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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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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路开回军区大院,蒋理带着韩凌进了一栋有警卫员执勤的小二楼。
       “爷爷,我回来了。”蒋理高声打招呼。
       一个弯着腰拿着喷壶浇花的老头抬起头来,眼神电光火石地向韩凌身上掠了过来。
       韩凌立刻弯腰点头:“爷爷好。”
       “唔,好。”老头嗯了一声算答应,转身继续浇花了。
       蒋理拉着韩凌刚要往里走。
       老头慢悠悠地问:“你哥呢,怎么老长时间没回来了?”
       韩凌立刻就感到蒋理的手心一阵汗湿,刚才沈斯言躺在医院里蒋理都没这样。
       “我哥出趟远差。”蒋理的回答让韩凌心头一紧。
       可当着老人家的面什么也不能问。
       然后还没等他们再迈一步,蒋理的妈妈戴着眼镜从书房里出来了。
       “哟,你还知道回家了。”
       “嘿嘿,妈,我哪周不回家啊?”蒋理强颜欢笑,把韩凌往前一推,“妈,这是我朋友。他要在咱们家住几天。您给他做点吃的好好补补,忒瘦了。”
       “那你呢?”老太太看着蒋理。
       “我还有点事。”
       “你就待在我家,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蒋理把韩凌往托儿所一扔,自己跑了,把韩凌气了个死。
       蒋理刚刚离开家,电话就又响了,不出他所料,蒋道也出事了,因为那家鸭店,蒋道被拘了起来。
       蒋理坐在军区医院长椅上,抱着脑袋一动不动,周围的气场基本可以赶上西伯利亚,别说人了,连苍蝇都没有敢经过此地的。
       枯坐了很久很久,手术室的灯灭了,蒋理亲眼看着沈斯言被推进了ICU。
       从前什么都不用他想,今天一下子全招呼过来,不想不行了。
       蒋理出了医院大门,“ENCHANTING”的总经理早就候在门口,主子进去了,太上皇不敢见,只好来找小主子拿主意,可平时在他眼里蒋理也是个被宠坏的大孩子,这时候能拿出什么主张。
       满肚子是话的总经理不敢妄言,上了蒋理的车建议道:“要不先关店几天,避避风头?”
       “照常营业。”蒋理一面下令,“你把所有的员工资料都给我,从你自己到扫地的清洁工。然后排好序号,一个小时以后,我到‘ENCHANTING’,我要跟每一个员工谈话,不能有人缺席。”
       果然上阵还要亲兄弟,这样总经理就有谱了,雷厉风行地办事去了。
       蒋理车子一拐,回学校,找他们导师,沈斯言的师兄,杨东。
       “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现在就去看看能不能办取保候审。”杨东听蒋理说完后,立即放下手头的一切站了起来。
       “斯言不在还有我,我不在你找朱教授。放心,斯言肯定会好的。能扳倒沈斯言的人还不存在。”
       蒋理心头一阵热辣辣,勇气百倍地直奔“ENCHANTING”而去。
       熟悉资料用了一个小时,然后就是逐一谈话。
       蒋道的江山不能说坚如磐石也差不多,虽然他进去了,但是那群小鸭子没有一个走的,都是召之即来。
       蒋理依次跟各级员工谈话。
       轮到和一个花名叫JACK的员工谈话时,他开口就说:“二少,你不用查了,我知道哪个贱人是内奸。”
       蒋理不由一愣,JACK继续愤愤地说:“肯定是SUE那个贱货,跟LILY抢男人抢不到,所以就因爱生恨去告发。”
       LILY是谁?蒋理有些茫然。他手头的资料里没有LILY。
       “LILY啊,好像是姓韩,很瘦的。那老大喜欢这款吗,就是不喜欢你,你吃醋有个屁用。好几次看见他鬼鬼祟祟跟一些不认识的人在后门嘀嘀咕咕,我早就说SUE肯定有问题。”
       LILY是韩凌,怪不得没有他的资料。
       JACK出去后,蒋理立即跟总经理说,叫SUE进来。
       总经理说SUE几天前回老家了。
       那就去他老家把他“请”回来。蒋理谈了半天,总算找到一星半点的希望,当然捉住不放。
       中午简单吃了点盒饭,蒋理一直跟全部五十多名员工谈完已经是天色黄昏。
       谈话的结果就是,有五个人当场开钱走路,资料丢尽碎纸机。
       其余愿意留下的,照蒋理的意思一律发服务生的制服,不准跟顾客发生肢体接触,“ENCHANTING”从此只做正当经营。
       “ENCHANTING”大张艳帜,在老板被带走的情况下竟然逆风而上,继续营业。
       这个消息在某个特殊群体里不胫而走,当晚“ENCHANTING”人气鼎沸,大厅和包厢全部满员。
       喜欢看热闹的人是相当的多,许多大老板一掷千金只为来看看“ENCHANTING”里的小鸭子穿上制服的样子。
       可是蒋理这次是动了真的,所以看可以,但也只限于看了。任何暧昧的动作在“ENCHANTING”一律不准发生。
       即使这样,花钱来“ENCHANTING”打一整夜纸牌的人仍然是不少,也不知道图的什么。
       韩闯听着关于“ENCHANTING”目前情况报告,不由面露微笑,他还真没想到,蒋理这个小毛孩还能负隅顽抗一阵。不过这样也好,游戏会更有趣。
       好运接二连三,医院里的老爷子正式宣告病危,只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韩闯宣布明天开会,打算正式,全面接手韩家。
       第二天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老大们坐姿各异,笑语喧哗,反正今天就是走个过场,韩闯这些年里实际已经取代了老爷子在韩家当家作主了。
       “那么,大家要是没有意见,我们就一致通过闯哥来接任老大的位置。”韩闯的得力助手,秦衡发话。
       “我有意见。”清清冷冷的声音伴随着打开的会议室大门飘了进来。
       韩凌,身后是他的亲妈,也就是韩闯的小妈,韩凌的两个舅舅,三个姨妈,四个表哥,五个表姐,一大家子人。
       “怎么今天开会都不通知我?老爷子打下的江山,应该两个儿子平分吧。”
       韩凌声调不高,韩闯听来却异常刺耳。
       会议室里大家面面相觑,从来没人把这个饱受虐待的小儿子放在眼里,他自己也一直逆来顺受,今天突然出现,就要争一半的家产,难怪众人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那,那不如大家投票选新老大吧。”秦衡看韩闯一直不说话,自作聪明地说,反正在坐都是韩闯的人,投票也稳赢不输。
       “好啊,投票。”韩凌讽刺地勾起嘴角。
       哗啦哗啦,韩凌身后那一票人纷纷端起了枪。
       老大们全傻了,韩闯一向疑心比较重,他开会时任何人不能携带枪支入场,结果今天被韩凌抓住这个弱点轻易得手了。
       “现在,投吧。”韩凌面无表情地说。
       谁还敢表态啊。
       “韩凌,你到底想干什么?”韩闯淡淡发问。
       “我当然是想要我的那一半啊,大哥——”韩凌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长,嗲嗲地叫着。
       “老爷子有遗嘱……”
       “我不信。”韩闯的话被韩凌不耐烦地打断。
       “韩闯,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要么你分一半家产给我。要么做亲子鉴定,亲生的那个全拿走。你敢不敢赌一下?”韩凌突然凑近韩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原来他知道,韩闯心里一时悲喜莫辨。原来他一直知道。
       韩闯不是亲生的。
       几乎没有人知道。
       韩闯也一直不知道韩凌知道。
       从来他都比韩凌嚣张,比韩凌霸气,比韩凌独占。
       当然其实他也一直比韩凌努力,比韩凌刻苦,比韩凌敢拚争。
       所有人都以为那个被欺负到不行的是私生子。
       真相可能只有当事人知道。
       老爷子知道。
       哪个是他亲儿子,他再清楚不过。可是他需要一只左右手,而韩凌从小就讨厌杀戮,远离纷争。
       没办法,老爷子只能倚重韩闯。
       韩闯的妈也知道,可只能死不承认。如果承认不光是韩闯要遭殃,她要遭殃,她所有的娘家人都要倒霉。
       韩凌的妈也知道,所以她一辈子都在为此争吵不休,可是韩凌对此事永远不表态,一贯地任人宰割。
       外人眼里都是韩闯在打江山,韩凌享受。没有人知道这个做弟弟的对哥哥曾经的默默的无限度的包容。
       所以也没有人明白,为什么韩闯最后真的同意分了一半的家产给韩凌。
       夜色深沉,韩闯在薰衣草淡淡的香气中瞑目休息。
       门声轻响,韩凌摇摇摆摆,扭着他妖娆无比,柔软诱人的腰肢慢慢地走进了韩闯的房间。
       “你来干什么?”
       “哥,你想不想上我?”韩凌笑得一脸淫荡,随手把白色的浴袍丢在地毯上。
       韩闯看着赤身裸体的韩凌靠近自己。
       气血翻涌。
       “你到底要干什么?”韩闯咆哮。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上我吗?”韩凌的手很有经验地在韩闯胸腹间比比划划,一举一动都充满情色意味。
       韩闯悲哀地看着韩凌,他们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翻身将韩凌压下,折腾,往死了折腾。
       一切最终静止,韩凌摇摇摆摆地站起来。
       任血迹混合着精液顺着他的大腿蜿蜒而下。
       “啧啧,哥,你还真粗鲁呢,别的男人上我都戴套子的。”
       韩凌娇笑着抱怨了一句,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道:“哥,楼上楼下住着,你有需要就不要客气,尽管来找我。”
       韩闯两眼直瞪着韩凌,他毫不怀疑,他回来是来杀死自己的,他已经在杀死自己了。
       韩凌把划归他名下的所有产业,歌厅、舞厅、洗浴、足疗,统统卖掉套现。
       基本上N市天下大乱,韩家一半的产业要出手,各路英雄豪杰,疯了似地开始利益的争夺。
       秦衡一边抹汗一边跟韩闯汇报:“怎么办啊?老大,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不能就这么拱手送出去啊。”
       “那就买回来。”韩闯气急败坏地吼着。
       “可是,老大,我们的流动资金不够啊。”
       “那就快去想法子。”韩闯闭上眼,颓然摔倒在沙发上,这个小祸害!
       “韩凌,你怎么把所有的产业都出手了?”韩凌的妈妈不知道自己儿子想什么。
       起先他回来说要争家产,她很开心,这么多年来总算出了口恶气,可是如今韩凌的作法,分明是往韩家自己的肋骨上捅刀子啊。
       “妈,你这几天数钱数的开不开心?”韩凌笑孜孜地问。
       “开心,可是……”
       “那就继续数吧,想要多少拿多少,舅舅们呢,大家一起来拿。我去睡会儿。”
       韩凌说完,起身回卧室。
       看着自己的儿子,尤女士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那一抹清瘦的身影,总好像随时都能够轻轻地飘起来。
       韩凌蹲低身子,轻轻抚摸地上柔软的小草,嫩绿的小草干净又美好。
       韩凌用最轻最轻的动作,轻轻抚摸着,嗅着地上泥土的芳香。
       泥土也是美好的,深沉又宽容。
       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很多,韩凌都不太敢接近,凡是他接近过的都没有好下场。
       比如蒋理,韩凌微微笑。
       他以前还从没碰到过一个人敢跟他交朋友,还那么掏心掏肺地对他。
       给他房子住,给他钱花,还给他自己的哥哥。
       可是认识他,蒋理就倒了大霉。
       “怎么一大早穿这么少出来吹风?”韩闯的声音。
       “少?”韩凌扯了扯薄薄的丝袍,“我还以为哥哥你会嫌多呢?”
       兴致勃勃地解睡衣的带子,韩凌一面抖着发紫的嘴唇一面坚持做了个妩媚的表情出来:“哥,你有没有试过清早在花园里做?”
       “你发什么疯?”韩闯低喝:“你不想活了我还怕人说我因为家产谋杀幼弟呢。”
       一面说一面赶着拉拢韩凌的睡衣。
       韩凌誓死反抗地往下扒着自己的衣服,一面及其流氓地对韩闯上下其手,一面调笑着:“哥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说什么,谁敢说就杀了谁。”
       “别闹了,快穿上。”
       “来嘛,来嘛。”
       花园里的两个人正不可开交,家里的小保姆跑了过来,眼睛躲避着韩闯和韩凌撕扯的情形,小声说着:“那个,有个人说是小少爷的朋友,要见小少爷。”
       “不见。”
       “请他进来。”
       说不见的是韩凌,说请进的是韩闯,在这个家里,只要韩闯发话了,韩凌说的就都是放屁。
       所以小保姆跑着领人去了。
       韩凌恼恨地松开揪着韩闯的手,手忙脚乱的把松散开的睡袍系系好。
       蒋理大踏步走进来,老远就喊:“嫂子我来了。”
       “小叔子,想死我了。”韩凌非常配合地拔高声音,“小叔子”仨字叫得整个韩家的人都能听到。
       “哎呀,小叔子你怎么来了啊。”韩凌亲亲热热地挽着蒋理的手,一口一个小叔子地叫着,听得韩闯一阵阵心跳过速。
       “嫂子你回娘家也够久了吧,我来接你回去。”蒋理叫嫂子叫得一本正经,规规矩矩,更是气死了韩闯。
       “蒋理你真是找死,你以为我韩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韩闯把韩凌一把从蒋理的臂弯里揪出来,恶狠狠地说。
       “怎么?这地儿不让进?进来要死人吗?”蒋理故做不知。
       哼,韩闯冷笑,可是还没笑完,大门一阵乱,又有人来了,不过这次来的是警察,请韩闯回去配合调查的。
       韩凌连衣服都没换,穿着睡衣上了蒋理的车,苦笑道:“没用的。用不了一个小时他就能出来。”
       “所以我们得抓紧。”蒋理的车向着郊外狂飙。
       “小凌你听着。那天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一直没有来的及跟你解释。你这么聪明,应该也能知道,那公寓的钥匙,其实是我哥让我给你的。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那间公寓,我爸我妈都不知道,没有去过,我哥让你住进去,说明什么,你明白了吗?我哥他就是那样的人,有的话不会说,说出来也不会好听,可是他心里真的有你。所以,我哥现在不在,你要是出事了,我没脸再见我哥了。没法向他交待。小凌,你听我一次,行不行?”
       韩凌的手紧紧抓着门把手不说话。
       “小凌,”看他不说话,蒋理苦笑,“你再在韩家住下去,我只有向我哥一死谢罪了。”
       “好,我去。”韩凌轻声答应。
       蒋理的车在郊外停了下来。
       一辆农用四轮车等在那里,从车上下来个黑皮肤的农民,笑着呲出一口白牙跟蒋理打招呼。
       “这是五哥。”蒋理跟韩凌介绍,“是小时候带我的保姆阿姨的儿子,他是绝对靠的住的。小凌,你先跟他去乡下,我跟他说了会好好照顾你,过几天,我哥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小叔子。”韩凌轻轻拉了一下蒋理的手,“你多保重。”
       “嗯。”
       韩闯实实在在被气疯了。
       到真的看轻了蒋理这小兔崽子,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了。
       手段一点不高明。真的,韩闯玩过的花样比这多多了,问题是谁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干。
       怒极的韩闯不管有多少人拦着他,就直接闯进“ENCHANTING”里面,一脚踹开蒋理办公室的门,大喊:“韩凌呢?”
       蒋理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麻木不仁地端坐在办公桌后的大皮椅上,慢悠悠地说:“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所以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韩闯额头青筋直跳,暴怒地左右一看,抄起个花瓶就朝蒋理砸了过去。
       蒋理转了转皮椅,躲了过去。
       “ENCHANTING”的员工已经从外面一拥而上,跟韩闯撕巴起来。
       “都住手。”蒋理慢条斯理地站起来。
       “让韩先生砸。回头算一算该赔多少钱,把帐单给韩先生送过去。”
       “韩闯,我理解你,心情很不好是吗,所以我就不报警了。不过这里是有监视录像的,所以韩先生你砸东西的英姿,将作为娱乐节目连续不断地在‘ENCHANTING’的大屏幕上播出。”
       “蒋理,你行。”韩闯被气乐了,“我还真小看了你。好,你喜欢玩咱们就好好玩一玩。”
       推开糊在自己身上的一堆人,韩闯怒气冲冲地走了。
       韩闯刚走,蒋理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医院的院长,声音极度兴奋,“沈斯言醒了。”
       沈斯言终于脱离了危险期,从长久的昏睡中醒了过来。
       蒋理握着他的手,忍不住眼圈泛红。
       “小理——”沈斯言嘶哑着努力说,“记密码。”
       蒋理把耳朵贴了过去。
       出事的时候,沈斯言是去搜集韩闯的犯罪证据。
       杀人越货的事韩闯就干多了,可是真正能证明他与之有联系的证据就少之又少。
       从蒋道把韩凌弄到自己公寓开始,沈斯言就已经行动了,可韩闯也不是吃素的,这些证据差一点点就随着车祸灰飞烟灭。
       蒋理从军区医院出来,将车驶上高架桥,立即被两辆不明身份的车尾随。
       蹙了蹙眉头,蒋理拐了几个弯,非但没有甩下尾随的车子,跟着他的车还多了两辆。
       韩闯是真疯了,蒋理心想,现在天色刚刚接近于黄昏,韩闯甚至等不到天黑就开始动手了。
       左拐右拐,左冲右突,不但没能逃出包围,还彻底陷入包围圈,下了高架桥以后前面还有“迎接”蒋理的车。
       车辆前后左右簇拥着,硬是把蒋理的车挤上一条偏僻的土路。
       蒋理干脆停了车,打开车门走下了,倚着车门看着。
       那些车也都停了下来。
       蒋理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一群,原来现在黑社会真的都是西服革履,皮鞋锃亮啊。
       “怎么样?还玩不玩了?”韩闯最后一个从车里下来,冷笑着问。
       “玩啊,这么好玩怎么不玩。”蒋理依然保持优雅的站姿,声调也很平稳。
       话音没落就遭到一个肘击,疼得他五官都移位了。
       MD,这些人打人还真专业。
       蒋理揉着腹部,努力站直身体,冷冷丢下一句:“真幼稚。”
       更幼稚的拳打脚踢接踵而来,韩闯燃起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你跟韩凌是朋友是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友谊能支撑多长时间,能不能支撑到我抽完这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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