚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新婚燕尔之际,陆叙自不会为了去学里而冷落于妻子。早在大婚前他便向夫子告了近半月的假期,为的便是不叫她刚嫁过来,就心生委屈。
      宅子过小,除了院里有两株桂花树之外,便再无其他景象。今日虽是未再落雪,可也是个阴天,屋外寒风阵阵,陆叙自不舍得领她出去挨冷受冻。又怕她闷着了,便问她可想去书房里看看。
      佟姐儿自是点头,便听了他又道:“屋外冻人的很,且先吩咐丫头去燃了炭,待房里暖和了,咱们再去不迟。”说罢,便喊了丫头进来。陆家只得两个丫头,一个唤葱儿,一个唤蒜儿,不用去想都晓得这样的名儿定是甄氏取的。
      佟姐儿偎在他身上抿嘴偷笑一下,哪知却叫陆叙瞧了个正着,便是问她,“因甚而笑?”说罢,一张俊脸便是凑过来,佟姐儿心下一跳,玉手抵上了他的脸,自不会傻到同他实话实说,因而只临时寻了个话头柔声问他,“夫君可是要去看书?我跟着一道去了可会搅扰了你?”
      “自是不会。”陆叙捉住她的两只小手,包在掌心里细细揉/搓抚/弄,似是十分贪恋这份柔若无骨。嫁进来不足一日的功夫,佟姐儿一张轻/薄的玉面不晓得红过多少回,眼下叫他抱在膝上揉着小手,身子骨却也是止不住的要开始发软。
      观她这副娇态,大掌不由又是改抚上她柔韧的细腰,落在她娇圆的臀瓣上便又是着力揉/捏起来。佟姐儿两条玉臂已经挂到他颈上,此刻叫他一阵搓/揉,身子骨登时又软又酥,又不好强硬的推拒于他,只好拨下他的大掌,玉面一下埋进他的颈间,细声细气开了口。“夫君别闹。”
      “小宛不喜欢?”陆叙缓声道,适时收了手,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细腰,微微往上提,大有要将她整具玲珑曼妙的小身子嵌入怀里的架势。
      佟姐儿嘶的一声,险些叫他弄哭,昨夜里他便失了顾忌,兴头上再顾不得她的身子,一味狠心的进/出捣/弄,更是将她当做面团一般肆意搓/圆揉/扁,当时是又痛又快,可过后余下的便是难耐的肿/胀发痛。
      她这身子本就还处在发育阶段,叫他弄了一晚便似长大了不少,眼下被他狠狠挤压着,自是疼上加疼,微白着小脸推了推他,他却又半分不动,只好咬了咬唇瓣捏起拳头来捶他。
      陆叙不妨她突地闹起脾气来,松开她后面上还显着不解,佟姐儿没好意思说出来那儿叫他弄疼了,便只提了他先前说的一句。“咱们去罢。”
      二人一道来至书房,理好后陆叙来过几回,佟姐儿却还是头一回参观,与想象之中一般简洁干净,书案上的笔墨纸砚俱是摆放的整齐有序,左手边靠壁的书橱内堆着满满的书籍,一册册也是分门别类的归置妥当。
      “过来。”陆叙在书案后坐下,见她仍立在一边,不由开口道。佟姐儿碎步走近了,尚未反应过来,便又是叫他一下抱到了膝上。心下害羞不已,不禁伸了手轻轻推他一下,“夫君学业为重,我坐在一边就好了。”
      “不妨事。”陆叙一面扶住她的柳腰,让她偎在自己怀里,一面则姿态随意地执起笔来蘸一蘸墨,于案上铺张开的纸上写下几个字来。佟姐儿一时好奇,便伸长了脖子去瞅纸上的字,“陆守砚?”佟姐儿轻声念出来,又问,“这是哪个?”
      “猜猜看。”陆叙低声一笑,将她腰身搂得更紧,佟姐儿面颊贴在他怀里,仰起玉面见他嘴角含笑,先还不明,见他这番模样一瞬便猜着了。“是夫君吗?”睁着美目盈盈望着他,抿一抿小嘴也跟着笑起来。
      这却是先生为他取的字,陆叙未直接回答,而是捧起她的小脸,以行动来告诉她。佟姐儿心下吃了一惊,未想他在书房里竟还这般,心里又是羞又是耻,最终还是叫他强行得逞了。
      “夫君不该……”一吻毕,佟姐儿埋进他怀里微有些责备地说道。
      “如何不该?”陆叙捏捏她的粉颊,浑不在意。佟姐儿见了,不由得莫名有些生气,“书房重地,不该如此,夫君枉读圣贤书。”
      佟姐儿话一道完,屋里便是静一静,话一出口也是有些悔起来,眼下见他不吱声,心里不免更是惴惴不安,便是原先发软的身子也跟着微微僵硬起来。“夫、夫君?”佟姐儿轻轻唤他一声,见他面上还绷着,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怯起来。
      “早间娘同你所道之言,这样快便忘记了?”许久,陆叙方淡淡开了口。
      佟姐儿听言不由瑟缩一下小身子,微微垂下了头,细声解释起来。“未忘,我方才不过随口一说,夫君莫怪……”咬住了唇瓣,心里又有些委屈起来,觉着自个并未道错,明明就是夫君错了。
      陆叙见她一副小媳妇儿的委屈模样,心里便觉好笑,却又故意忍下,冷着面又道:“《女四书》想来你必是读过,如何还未学精?出嫁从夫的道理未学来?还需我再与你补上一回课?”
      从未见他这样冷过脸,佟姐儿一时微有些被吓住,动动身子就要自他膝上起来,却又叫他双臂紧紧桎梏住,仰起玉面看他,便见他面上虽冷,眼眸里却藏着笑意,愣怔一下,才知他这是在逗/弄自个。
      看清了这一茬,心下却仍觉着委屈,咬紧了唇瓣,迟一迟,才又捏起粉拳捶起他来。“我才进门不足一日,你便这样待我,日后的日子我可再不敢去想了。”
      陆叙捉住她的小粉拳,挨个拿到嘴边亲一口。“有这样凶狠的小娘子,我亦再不敢去想日后。”佟姐儿愣一下,旋即才噗嗤一声笑出来,脸蛋儿埋进他怀里。“夫君坏……”
      “那便坏给你看……”旋即手上一扫,便将她压在了书案上。
      新婚小两口在书房里打闹不停,便是隔着一道房门,二人又刻意压低了声线,使得屋外之人听不分明,可依甄氏长久来的判断,便知道那小狐媚子定又在教坏儿子了。她坐在堂前咳嗽一声,便派了丫头前去请人。
      葱儿一时面上发苦,主子爷本就不爱言辞,平日里见了她与蒜儿也是只当未见一般,主子爷宠爱奶奶的劲儿头她今日是瞧见,眼下二人定在房内如胶似漆的缠着,她这一前去请人,可不就是做了个两面不讨好的差事儿嘛!
      蒜儿低着头立在一边不吭声,葱儿越过她身前不由看她一眼,心里一时才觉,得了太太器重并非样样皆好,比如以眼下这桩事来看,若是她平日不得器重,这事儿便就该轮到蒜儿头上去。她心里叹一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前去敲门。
      青天白日,又是书房重地,陆叙再是胡来也绝无可能会在此处要了她,不过是过了回干瘾罢了。一番动作之下,衣裙尚好,未怎样褶皱,髻上的簪子却是有些松散了,书房内又无梳妆用具,这般鬓发凌乱的出门自是不妥,佟姐儿心下着急担忧,末了还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这一瞪,明眸善睐的便似娇嗔,陆叙知她为甚担忧,便伸手掰下她扶簪的小手,为她整理起发髻来。佟姐儿先还怕他是来捣乱,可待她微一动动脑袋,便觉出发髻已经稳固,又是伸手扶一扶,见果真稳当了,便有些惊讶。
      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下又有些吃味起来,撅了小嘴问他:“夫君为谁梳过发呢?手艺竟这样娴熟……”
      自是为你,陆叙心里答,面上却是解释:“还不是为了你,总归多学一门手艺,并无坏处。”
      佟姐儿还不肯信,盯住他看了两眼,势必要从他眼中寻出点端倪来。陆叙则拍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往门边看去,佟姐儿跟着他看过去,便见门上映出个人影来,当即便将还要问的话塞回了肚里。
      二人一前一后隔了一步之差入得堂屋,丫头已是开始摆午饭,甄氏坐在上座面色不太好看,佟姐儿心下便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他母子二人已是入座,若是依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自己便该立在一旁布菜,佟姐儿捏捏绢帕,想一想还是走近了甄氏身侧,并不知她的喜好,只每回甄氏看了哪一样菜,她便立刻用了公筷夹进她碗里。
      甄氏哼哼两声,未看她一眼,整个屋内静谧无声,独有二人轻微的咀嚼之声。佟姐儿身子骨本就又酸又软,想是未曾站立过这样久,脚上不由就有些犯软,时间越久面色便越是有些发白。
      陆叙俱看在眼里,怕她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便搁下碗筷开了口:“坐下罢,两日后还需回门,莫叫你舅舅以为咱们陆家亏待了你。”
      甄氏刚要开得口,便就叫陆叙这话给堵得结结实实,她心里不喜,却也明白此女子算是低嫁入的他陆家,妆奁丰厚,出身名门,自个便是想苛待,也要先想一想她身后的娘舅家里。
      甄氏见不好同儿媳发火,便只得暗暗瞪了两回儿子。佟姐儿听话的在他左手边坐下,为他先前的不吭声没来由便觉着有些委屈,正要抬起手去碰碗筷,饭桌底下便被他一把包住了小手,由着他暗暗捏了把,心下这才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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