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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楚怜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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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凤惊燕艰难地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落入眼底的是那稻草的屋顶,还有,而后是从窗子以及四面木质的缝隙里透进来的淡淡的光。
      凤惊燕微微一愣,大约只用了十分短暂的时间,终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去。
      屋里光线不怎么明亮,甚至有着微微的凉意,幸亏盖在她身上的被褥足够厚实,才不会让凤惊燕觉得太过厌恶。
      那会儿是真心觉得无趣,倒是死了也是不错。那样的高度,掉下来,却依然没有死去,凤惊燕茫茫然之后,自然不会再有去死的心情。
      “……”
      正想着,凤惊燕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大约是倒弄什么的声音,然后便闻到些淡淡的米粥的清香。
      凤惊燕费力地转了头,入眼都是一些带着浓浓乡野气息的摆设用具,大约都是自己做的,或者都是邻里帮忙做的,完全不在乎好不好看,只图一种实用。
      凤惊燕想着自己依然活着,只是到了不知道哪一个山坳村落里。
      周围有些安静,人烟稀少是一定的。
      大约是到了什么隐居的地方。
      活着。
      奇迹。
      是的,这简直可以说奇迹。但是,对于这个奇迹,凤惊燕居然并无太多兴奋和喜悦,只有些意外。
      身上简单地包扎了伤口,东西虽然简陋,手法确实十分娴熟。凤惊燕动了动自己的手,又抬了抬脚,感觉四肢还在,这些个皮外伤真的没什么了。
      正想着,凤惊燕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来人动作有些慢,一路走着一直走到她床边来,低了头看她,然后露出惊喜的表情。
      “凤将军,你醒了?”
      凤惊燕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天真里含着雀跃的表情,隐隐是她有些熟悉的脸。
      “秦……木牧?”凤惊燕努力搜罗脑子,终于记起了这个名字。
      “是,是我!凤将军。”男孩高兴地整个眉眼都飞舞起来,整个人显得十分欢快的样子。昔日的小男孩,不过是一年不到的时间,整个人就好似被拔高了似的,抽身成十分落落大方的俊秀模样。现在的少年骨骼奇清,皮肤湿润地白皙着,隐约有长成翩翩少年的架势。
      “你怎么在这里?”
      秦木牧高兴地拉了一张椅子,在凤惊燕面前坐下来,开口解释道:“那时候凤将军不是给我一笔银子吗,我一个人也没地方去,就看着哪里风景好,就往哪里走,前些日子我在这附近救了我“师父”,她不想出去,我就陪她呆在这里了。”
      “……”
      不等凤惊燕回应,秦木牧忍不住继续唠唠叨叨着:“凤将军,我跟你说哦,我师父医术可厉害了,又她在,凤将军这点儿伤势完全不用担心的。”
      “嗯。”凤惊燕不甚关心地应了一声。
      秦木牧却立刻露出满足的模样来:“幸亏我师父在,那时候我在悬崖下发现凤将军和那个人,以为你们没救了……幸亏有师父。”
      凤惊燕听得不甚清楚,只觉得迷迷糊糊的。懒懒地抬了头,好似懒的再听这些个有的没有的。心底却忍不住感慨,她这一生心软到无谓的善良的机会实在不多,其中仅有的那么几次,却给她带来了一些影响。
      就如这个秦木牧,那时候凤惊燕只是想着他若是能保留这一份童真,倒居然让自己又活了这么一次。
      秦木牧只是单纯稚气一些,其实并不愚笨,甚至还十分聪明,这会儿感觉凤惊燕不想听这些,自然也停住了声音,顿了顿,然后开口:“那不说这些个,凤将军,要喝粥吗?”
      凤惊燕没有摇头,也不曾点头。
      秦木牧就忙从旁边端了刚才放那里的一碗米粥过来,然后将凤惊燕扶着坐起来,自己跑到了凤惊燕身后,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两只手从背后伸到前面,一手端着碗,一手拿勺子勺了一口,凑到她嘴边。
      已经散了些热气的白粥,泛着米粒的清香,虽然清淡简陋一些,对于如今的凤惊燕却自有一份吸引力。
      秦木牧的动作并不娴熟,只是挺小心,倒也没有什么差错。就这样就着他手里的勺子吃了几口,凤惊燕感觉腹中一暖,倒显得身上的力气都回来一些。
      看凤惊燕能吞咽东西,秦木牧显出十分高兴的样子:“太好了,能吃东西就好……师父应该能放心了。”
      凤惊燕知道自己的伤并不重,只觉得有些疲惫,大约再休息一阵,就能离开了。
      只是,凤惊燕缓了一阵,终于又想到了
      那个人?
      “不止我一个人从悬崖上摔下来?”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凤将军,你运气又多好,那个和你一起摔下来的人,现在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呢。”秦木牧一边收拾碗勺,一边叨叨地开口,显得十分激动的样子。
      凤惊燕心口“咯噔”了一下——怎么会有和她一起掉下来的人?!
      脑子虽然有些生疼,凤惊燕却还是能做着回忆:那时候,她放开了顾惜朝的手,然后直直地下落,然后一瞬间天旋地转,失去意识。她好似在那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嘶声裂肺地唤她“燕儿”,却居然难以想象是那一个人。
      这边凤惊燕保持安静,那边秦木牧却开始念念叨叨。
      “凤将军,你不知道自己运气多好,那悬崖下面刚好有一个小水湖,你不偏不正地就掉进去了。哎,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就没有这样的运气,虽然是掉在水湖旁的软泥上,也是伤得厉害。”说话间,秦木牧微叹了口气。
      听他唠唠絮絮的说着话,凤惊燕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扶我趣看看他。”
      “谁?”秦木牧好似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凤惊燕懒懒地抬头看他。
      秦木牧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哦哦”地应了一声,却又有些表情为难地看着:“我师父说,凤将军你现在还不能乱动,要不若是留下什么病症的,可就不好了。我师父和关心凤将军的,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说!扶我去看看!”凤惊燕强势的,自顾自地加深了语气,声音里隐约带上一丝命令的腔调。
      然而,以前对于凤惊燕唯命是从的秦木牧早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如今他心底好似只有一个“师父”!
      “凤将军,我师父的话,你还是听一听吧,她医术很好的。”秦木牧好似十分诚恳地开口说着,语气里含着些盲目的钦佩和……其他深沉的光。
      凤惊燕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却也做不出和秦木牧这样一个小家伙发货的掉价事情来。
      自顾自地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凤惊燕没有理会他。而是,慢慢运了些内力,让自己身上恢复些力气。果然是伤得不严重,得了证实,凤惊燕心底总算泛起些喜悦的感觉。
      讨厌自己虚弱的模样,凤惊燕一向如此。
      看凤惊燕已经从床上站起来,虽然是有些摇摇晃晃的,却是坚决地往外面走。秦木牧立刻有些着急起来:“凤将军,你别莽撞,我去和我师父说说,让她确定你没事了,你再起来啊。”
      师父,师父,又是师父……不过短暂的时间,秦木牧已经说了不下十遍的“师父”,是一个人都会觉得厌烦,凤惊燕自然也不例外。
      这个师父,难道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厌烦地蹙一下眉头,凤惊燕正要往外面走,就听秦木牧惊喜地叫了一声:“师父!”
      然后,秦木牧两眼发光一般的,好似那狗儿看到了骨头一般地往门口冲过去,全然眼睛里已经没有凤惊燕的模样。
      凤惊燕有些晕呼呼地抬起头,阳光从外面透过来,落在那一个熟悉的婀娜的身影上。
      秦木牧此刻近乎是用热烈的眼神看着她,跑到她身前,然后嘟嘟嘴,向她抱怨着:“师父,我已经告诉凤将军让她不要动,她现在还不能起来,可是,她一定要逞强看看那个和她一起掉下悬崖的人,怎么拦也拦不住。”
      ……秦木牧“嗡嗡”的声音,全都听不进耳朵里,凤惊燕只是忍不住看着门口站着的女人发呆:“……楚怜,是你吗?”
      凤惊燕的声音沉浮间有些哽咽。
      女人伸手拍了拍秦木牧的肩膀,算是简单的安抚。然后冲着凤惊燕淡淡一笑,“燕燕,是我。”
      世间的事情大多奇妙,这会儿,就连凤惊燕都忍不住开始相信“命运”这样虚无的东西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到底是如何的奇妙。
      凤惊燕站着本来就有些费力,这会儿更是顺势又坐回了床上。
      楚怜申请淡然地走过来,坐在凤惊燕身边,俯身伸手替她把着脉。
      两个人之间奇异地那般和谐。
      很多问题想要去问,这会儿却化作了无尽的疲惫。楚怜和凤惊燕相对无言,倒是秦木牧一直唠叨不休地朝楚怜开口:“师父,你昨夜替那“活死人”调了一晚上的药,也累了。哦,对了,师父,你早上怎么吃那么一点儿啊,比麻雀的胃口都要小一点。哦,师父,你给我的医书,我大概都背下了,你什么时候要检查啊……”
      楚怜虽然隐约露出烦躁的表情,却居然好脾气得没有发火:“知道了。”
      “师父,其实我觉得吧,那个“活死人”你也不用太用心,我不是说不治他,只是把自己累坏了怎么办……”
      楚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并不说话。
      敏感如凤惊燕,立刻感觉楚怜和秦木牧之间奇妙的气氛来。看着楚怜,又看看秦木牧,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好似套着一层紧密。
      秦木牧唠唠叨叨,却是没有得到回应,小鹿一般干净透彻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都好似含着些水似的,懦懦地在楚怜旁边,有些沮丧地开口:“师父,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楚怜终于是叹了一口气,转头瞪秦木牧一眼:“好,木牧,我都听见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别像一只八哥一般天天叫唤吗?”
      说罢,转头向凤惊燕看着,无奈地摇摇头:“想我也算聪明,居然瘦了这么一个徒弟,若是让我的师父知道了,他非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可。”
      话是这般说的,凤惊燕却明显地听得出,楚怜这话里面,隐约还带着些宠溺的味道。
      “师父,你怎么这般损我……”秦木牧刚才很乖地捂上了嘴巴,这会儿不服气地朝楚怜开口。
      “你呀!”楚怜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凤惊燕看着这样的楚怜,心底已经有了想法。秦木牧和赵逸……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聪明到奸诈的赵逸,单纯到天真一眼就能看透的秦木牧……
      罢了,凤惊燕不想再去思考。
      顿了顿,凤惊燕只是抬头问她:“楚怜,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怜笑了笑:“说来奇妙,那一天不知道被那一路的势力从那个房间的密道里弄出去,本来是会被弄死的……幸亏我懂得怎么装死,就被扔到山野之间啦。然后,又恰好遇到木牧。就在这里住下了。”
      秦木牧“嗯”“嗯”地应了两声,眉眼之间都有些飞舞起来:“是啊,按那些个说书的说法,这便是“缘分”!那天我也不知怎么着,追了一群蝴蝶儿,就来到这里了。”
      十分雀跃的语气,秦木牧的眼睛里散发着喜悦的光。
      “可是,楚凡还在宫里,楚怜你就留在这里……”凤惊燕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楚凡那小小的,可怜的模样,就忍不住说出这话来了。毕竟,对于一个娘亲,那是她生命的延续。
      楚怜怎么舍得抛下他……
      然而,楚怜只是愣了愣,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散发着有些绝望的表情:“燕燕,你怎么知道想杀我的不是……赵逸?”
      “……”
      “我若是回去,或许会再死一次……”楚怜含笑的嘴角带着痛苦。
      凤惊燕呶呶嘴巴,最终只能沉默。
      站在旁边的秦木牧已经好似鼓起全部勇气一般地瞪了凤惊燕一眼:“凤将军,虽然我敬重你,但是你若惹师父难过,我也是把你当敌人的!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初长成的少年,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强势,红嘟嘟的脸,发着耀眼而单纯的光芒的眼睛,竟然说不出的……可爱。
      这样清澈的眼睛,透亮的心,对于经历过太多复杂的凤惊燕来说,太过弥足珍贵了。
      楚怜却是“哈哈”一笑,伸手推了秦木牧一下:“好了,楚凡是我的儿子,若是可以,我本应该去找他。燕燕没有错。”
      秦木牧站在那里,微微一愣::“师父的儿子啊……”
      顿了顿,也不过是短暂的时间。秦木牧又朝楚怜抬起头,十分坚定地开口道:“师父,我不会介意的。”
      ……
      凤惊燕微微眯起眼睛,忽然觉得十分疲惫。秦木牧的身影与那个少年的身影重叠,形成模糊的纠缠的形状。
      那个少年……也曾这般炙热地看着自己吗?
      然而,秦木牧还活着在这里与楚怜说话,那个少年或许已经变成了天边的尘埃。
      是她杀死他的。
      楚怜大约是好久才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哈哈”地欢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秦木牧的鼻尖:“木牧,你介意什么啊,怕师父有了孩子,就会藏私,不教你医术?”
      “……”少年没有反抗,眯着眼睛享受楚怜的接触一般。
      “放心啦,我也不是我师父的女儿,不照样学得他一身医术。我不会偏心谁的,你也是我的宝贝徒弟嘛。”楚怜好似努力要将刚才由凤惊燕提起的那一声楚凡而想起的人全部忘记干净,笑嘻嘻地开口。
      “哎,师父,”秦木牧睁开眼睛,看着嘻嘻哈哈的楚怜,忍不住蹬了一下脚,嘟着嘴,露出焦躁委屈的模样:“你怎么老是听不懂我的话!”
      “什么话……”
      “哼,我不理师父了,我去替凤将军熬药。”秦木牧这般说着,孩子气地甩了甩手,语气里隐约有些赌气的味道。
      房间里总算安静了。
      楚怜微微冲着凤惊燕笑,然后她走过来,在凤惊燕旁边坐着:“燕燕,你放心,你只是伤到皮肉,就是身体底子差,需多好好调理一番。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一点事情的。”
      凤惊燕却是莫名其妙地,文不对题一般地冲楚怜开口:“他喜欢你。”
      “谁?”楚怜愣愣的。
      “秦木牧。”
      楚怜侧了侧脑袋,“呃”了一声,然后“哈哈”地笑起来:“燕燕,小孩子的玩笑话,你也相信。他才十五岁不到吧……哈哈!”
      凤惊燕不做声。
      说罢,楚怜越笑越夸张,这会儿居然忍不住捧着凤惊燕的脸狠狠地吻了一口:“燕燕,我今天发现你居然这般可爱,哈哈,笑死我了。”
      凤惊燕顿了顿,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然而,这世间若是还有一句完全的真话,那大约本就应该是出自小孩子的嘴巴。
      楚怜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看楚怜满不在乎的样子,凤惊燕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情。无论如何,这是楚怜的感情,她管不得。
      “好了,不闹了,我给你扎针。”
      “嗯。”
      楚怜扶着凤惊燕,让她背对着自己,然后给她针灸。
      凤惊燕迷迷糊糊之间,终于又想到了那个说是和自己一同掉落悬崖的人:“楚怜,那个人怎么样?”
      “哦,你说是顾惜朝啊……就好像我的宝贝徒弟说的一样。‘活死人’一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起来。”楚怜厌恶地哼了一声,“我本是不想救他的,若不是在这山谷里无聊得厉害,我才懒得动手。”
      ……果然是顾惜朝啊。
      凤惊燕背对着楚怜,隐约有些茫然起来,若是说那个男人无心掉落下来的,那她是如何也不信的。顾惜朝从来小心聪明,步步为营,连她都不得不佩服男人的心机和手段。
      然而,他居然和自己一同掉下来了,这其中不免会让人有了些本不应该想的联系。
      同生共死,这实在不是凤惊燕和顾惜朝两个人该做的事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甚至这一句话都比“同生共死”更适合凤惊燕和顾惜朝两人。
      然而,顾惜朝居然也掉下了悬崖。
      “燕燕,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不救他了,让他死得痛快,反正我也讨厌他。”楚怜说的爽快,脸上一副厌恶的样子,“赵逸身边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楚怜拔了针,凤惊燕思索了一阵,蹙眉唤了一声:“楚怜。”
      “……”
      “扶我去看看他。”
      楚怜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这是一个偏僻的山坳,在那悬崖下面不远处,若是碧莲他们仔细来找,想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至于顾惜朝,仔细想来,大约是没有人有心来找他这个人,毕竟只是他的手下,他顾惜朝死了,对于他们来说,实在也没什么损失。
      在楚怜的搀扶下,凤惊燕推开门
      这也是一个简陋的稻草屋,那个男人安静地躺在那里,全身上下泛着一丝惨白,那种若有似无的呼吸,让他看起来好似随时都会归去一样。
      没有骄傲,没有阴谋,什么都没有了。这个曾经在她生命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男子,此刻却是这样躺在这里。
      一切发展得这般莫名其妙,让凤惊燕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燕燕,没什么好看的,这家伙很坏,现在变成这样也是活该。”楚怜很恨地瞪了他一眼,很是厌恶的样子。
      凤惊燕没有回话,只是在楚怜的搀扶下走过去,坐在顾惜朝的床沿上打量着这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惊燕忽然开口:“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他能活着。”
      “……”
      “死掉的人已经够多了。”
      楚怜嘟嘟嘴,虽然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倒也是安静地朝凤惊燕点点头:“我虽然讨厌他,但是看在燕燕的面子上,倒也可以试一试。”
      凤惊燕懒懒地“嗯”了一声,算是结束了。
      这个山谷很安静,还长满了让楚怜兴奋到发狂的许多草药。
      楚怜看起来过得很好,教那个有些不开窍的秦木牧医术,活着采些草药在顾惜朝身上实验,这些都成了楚怜的乐趣。
      那个叫赵逸的男人,楚怜很少提起,就好似被她遗忘了一般。
      就好比那个叫“燕非离”的少年也不曾在凤惊燕的嘴里出现,然而,凤惊燕却是知道自己无法忘记他。
      只是少年入梦的频率一下子变得少了许多,凤惊燕忍不住生出几分寒意来——自己会不会有一日,连在梦里也不能再见到他。
      暖暖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凤惊燕觉得自己有些疲惫。
      “秦木牧!你给我滚出来……”楚怜那边追着秦木牧跑。
      凤惊燕这会儿,好似老人一般地坐在窗口晒太阳,其实她本是应该想尽办法离开这里的,然而,身体却好似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这意外获得的“新生”如此难得,凤惊燕却想不起自己接下来的生命该做什么。
      秦木牧“啊……”了一声,躲在凤惊燕的背后,扶着她的肩膀朝着楚怜怯怯地开口:“师父,你能不能换一种方法教我啊。”
      楚怜“哼”了一声:“别以为躲在燕燕身后,我就不敢动你!我照样能扒了你的衣服。”
      “师父……”秦木牧的脸红成仿佛沸腾的模样。
      “我不是说了吗,认穴位,本来就是扒了衣服一个个位置指给你看才好……哎,若是让楚彻知道我让他多了这么一个师弟,他估计要疯了!”楚怜忍不住朝秦木牧这般开口。
      秦木牧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的样子,怯怯地拉了拉衣襟:“师父,我是男的……”
      顿了顿:“你是女的。”
      楚怜这会儿终于是停住脚步,“哈哈”笑,伸手朝秦木牧勾了勾手指:“小屁孩,什么男的女的,我可是大夫,我看过的男的身体没有上千也是上百的,你个小屁孩,有什么看头。”
      “……”
      “还不过来,看师父怎么惩罚你。”楚怜加重了语气。
      秦木牧却一下子变得十分固执:“师父,那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师父,你懂不懂嘛!”
      听着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感觉秦木牧身上那一种好似含着些羞涩的、低沉的爱意的气氛,凤惊燕的脑子里又浮现起那个少年的模样来。
      是不一样的……那一具温柔的身体和别人都是不一样的。
      “小离……”凤惊燕忽然好似被什么控制了一般,轻喃着出口。
      直到那声音传到了耳朵,凤惊燕才错愕的意识到自己的情绪……
      关于燕非离,楚怜并不知道情况,记忆尚且停留在她被掳走之前。
      “哼”了一声,冲着凤惊燕瞪一眼,楚怜挥挥手,露出厌恶的模样“你还粘着他做什么,都是坏得要死的男人。”
      凤惊燕抿了抿嘴,点点头:“他是死了,我杀的。”
      ……佞长的沉默之后,楚怜终于是明了一般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燕燕,都过去了。”
      说这话,不知道什么原因,楚怜也忍不住有些伤感起来。
      秦木牧连忙走过去,红着脸,却是羞答答地扒掉自己的衣服:“师父,你不是说要教我认穴位吗?”
      “……”
      “那,师父,该去给我上课了。”
      “是哦……”楚怜笑笑着,任秦木牧拉扯着自己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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