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神的抉择
〈哔哔哔！玩家已可摘下头盔。〉
银色短发的俊美男子从躺椅上坐起。那是个狭小、无人的白色空间。
没有门。
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狩跳下躺椅。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唷！是什麽风┅┅把我可爱的小狩狩给吹回来了呢？」
突然出现的男子，忽然挑起狩苍白的瓜子脸。
「冷夜┅┅长官。」
「嗯？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冷夜就好。」
「┅┅」
接著，狩不贯的伸出右手，变出好久没使用的巨大镰刀。
「川呢？」
「执行任务去了。」
「┅┅」
有鬼。狩暗暗想著。
如果冷夜真有能力把川送去作任务，那一定是天要下黄金雨了。
那个懒鬼在成为他的夥伴前，是不清楚他的纪录。但确定的是，在和他成为搭当之後，一次也没有和他去出过公差。
所以，一定不是个好消息。
「在哪里执行？」
「耶，你居然会质问长官了？」
「┅┅我有急事。」
「哪，我帮你传话就好，赶快乖乖躺回去吧。」
「┅┅」
冰冷的蓝眸毫无动静。冷夜知道，『小狩狩』这次非得问个清楚，否则不会轻易放过。
「哎呀，真是令人吃醋，你都没这麽想过我、倒是想念起你的夥伴来了。┅┅呜呜，我这个做长官的好孤单阿┅┅」
「┅┅」
绕过还在呜吟的冷夜，狩张开羽翅、提起巨大镰刀，就要走了出去。
碰！
「┅┅看来你是在玩真的。」
冷夜起身，门消失在墙上。
「你┅┅有没有在游戏里组了个小队？」
嘴角上扬，冷夜在心理策划著。
「怎麽？很在乎吗？」
「这是我的任务！」
狩发出巨吼。第一次、在这个死神长官面前发飙。
「速度┅┅实在太慢。『黛丝』需要时间，不需要等待。」
「┅┅是『黛丝』大人的命令？」
「没错。」
接著，狩的镰刀将躺在躺椅上的头盔粉碎。
「既然如此，要我何用？你们大可把我叫回来。以我的实力，还可以帮『黛丝』大人做完很多事。时间┅┅就会更足够。」
轻笑出声，冷夜的一个弹指後，碎片随即恢复原状。
「那可不行，因为┅┅有些是并不是你想像的那麽简单。」
「什麽意思？」
「你的记忆并不完整。」
说到狩的痛处，不自觉的一颤。
「应该说是，完全没有。」
「那又如何？」
「这很重要。对一个死神来说，唯有记著那份『伤』，生命才能掌握。握有太多的情感，只会使你变得懦弱，这不是一个优秀死神该有的，你知道。因此，『黛丝』做出预言。」
「┅┅什麽？」
拥有强大神力的『黛丝』，可以对迷惘的昏暗之路，做出适当的『预言』。以冷酷、优秀为名的狩想要被受重用，就必须先经过『黛丝』的预言。
「预言，一个关於你的预言。『黛丝』得到的回答，就是要把你送进『幻想事典』里。」
「┅┅」
「所以，回去吧，小狩狩。」
「不，我还要多待一会儿。」
「┅┅呃？在这里？」
「我想┅┅出去飞一飞。」
「这样阿┅┅」
搔了搔头，冷夜只好答应。被关上的门重新浮现。
「那┅┅一天可以吗？让你休息一天。」
「┅┅」狩静静的颔首答应。
「嗯，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那、那个！」
「？」
忽然被狩从後面叫住，冷夜脑海里霎时浮现许多『幻想』。
(十九夜∶咳！未满十八岁的小弟小妹们，请勿再继续深入探讨。)
「什麽事？小狩狩？」
「┅┅」望著冷夜一副『花痴』模样，狩只是冷冰冰的给予回应。
「可以┅┅给我一个简单的任务吗？」
「什麽？难得休假还要工作？不好吧！原来你有『工作狂』的病例阿┅┅」
「┅┅」
「┅┅呃，一定要吗？」
狩点点头。
「唔！好吧。其实咧，川还有一个任务没做，你就帮他完成吧。」
腾空变出的一份薄薄文件，狩伸手接过。
「只是观察，因为有点费时，所以『懒人』川大概也做不来吧？不过如果你觉得时机够了，就下手吧。和以前一样。」
「┅┅」
******
「狩呢？」
忽然出现在律身旁的卧龙这样问著。
「喔，难得下线去了┅┅说要去确认一件事情。」
「嗯？真难得！我好像还没看过他下线？」
「 ，真的耶┅┅我也没印象┅┅」
众人霎时议论纷纷起来。
「真是，什麽时间不挑、偏挑这时候，我有重要的是要宣布呢。」
「没关系，等他回来我再告诉他。」遥天微笑的看著众人。
「那就麻烦你了，遥天。但是可能要做一下笔记喔。」
「┅┅？」
卧龙的微笑让五人毛骨悚然。
******
任务是在一家大医院里。
白色的空间，显得狭窄，充斥的药水味、很难闻。
人类看不到身为死神的狩，除了将要死亡的人类。只不过，在经过的瞬间会有冰冷的气息。但狩不以为然，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死神的等级可以从翅膀的大小来分。
依照所夺取的生命数，白色羽翅会渐渐成长。像冷夜的翅膀如果全部张开，大概可以再替他加上三十多公分的高度。
而狩的翅膀，已经和他一般高了。
对於还没有升官的他来说，是比普通、也就是和同位的死神还来得强大。
穿过透明帘幕。
『8049』
那是印在塑胶白色门上的号码牌，和文件上的相符合。
狩直接穿过门、提起镰刀。
四方型的房间有两张床位，但是只有一张有病人躺著。
靠窗的病床没有人，亦或是『已经』没有人了。
他看向另一边。
是个少年，大约十七来岁。脸色十分苍白，看他的神情似乎是在沉睡。
但是┅┅
头盔？
狩停下脚步。
他在『游戏』里面。不管那是什麽。
缓步向前，狩确定少年仍有呼吸，而且很平稳，看来不需要动手。
收起冷冷得眼神，视线忽然直盯住少年的面貌。
心里激起的情绪煞地涌动起来。
那是┅┅无法轻易平息的。
因为，躺在狩的眼前、那张病床上的，正是『律』。
沉睡的律。
左手垂在床边，腕上系著的绿色塑胶片上，写著名字和疾病。
『李律血癌?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