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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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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屠杀,看似数量悬殊,实则气势宏大的屠杀。
     入魔的华陨杀人的动作变得缓慢,但并非迟钝。轻而易举地避开长矛,没有瞬间取人性命的速度,而是恶意地刺入肉体,慢慢割开肌肉,几乎能够听到铁器在肉中滑动的声音,在对方死亡之前带给他足够的恐惧和痛楚。
     喷溅出的血,像墙一样厚实,几乎能遮挡住视线。
     什么是血的味道?呼吸着,却已经麻木了嗅觉。
     是腥?是甜?不知道……隐约还有一丝幽雅的梨花香……好像天与地回复到最初的混沌,所有的感观都搅做一团,撕扯不清。
     黑夜里,残风中,他笑着,骄狂恣意的笑声直冲天宇。他是人世间不受羁绊的自由生命,他的脚步因所爱的人停止,也为所爱的人再度狂奔。
     “你给我住手!住手!”子寰呼喊着,试图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不顾一切地要冲下城门,正巧撞上一个急奔而来的侍卫。
     “殿下!太子殿下!”侍卫惊恐的喊道,“太子殿下!皇上他驾崩了!”
     “什么?”子寰失声惊叫。
     “皇上他听说有人屠血皇宫,怒极攻心,就……”
     涌上心头的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子寰再度望向不曾停止杀戮的疯狂的华陨。
     陨星现世,天狗食日,白狼冲天,入无间修罗道,杀兄弑父。
     回荡在耳边的是他狂敖的笑声和这句预言。
     心在颤抖,子寰义无反顾地朝下冲去。
     血浸染了天上明月,沁入了无边的黑幕,要用多少圣洁的水,才能洗得干净?
     若不与他面对面,这一切,永远都不会完……
     杀意像从天而降的大雪,冻得人直打颤。只要他眼底的红光扫过,几乎就意味着死亡。
     华陨看到子寰已经站在了与他同一平面上,嘴角不禁勾出冷艳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狂野。
     入魔的华陨有记忆,但已不是原来的人了,只是沉醉与屠杀的快意中。
     他嗅到了更有意思的猎物。
     随手抛开刚死在他手下的躯体,他冷笑着向子寰冲去。
     杀!
     他脑中只有一个字!
     当两人相距不过几步之遥的时候,华子寰才意识到死亡的逼近。
     想要逃,双腿却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银色的刀锋,毫不留情地刺进肉体。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抵不过一片冰冷的精铁。
     华陨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闯进视野的身体,缓缓扯动短剑,滚烫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
     “啊——”凄厉的惨叫来自子寰,好像是被碾碎了的声音,他伸手抱住挡在他身前的身体,却觉得异常地沉重。
     冷剑没有感情地被挑起,血如泉涌,支离破碎的身躯像秋风中瑟瑟的枯叶,落在地上。
     华陨漠视,他清晰地记得,他也是这样捅破崇亲王的身体,看着他倒下。
     “阿狄!阿狄——”子寰扭曲了的声音,拼命呼唤着,挣扎着,好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
     秦狄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他望向华陨的眼神变得无比羡慕,他没有比现在更明白,华陨的为爱痴狂,究竟所谓何意……
     华陨举起剑,欲再度向子寰攻去。
     “够了,阿陨!够了!”寐人近乎要哭泣地扑倒华陨,把他抱在怀里。
     他被震撼了!
     当他被秦狄放出来,看到这惨绝人寰的场景时,他被震撼到了。
     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华陨做的,他扑上去,没有想过那把利剑会不会捅向自己,只想把疯狂的爱人搂在怀里,安抚他狂暴的灵魂。
     华陨挣扎了一下,被他死死按住。
     环抱住自己的是温暖的气息,甜蜜而纯净,不占人世间一丝微尘。
     这是一种奇迹!平和的气息渐渐冲淡了暴戾,冲淡了愤恨,冲淡了怒火。
     华陨温顺地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安宁,好像熟睡的婴儿,化去眉宇见的冷冽,露出恬静的笑容。
     再度睁开眼睛,鲜艳的红色已经褪去。
     一切最终都归于平静……
     寐人看了眼呆在那里的子寰,他怀里的人,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他抖动双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模糊成一片。
     “寐人……我们走……”华陨牵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轻轻道。
     寐人用力握住他的手,用力点头,心底暗暗发誓,再也不让这双手,为自己染上鲜红。
     “华陨——”华子寰嘶声力竭,像撕破了的布帛,绝望而愤怒,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在面前死去,他失去了自我。
     已经走远了的两人停下脚步,子寰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到华陨眼中。
     “太子,既然我答应过你,我就会做到。你还给我寐人,我就还给你一世的太平。从此以后,你也放过我们吧。”运足内力的声音,即使不很用力,也能让子寰听到。华陨左手突然紧握住寐人,右手一掌拍向心脏,硬生生把自己心脉震断。
     “阿陨!”寐人惊叫,促不及防地接住他的身体,他就像一个抽了芯的娃娃,绵软地摔倒,嘴角渗出一丝血。
     像是力量突然消失,连站立都变得困难,太不习惯如此孱弱的自己……
     “阿陨?你感觉怎么样?”寐人替他抹去血珠,心像被针刺得痛,见他为自己不断地自我伤害,却什么忙都不能上。
     “我没事……”华陨安慰似地笑笑,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勉强支持起身体,“我们走吧……寐人……没有人再能分开我们了……”
     血的味道依然在空气中弥漫,闭上眼睛,把那些残缺的身体,关在另一个世界里。
     一场屠杀落了幕……
     还没走几步路,华陨几乎就要瘫软了。每次晕血之后,他都会昏迷,此刻还有什么在支撑着他。
     “阿陨?你坐下来,靠在我身上。”寐人替他擦去额上的汗水,让他舒服地半躺着。
     华陨眨了眨眼睛,愈发迷朦了。
     “阿陨……以后我们就幸福了……”
     华陨笑了,满足地笑了,他从怀里掏出百鸟朝凤笛,放到嘴边,呜呜地吹了起来,似乎是要纪念这动人的一刻。
     幽怨的笛声,飘荡在空中,依然优美动听,却已无连绵的气韵。
     “寐人……以后……我再也不能为你吹百鸟朝凤了……”话语似哀怨,似伤心。
     手上沾满了鲜血,污染了碧绿碧绿的笛子。
     他,也需要用一生来忘却这场心与血的交战。
     “傻瓜,要百鸟朝干什么,我朝你就可以了。”寐人搂紧了华陨,下巴抵在他头顶。
     华陨咳嗽着笑出了声,倚在爱人广阔的胸怀里,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了。
     当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照耀大地,撒在相依的情人含醉的脸上,华陨闭上了眼睛:“寐人,我爱你。”
     “我也爱你。”
     
     凤无崖的后山小屋,又开始热闹了。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啊?”华陨用怪异的强调大叫。
     “死小孩!什么什么东西啊!这个是宝宝!是婴儿!不是什么东西!”水无央随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然后安抚小婴孩,“小宝宝不要哭哦,这个坏蛋不要理他!”小婴孩吮着手指,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骨碌地张望,一副乖巧的样子。
     “师父你怎么可以随便把这种东西捡回来?而且还放在我的床上!你看你看,尿了一床!寐人啊,我被人欺负了,你要为我作主啊!”华陨扑到寐人身上撒娇。寐人看着自己的书,不理睬他们两人。
     “小气!借你的床用一下都不可以啊!不要动不动就把小寐人拖过来帮忙,你以为你会叫我就不会叫啊!宁修!你儿子欺负我!你说怎么办!”水无央不甘示弱。
     “师父啊,你把人家小孩抱来干什么啊?”华陨求饶,“你看这里房间那么小,怎么再放一个人啊?”
     “你说什么啊?这个小宝宝我要养的!你们两个大男人给我搬出去,从今往后,我跟宁修要过新的生活!”
     “师父!你不要我了?呜呜,寐人,我被人抛弃了!”华陨哭道。寐人继续无视他们。
     “你那么大个子了,我抱都抱不动!还是这种粉嫩嫩的才好玩,随便我捏!”水无央得意地捏着婴孩的脸,婴孩似乎被他捏地很痛,大眼睛盈满了泪水,委屈地要哭。
     “嘿嘿,可怜的小孩,从小就要受到这种虐待。”华陨冷笑。
     水无央无视:“真的是个乖宝宝呢,又不哭又不闹,不像某个死小孩坏得要死。我连名字都取好了,这次要跟我的姓,要姓水,叫水麦地。”
     “噗——”华陨喷出一口水,强忍着笑意,“水麦地……那么难听的名字……”
     “死小孩!敢说我名字取得不好!”水无央一拳打上去,“在麦地里拣到的当然要叫麦地,小麦麦,可爱的小麦麦。”
     华陨长出一身鸡皮疙瘩:“师父啊,您年纪一大把了,照顾小孩子多累啊,这个小孩就送给我们养吧。哦,寐人,你说对吧?”他硬是把婴儿从水无央手里夺过来。
     寐人总算提起了精神,好奇地凑过去看:“嗯,的确是个可爱的宝宝呢!”
     “喂!这个是我拣来的!”水无央叫道,被两人忽略了。
     “寐人啊,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育这个小孩啊!叫华麦地?其实我比较烧卖,叫华烧麦吧,多好的名字啊!”华陨挤到寐人身边。
     “嗯?我不喜欢烧卖,我喜欢叉烧,叫司叉烧!”寐人抹着下巴。
     “我们另外找个地方住吧,这样才有温馨小家的感觉!”
     “好!记得要让他文武双全,风度翩翩!”
     “不错!现在就长那么可爱,以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是不是啊,小烧麦?”
     “是小叉烧!”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走远了。成双的背影在夕阳的斜照下,依靠在一起。
     小烧麦,抑或是小叉烧也许是不满他的名字,张大了嘴,狠狠咬了一口华陨的手指。
     “啊!小畜生咬我!”
     有一种感觉荡漾在心头,叫做幸福。
     幸福如此简单,两个人在一起,平平安安,亲亲我我,偶尔吵架斗嘴。可幸福得来艰难困苦,所以更要好好地珍惜。
     也许二十年后,江湖上又会出现一个华陨般的人,来毒害百姓,上演一套追妻计、整人计、杀敌计、甜蜜计、温馨计,最后拐走一个美人,也不一定哦!
     
     ——完——
     
     
     两人世界三人过
     
     什么什么36计番外
     
     北色
     
     
     
     我叫华小麦!今年五岁了!
     
     据说,我曾用名有华麦地、华烧麦、司叉烧,但是我拿这些名字去问师父和师爹,他们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实在是太不纯洁了!
     
     那两只天天只知道逍遥享乐,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居然敢做不敢当!随意用些名字来糟蹋我这个祖国花朵,实在罪孽当诛!
     
     不过说到底,华小麦这个名字也实在是太有损我大好青年的形象了!算了,本公子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差点忘了,我师父叫华陨,是个人渣!我师爹叫司寐人,是世上第一好人!
     
     好了,就让我来慢慢讲述我那永无天日的悲惨人生吧!
     
     
     
     师父告诉我,我学说话最先会说的不是爹娘,而是“人之初,性本善”,他还自吹自擂的对我说,这是他每天在床头,苦念三字经的结果。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企图对师爹不轨,结果被师爹发现了,然后罚他跪在算盘上,背三字经。以至于长期误导了我,以为算盘是十大酷刑工具之一。
     
     另外,我还要附加控诉师父谋害我。
     
     师父不会武功,又似乎武功很高强,这的确是句很矛盾的话,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因为他不会武功,所以除了指点我拳脚和调戏师爹之外,把心思都放在了研究后院那些野花野草上了。
     
     哦,不对,不是野花野草,是奇花异草。要是让师父知道我又把他的宝贝叫做野草,他一定又会海扁我的。他把这些“奇花异草”做成五颜六色的药粉,每一种都能让人瞬间毙命。
     
     真的是很可怕呀,华小麦我万分感叹!
     
     有一次我不小心碰翻了一个贴黄色标签的瓶子,粉末撒了我满头满脑,结果当天晚上我浑身发出疹子,又痛又痒,可把师爹心疼死了。
     
     师父忙前忙后把我治好了之后,又在床头跪了一夜,他用整晚的时间来瞪我,因为师爹抱着我睡了一夜。
     
     哈哈,偷偷地说,师爹的怀抱真是温暖啊!总有一天我要把师爹从师父手中解放出来!师父你以后就一个人抱着床板睡吧!
     
     
     
     还有一件可恶的事情就是家里吃的东西了。
     
     做吃的倒是师父擅长的事情,好的地方还是要表扬,我华小麦一向是公平合理的!不过,他也就这么个优点了,难得夸他一下,我不会少块肉的。
     
     他做的糕点最精致了。他会把一个水晶饼做成一个个梅花的形状,每个不过拇指大小,然后在上面刻上他们两个的名字。摆在盘里,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看着就喜欢,所以我就很自然得去吃啦,结果他二话不说,把我扔出房间,然后两人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我真的很好奇啊,吃糕饼而已嘛,为什么会吃到呼吸急促,甚至还有奇怪的呻吟声呢?难道师父用发霉的面粉做的?没道理啊,我们家不像穷成连新鲜面粉都买不起的地步啊,上次师父还买纯金的长命锁和长生果栓在我脖子上呢。
     
     我很郁闷地坐在台阶上,想象着水晶饼的美味。不过是个糕饼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上面不不是也有我的那个“华”字嘛,我把带“华”的那一半吃了,剩下的留给你们好了,犯得着连吃东西都要躲着我吗?
     
     
     
     师爹最近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
     
     嗯,一定是大事,因为他是瞒着师父的,一般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轮到师父头上,所以这回一定是大事!
     
     因为有次他偷偷摸摸跑来问我:“麦麦,你说我帅,还是你师父帅?”
     
     “当然是你帅!”师父不能用帅来形容啊,应该用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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