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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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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有惟看着倒在地上的紫时,冷哼了一下,转身又走向床上的罗嘉宁,罗嘉宁满面苍白,浑身颤抖。
       “嘉宁,别让这崽子坏了我们的兴致。”方有惟笑笑,如同一个鬼刹。
       罗嘉宁绝望了,慢慢闭上眼睛,接受该来的一切。
       忽然,听到砰的一声,罗嘉宁立刻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方有惟额头上流下细细的蜿蜒红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再一看,紫时正站在方有惟身后,举着一个完整的花瓶,喘着气。
       方有惟转过身去,面露杀意,一手掐住紫时的脖子,一手夺过花瓶狠狠地甩在墙上,瞬时四分五裂的破碎声四起。
       方有惟掐着紫时脖子的指关节咯咯直响,他要将这个崽子送下地狱。
       罗嘉宁在一片狼藉中清醒了些,大声尖叫,几乎是连滚带爬扑向方有惟的脚边,一个无措,向他的小腿部咬下去。
       这一口咬得极重,方有惟“啊”的一叫,紫时趁机挣脱开他的钳制,用尽力气几拳连击在方有惟腹部,方有惟摇晃着退后了小步,紫时立刻奋力将他推倒。
       咔嚓一声,一种尖锐物刺入肉体的钝重感。
       方有惟倒地,两眼绷直地看着天花板,罗嘉宁在一旁尖叫。
       紫时喘着气,用袖子擦擦汗,慢慢蹲下身去,贴近一看,方有惟的后脑勺被刺入一块嶙峋的花瓶碎片,一潭浓稠猩红的血像个圆晕一样慢慢滚开来。
       “怎么办?我们杀人了!”罗嘉宁面色苍白如土灰,抓着紫时的手臂,不敢去看倒在地上的方有惟。
       紫时一脸木然,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子,一滴滴嗒嗒地掉在地板上,他低头,慢慢地擦去正滴在地板中心的汗水渍。
       “怎么办?”罗嘉宁嗫嚅着。
       紫时站起身来,拎起床边的电话,拨了号码,食指与中指微微发颤。
       不久,救护车来了,穿着白大衣的医护人员将方有惟抬到抗震床上,迅速地送下去。
       紫时与罗嘉宁当然也被带到同来的警车上。
       几个穿警服的男人警惕地看着他们,迅速地询问了几句,便押送似的送上了警车。
       罗嘉宁精神濒临崩溃,一刹那间狂哭起来。
       紫时在一边用袖子擦汗,双眼也是迷离。
       到了警察局,紫时坐在受询室里,情绪有些平稳了,他的面前有杯凉水。
       紫时对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
       “你怎么知道罗嘉宁是在贾城酒店?”警员问。
       “他打电话告诉我的。”紫时平静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确定位置?”警员不禁怀疑这两个看似不大的男孩是不是一起预谋故意杀害方有惟。
       紫时伸臂举起面前的那杯水,一饮而尽。
       “贾城酒店,人人都知道,我也去过,难道穷人就不知道吗?”
       警员有些惊愕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不大的男孩,他居然在微笑。
       紫时的确在微笑,也许是紧张的缘故,他平静的语调里居然透出一丝自嘲。
       “你进去后发现什么情况?”
       “方有惟正欲向罗嘉宁施暴。”紫时回答。
       “试暴?是在殴打他?”
       “不,是想强 奸他。”紫时看着警员,表情淡漠。
       警员又是一楞,不以为然地笑笑,心想方有惟也是名门之后,需要落到□一个男人的地步?真是可笑,不过转念想想,那个罗嘉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倒也像是个可以混淆性别的尤物。
       询问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紫时承认自己与方有惟发生争执,拳脚相交的过程中伤害了他。
       “那个罗嘉宁呢?”警员问。
       “他没有动手,就在一边哭。”紫时回答。
       “他没有参与?没有协同帮忙?就看着你与方有惟斗殴?”警员一脸不信。
       “没有。”紫时垂眸,平静地说,“他很小,还很单纯,只是害怕。”
       警员冷笑:“你比他大了没多少,你不怕?”
       紫时抬起眼皮看着警员:“我吗?当然怕了。”
       警员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走出受询室,紫时看见对面另一间受询室里的罗嘉宁,他的面前是个微微肥胖的女警员拿着簿子和笔,翘着二郎腿。
       紫时微微侧身,看见罗嘉宁两手不停地动,一会搁在桌子上,一会儿放下去,满面泪水四溢。
       两人在警察局呆了一天,给他们的食物只是一点饼干和水,罗嘉宁什么也吃不下,只是哭泣。
       微微发胖的女警员撇嘴讥笑,她认定罗嘉宁是出卖皮肉进行情 色交易的男妓。
       隔天傍晚,洛勇赶到警察局,一见到洛勇,罗嘉宁哭肿了的眼里陡然出现一道光。
       “洛勇哥!”
       洛勇立刻跑上前去,罗嘉宁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更委屈了。
       “别怕别怕,我请了律师了。”
       紫时转头一看,的确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
       “他是我舅舅的朋友,会帮我们的。”洛勇急着安慰罗嘉宁。
       紫时低落头,只是看着搁在脚边的矿泉水和饼干。
       律师文质彬彬,向警员递上名片,了解了大致情况,要求保释,当然洛勇带了钱。
       罗嘉宁在受询室里就一直哭着说自己没有蓄意杀害方有惟。
       “你确定是你那个朋友与方先生争执,然后动手将方先生推倒在地?”那个女警员当时如是问。
       当时罗嘉宁脑子里一片苍茫,只是抿着唇,点点头。
       现在洛勇来了,罗嘉宁紧紧抱着他,更是像找到了庇护,心里的惶恐渐渐消去。
       警员也是搜集证据不足,双方斡旋了一会,罗嘉宁就被批准保释。
       洛勇立刻脱下身上的皮大衣,披在罗嘉宁的身上。
       “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罗嘉宁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紫时,正巧对上紫时的眼睛,赶紧转回头。
       紫时朝他笑笑。
       “我们快走吧。”罗嘉宁拉着洛勇的衣角,小声地催促。
       “好。”洛勇回头向紫时示意,立刻拥着罗嘉宁出去。
       紫时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那个硕大明亮的白痴灯泡,眨了眨眼睛,觉得干涩,一点泪水也不能逼出来。
       他还是欣慰罗嘉宁的明哲保身,毕竟那么小的孩子,还在半工半读,父母都在农村,一个人在本地生存委实不易。
       想着想着,拧开水瓶子喝了水,水又凉又薄,喝进胃里非常难受,边上的饼干袋子里只有半块有些发潮软化的饼干。
       方有惟的事情马上传开了,莫俊生第一时间知道了,他首先是惊愕,再是怀疑,最后本能地打听罗嘉宁和紫时现在的情况。
       早晨,听手下的人说罗嘉宁被保释成功,紫时还被扣留在警察局时,莫俊生胸口像堵了块石头,难受得紧,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由地担心紫时。
       莫俊生蹙着眉,连连捻下手中的烟,心中烦躁。
       方家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方父吹胡子瞪眼,直叹家门不幸,方母在一直用手绢抹眼泪,初苒在边上安慰。
       “莫大哥,这次不能放过那个凶手,表哥太可怜了。”初苒一脸天真,眼睛湿润。
       莫俊生不语。
       “表哥现在生死未卜,姨娘都几天没吃饭了。”初苒嘟囔,“那个坏人真该死,把表哥害成那样子。”
       莫俊生蹙眉,淡淡地说:“这次也是你的表哥太胡来了。”
       初苒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莫俊生所说的。
       莫俊生讥讽笑笑:“他也算无法无天了,竟然像染指一个男孩。”
       “怎么可能?莫大哥,你怎么能相信那样的风言风语?表哥再不正常也不会做出这样没谱的事情,分明是他们两个串通好引表哥上钩,骗财不成就起了毒念。”
       莫俊生冷冷地看着初苒:“你表哥是怎么样个脾性,你还不了解吗?”
       “那……那”初苒疙瘩,她心里是知道表哥向来风流不羁,身边的女人如走马灯换个不停。
       莫俊生哼了一声。
       “那他也不至于喜欢男人!”初苒急着嚷。
       “是吗?”莫俊生冷笑,“你见过罗嘉宁本人就知道了,他比女人还漂亮。”
       初苒闻言楞在原地。
       莫俊生起身,扭头就走。
       “莫大哥!”初苒在背后喊着。
       莫俊生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倒身在床上,随手翻起一本杂志,杂志上的摄影板块中有个正在做泥窑的男孩,面色很黑,表情淡漠。
       很像紫时,莫俊生想着,脑子里不禁浮现紫时的面孔,那面孔很柔和,不似起初见到那般刚硬,像是忍受了众多委屈,一种豁出去的木然。
       莫俊生的心莫名地被抽了一下,和上次得知紫时差点被大龙他们施暴一样,不,比上次的感觉更强烈。
       莫俊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同情弱者吗?不,在他心里,他从未将紫时看作是懦弱的人,紫时间像块石头,很小的那种石头,你可以绕过,但你要是刻意去磕,还是会受痛。
       一夜,莫俊生几乎没睡着,一根根烟抽个不停,像着了魔一样,看着蓝色窗帘微微耸动,外面的风很大。
       那个男孩,现在还被扣在冰冷的警室吗?睡在冰冷的凳子上?
       莫俊生想着,手上的烟熏着了他的手指,焦黄的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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