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严令发布之前。
蔚潼漫无目的地在皇城里走来走去,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
原以为无恒可能会找他,可是在家门前等到中午,也没有任何人理他。
……也许无恒早就想摆脱我了吧……
不觉到了城门。
很平常的景况,丝毫不像是丢了个人。
已经午后了,不可能没发现吧。
就是寻常的侍从潜逃出宫,也会派人搜捕啊。
……原来,连侍从也不如。
这种待遇,真是残酷。
这样想着,蔚潼已经接近万念俱灰,所以当他在街道拐角处再遇到那个沉默的男人时,竟然不觉得有些须害怕。
男人也看到了蔚潼。
蔚潼则主动地走向那个男人——以赴死的脚步。
男人还在犹豫要怎么做,他刚接受了命令要带柳蔚潼回宫,有两百名同僚也跟他一起接受相同的命令并且都正往这皇城的每个角落进发。
“……”
蔚潼在他面前站定,现在他一点也不害怕了。
人在了无牵挂的时候,是无惧的。
“你……跟我来。”
平心而论,这句话确实让那时候的蔚潼感到激动不已——无论如何,总算有地方可去。
男人并没有回皇宫,他以掩人耳目的方式迅速将蔚潼领到某个大屋的侧门并进去。
蔚潼没有来过这地方,像是高官的府邸——对高官的家与大财主的家的分别,蔚潼还是很容易认得出来。
书房的陈设很严肃。
墙上挂着几幅诸如“恬淡”“清高”之类的风格的书画,除此以外别无任何装饰;桌椅是没有光泽的深色木器,看似朴素,其实是大户人家小姐妇人做首饰盒用的香木,所以房内无须香炉也会终年弥漫幽幽清香;书架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大量书籍,一本接一本挨得非常紧,而且纤尘不染。
桌上放着一盏油灯,也是房里唯一的光源,因为还没有点起来,所以到了这种傍晚时分房间已经十分昏暗。
“阿定,是你吗?”
人随声至,光也跟着人到达。
四个婢女两人一组抬着火树一样的蜡烛架进房来,架子近一人高,每个架上起码有廿根蜡烛。她们把蜡烛架放在书房两端,屋子顿时大放光明。
来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有一张永远像是皱着眉头的脸和中年衙役一般的身材。从眉宇间的神色,蔚潼可以肯定他是一二品的官员。
男人也在打量蔚潼,因为眉头总是紧皱所以他的表情就像对蔚潼全身上下都不满意。
“你不是说他逃了吗?怎么找到他的?”
阿定——“沉默侍卫”——终于在蔚潼面前说话了:
“大人,小的刚才在街上偶然碰见,就连忙把他带过来了。其实小的并不知道他的行踪。”
“那他算是自投罗网咯。”
“是的,大人。”
蔚潼不很清楚他俩在谈论什么,但是“逃”“自投罗网”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静下来之后,空气又变得很沉重,气氛尴尬。
蔚潼向门外走去——不想呆在这种奇怪的书房里被中年男人看。
阿定一出手便把他拖回来!
“阿定!”
高官低喝。
阿定松手,但是架势仍在,看来蔚潼要是一踏出房门,他就会采取行动。
高官依然观察着蔚潼,由脸蛋到身材,由于前述的原因蔚潼始终不能判断他对自己的评价是好是坏。
“柳公子,”高官的脸上浮起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要护送你离开本国而已,不会伤害你的。”
“你是……?”
“礼部尚书,宗达。”宗达嘿嘿一笑,“你虽不认识我,可柳公子的大名我可是久仰啊。阿定你到门外等我。”
阿定依言退下。
“宗大人,为什么要送我去国外?这是朝臣们一致的决定吗?还是……皇上,的意思?”蔚潼故作镇定。
宗达的眼光渐渐暧昧起来。
“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深溟国君的意思,他们似乎很想要你。”
“深溟……不是皇上的意思吗?”
“你似乎对皇上来说很重要。”
蔚潼苦笑。
“宗大人,你们误会了……皇上明明喜欢于飞,从来也没喜欢过我。”
“噢,说起于飞,”宗达像是想起什么,“你大概还不知道这是于飞安排的吧?你的‘于飞’弟弟——就是他着人送你出宫,再计划转送深溟——你作何感想呢?”
蔚潼一时间迷惑不解起来。
“于飞……送我出来,可是为什么要……”
自言自语中,蔚潼突然就想通了,被背叛的感觉如同利刃瞬间穿过心脏。
“怎么会?!”
大气也喘不出一口来。
“为什么?!”
宗达似乎很满意地笑起来,他连笑的时候都皱着眉,看来特别狰狞。
凑近蔚潼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于、飞、是、深、溟、的、人。”
气息喷吐在颈上,蔚潼不由得全身激灵。
“……你,也是?”
宗达笑得意味深长。
夜深,无恒还是睡不着,不仅仅因为白天的痛楚余韵未消。
从来没有想过蔚潼还会离开自己。
那样突如其来,无声无息——一觉醒来,就不知所踪。
再睡一觉,会不会又突然出现呢?
……也许这只是一个梦,感觉很真实,但只是梦?等睡醒了一切恢复原状:柳蔚潼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在雨木云林乖乖呆着?
真是妄想。
妖精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
迷惑别的男人吗?
……
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蔚潼正在宗达的床上。
下午的时候还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说“不会伤害你”,天一黑就变了嘴脸;先是叫阿定暂时不要通知于飞,然后就命人把蔚潼“洗”干净送到房里。
宗家的下人“洗”得特别仔细,把蔚潼反反复复折腾了好久。蔚潼竟然也没有逃跑的意思,大概是明白自己无路可逃吧。
他好像已经放弃了。
下人们在给他浣肠之后又在他秘处里塞进一颗蜡状的丸子,丸子慢慢被体温融化,弄得蔚潼总是觉得湿滑粘腻很不舒服。为免融尽之后汁液溢出,蔚潼只好不停尝试各种姿势:站着坐着肯定不舒服,趴着又太奇怪,仰卧的时候总觉得要流出来,最后只有侧卧了。
宗达进来时,蔚潼正横卧在床上。听见声响,懒洋洋的一瞥;在宗达眼中,却是媚眼如丝。虽然知道他并不是喜欢自己,但是看到蔚潼横卧床榻上的姿态,还是禁不住幻想他故意摆开诱惑自己的。
自己在心里虚构出一个淫荡的形象,然后叫着口号打倒“他”——既满足自己的意淫,又成就自己的道德——所谓伪君子者,大多如此。
见到宗达进来,蔚潼却无端不安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绷得紧紧的。
宗达的手抚上颈脖,马上就发现了蔚潼不应有的生硬。
“你很紧张吗?”
一边是让人放下戒备的轻松语气,一边却动手解卸蔚潼的衣衫,一点也没闲着。
不知应该如何应付,他只是心里不很情愿。
扭动着身子配合对方的动作,蔚潼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
“……可不可以……不要做?”
宗达呵呵一笑。
“想为你的王守贞吗?你知道他不喜欢你——你守或不守,他也不在乎。”
垂下眼帘,蔚潼全身都软下来。
……
心理的障碍消失之后,身体反倒比之前更加敏感了;空荡荡的什么也不用想,只剩下被欲望支配的血肉之躯。
半挺立的性器,只消稍稍握住便让破碎的呻吟沿嘴角流泻而下。
“唔唔……啊……”
宗达认真地搓弄着。
蔚潼仰起头,紧闭双眼。
“你的身体非常敏感。”
铃口堆积着晶莹透亮的蜜液,圆溜溜地反射着光泽,宗达眯着眼观察了一阵,将中指压在上面来回按摩。
“啊啊……”快乐瞬间直冲脑际,从刚才还羞答答的家伙一下子充分硬胀起来。
“它好像并不介意跟谁做。”
看到他完全兴奋起来,宗达反倒不管了,把染满蜜液的手指放到蔚潼唇边,看着蔚潼把它吮在嘴里轻柔地舔舐干净。没有继续被爱抚的身体不满地扭动,试图把硬挺的火热挨近对方身体摩擦,却被宗达恶意地推开。
“唔……”因为还在吮吸手指,所以只能从鼻腔里发出焦躁的哼声。
宗达感到穿梭于指间的舌尖变得异常卖力,来来回回地逗弄得人心火大起,还故意发出啾啾的吸吮声音,看来蔚潼是憋得受不住,卯足劲要挑起他的欲望来了。
这人已经受不了了——宗达这样想——再等一下,他马上就会开口哀求被侵犯的。
“嗒嗒……”
唇舌吞吐间发出湿润而淫靡的声响。
我受不了了——宗达这样想。
水雾迷朦的双眼淫荡地半眯着,湿润的嘴唇滴血一样鲜艳。宗达终于不能比蔚潼坚持得更久。
将瘦长的双腿高高架在自己肩上,蔚潼的身体被压折起来,雪白的双丘完全暴露出来。
“唔……”
瘦弱的身体马上就愉快得发抖而呻吟,扭动着仿佛催促插入。
充分压制住蔚潼,宗达才褪下裤子,露出性器。
“……啊!”
蔚潼惊叫。
“不要!”
那是,单手无法握拢,无论是长度还是粗度都庞大到可怕的性器——真真正正是凶器——不能想象何以人类会拥有这样尺寸的性器。
蔚潼只觉得无比恐惧,然而早已被紧紧压住,分寸也不能挪动。
“不要!不行的,求你不要!”
“……来吧。”
宗达连声音也被欲火烧到沙哑,根本不理会对方如何哀求,用力扳开双臀——完美的菊花沾着从内部流出的油,变成亮晶晶湿答答的可怜模样。
“真美丽……”
硕大如同鸭蛋的顶端用力抵住穴口,被撕裂的恐惧也同时冲上蔚潼脑际。
“啊!会坏掉的……”无力地拼命摇头,扭动着逃避。
“呀……”宗达低吼一声,硬是挤进了窄小的甬道。
“啊——!”
蔚潼第一次叫得如此惨烈。
为了进出更顺利,宗达左右摇动腰部,给蔚潼带来无比的充实感;然后猛地向上一顶,深深贯穿了脆弱的身体,也将快感引进蔚潼从未体验过的深度。
在身体深出的欲火被点燃,敏感的地方被反复摩擦着,于是性器前端流下更多泪水。
在痛苦与快乐的双重极端中挣扎着,蔚潼下意识张开怀抱环绕住宗达的颈使自己更靠近他——突然觉得胸口很冷,需要一点体温——便扒拉着宗达的上衣,将自己光裸的身体贴到那温热的肌肤上。
宗达喜出望外,抱住瘦小的身体尽力抽动。
“啊……”
耳边响起销魂蚀骨的呻吟。
……为久违的快乐,和久违的温暖。
“我改变主意了。”
完事后,让蔚潼枕着自己肩臂睡的宗达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贴着暖热厚实的胸膛,疲惫不堪的蔚潼已经差不多要睡着,所以只是随便地应了一声。
“呵呵呵……”宗达没来由地笑,笑得很愉快,“可爱。”
粗糙的手顺着柔软的长发一抚而下。
“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