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风月系列之恨到归时方始休-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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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白……」当李书白委坐于地上,拼命维持着半是清醒半是昏迷的神志,将刀子狠狠的一次次扎在大腿上时,上官千斩终于被面前浑身浴血的爱人惊醒了,他的眼神褪去了所有的迷茫之色,上前一步抱住了李书白,将他手中的水果刀夺下扔出好远,然后他发出如同最绝望的孤狼般的哀嚎:「这是怎么回事?书白,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你醒了,终于醒了……」李书白泪流满面的看着正抱着自己的爱人,麻木了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保持清醒,只来得及说出一句「真好」,他就昏迷在上官千斩的臂弯中。
        压力骤然松懈,风凉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而小卫却只是蹲了一下身子而已,他衡量了一下眼前形势,迅速做出决定,对风凉道:「你照顾宫主和公子,我请秦大夫过来。」
        李书白的惨状和上官千斩的杀人视线终于让秦关支支吾吾的说出了最后一个救命的办法:「总宫主的……星月……不但可以解世间万毒,还……还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可以……驱除万病,得到重生。」
        上官千斩二话不说,一阵风般的离去,秦关望着宫主瞬间不见的背影,不由得哭嚎着喊道:「宫主啊,你千万不要告诉总宫主这是我说的啊,他会宰了我的啊,还有,你就说这人是中了穹窿之毒,或许还能让总宫主救人,否则……」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小卫又旋风般的冲了回来,提起他的领子就冲了出去。上官千斩心绪烦乱想的不周到,但他可是旁观者清,到总宫的路上千里迢迢,没了秦关,李书白要死了怎么办?
        靠着秦关的下猛药来保驾护航,上官千斩终于在李书白断气前赶到了总宫。
        隐在暗处的影卫们一看见千斩宫主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如同疯牛一般的冲向大门时,便知道事情麻烦了。就在不久前,惊涛宫主也是抱着一个人闯了进去,结果听说总宫主就少了一颗星月,那两天里,总宫的上空连只鸟都不敢飞过,因为少了一颗星月的总宫主那冲天的煞气实在是太吓人了。
        影卫们聚集了全身的真气,准备摩拳擦掌的阻拦千斩宫主,开玩笑,上一次的惊涛宫主好歹还有觐见的令牌,这一次千斩宫主没有令牌就要硬闯,真当他们是吃干饭的吗?
        只不过,当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探出一张美丽无双的面孔后,影卫们的真气就立刻泄了:得,这位花公子又出来和稀泥了,算了,有他在,总宫主是怎么也不会怪到自己头上的。
        花径香忧心忡忡的走在通往西门夺虹房间的路上,在他身后,跟着疯牛般红着眼睛的上官千斩,他怀中抱着的血人,不用说也应该是他倾心相爱的人了。看这情景,不用问也知道是来要星月的。
        但是前几天夺虹才在自己的劝说下给那个叫谢相逢的少年用了一颗星月,如今那少年刚刚醒来,夺虹的气还没消呢,千斩又跑过来索要他的心头肉了,这一回,夺虹能给吗?
        好吧,这个不是最重要的。花径香又叹了口气:重要的是如果自己再这样心软下去,隔几天就带着一个宫主去找西门夺虹要星月的话,他不敢肯定自己能否撑到最后一颗星月也被用出去的那一刻,那是西门夺虹费尽心血,耗损了几十年的修为才炼成的六颗灵丹,原本是为了在他们魔宫生死关头好用的呢,他怎么肯一次又一次用在外人身上啊。
        「穹窿之毒怎么一下子出来了这么多?不应该这么巧吧?」花径香眉头紧皱,将怀疑的眼光投递给上官千斩,却见后者悲愤的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书白他是中了毒,除了星月,再也没有人可以救他了。」
        花径香点点头,没有再问,带着上官千斩来到西门夺虹的房间前,还不等通报,身边就「嗖」的一声掠过一条人影,然后屋子里传来「扑通」一声,接着是急切的呼唤:「夺虹,你救救他,快救救他,除了星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救他了。」
        花径香静静走到屋子中,就见上官千斩跪在上次百里惊涛跪着的地方,直直挺挺的,双目中同样是满布血丝。而西门夺虹则是一副因为惊讶过度,导致整个人彻底石化的表情。花径香低下头去,不忍心看一向冷静如泰山的总宫主被气得吐血的样子。
        「星……星月?又是星月?」西门夺虹的手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目光恶狠狠的看向人事不知的李书白:「这个人也中了穹窿之毒?他也是你的爱人?你也是抱着他在你在,他死你绝不独活的态度来找我?」
        他把百里惊涛当日的话一句句反问回去,准备在听到肯定的答案后,一脚踢爆上官千斩的脑袋。
        「是。」上官千斩沉静的回答,心想几个月不见,夺虹越来越善解人意了,连我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善解人意的总宫主发出「啊」一声大吼,细细听来倒有点儿像自己疯癫前的征兆。
        「是你妈个头,老子管你去死,要星月没有,要命一条。」
        西门夺虹「嗷嗷」的扑上前去,连总宫主的风度都不顾了,嘴里粗话连篇,看样子气极的他真有可能一脚将上官千斩踢死,吓得花径香连忙上前抱住他,一边急急道:「千斩你先出去,等我劝劝他。」
        「不,让他过来吧。」上官千斩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如果书白死了,我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了,还不如让宫主一脚把我踢死,也许还能让他锻炼锻炼腿法。」
        因为常混迹于市井之中,所以上官千斩的嘴巴可比百里惊涛要缺德多了,差点儿气得西门夺虹一口血喷出来。
        「我宰了你个混账东西。」西门夺虹嗷嗷叫着,花径香也有些拉不住了,情急之下只好大声道:「宫主,有话好好说,千斩宫主是有疯癫之症的啊,你别引他病发……」他话音未落,就见上官千斩的眼睛开始发直,嘴角边更是流下不雅的涎液。
        西门夺虹也吓了一跳,心想不是吧?这么邪门,刚说到他的疯癫之症,他就要疯癫了吗?
        正想着,就听花径香在耳边小声道:「宫主快出手救人吧,看千斩宫主这个形容,分明也是一路奔波方来到此处,若是你不出手救人,他心神耗损,再添绝望之下,这疯癫之症只怕就不是之前那样只疯两天就完事儿的了。」?「哈哈哈……」上官千斩忽然爆发出一阵渗人的吼声,西门夺虹眼见着他的眼珠子慢慢由黑变红,真是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兄弟的疯癫之症始终是他的一个心病,生怕什么时候他受了太大的刺激就会变成魔王,然后爆体而亡,此时见他这模样,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连忙一掌将他拍昏,命人抬了出去好生看管护理。
        花径香已将李书白抱到床上,因为上官千斩等人赶得匆忙,秦关又出主意说浑身浴血的李书白更易引起总宫主的同情,因此李书白还是维持着当日那副宛如厉鬼的模样,只不过脸上的血迹都干涸了。
        当西门夺虹终于忍着肉痛将星月送到李书白口中,并替他将星月的药力导入奇经八脉后,花径香打来一盆清水,用毛巾将这昏迷人的全身上下都仔细擦干净了,那些伤痕看的连他都直皱眉头,喃喃道:「作孽啊,这是谁干的?怎么倒对人使用起刮刑来了。」
        西门夺虹才不关心这些,他看了一眼李书白的脸,冷哼一声道:「气死人了,惊涛那个好歹还是个少年,虽然模样儿差些,但岁数总是不错的。可这个你看看,最少也有三十多岁了吧?比千斩大了十岁不止,那个混蛋他是不是因为缺少父爱,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啊。」
        花径香温柔笑道:「宫主就别抱怨了,人已经救了回来,你管他是大十岁还是小十岁呢,重要的是,千斩宫主喜欢的人就是他。」
        他说到这里,不期然碰到李书白的手腕,不由得「咦」了一声,连忙翻过那手腕细看。
        「怎么了?」西门夺虹凑上前来,却见花径香一脸的沉思,缓缓道:「奇怪,这人不应该是中了穹窿之毒,他没有中毒的迹象啊。」
        话音刚落,他猛然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干笑着掩饰道:「哦,宫主,我……我并不懂这些,只是觉得他和小谢的脉象不一样而已,宫主你别生气,别生气啊,哎,宫主你要去哪里,你要注意千斩宫主的身体啊,疯癫之症……」他随后追了出来,然而西门夺虹已经不见踪影了。
        「花总管,惊涛宫主让小的替他转达一声对你的谢意,他还说,小谢是花总管救的,这辈子,他欠你一个情,要你可以随时随地的向他讨还。」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对花径香道。
        花径香回过神来,皱眉道:「惊涛宫主呢?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最该谢的人是宫主吧?他也不来说一声。」
        他说完,那小厮也是一脸奇怪的神色,挠挠头嘿嘿笑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刚刚百里宫主和那个少年急急的就走了,倒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们似的,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花径香更加奇怪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低头略略思索了一下,忽然一跺脚,对那小厮道:「上官宫主在哪里?你快带我过去。」
        老天啊,希望还来得及,不过宫主应该不会在救活那个人后,又去亲手宰了他的兄弟,他不是这么愚蠢的人啊。花径香默默在心中祈祷着,一边跟着那小厮快步离去。
        来到安顿上官千斩的房门前时,只见里面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花径香心中一紧,暗道坏了,难道千斩宫主终于爆发疯癫之症了吗?他刚要进去,就被房门外的两个影卫拦住。
        「花总管,惊涛宫主刚刚从这裹离去,他说千斩宫主的疯癫之症发作了,要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进去。」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来:「百里惊涛你个王八蛋,你给我等着,我要是不去把你的惊涛魔宫给拆了,我就不是上官千斩。」
        「这不是还会骂人呢吗?怎么会是疯癫之症。」花径香生气的道,心想惊涛宫主也太胡闹了,敢情是看着自己的爱人被救活了是吧?就一点儿也不管千斩宫主的心情了。
        他迈步刚要进去,就听里面又传来叫骂声:「西门夺虹你个王八蛋,还兄弟呢,我呸,你给我等着,下地狱之前,我非拽着你不可。」
        「听见了吗花总管,他不但骂惊涛宫主,也骂总宫主,这不是疯癫之症是什么?」影卫又拦住花径香,的确,在他们的心中,总宫主就是神,这千斩宫主敢骂总宫主,除非他是疯了。
        花径香还没等说话呢,就听后面传来一句咬牙切齿的吼:「他妈的你这个混蛋,你还敢骂老子。」接着一条人影如同流星般越过他。「匡当」一脚就把门给踹了个窟窿,可怜的雕花木门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自己会遭此无妄之灾,「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真正是死不瞑目啊。
        上官千斩一见到西门夺虹,那眼睛都能喷出火来,而西门夺虹也好不到哪里去,双眼满布着红丝嗷嗷叫道:「编,我让你编,什么穹窿之毒?什么疯癫之症,你再编啊,我看你能编出个大天来。」
        他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上官千斩身上,而上官千斩的拳头也雨点般落在西门夺虹身上,看的门外一众人都目瞪口呆,暗道原来两个绝世高手在极度的愤怒之下,打架的风格也比市井无赖好不到哪里去啊。
        「我要你给书白偿命,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冷血混蛋。」上官千斩也怒吼着,「咚」的一拳砸在让西门夺虹脸上。
        而西门夺虹更是气急败坏,「咚」一拳砸到上官千斩眼眶上:「妈的你个白眼狼,我救了人还得被你打,这世道上没有天理了吗?」
        「够了,都给我住手。」花径香实在看不下去了,冲上前去将西门夺虹拉开,厉声对上官千斩道:「千斩宫主,你这是干什么?恩将仇报吗?还有你那腿是怎么回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吗?」
        未等说完,西门夺虹便一甩手道:「我懒得和他说了,你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吧,告诉他,不来负荆请罪,就休想把那臭小子给我领回去。」
        他说完就拂袖而去,走出老远便听见房内传出一声渗人的悲吼:「你娘的百里惊涛,我和你誓不两立,啊……夺虹,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
        西门夺虹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便回过头去,果然,就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花径香从屋内退出,脸上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急步向自己走来,于是,他的嘴角边也便挂起了一丝笑容,衬着一脸的鼻青脸肿,说不出的诡异好笑。
        不过花径香显然不这么觉得,他轻快的走到西门夺虹面前,眼中带着温柔笑意,轻轻用袖子替面前的男人擦了擦脸,一边有些生气的道:「千斩宫主也太冒失了,凡事都不问个情由就动手,看把你打的这个样子,走,我回去给你上药。」
        「哼,那个混蛋,改天一定要把这笔帐好好算算。」西门夺虹哼了一声,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不满的哼声道:「那家伙到哪儿去了?」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急着找那个叫李书白的人了,不敢出来见你,从后门走的。」花径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啊,看来是爱那个人到了骨子里,和惊涛宫主一个模样。对了,说起来,还是惊涛宫主可恶,自己刚刚和爱人双宿双飞了,就来刺激千斩宫主,说什么你绝对不会救李书白的,然后他自己倒先逃跑了,平白的让你受这份气……」
        他说到这里,忽然弯下腰去,一一张粉嫩面庞也在瞬间变得惨白,连一丝血色也无。口内更是吶吶说不出话来,只余强忍着痛苦的呻吟声。
        「这是怎么了?」西门夺虹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身旁纤弱的身子,一边急急的问,然后他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立刻将手掌贴到花径香的后心,一边沉静的道:「没事儿,我知道你心痛病又犯了,没事儿,给你输点儿内力就好。」
        果然,过了不多时,花径香缓缓直起了身子,他感激的看了西门夺虹一眼,强笑道:「我觉得好多了,只要回屋里休息一下就成。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老天,可千万不要再有第三位宫主跑来要星月救人了。」
        话音未落,西门夺虹就杀气腾腾道:「再有兔崽子敢来找你要星月,我先宰了他,好了好了,快去休息,我在旁边看着你。」他一边说,一边扶着花径香走了。
        与此同时,上官千斩在一间精致的客房里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
        李书白还没有醒来,他之前的身体太虚弱,受到打击后心理一直处于压抑绝望痛苦的状态,接着就是山崩之病降临,生死关头又遭遇上官千斩发疯,更为了救他而戳了自己无数刀,弄得身上都是伤痕,幸亏他那时已经没有力气,刀入肉都不深,而且因为他想让自己多受罪,所以没有一刀割断咽喉或者刺进心脏,否则别说星月,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上官千斩静静坐在李书白旁边,看着他恬静的睡颜,握着他细瘦的手腕,感受着那一下下平稳的脉动,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谢天谢地,书白他总算是救回来了,真是苍天护佑。而在感激上苍的同时,心中也有疑团慢慢的浮起。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时候他虽然疯狂了,可也依稀记得书白说的话,现在想想,这其中大有文章啊,为什么书白以为自己还会报复他,为什么他竟然认为自己是因为报复的愿望落空才发疯的,为什么他要隐瞒自己的病情而贿赂大夫用虎狼之药?
        一个个疑问浮上脑海,慢慢的串联在一起,上官千斩不是傻子,只要细细的思虑一回,便明白了个大概,只因这阴谋的脉络实在是太清晰了。
        那么脉络的源头呢?书白是个聪明人,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就相信谗言的,更何况他自信宫中是不会有人在李书白面前进谗言的,除非是自己亲口说出冷血无情的话……一念及此,他猛然一愣,不期然的就想到了那个凤来香和柔水过来宫中的日子。
        一切都明了了,上官千斩磨牙的声音清晰传来,他后悔自己和凤来香打过那样一个赌,更后悔为了断绝与这两个女人的关系而一时胡涂,竟把她们放进宫来,还让柔水自己去欣赏梅园里的景色,呸,那狐狸精根本就是去找书白了,什么四处走走……
        嗯,风凉这小子也要罚,他是怎么看的书白,竟然让一个狐狸精去接近他,不然能有今天这大风波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上官千斩正在这儿咬牙切齿呢,风凉和小卫就进来了,风凉还一副和宫主及夫人同甘共苦过的得意洋洋状,不过一看见宫主那个脸色,他就知道大祸要临头了,立刻像哈巴狗一般躲到小卫身后。
        上官千斩正要兴师问罪,就听见身后一声幽幽叹息响起,回头一看,李书白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然后缓缓睁开,他立刻欣喜若狂,结果刚握住爱人手腕深情款款的说了一句:「书白,你终于醒了……」就看见对方惊惧绝望的眼神。
        「我……我没死吗?怎么会……怎么可能还没死?」李书白喃喃的自语,然后又看向上官千斩,看到他沉静的模样,不由得复又惊喜起来,一把抓住他道:「上官,你……你的疯病好了?」
        他坐起来,摸摸上官千斩的脸,摸摸他的眼睛,摸摸他的头发,泪越涌越多,一时间让上官千斩感叹痛惜不已。
        「宫主,这时候就该我上场了,你先到边儿上歇歇去。」风凉重拾自信,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李书白身边。
        他现在是有恃无恐了,谁让爷要用自己来解李书白心中的疑团呢。所以他连「让爷到边儿上歇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恨得上官千斩直翻白眼,心中暗道难道我自己不会解释吗?非得用你。不过想到这种话自己这当事人说出来,可信力度的确不如风凉,因此也只好不甘心的到边儿上歇着了。
        花径香的心痛病将养了三天,总算好多了,这一日刚下地,上官千斩便携着李书白来辞行了,着实说了许多感激的话。他看着这一对,心中也着实欣慰,说了许多祝福之语,因为西门夺虹还在后山练剑,上官千斩也有些不敢见他,因此便由花径香送他们一直出了大门。
        马车己经走出老远了,上官千斩却忽然探头出来,大声道:「径香,你记着,我欠你一个人情,救命之恩情,你随时都可以找我来要。」话音落,那马车得得答答的也渐渐去远了。
        花径香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心中生出万千的感慨,正要转身回来,就见从另一条道上又疾奔来一辆马车,剎那间,暗处的影卫们倾巢出动,其中一个人恨恨道:「这又是哪位宫主,不会还是来要星月的吧?我的娘呀,他们一个个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花径香也僵在那里,半晌他才无声的抬起头来看向湛蓝天空:这一回的宫主,又会是谁呢?他和爱人之间,又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精彩故事呢?或许日后我无处可去时,可以将这些故事写成传奇脚本,说不定还能糊口呢。他想到这里,不由微微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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