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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夫妻较量第一回(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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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被她撩得情动,还是那舌尖不经意带来的搔痒,鱼幼尘依稀听到了他的吸气声。
        
        她不敢确定的抬头,却见他凤眸半眯着,脸上竟浮起一丝红晕。这样的风情与他寻常时候的淡定从容截然不同,鱼幼尘心中一动,指腹轻抚上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又故意往上移了移,几乎触到他那敏感处。
        
        就见他抿紧了唇,俊眉轻撷起来,喉间逸出一声压抑的申吟。
        
        “你终于输了。”鱼幼尘低笑着,手指还不忘继续在他身上使坏,只因想看到他也如她一般迷失沉沦。
        
        君无诺似乎已经不在意这些,看向她的眸光朗如星烁,气息微乱的唤道:“鱼儿。”
        
        每次听他叫她“鱼儿”时,她心里都会忍不住悸动,有种说不出的甜蜜与宠溺。而在此情此景之下,这声轻唤更是令人心怡。
        
        “嗯?”鱼幼尘红着脸应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会脸红,只觉得在他这样的眼神之下,自己像是□一般,身体似乎要被燃烧起来。
        
        “鱼儿。”凤眸如火,落在她嫣红的唇间,似是在酝酿着什么,好一会,才沙哑着声道:“我很难受。”
        
        我很难受。鱼幼尘万没料到他会就这么不加掩饰的说出他的感受,那样赤果果的期待顿时让她心如擂鼓。
        
        她低头去解腰间的罗带,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紧张,解了几下,竟然没有解开。眼看着事情进展得很圆满顺利,她唯恐他等急了再生出什么变故来,手下的动作也开始有些急躁了。
        
        然而,片刻之后,她便沮丧了,惨白着脸看向君无诺,“糟糕,解不开了。”
        
        之前为求防守,她打上死结后刻意用力扯了扯,这下反倒成了彼此间的障碍。
        
        身下,君无诺的表情可想而知,吸了口气后,他竟垂下眼帘来,不知是在生气,还是借此隐忍。
        
        鱼幼尘突然想,如果这个时候她跟他说算了,不做了,不知他会是什么反应?也许会跳起来掐死她。
        
        “呃,你别急,马上就好。”她一面安慰着,一面继续与那个死结奋斗。
        
        “让我来。”他叹息着,还不待她回味过来,腰间一股力道将她往下一坠,便跌落他怀中,被他就势一个翻身压住。
        
        也许真的是压抑已久,他已等不及去细细解那个结,捉住那根罗带,双手微一用力,那根本该结实无比的罗带竟被拽断开来。
        
        他就势掀开她外袍衣襟,一把揽紧了她的纤腰,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
        
        鱼幼尘才赫然想起,他不是被她点了穴吗?为什么他还能动?
        
        君无诺吮住那两片柔软的唇瓣辗转摩挲了好一会,才稍稍慰籍那股被她撩起的燥热。四目相对,他眼神炽热如火,便连呼出的气息似乎也充满了浓浓的情~欲。
        
        显然,唇舌间的缠~绵已经无法满足身体的需要,身体里澎湃着的渴望竟比第一次要她时还要强烈。
        
        只给了她片刻喘息的时间,他再度俯身,这次却是啜上了她细嫩的粉颈。
        
        还以为等待她的会是一番狂风骤雨,不想他明明看似隐忍到了极点,却吻得极有耐性,热烈中仍不失温柔,似是不愿错过她每一处。
        
        仅有的两件衣衫在他的抚弄下敞开,继而被扯落至一旁,灼人的唇便沿着曲线而下,在她身上印下无数斑驳的印记。
        
        直到,他的吻一路延伸至她平腹的小腹,却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鱼幼尘才赫然惊觉,想要阻止,身子却早已软化在他的热情下,便连张口叫出的声音,也变成了暧昧的吟喃。
        
        “好了……别……不能碰……无诺……”随着他的吻步步逼近,鱼幼尘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忙躬起了身子想要推开他,他却充耳未闻,推得急了,竟张口在她大~腿内侧咬了一口。
        
        轻微的刺痛让鱼幼尘颤栗着缩了一下,不及再退,便被他只手捉住一只足踝,将其抬高。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他眼前再无一丝隐敝,鱼幼尘呜咽一声,恨不能立刻从床~上爬下去。然而,下一秒,他却低头吻了上去。
        
        鱼幼尘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羞涩的,紧张的,局促的,愉悦的,各种情绪瞬间涌来,将她淹没。
        
        她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仿佛这样才能不会在云间跌落迷失,最后,捉住了他的臂膀。
        
        “还想不想上来?”磨人的嗓音不知几时回到了耳边,鱼幼尘只觉视线也有些迷朦了,隔着一层水雾,他的脸看起来很诱~惑。
        
        他的手在她身上揉捏得恰到好处,鱼幼尘舒适得“嗯”了一声,却被他当作了回答。只见他唇角掀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往旁一侧身,一把抱起她,两人一上一下掉换了位置。
        
        骤然趴在了他身上,两人又是未着寸缕,鱼幼尘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抬头便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鱼儿,你不会是现在才来害羞吧?”君无诺神情悠然的调侃着,身下却不安份的时不时触碰着她,似是已迫不及待想要入侵。
        
        此刻虽然骑在他身上,情形却又与先前不同,之前是她掌控着一切,现在,却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他赶鸭子上架。
        
        “你不用激我,我知道怎么做。”鱼幼尘咬牙切齿的轻嗔着,刚才他那番亲昵的举动害她现在有些不敢看他,偏偏他又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叫她想动又不敢动,索性道:“你闭上眼睛,不许看。”
        
        看她脸上灿若桃红,双手轻掩在胸前,连目光也不知要往哪儿放,君无诺轻笑一声,依言阖上眼帘。
        
        少了那两道火热的注视,鱼幼尘这才微抬起身子,看向那刚才一直抵弄着她的物什。
        
        身体里早已燃起了熊熊火焰,灵魂深处却又空荡荡的,似是在渴求着什么。那不断在她腿上抚弄着的大手更像是在无声的催促着她,鱼幼尘嗓子里一阵发干,伸手握住了他早已满胀的渴望,挪动着身体坐了上去。
        
        被强硬撑开的瞬间,轻微疼痛让她皱紧了眉。看他闷哼一声,额间布满了薄汗,垂在被褥上的手也倏的扣紧,鱼幼尘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悸动,咬了咬唇,身子一沉,与他紧紧贴合在一起。
        
        轻微的不适稍纵即逝,那种空虚感终于被填满。鱼幼尘抬眼看他,却见他不知几时已睁开眼睛,黑眸清朗热烈,笑着回望她。
        
        青丝长垂在身前,欲掩还遮,红烛的烛光透过纱帐映照进来,原本泛着粉红的肌肤被朦上一层淡淡光芒,帐内的温度有些躁热灼人。
        
        握住她腰肢的手突然一紧,鱼幼尘还沉浸在他带来的满足里,君无诺却已等不及了,托着她的身子,在她身下缓缓顶送起来。
        
        鱼幼尘到底未谙情事,想要在上面,不过是一时意气,此刻僵坐在他身上,反倒显得很被动,只能由着他带动着她上下沉浮。
        
        也许是之前被她撩拨得狠了,这番一释放,便一发不可收拾。起初,鱼幼尘还能配合着回应他,渐渐的,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看她酥~软在他怀里,双颊如喝醉了般泛着酡红,眼眸里净是氤氲的水光,嘴里呢喃着细碎的抗拒,君无诺爱怜的啜住她的红唇,将她抱下来,让她躺在他身下。
        
        那炽热处却舍不得与她分开,不紧不慢的顶着她。因为变换了姿势,他更加的深入,引得她一阵颤栗,无力的攀住他,摇头道:“无诺……不……不要了……受不了……”
        
        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带来的愉悦太过强烈,她有些不堪赢负。
        
        然而,他哪停得下来,吻住那细碎的轻吟,诱哄道:“鱼儿乖……一会就好了……”身下却动得更猛。
        
        又是一番云雨之后,鱼幼尘瘫倒在他怀里,控诉声也变成了嘤咛低泣,“说好了的,你骗人……”
        
        “那也是你挑~逗的。”君无诺吮咬着她的耳垂,手指却在她私密处流连着,惹得她四处闪躲。
        
        “这都第几次了……”鱼幼尘累得连动弹一下也不想,偏偏他还不肯放过她,手指间的撩拨让她本来就尚未褪却的情潮不堪一触。
        
        “最后一次,好不好?”他在被窝里追逐着她,没费什么力气便捉住了她的腰肢,轻轻一捞,她的背便抵在了他怀里。
        
        “不行……不要……”她还在抗议,他的吻已落在了她光洁的背脊,竟不待她转身,便抵住她摩挲起来。
        
        “无诺……”她怨嗔着,突然“嗯”了一声,似是在回应她的抗拒,他竟再度侵入,与她紧紧纠缠在一起。
        
        “呜……下次……不和你赌了……”迷失之际,鱼幼尘咬着他胳膊恨道。
        
        君无诺在她耳边轻笑着,身下动得更狠,吻着她耳垂,道:“鱼儿,今晚的你,我很喜欢。”
        
        只这一句,便让她的心飞上了顶点。因为他喜欢,她竟充满了满足与喜悦。
        
        情正浓时,又是一番缠绵难休。象牙床默默承栽着这驱之不散的燃情,这一夜,注定无法安睡。
        
        鸾帐内,一遍遍的轻吟低语溢满房间,直至红烛消残,更深漏静,才渐渐平息。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为了凑字数,我越写越细,越写越过火了。。。。。
      啊呜,你们看不见我,谁也看不见我,顶锅盖,遁地!
     
      翻墙记 ...
        身边少了个陪伴的人,鱼幼尘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块。本来答应了君无诺留在家里,最后,却还是没能忍住,去了城楼送他。
        
        他一身银色铠甲高坐在马背上,身后是这次追随他而去的几百卫士,一行人从皇城出发,在百姓的夹道目送下,快马奔向城门。
        
        鱼幼尘看他远远而来,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她在东丹军营的时候。那时,他也是这一身装扮,手持长枪,为她而浴血,是怎样的英姿勃发。
        
        如今,他风姿不减,依旧是世人眼中传奇一般的瑾王爷。于她,却是这世上与她最最亲密的人了。
        
        君无诺也看到了守在城门口的她,眸光微微一滞,跨下的马便慢了下来。
        
        自古行军便有规矩,出征的兵马是不可随意停留的,不吉利。鱼幼尘只坐在马背上与他遥遥相望,而君无诺也只是缓下了速度,并未停下,眼里,却是透着些许无奈的笑意。
        
        在即将与她擦身而过时,鱼幼尘耳边响起一句话:“等我回来。”声音很轻,很快便随着他交错的身影而消散,但她却听得很清楚。
        
        看着他渐渐远去,最后,连同他身后的卫队也消失在视线,鱼幼尘脸上的笑意才敛去。
        
        虽然她曾一度很想跟他一起去,但她也知道,跟他身边那些能人相比,她去,只会给他添麻烦。她只能选择相信他,等他回来。
        
        更何况,如他所说,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他出征在外,她最该做的事便是打点好这个家,把她能做的事做好。
        
        “想不到,他还真就这么抛下你走了。”一个悠然的嗓音冷不丁的从身后传来,将鱼幼尘自思绪中惊醒,回头,便见君无焕骑着马不知几时停在了她跟前。
        
        看到他,鱼幼尘本来就压抑的心情更添了几分不快,却也不表露出来,只是浅浅笑道:“四哥可真是无处不在。”
        
        君无焕又岂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揶揄,掀了掀唇角,道:“七弟为国出征,我这个四哥又怎么能不来送他一程。”
        
        不知情的听了这话,怕是要以为他们真是兄弟情深。不过,鱼幼尘虽是未亲眼见他害君无诺,却也不至于敌友不分。何况,这次君无诺会要去南岭,也与这个人脱不了干系,当下更无好感。
        
        “我早在荆州的时候便听说,四哥文承武略,十分了得,本还以为这次四哥会为国请命,成就一番功业,却不想到头来是我家王爷领了这份差事。我正觉得奇怪呢,今日总算明白,原来四哥与我家王爷如此兄弟情深,想必这次也是承蒙四哥谦让了。”
        
        君无焕笑意微敛,脸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随即又恢复如初,道:“七弟是自己要去南岭,我这做哥哥的劝都劝不住,这一点,我想你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
        
        说到这里,他跨马朝她走近了两步,又道:“对于功业,七弟一向比我激进,当初请命去荆州时也是如此。若换作是我,有这么个王妃在家里守着,是怎么也狠不下心丢下她去犯这个险的。”
        
        “原来四哥是舍不下还未过门的四嫂,看来,洛姑娘真是好福气。”鱼幼尘不露声色的勒了勒手中的缰绳,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道:“四哥也不是闲散之人,想必还有事要忙,我便不耽搁你了,告辞。”
        
        “你这话,是真心,还是别有他意?”见她要走,君无焕在她身后问道。
        
        鱼幼尘回头瞥了他一眼,皱眉道:“四哥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君无焕策马上前,眸光直视上她,“你不提我倒是忘了父皇替我许下的这门亲事,不过,她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说到这里,他脸上竟多了几许不曾流露过的认真,道:“你不是在这京里长大的,所以,与她们都不一样。这般至情至性固然好,不过,太过相信一个人,却未见得是好事。”
        
        鱼幼尘总觉得他的话有些莫名,不过,最后这句她是听出来他意有所指了,不禁笑道:“多谢四哥关心,我虽不是在京里这种大环境下长大,但谁亲谁疏,谁是真心待我好,我还是看得分明的。”
        
        “希望如你所言。”君无焕深深瞥了她一眼,掉转马头,道:“今后如果有什么难处,尽可以来找我。”说完,竟扬鞭催马,往另一个方向驰去。
        
        鱼幼尘只道他还要有番纠缠,却不想他就这样便走了,一时还有些愕然。又想到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既像是有意无意在挑拨什么,最后那句,又似是出自真心,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人的心意一向诡秘,听他那语气,莫非是料定了她会遇到什么事不成?
        
        “皇嫂。”一把淡然的声音和着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传到了耳边,鱼幼尘诧异的回头,眼前竟多了一人一马,那玄色身影即便是在阳光之下也难掩其清寒冷洌。
        
        “九王爷?”鱼幼尘一怔,难不成,他也是来送君无诺的?
        
        见他视线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君无焕远去的背影,鱼幼尘心中一动,刚才,君无焕莫不是因为看到他过来了,所以,才匆匆离去?
        
        君无违却并未表露什么,只道:“皇兄已经走远,皇嫂还是早些回府吧,这里虽是京城,你独身一人在外,不太安全。”
        
        “我正要回府。”鱼幼尘应着,又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便又道:“刚才碰巧遇上四哥,所以就打了声招呼。”
        
        “嗯。”君无违算是应着了,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
        
        鱼幼尘就纳了闷了,刚才君无焕跟她说了这么久的话,他就算没有听到什么,也必然看到了,这“嗯”算是什么反应?这是相信了她的话,还是嘴上应着,心里另有他想?
        
        不过,转念一想,他是那么善于观察的一个人,总不能怀疑她会去勾结外人,从而致使他和君无诺生出什么嫌隙来。
        
        想通了这一点,便也坦然了,“那,九王爷,我先走了。”
        
        “嗯,皇嫂请便。”
        
        这个九王实在有些凉薄,但比起勤王对她目的不明的关怀,这份冷漠反倒让她觉得踏实。
        
        鱼幼尘笑着对他微微颌首,算是施了一礼,继而勒动缰绳,朝王府的方向驰去。
        
        直到街心拐角处转弯时,眼角的余光才匆匆瞥见他掉转马头。
        
        听阿清说,君无诺并不常待在王府里,有时候,一趟差事下来,甚至要离开京城好几个月。不过,王府上下大小事务却依旧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一点,便不得不佩服他在用人方面的天赋了。
        
        鱼幼尘至此也才明白,那时候她跟君无诺比算帐有多自不量力,想这王府每天各项买进支出,各店铺的进帐,出帐,王府的仆役丫环和店铺的掌柜伙计的月钱,光是这些帐目,每个月便是多少多厚一叠帐本了。
        
        君无诺不在府里的时候,管家李常便是把这些帐目都做好,再由他亲自过目盘查的。
        
        如今,这些事便要归她料理了,好在这些帐目虽然繁琐,却并不杂乱,她也不是全无经验,接手起来还不算太难。只是初次料理这么大的家业,难免还有些不太适应。
        
        好在君无诺有过交待,所以李常还是很耐心的在一旁为她讲解一切,几天下来,对府中的事务她总算有了个初概的了解。
        
        本以为忙碌起来可以忘记时间,不过,这王府里需要她亲力亲为的事情太少,总的来说,她过得还是很清闲。
        
        为了不让自己在闲暇时候太过牵挂君无诺,鱼幼尘不得不替自己找些事来做。好在,有鱼晨霜在这府里,她便是想闲也闲不下来。
        
        这不,她才去新种的药圃里转了转的功夫,小虾米便风风火火赶来报信道:“小姐,二小姐她翻墙跑了。”
        
        鱼幼尘眉心一皱,本来,自那天听戏回来后她便该找晨霜谈谈的,但因为君无诺要去南岭,她便没了心情。直到那天遇见了君无焕之后,才又想起这件事。
        
        当初只是提醒她,勤王已经有了王妃,让她少与他接触,免得让人传了闲话。也言明了,等君无诺从南岭回来就与他商量,替她找个合适的人家。
        
        这些她当时是乖乖应下了的,这几天她出门都由阿清跟着,那戏园子也没再去了,还以为总算可以放下心来,这翻墙跑了算是怎么回事?
        
        “去叫阿清过来,问问她,昨天她陪晨霜都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如果晨霜只是单纯想出去玩,大可以跟平常一样带了人出门,这么偷偷摸摸的,怕不是什么好事。
        
        阿清正盯着几个丫环整理书房,听说出了这事,脸色也凝了起来,想了想,道:“昨天陪二小姐逛琴社的时候倒是听说,今天聚宝阁有场大热闹可看。”
        
        聚宝阁这个地方,鱼幼尘也知道一些,君无诺去南岭前曾带她去过一次,那里是王孙贵胄和豪门富户淘珍觅异的地方。什么古董名画,名琴名剑,甚至稀罕的花花草草之类,在聚宝阁都有机会见识到。听说,有一次,聚宝阁还曾以高价卖出一位异域美人。
        
        总之,这就是一个销金的地方,能进出那里的,也都不是一般人。不过,晨霜如果是想去那里看热闹,应该也不至于要翻墙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据说,晋江在抽~~~~
     
      王的引诱 ...
        阿清所说的大热闹,竟是与即将到来的皇帝寿诞有关。其实,每年的这个时候聚宝阁差不多都会有这么火爆的几天。
        
        皇帝要过寿,寿礼自然成了大问题,这又不能像寻常人一般直接送金银珠宝,于是,如何让自己的贺礼出奇,出新,便成了许多达官贵人最头疼的事。而聚宝阁的存在,正是为不少人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过,今年这场热闹却与往年不同,据说,这次聚宝阁要卖的一样宝贝,是真正能称得上稀世珍品,万中无一的。几个皇子为争这件宝贝已经私下与聚宝阁的老板交涉了好几次,奈何卖家坚持公开竞价,而今天正好是他们竞价的日子。
        
        鱼晨霜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特意打听了是哪几位皇子,阿清在一旁听得很清楚,竟是连琪王和勤王也在内。
        
        这下,鱼幼尘也有些好奇了,连冷冰冰的琪王也跑去凑热闹,这样的宝贝,就算只瞧上一眼也好。更何况,这些人里还有勤王,晨霜翻墙偷跑,说不定就与他有关。
        
        想到这里,鱼幼尘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招手叫阿清进房,不一会,房门再打开时,从里头走出来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削瘦男人,和一个留着两撇胡须,一脸黑不溜秋的仆从。
        
        小虾米在门外一看,扑哧一声乐了,道:“小姐,这哪个大户人家的家仆不是白白净净的,您干嘛把阿清涂得这么黑?”
        
        “要不涂黑一点,能瞒得过你的眼睛吗?”鱼幼尘开口应着,小虾米立刻惊讶的发现,跟她说话的,竟然是黑着脸的仆从,而不是旁边的大胡子。
        
        看小虾米半天合不拢嘴,鱼幼尘便知道,自己这招凑效了,拍了拍身旁的大胡子阿清,笑道:“从现在起,你就是乔装的鱼幼尘,而我,就是这王府的家奴,咱们也一起去那聚宝阁见识见识。”
        
        小虾米还是不懂,“可是,既然是乔装,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为什么还要让阿清扮作是您?”
        
        鱼幼尘笑了笑,也不解释。要想不声不响的跟踪晨霜,自然要有人引开她的注意力。尤其,是在君无焕眼皮子底下。阿清身段与她差不多,又有这一脸大胡子遮掩,不走近细看的话,是根本分辨不出来的。
        
        三人坐着马车赶到聚宝阁时,差不多已是未时,聚宝阁高高的院墙外,竟然聚集了不少人,到了门口才知道,因为今天要卖出的东西太过珍贵,聚宝阁首开先例清了场,若非皇亲国戚,或是官级二品以下者,一律不得入内。
        
        所幸阿清带着王府的腰牌,她们三人才得以顺利进入。鱼幼尘特意留心了外面滞留的人群,没有发现晨霜的身影。不知她是不是压根没来这里,还是已经想了什么办法进去。
        
        进了院内,才发现内里另有乾坤。大片的花园林圃环湖而设,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看起来倒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别院。而在那湖泊的中心,一栋颇具气势的八角楼伫于湖面,楼高三层,只一道廊桥与之相连,风景独特,气派而不失风雅。
        
        此刻,楼里已经是热闹非凡,曲乐声声传出来,里面想必已经是歌舞升平。
        
        鱼幼尘跟在领路的小厮身后,心里突发奇想,今日这满朝的王孙贵胄齐聚一楼,要是有人生个歹心在外面放把火,这木制的楼阁大概能把这帮王孙一锅蒸了。
        
        那么,什么阴谋阳谋,皇位之争,大概也都不存在了。
        
        不过又一想,在这四面环水的地方,就算是着了火,大概也不至于烧死人,顿时又为自己这番想法而觉得可笑。
        
        这一走神,便已经被领入了楼里。鱼幼尘上次来过,所以,对楼里的格局并不陌生。小厮直接将她们引到了二楼一间厢房内,靠楼心天井的一面摆着桌椅茶具,只一道栏杆相隔,往外望,便可见楼下的天井圆台,以及对面一排厢房。
        
        乍一看,倒是和洗玉楼那戏园子颇有些相似,只不过这里只有厢房,没有大堂,八角楼的设计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宽敞奢华。
        
        鱼幼尘临窗观望了一阵,便在靠东边的厢房内找到了君无焕的身影。不过,因为隔得太远,角度的原因,她无法看清君无焕房里还有些什么人。倒是在西边一处厢房里看到了君无违。
        
        看来,这聚宝阁的老板也很有远见,将这两位安排得一东一西遥遥相望,即便一会为了争夺宝贝而发生什么冲突,两人也不至于立刻打起来。
        
        确定了方位,鱼幼尘转身将一个送茶水点心的小厮唤至一旁,那小厮只道是有打赏,欢天喜地的便凑了上来,丝毫也没防备。
        
        于是,片刻后,房里的暗角处多了个蜷曲的身影,而鱼幼尘则换上了小厮装扮,提着水壶丢下阿清和小虾米,大大方方的出了房间。
        
        有了这身行头果然是很方便,鱼幼尘一路走来,估摸着到了地方,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下人在里面开了门,她亮了亮手中的水壶,里面的人便将她让了进去。
        
        “主子,又是她,怎么办?”里头厢房里传出一个声音来,鱼幼尘乍听到这句,心里不禁便猜测这个“她”大概就是在说自己了,看来,君无焕果然又注意到她了吗?
        
        一边提着水壶往里走,一边便听到了回答,却是个女人的声音,道:“怕什么,上次是她们运气好。给我盯紧一点,今天我非办了这小妖精不可。”
        
        听着这话的同时,鱼幼尘也看到了里面的人,竟然不是君无焕,而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
        
        不过,刚才那说话的声音可实打实的是个女子,鱼幼尘细一看,这可不就是个女扮男装的?而且,这人她还认识,居然是洛青莲。
        
        看她这扮像,鱼幼尘赫然想起,上次在洗玉楼,坐在君无焕旁边房间的那个少年也是她。
        
        见她进来,洛青莲便收了话头。鱼幼尘注意到她身后还站了好几个人,看身手都是练家子。
        
        再一回想她刚才说过的话,鱼幼尘顿时心里一惊,这洛青莲该不是特意来盯君无焕的梢来的吧?那她扬言要办的“小妖精”,该不会是说的晨霜吧?
        
        她一直怀疑上次在洗玉楼晨霜那一跤摔得很蹊跷,难道,不是君无焕玩了花样,而是洛青莲的人暗中施了手段?
        
        看来,如果晨霜真的在君无焕那里,得想个办法尽快把她弄走才是。
        
        鱼幼尘心里想着,手里也没忘记把桌上的茶壶满上。洛青莲似乎格外谨慎,直到她离开房间时,都没再说半句话。
        
        再敲开旁边的门,这次倒是没有走错地方,刚进门,她便听到了晨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四王爷,听您这么一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把上古神剑了。”
        
        鱼幼尘牙关一咬,她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个妹妹了,竟然还真给她混了进来。看来,她自始至终就低估了晨霜的本事。
        
        “好的东西,是值得等待的。”君无焕的语气倒是没什么激动的情绪,似乎颇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可真是多亏了您,要不然,我连这里的门都进不了,更别说一饱眼福了。”晨霜一点也没注意鱼幼尘的到来,视线全放在了君无焕身上。鱼幼尘进里间的刹那,正好捕捉到她眼里流露出的些许羞涩与欣喜,心里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君无焕对她这个茶水小厮也没怎么留意,瞥了眼对面的晨霜,笑道:“你不用心存感激,我可是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
        
        他这么一说,鱼晨霜脸上便红了起来,道:“那,四王爷是有什么目的?”
        
        君无焕打量着她,那双精睿的眸子看人很有穿透力,道:“有些事,点透了就没意思了,你不妨去猜一猜。”
        
        听他说着似是而非的话,晨霜到底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哪里及得上他半点心计。鱼幼尘在一旁慢慢恨得直咬牙,心想着这家伙可不就是在引诱她妹妹吗?要不是不想坏事,她真想一茶壶给他当头砸下去。
        
        不过,明着不能对付他,暗地里她也是要给他点亏吃的。低着头,她一副谦卑模样替两人倒着茶水。
        
        晨霜哪里知道旁边还有个人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在君无焕的注视下,眼神闪躲了一会,才迎视上他,表情里倒是有几分娇憨,道:“您的心思我哪猜得着,不过,我知道您待人很好,所以,就算您是有什么目的,想来,也终归不会是什么坏事。”
        
        这次,鱼幼尘听得是直想拿茶壶砸自己的头,她这妹妹还真把这君无焕当大好人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吗?
        
        她心里暗自痛心疾首,对面,君无焕也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来,“我想,你姐姐应该警告过你,叫你离我远一点吧?”
        
        鱼幼尘心里一咯噔,这君无焕果然是老狐狸,什么都让他料到了。而他就这样当着晨霜的面把这话问了出来,很显然,他压根就是把她这妹妹吃得死死的了。
        
        果然,晨霜微垂着头,道:“姐姐是说过,王爷您已经有了王妃,我该离您远一点,免得招人闲话。可是,我觉得,王爷您是个赤诚君子,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所以……我不想刻意去躲着您。”
        
        “赤诚君子?”君无焕嘲讽的咧了咧唇角,“这倒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或许,你真应该听你姐姐的,离我远一点。”
        
        鱼幼尘早在心里把这君无焕骂了千百遍,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点自知之明?还是说,这只是他欲擒故纵的手段?
        
        此刻,她真恨不能拖了晨霜就走,但是,她更想知道在这件事情里,晨霜是怎么想的。如果不能将这两人之间的事情弄清楚,那末,就算她今天把晨霜带走,也难保她不会再翻墙一次。
        
        要想彻底让这两人断了联系,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晨霜听他语气里有疏远之意,不禁拧了拧眉,脸上也多了抹固执,“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不管别人怎么说,至少,在我眼里,您是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
        
        她眼里带着少有的认真,那种少女的情真意切通通写在了脸上,就算是对傅少扬,鱼幼尘也不曾见她表露出这么含羞带怯的一面。
        
        该不会,晨霜是喜欢上这君无焕了吧?
        
        她不安的转动着眼珠去瞄那君无焕,心里想着这家伙但凡要还有一点良知,也该立刻出言拒绝才对。他堂堂一个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玩弄一个无知少女的感情可就有点卑鄙了。
        
        岂料,那君无焕像是存心要让她着急一般,就是不答话,只望着眼前的晨霜。晨霜似是也铁了心意,虽然被他看得满面羞红,却是一脸坚定。
        
        “咳咳!”鱼幼尘终于隐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很成功的将这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她忙将头一埋,变着嗓音道:“两位贵客说了这么久的话,想必也渴了,先喝杯茶吧。”
        
        好在她常年乔装打扮,学过如何变换嗓音,这两人竟然也没有听出破绽来。
        
        君无焕眉头微微一挑,冷眼看她,道:“这聚宝阁的小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鱼幼尘顿时懊恼自己不该出这个声,此刻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爷是我们聚宝阁的头等贵客,小的只恐怠慢了,哪敢不殷勤些?”
        
        也许是她这番说词还算合理,君无焕这才稍稍撇过了脸去,然而,下一句话,却又叫她一颗心再度提了起来,“小兄弟,我看你也在一旁听了这么久了,不想说点什么吗?”
        
        那一瞬,鱼幼尘几乎以为他已经认出了自己来,可再一想又不像。如果他知道自己是鱼幼尘,那么,刚才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呃,他跟她都是怎么说话来着?好像每次都是以一种跟她相交很深的口气和眼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字字带着凉意,连眉眼中也隐隐透着一种危险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米能上到网,这是昨天的一更,今天的一更已经码好了,定时更新,十一点半,请大家介时收看。
      呃,不要因为连更两章就不评这章了啊。。。我可是奉献了两个大章啊,都是四千加字。。
      红烧王爷 ...
        想到他可能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伺机偷听的小厮,鱼幼尘不禁松了口气。刚才光顾着听他们说话,竟然没意识到自己在一旁站的时间的确有些久了,这君无焕是何等人物,他却一直没有出声,任由她在一旁听着,这……想想都叫她背脊发凉。
        
        迅速的换了一脸惶恐,鱼幼尘连忙陪罪道:“小的只一心伺候茶水,可什么也没听见,要是爷觉得小的碍了您的眼,那,小的站远一些就是。”
        
        她边说边退,直退到了墙根处,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这君无焕不要怀疑她,更不要赶她出去。
        
        就在此时,楼下的歌舞表演骤然停了,紧接着,几点鼓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鱼幼尘眼睛一亮,这是真正的热闹开场了。
        
        一时间,君无焕也没再理会她,视线望向了楼下的圆台。鱼幼尘站得有点远,看不见下面的情景,只能听到说话的声音,正是这聚宝阁的老板娘在介绍那件让众人望穿了双眼的宝贝。
        
        之前她便听晨霜说那是把什么上古神剑,现在听那老板娘一番讲解,才终于明白了个大概。好像这把剑还真有点来头,能追溯到一千年多年前,某个一统诸国的鼎盛皇朝。
        
        当时的国君,便是以这把宝剑征战四方,所到之处无不俯首称臣。而这把宝剑也因此成为了后世的传说,名为“龙渊”。只不过随着那个皇朝几百年后的衰落,“龙渊”也不知所踪。
        
        关于这些传说,鱼幼尘以前也听到过一些,却没想到,世上真有“龙渊”这把宝剑,更不敢相信,会有人拿着这把剑来聚宝阁竞价买卖。
        
        不过,看这些王孙贵族一个个这么上心,这把剑大概是真的了。对于宝剑,鱼幼尘也很感兴趣,于是往前蹭了几步踮起了足尖想要看上一眼,却只见老板娘手里拿着一幅画轴向四周展示了一遍,并不曾见宝剑的真身。
        
        这也是聚宝阁的规矩,因为这些买家的身份太过显赫,卖方出于安全着想,可以要求由聚宝阁代为验货,竞价期间,卖方和所卖物品均不必出面,只等买主确认下来,再经由聚宝阁钱货两清。
        
        等老板娘介绍完后,竞价便开始了,底价十万两。虽然从物品的价值来说,这数目已经算很低了,但,对在座的人来说,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加上这次参与竞价的还有好几位王爷,一般人就算要开口叫价时,也得先估量一番形势,所以,一时间真正参与竞价的人并不多。
        
        鱼幼尘本以为君无焕和君无违誓必会对抗到底,那么,这把剑最后卖出的价格也许会很惊人。然而,这两人才较量了两个来回,见其它人不再参与,竟也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众人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视线不约而同便在两个厢房间来去。君无焕似是早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朝着对面厢房的君无违道:“九弟,你我到底是兄弟,既然我们都势在必得,那么,不如换种方法,也好过便宜了外人。”
        
        那一袭玄色在灯光掩映下更显幽冷,声音里波澜不惊,应道:“正有此意。”
        
        君无焕缓缓站起身来,道:“自古宝剑配英雄,那我们就以拳脚见高低,如何?”
        
        对面,君无违也站了起来,只应了一个字,“好。”
        
        鱼幼尘正纳闷着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狼狈为奸,一致对外了,就见眼前身影一晃,君无焕人已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对面那抹火红也迅速迎来,两人空中交会,顿时一片拳风掌影,衣袂纷飞。
        
        君无焕冲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阻止,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鱼幼尘不由得瞥了眼桌上已经空掉的茶杯,脚步下意识朝着门外挪去。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君无焕,你自求多福吧。
        
        屋里还有君无焕的随身侍卫,所以,要带晨霜走是不可能的。眼下这种情况,鱼幼尘也顾不得她了,提着水壶,不露声色的便出了房间。
        
        本想就这么窜回自己那边厢房,转念一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又进了隔壁的房间,替洛青莲加了一道茶水。
        
        琪王战勤王,这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戏,然而,鱼幼尘却没这个眼福,窜回厢房,就着茶水洗去了脸上的妆容,匆匆换回仆从的打扮,正准备好好欣赏这场打斗,便正好看到君无焕动作一滞,被君无违掌风击中,跌落在圆台上。
        
        看他落地之后脸色苍白,似是在隐忍着什么,鱼幼尘有些无辜的挑了挑眉。这泄药本是要等一刻钟后才慢慢发作的,不过,如果受内力催动,那就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已经有些日子不曾干过这种勾当,想不到自己这点看家本领倒是一点也没落下。
        
        君无焕也明白过来,抬头瞥了一眼他自己的厢房所在,看也没看身后的君无违一眼,提身一纵,便回到了二楼厢房。
        
        君无违赢得有些诧异,却也懒得深究,道了声“多谢四哥谦让。”身形一旋,便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眼看着君无焕找不见她人后冲出门去,鱼幼尘顿时庆幸自己刚才跑得快,这要是让他逮个正着,自己这条命大概也就交待了。
        
        不过,君无焕必然不会就此罢休,只怕这会正一边蹲茅坑,一边吩咐人来找她呢,这个地方还是不宜久留。
        
        楼子里的其它人也被这场突然而来,又突然而止的打斗弄得有些莫名,勤王当众输给了琪王,少不得又引起了这些人的八卦之心,一时间,整个楼子里的人竟都小声议论起来。
        
        这个时候开溜是再好不过,阿清在前面开道,鱼幼尘便大大方方跟在她身边,三人下了楼,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口负责迎送的小厮早已不知去向。
        
        鱼幼尘心里一阵奇怪,也没多想,正要上前开门,就见门缝里竟然窜进一股浓烟来,细一看,竟还夹杂着火舌!
        
        “不好,是着火了!”阿清立刻拉着她退后一步,想要找楼里的伙计帮忙,左右却看不到人。情急之下,自己伸手去拉,才刚触上,便立刻被烫得缩回了手。
        
        这栋楼大概就这大门不是木制的,阿清吃了亏,也不敢再贸然徒手去拉。还是小虾米管用,一声尖叫嚷嚷着失火了,立刻便将整个楼子里的人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
        
        “不好了,全烧起来了!”有人大概是从临窗处看到了什么,也惊叫着喊了起来。
        
        不过是片刻功夫,便见滚滚浓烟不知打什么地方窜进了楼里,到处一片乌烟瘴气。所有人都慌了神,一时,楼子里沸腾起来。
        
        鱼幼尘试着踹了一脚想把门踹开,却发现门似乎被人从外面锁上了,这铜制的大门出乎意料的坚固,看来,还不如跳窗来得利索。
        
        心里暗骂着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先不过是胡思乱想一通而已,想不到这会连她也被人一锅蒸了。鱼幼尘拉扯着阿清和小虾米直奔回二楼,正要找窗户跳窗,突然想到晨霜还在这里,忙对阿清道:“你们先跳,我去找晨霜。”
        
        算算时间,晨霜喝的泄药差不多该见效了,先前君无焕那个样子,便已经顾不及她了,这会万一她药效发作,来不及逃跑,那可就遭了。
        
        不等阿清阻止,她直接穿过一间厢房,一个纵身,跃到了对面,瞅准了君无焕的房间,飞身掠过去。
        
        耳边听到一阵紧密的金属交鸣声,不禁奇怪这十万火急的时候谁还有心思打斗,然而,她脚尖刚落地,还来不及查看晨霜在不在,就听到身后一阵寒意逼来,她忙朝旁一闪,转身时,就见一个商贾装扮的中年人竟二话不说,持剑杀向她。
        
        杀人放火,今天还真是什么倒霉事都叫她给碰上了。好在她身手不慢,一连躲过了好几次杀招,心里也不禁窝火了,边应对边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杀错人了?”
        
        她自问还没招惹什么仇家,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跟人拼命,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再杀下去,只怕到时候连跳窗也来不及了。
        
        岂料,对方根本不接话,活像是与她有杀妻夺子之恨一般,目露凶光,步步紧逼,一副誓不杀她不罢休的架式。
        
        这人功夫套路很是生僻,却绝对算是一流的身手,鱼幼尘只有勉强闪躲的份,若非她反应灵敏,这会恐怕不死也伤了。
        
        知道不摆平他自己怕是走不掉了,鱼幼尘顿时也起了杀心,一个闪身间,挥出一团粉末。
        
        那是一闻就要倒的上好迷药,那人根本来不及防备,身形一顿,便被她一脚踹下楼去。
        
        鱼幼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为了应对晨霜和君无焕,今天做了充足的准备,不然还真不知会怎样。
        
        对面楼道里打斗声正烈,她也无暇去管,晨霜不在房间里,她准备去茅房看看,如果没人,说不定就是已经逃出去了。
        
        刚一出门,头还没伸出去,便见几把刀剑杀过来,她忙缩回门里。岂料,外面的人似乎嫌打斗空间太窄,见这门一开,竟一股脑全涌了进来。
        
        鱼幼尘一眼便看到,其中一人竟然是君无焕,他身边那个侍卫也在,追杀他们的,却是几个跟刚才那商贾一样打扮的人。
        
        不是吧,连勤王也被人追杀?她刚才心里还冒过一个念头,别不是这勤王生了白毛胆,一时失心疯,想将这楼子里的人一锅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比她想像的还要复杂。
        
        再一看对面打斗声传来的地方,更是骇然,难道说,这些人的目标,其实是琪王和勤王?又或者,更恐怖一点,是这整个楼子里的亲王权贵?
        
        不得不说,勤王就是勤王,虽然喝了泄药,以一对二却还是未露败迹。他身边那个侍卫也很是了得,另两个围攻的人竟然丝毫讨不到便宜。
        
        如此一来,虽然六人都发现了她的存在,却都无暇分心,倒教鱼幼尘在一边墙角里看得心生纠结。
        
        这个时候,她是当什么也没看见,偷偷的溜出房去,还是帮把手,洒点迷药,出点阴招,助他们脱身好?
        
        往大了说,他到底是四皇子,而眼前这帮人显然已经不是为了个人私怨,而是针对整个朝廷,整个夏沧。这种大义面前,同仇敌忾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往小了说,这个四皇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那些追杀君无诺的杀手指不定就是他派去的,就算不是他,也是他身后那些人。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睁只眼闭只眼走人,让他自谋造化去?
        
        又或者,她一包迷药洒下去,让这六个坏水闷在这房里蒸了饺子算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除掉勤王的大好时机啊!
        
        只是,这为免也太阴险了点,杀人的事她到底是做不来,何况,再怎么说他也是君无诺的四哥,当今皇帝的儿子,她不是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所以,就算知道他们兄弟几个背地里争得你死我活,真叫她出手去除掉谁,她下不了手。
        
        好吧,还是当没看到好了。对他,她不落井下石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反正她一介女流,没人会指责她见死不救。鱼幼尘拿定主意后,开始往门的方向蹭着,但随即一想,有件事还非他问不可。
        
        于是,停下脚步,咬了咬牙,开口问道:“四王爷!你……有没有看到晨霜?”
        
        她这句话实在问得有些不是时候,不过,如果能从他那里知道晨霜的下落,便也省得她四处去找了,这楼子里还不定有多少其它杀手呢。
        
        更何况,这烟薰火燎的,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万一把晨霜落下了,那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君无焕以一敌二,又吃了她的泄药,想也知道这一战打得有多辛苦,冷不丁听到这一声问,竟愣了半秒。
        
        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两人的剑已一前一后攻来。君无焕闪避不及,其中一道剑刃划过他胸口,衣物立刻被拉开了一道口子,白衣上沁出一抹腥红。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更新,嘿嘿,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米回家,上网不方便,所以,没什么时间给大家回评,回家后补上。
      话说,我依希看到谁说要给长评来着,可是就米了消息。。。。。
      大家不要霸王我啊。。。。。。。
     
      九王爷 ...
        看到君无焕受伤,鱼幼尘意识到自己这一嗓子算是闯了祸了,不过,看这一剑并没有伤得太深,他也很快恢复冷静,几招下来便稳住了形势,顿时忍不住挑了挑眉。
        
        好吧,她绝对不是故意让他分心的。
        
        君无焕对那道伤口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反倒是有些意外的瞥了她一眼,一边应敌一边道:“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快走!”
        
        呃,他竟然完全答非所问。
        
        也罢,看他这么忙,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问下去,还不如她自己去找。
        
        心念一动,她掉头就跑,到了门边时,终究还是不忍,回头丢给他一包迷药,道:“接着!”也不管他有没有接到,她迅速闪出房间。
        
        走道外烟雾缭绕,还有人在四处逃窜,外面的火势也不知道烧到了多大,整个楼道里已经能感觉到一股热浪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鱼幼尘一边叫着晨霜的名字,一边沿着走道寻找,才叫了几声,便被浓烟呛得差点背过气去,眼睛更是被薰得几乎睁不开来,却始终未见晨霜的身影。
        
        这二楼一共有四间茅房,却是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上。鱼幼尘施展了轻功,好不容易才将这东面两头茅房寻了一遍,确定晨霜不在这里,才想着她应该是已经逃出去了。
        
        烟雾越来越浓,温度也越来越高,算算时间,再不出去恐怕就来不及了。鱼幼尘转身奔向最近的窗口,却见那窗棂早已烧了起来,整个窗子已经成了一道火墙。
        
        火势比她预料中的还要猛烈,不过,这个时候冲出去,下面是湖水,最多也只是点烧伤,要不了性命。
        
        只是,还不等她行动,她脚下的木板突然一坠,她根本来不及防备,人便跌了下去。
        
        落地的瞬间,身体仿佛落入了一个大火炉里,四周火光冲天,这一楼的里面竟然已经烧了起来,怪不得二楼烟雾那么大。
        
        看来,这纵火的人是唯恐这楼子里的人死得不够快,不光在外面纵了火,连这里面也不放过。
        
        刚才落地的时候,腿上被火炭烙了一下,疼得她眼泪都快下来了。然而此刻却无暇顾及,眼看着一楼的厢房烧起了大半,火焰已经舔到了二楼楼板,再不想办法冲出去,只怕整个二楼便无立足之地了。
        
        思索的瞬间,她人已跃回二楼楼道,却被扑面而来的浓烟薰得差点窒息。只这一会的功夫,二楼竟然已经浓烟滚滚,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鱼幼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心里顿时也有些慌了。那一刹,才意识到,万一她跑不出去怎么办?
        
        便是遇到再凶险的厮杀场面,她也没有怕过,可是,面对这场吞噬人的大火,她心里开始笼上了一层恐惧。
        
        如果就这样死在这里,就再也见不到君无诺,更见不到她爹和二娘了。
        
        想到君无诺离去时那一句“等我回来”,她的心隐隐一痛。一定要活着出去!她摒住了呼吸,闭上眼睛,凭着记忆朝着有窗子的方向摸了过去。
        
        空气的窒闷让人越发的焦躁,什么都看不见更是让恐惧无端漫延。脚底甚至已经能感觉到火焰的烙烫,四周只听得到噼噼啪啪木质燃烧的声音。
        
        突然,不知打哪儿似乎传来了一声呼喊,在这个恐怖的空间里让鱼幼尘为之一震。她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鱼幼尘!”凝神之下,这一次却是听得很分明,声音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却的确是在叫她。
        
        这个时候,能逃的人早就逃光了,怎么会有人叫她?难不成,是阎王爷来索命了?
        
        “鱼幼尘!你在不在?”那声音却契而不舍的再度传来,比先前更多了几分焦急,离她也似乎近了一些。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难道,是君无诺吗?虽然明知道君无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然而,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冒着危险来救她?
        
        想归想,她还是立刻出声喊道:“我在!我在这……咳咳……”
        
        浓烟呛得她嗓子像被火燎一般生疼,心里却升起了一丝希望与喜悦,也顾不得会不会撞到,闭着眼睛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那声音却嘎然而止,像是从来不曾有过。鱼幼尘急了,也顾不得浓烟呛鼻,边跑边喊道:“我在这……你……”
        
        一句话还没喊完,脚下传来一声木板断裂的声音,她只来得及惊呼,脚底便陷了下去。身下,是一片灼人的火光。
        
        完了,这次她死定了。
        
        手本能的四处乱抓,竟然让她攀住了楼板边沿。只是,那木板被烧得滚烫,她几乎脱手。
        
        绝望之际,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迅速的将她提了上来。
        
        那人三两下将她外面那件着火的长衫连撕带扯的丢掉,一把将她裹入怀中。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及她反应。鱼幼尘只觉得自己被强行按在他怀里,他身上的衣物竟然全都湿透了,头上还不断有水流下来滴在她脸上,跟这灼人的空间相比,他身上沁凉得很舒服。
        
        “闭上眼睛不要抬头。”那人出声命令着,不可避免的被呛得咳了几声,却一刻也不停留,抱着她冲进一间厢房,抓起一把厚重的红木椅子朝着窗户的方向脱手甩出。
        
        一声巨响,本就被烧得差不多的窗棂被这椅子一砸,立刻多了一个大洞。外面火势依然很大,脚下的木板却已踩得吱吱怪响,似是随时可能断裂。那人不再迟疑,抱起她飞身掠出了窗口。
        
        鱼幼尘只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随即是重重的坠落,最后,耳边听到“扑嗵”一声水响,一时间,那种让人窒息的灼热感瞬间消失了,周身被冰凉的湖水包围,世界顿时一片安静。
        
        不过,这种安静只持续了短暂的片刻,她便被他带着浮上了水面,耳边顿时响起一阵嘈杂的人声。
        
        “小姐……是小姐,她终于出来了……”有人哭哭涕涕的嚷着,听声音,竟好像是小虾米。
        
        小虾米?鱼幼尘意识骤然清醒,忙睁开了眼睛,抬头,便见到了一头是水的君无违出现在她的视线,而且,近在咫尺。
        
        救她的人,居然是他。
        
        只见他双目通红,眼敛眉梢净是水珠,一张冰冷的俊颜被烟薰得黑黑的,被水浸湿的头发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那水珠滑过脸庞,冲出一道道黑色的沟壑,也亏得她还认出了他。
        
        他这模样实在是滑稽狼狈,鱼幼尘一时隐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但随即想到自己的样子只怕比他更可笑,忙咬了咬唇硬将笑声憋了回去,就着湖水抹了把脸。
        
        君无违显然没有料到,她死里逃生后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笑,只道她被薰傻了,但见她忙不迭的以水洗脸,才明白过来她在笑什么,唇角也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却不像她这般在意,只拉着她游向了岸边。
        
        身后,依然能够听到烈火燃烧的声音,眼前的湖岸上却站满了人,竟然是清一色的御林军,那些刚从楼子里跑出来的人反而被挤在了后面。
        
        不过,倒还有几个浑身是水的人守在了湖沿上,鱼幼尘依次看去,君无焕站在正中,神色复杂的朝她这里看来,在他旁边的,是阿清,小虾米,居然,还有晨霜。
        
        这个孽障,她果然先逃出来了,却害自己差点搭上了一条命。
        
        重重的吐了口气,鱼幼尘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再一看,原来那条通往聚宝阁的廊桥竟然不见了,只剩几个桥墩子从水面露出一点。
        
        那些人,竟然连廊桥也烧了。
        
        “姐姐……”晨霜怯怯的叫了一声,伸手过来拉她。
        
        鱼幼尘正要上岸,却被君无违拽了一下,她诧异的回头,只见君无违对岸上的御林军命令道:“都转过身去!”
        
        她这才记起,她本来就已经脱了一件长衫,现在衣衫单薄,又浑身湿透,这样出水确实不妥。
        
        有了他的命令,御林军自然个个背转身去,还很尽职的监督外围的人也都转身回避。阿清瞥向身旁的君无焕,示意他也回避一下。
        
        君无焕面色一直有些凝重,见阿清看他,脸色更是沉了几分,却一把扯落那领头的御林军统领身上披着的长袍,塞到了阿清手里,这才转过身去。
        
        他们这些自楼子里逃出来的人身上都没有一根干丝,阿清反应过来这是让她给自家主子披上,忙道了声谢。
        
        君无违放开了她,也自觉的转过身去,鱼幼尘便在小虾米和晨霜的拉扯下上了岸,阿清立刻将那件长袍披在她身上。
        
        待她收拾妥了,君无违才跟着上了岸,道:“我的马车就在门外,赶紧带你们主子回府去,宣个太医检查一下。”
        
        “是,多谢九王爷。”阿清和小虾米连连道了谢,拥着她就往外走。晨霜也不敢再逗留,急忙跟了上来。
        
        鱼幼尘本来想说自己并无大碍,但眼下这种形势,显然朝廷已经接手,自己毕竟是一介女流,又衣衫不整,着实不宜久留。
        
        更何况,她还有一肚子的火窝着,既然鱼晨霜安然无恙,她得好好修理她一番方能泄恨。
        
        想到此,便对君无违施了一礼,道:“九王爷,救命之恩,改日再谢,告辞。”
        
        君无违颌了颌首,算是听到了。
        
        鱼幼尘见他脸上的烟薰污渍依旧没顾得上擦,不禁又有些好笑,忍不住提醒道:“九王爷,你的脸……”
        
        君无违似是这才记起来,顿时脸色有些尴尬的僵了僵,继而背转身去,捞起衣袖擦拭着。
        
        鱼幼尘看在眼里,突然觉得他这举动竟然透着些许孩子气。
        
        话说,这九王爷年龄应该不大吧?如果,他不是时时这么冷酷着脸的话,有时,也还是挺可爱的。
        
        出了门,便有琪王府的家奴引她们上车,四个人都成了落汤鸡,挤在车厢内抖得像筛糠一样。
        
        鱼幼尘抬头瞪向对面的鱼晨霜,那怒火便不打一处来,也不管外面琪王府的家奴会不会听到,咬牙切齿的道:“鱼晨霜,你明天就给我回荆州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停电了一天,字也米码成,只能更前天的一更了.昨天在镇上等了一下午,都没能等到机子,太杯具了.......
      估计后天或是最多大后天,就回来了,米有电米有网的日子太痛苦了.....
     
      双劫 ...
        第八十一章:承情
        
        鱼晨霜似乎是真给今天的阵仗吓坏了,蜷缩在她对面看也不敢正眼看她,但一听说要赶自己回荆州,而且,神情语气相当认真,她顿时急了。
        
        再一看车中另外两个人,小虾米和阿清也都不满的看着她,别说是替她求情说好话,那神情更像是恨不得她现在就消失在她们面前一般。
        
        至此,鱼晨霜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忙一把拉住了鱼幼尘的手,哀求道:“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偷跑了,你别赶我走行不行?”
        
        说着,也不等鱼幼尘开口,就立刻自觉的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聚宝阁会突然起火,我要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危险,我说什么也不会来的。姐姐,我真的只是一时好奇,我就是怕你会误会我是为了见勤王,所以,才瞒着你翻墙的。”
        
        如果说,今天鱼幼尘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或许还真会信了她这番话。鱼幼尘几乎是强忍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冷冷道:“那你是要告诉我,你在君无焕的厢房也是一个误会吗?”
        
        “你……都看到啦?”鱼晨霜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又恢复了底气,“可是,我事先也不知道,他们会不给我进去。然后,又恰巧遇上勤王……他是看你和姐夫的面子,所以顺便帮了我一把,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说到这里,鱼晨霜拉着她的手摇晃着,继续求道:“姐姐,你就看在我也险些被淹死的份上,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说,鱼幼尘更是火上浇油,险些死掉的那个是她好不好?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葬身火海,她心里至今尤有些后怕。
        
        曾经,她以为她是不怕死的。可经过了今天她才知道,她有多放不□边的人,她有多想好好活下去。然而,她深切的感觉到,把晨霜留在京城绝对是个要命的危险。
        
        不管,是晨霜真的喜欢上了君无焕,还是君无焕刻意在引诱晨霜,不趁早把这两个人分开,迟早得出事。
        
        鱼幼尘不说话,旁边的小虾米只道她这就心软了,小虾米跟了她这么多年,脾气也多少是有些的,这会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二小姐,你可比我们都先逃出来,小姐担心你,为了找你才会留在火场,要不是瑾王冒险冲回楼子里去救人,你想过后果吗?你怎么跟王爷交待?又怎么跟老爷二夫人交待?”
        
        若是鱼幼尘训她,鱼晨霜便也受了,偏偏是小虾米,她顿时胀红了脸,气道:“你……你个丫头也敢这样训我?”
        
        王府里规矩严,阿清虽然心里也后怕得不得了,但鱼晨霜到底是她家王妃的亲妹妹,她只是个丫环,不便多嘴。但见小虾米如此,也不由得开口道。
        
        “二小姐,王爷走前交待过,府中上下都要全力照顾好王妃,今日之事阿清已是难辞其咎,所以,二小姐最好听王妃的安排,不要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
        
        她这话已经说得很客气了,暗藏的意思很明显,她鱼晨霜若再惹出什么事来,为了保护王妃,就算鱼幼尘不说,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容不得她。
        
        阿清毕竟是王府中的大丫环,鱼晨霜自是不敢像对小虾米一样对待她的。可小虾米的指责也让她很不服气。
        
        当时,眼泪就立刻下来了,道:“我又不知道你们都来了,再说,我也是掉下湖了以后才知道那楼子着了火,我……我是被人暗算的。”
        
        这话听在鱼幼尘耳里有如一声惊雷,突然想到了什么,也顾不得还生着她的气,问道:“什么叫被人暗算?怎么回事?”
        
        鱼晨霜见她眉眼间少了些狠厉,心想着这或许是个机会,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道:“当时,正好是勤王冲出房间去的时候,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想跟出去看看,可谁知道还没走几步呢,突然就有人从背后狠狠敲了我一下。”
        
        说到这里,鱼晨霜朝三人亮了亮自己犹有些肿痛的后颈,才又道:“结果,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岸上,然后我就看到湖心的楼子着了火,好多人从窗子里跳下来。后来我才知道,我是正好被那些逃命的人顺便救上岸去的,不然,早就淹死在了湖里。”
        
        鱼幼尘瞥了眼她的脖颈,虽没看出个什么来,对她这番说辞却并未怀疑。如果,不是那么凑巧楼子着了火,有人跳下水去救了她,现在的晨霜也许真的已经……
        
        看来,今天也不知是她们姐妹的劫日还是幸日,两人都是九死一生。
        
        然而,一想到招来这祸事的根源,鱼幼尘便对她使不出什么好脸色来,冷声问道:“那你可知道你招惹了谁,让人非要对你下毒手?”
        
        “我哪有招惹谁?”鱼晨霜不满的嘟了嘟嘴,又怕惹恼了她,忙老老实实道:“不信你问阿清,我虽然贪玩了点,但绝对没有与人结过怨,就连口角也不曾与人发生过。”
        
        鱼幼尘淡淡一笑,却已下了决定,道:“想不出来是吗?那么,明天回荆州去吧。”
        
        “姐姐!”看她态度坚决,鱼晨霜不甘的摇头。她不要回荆州,她不想就这么留在荆州过日子,更不想……再也见不到勤王。
        
        突然,鱼晨霜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继而捧着肚子弯下了身去,哀声道:“姐姐,你不用赶我了,我恐怕,不行了……”
        
        使诈耍赖这样的手段鱼幼尘见得多了,自己偶尔也会用用,自然是不会理她。但,随即她才想到,晨霜这反应,可能是因为……
        
        “喂,你不会是要……不行,忍着点,马上就要到家了,晨霜,你千万要忍住……”
        
        “可是……姐,我,我就快要忍不住了。”晨霜几乎快要哭出来。
        
        “忍不住也得忍!”鱼幼尘命令着,随即又柔声安抚道:“听话,再忍一会,你要是敢拉在这马车上,我会考虑先把你丢下去的。”
        
        这一刻,鱼幼尘才终于深刻认识到,泄药是不能乱下的,这,这可是琪王的马车啊。
        
        小虾米和阿清起初还弄不清怎么回事,现在听她说出那个“拉”字,立刻弹起身来,尽量拉开与晨霜之间的距离。阿清还不忘帮腔道:“是啊,二小姐,你千万忍住,要是弄脏了琪王的马车,这可是要……是要打板子的。”
        
        晨霜对琪王看来是很敬畏的,被鱼幼尘和阿清这一番威胁,只能咬紧了牙关,憋得脸都青了。
        
        外面的车夫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马车的速度似乎比先前更快了起来,这一番颠簸,鱼晨霜更是不堪忍受。终于,在阿清和小虾米把她搀下马车的那一刻,没能忍住!
        
        鱼幼尘一边吩咐着小虾米和阿清把人立刻塞进府去让阿凝诊治,一边苦着脸给那车夫塞银子打发他回去。
        
        只差一点,就弄脏了琪王的马车,今天她们几个已经够狼狈的了,晨霜要真是拉在了马车上,她大概以后都不用出门见人了。
        
        回到王府,自是一番手忙脚乱,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阿凝又来诊了脉,替她身上的烫伤做了处理,又着人熬了姜汤来喝。忙完这一切,屋子里才算稍稍安静下来。
        
        小虾米似是这才知道怕,拿着干巾替她拭着发际的水珠,手却是在不停颤抖,连声音也哽咽了,道:“小姐,您以后可再也不许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了,有什么事,吩咐小虾米去做就行。”
        
        从小虾米的碎叨中,鱼幼尘这才知道,当时几乎能逃的人都逃了出来,却唯独不见她。小虾米和阿清在湖边急得直哭,廊桥也烧没了,整个聚宝阁全着了火,她们就算是想要冲进楼子里去找她都不行。
        
        后来,琪王从湖中游了上来,听她们在湖边哭喊,问明了情况,这才不顾侍卫阻拦,飞身从顶楼进了楼子里找她。
        
        听小虾米说完,鱼幼尘总算知道为什么当时君无违全身都是湿的。没想到在那种危险时刻,他竟然会倒回来救她,看来,这番她是欠了个天大的人情。
        
        烫伤的部位虽然抹了药膏,却仍是止不住火辣辣的痛。加上死里逃生的惊吓,鱼幼尘一夜都没能睡个好觉。
        
        次日,本该是安排人送晨霜回荆州的,但没想到晨霜的腹泄还没止住,只得暂时打消了这个计划。
        
        阿凝说,晨霜可能是受了风寒,加上又吃了泄药,所以才会这么严重的,恐怕得要调养几日才能康复。
        
        看到鱼晨霜脸容苍白憔悴的躺在床上,鱼幼尘也泄了气。也罢,反正她病成这样,也不可能再出府去折腾了,就等她养好了身子再说。
        
        转而又想到君无焕,他也泡了冷水,不知是不是也在王府里拉得死去活来?
        
        这场大火无疑是轰动了整个京城,个中原由她也很好奇,本还想着要如何去打听打听这背后的内幕,结果,还不到晌午,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聚宝阁老板通敌谋反,已经畏罪自杀,其余余党尽皆落网,现已押赴大牢听候审训。
        
        区区一个商贾,怎么会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去冒杀头灭九族的危险谋什么反?这背后也不知藏着怎样的阴谋。
        
        京城开始戒严,鱼幼尘虽未出府,却已感觉到笼罩在整个京城那种萧杀的味道。皇帝的寿诞,这临近的一个月怕是很难太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要回来了,在车站了,今天半夜到家。。。。。。。。欠下的更新,明天中午前完成。。
     
      偷窥有罪 ...
        腿上的烫伤让鱼幼尘在王府里老老实实休养了几天,这几天里,鱼晨霜也是病歪歪的,虽然鱼幼尘觉得她有七分是装出来的,不过,难得她天天窝在房里养病,也不闹腾,便索性随了她去。
        
        王府里一派的宁静,然而,京城里却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息。虽说聚宝阁谋反案的审理是属朝廷机密,却还是传出了不少风声。
        
        有说法称,这是图苏国以通商为名,派了奸细卧伏在聚宝阁,伺机而谋。也有一种说法,这是早就有人幕后操控着聚宝阁,精心策划了这一场大火。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这件事不可避免的牵扯了不少官员,一时间人人自危,都唯恐与此事沾上关系。
        
        在以前,这些政事对鱼幼尘而言也仅只是好奇而已。但如今立场不同了,也就难免上心一些,本以为等不了几天,以朝廷的办事效率,总该有个水落石出。可谁知,事实的真相还没出来,宫里却传来了皇帝病重的消息。
        
        皇上龙体欠安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病重……鱼幼尘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祥。交待了李常打点王府后,她当即便进了宫。
        
        皇宫依如以往的威严奢华,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养心殿内,毫不意外的见到了一屋子嫔妃皇子,而里间,隔着重重珠帘,可隐约见到几个御医正在请脉,只有皇后和一个老太监陪在龙榻旁,
        
        不敢打扰到里面的人,鱼幼尘象征性的跟屋子里的人拂了个请安礼。众人也一心放在里头的人身上,并不在意。其中一人倒是冲她拂身回了礼,看那精致的面容,鱼幼尘立刻认出她来,正是后来被许给了九王的徐紫梦。
        
        看她与几个嫔妃站在一起,鱼幼尘下意识的瞥了眼君无违所在的方向。君无违依旧一脸清冷,让人看不出半分忧虑或担心,只偶尔朝那帘子后瞥上一眼,对其它一切皆是视若未睹,包括徐紫梦。
        
        这个人,其实应该不像表面那么冷血无情的吧?否则,也不会冒险冲进聚宝楼来救她。不过,她想不明白,自己的爹病了,担心就担心,难过就难过嘛,连这点情绪也要掩饰,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太累了?
        
        随即,她又想到了君无诺,虽然君无诺也总是喜欢用他的笑来粉饰一切,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喜怒,却不会让人觉得他缺少了人情味。相反,对于他在乎的人,他从来不会吝啬于表达,就算,他从来不说出口。
        
        君无诺若是知道他父皇病重,一定会很担心吧?一个月,如果能过得再快一点就好了。
        
        御医小半个时辰才从里头出来,皇后也随之出来安抚了一下众人,说皇帝的旧疾已经稍稍稳定,不过仍需慢慢将养。可从她的神色里,鱼幼尘却看不出半点轻松。
        
        皇上这次病发,想必也与聚宝阁的事有关吧?这个年纪,寻常人家是该儿孙绕膝,安享晚年了。可在皇室,这个年纪,却更可能面临父子反目,骨肉相残。
        
        于是,她又庆幸君无诺这次离了京,或许,这个时期,离得远远的也好。
        
        陪着皇后说了会话,时间眨眼便到了傍晚,阿清还在宫门外等着,她请了辞,正准备回王府,却在半道上被人叫住。
        
        “瑾王妃,好久不见。”清柔的嗓音刚落,一抹淡蓝色倩影朝她走了过来。
        
        “徐姑娘?”鱼幼尘没想到她还逗留在皇宫里,但见她正提着一小蓝金桂,不禁好奇,“这是?”御花园的桂花可以随便采的吗?
        
        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徐紫梦笑了笑,道:“皇后娘娘这几天胃口不好,我正准备做些点心和小菜给她送去。”
        
        “你会做饭?”鱼幼尘有些不敢置信,“在皇宫里做?”
        
        “嗯。”徐紫梦倒并没觉得这有何不可,“皇后娘娘喜欢吃我做的民间小菜,所以,我没事的时候便偶尔来宫里做做小厨子。”
        
        说到这里,她明眸微转,笑道:“如果瑾王妃不忙的话,要不要一起?我正好一个人也有些忙不开。”
        
        在宫里住的那些日子,也就她和自己偶尔还能搭上话,不过,邀她一起下厨?鱼幼尘猜测她其实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想了想后,点头道:“好啊,我可以帮你打打下手。”
        
        徐紫梦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引着她往膳房方向走,一路解说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却是半点也没提及其它,倒教鱼幼尘好生纳闷,难道,是她猜错了?
        
        直到最后一道汤煲火候快到了,小厨房就剩她们两个时,徐紫梦才突然岔开了话题道:“王妃姐姐,皇后娘娘托我问你一句话。聚宝阁失火那天,听说,你跟勤王在一起?”
        
        鱼幼尘心里一惊,没有料到她要说的会是这件事,更没想到,她会是受皇后所托来问这件事。
        
        那天她装扮成那样,勤王都没能认出来,难道还会有别的人认出她来?就算后来她洗了妆容去勤王房里找晨霜时,大火已经烧起来了,当场除了勤王和他的侍卫,便只有那几个刺客,怎么还是传到了皇后耳里?
        
        想到这里,她猛的回过神来,如果,这是勤王故意泄露出去的呢?
        
        徐紫梦看了看她,还是那一脸清浅的笑意,却并没有要听她解释的意思,又道:“其实皇后娘娘之所以让我来问,便是还信着姐姐,信着瑾王爷。瑾王不在京里,姐姐要处处谨慎才是。”
        
        如若不然,这会便该是直接传她去凤栖殿问话了。
        
        自己千般小心,万般小心,却还是险些惹火上身。君无焕这个阴险小人,真该让他死在聚宝阁!
        
        鱼幼尘暗自咬了咬牙,道:“多谢徐姑娘提醒,请代我转告母后,我会注意的。”
        
        徐紫梦点头应着,想了想又道:“瑾王不在府里,王妃姐姐要是觉得闷的话,也可以来找我,京里的地方和人事我都熟,我们可以互相做个伴。”
        
        有她陪同,就算是遇上勤王,也不至于让人钻了空子说闲话吧?虽然有点监视的意味,但,看眼前的少女一脸真诚,鱼幼尘便也领了这份情,“嗯,那我改天来找你。”
        
        “嗯。”徐紫梦将汤装进了汤盅,道:“时候已经不早了,王妃姐姐早些回府吧。我还要给皇后娘娘送汤,就不送你了。”
        
        鱼幼尘目送她走远,心却渐渐沉了下来。这种步步小心,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细细斟酌一番的日子,她很不习惯。尤其,是没有君无诺在她身边,她竟感觉有些疲惫,这是以往生龙活虎的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看来,送走晨霜,远离勤王,好好打理王府,这才是正道啊。
        
        怀揣着心事步出厨房,这才发现天早已经黑了,好在四处点着宫灯,不至于要摸黑走路。前面不远处的御膳厨房里飘来淡淡的草药味,看来,是又在给皇上煎药了。
        
        回过神来,正要加快脚步出宫,突然老远便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闪入了旁边一片林荫里,好像是勤王。
        
        绝对是勤王没错!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鱼幼尘下意识的握了下拳头,但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勤王的对手,而且,这又是在皇宫里,就算想要偷袭暗算他解解恨也不可能,便又松了开来。
        
        不过,天都黑了,勤王钻树林子里干嘛?小解?还是会情人?
        
        考虑到他不像是那种会随处方便的猥琐之流,难道,真是偷偷跟哪个宫女私会?
        
        据她所知,皇子与宫女厮混是败坏伦常的,尤其现在皇帝还病着,要是传出勤王伺机引诱宫女,引(和偕之音)乱宫闱,那可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她鱼幼尘向来是有仇必报,既然他君无焕敢阴她,她也不介意阴回一把。
        
        想到这里,她立刻摒住气息,小心翼翼的潜入了前边的树荫里。
        
        林子里一片寂静,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鱼幼尘眼前显露出一片朦胧树影。她仔细分辨了一番,好一会,才从前方的黑暗中瞅到了一抹影子。
        
        勤王喜欢穿白色衣物,殊不知,在这种地方,这种白色也可以给她带来便利。他功夫高,所以,她也不敢靠得太近,不过,还是看出了,在他对面,有另一个人存在。
        
        果然是在私会,那,她只要瞅准时机吼上一嗓子……嘿嘿!
        
        心里的阴谋正在成型,却隐约听到有人在说:“我知道怎么做了。”听起来竟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并不像是君无焕。
        
        他鬼鬼祟祟躲到这树林里来见的人,竟然是个男人?鱼幼尘一时有些错愕,酝酿好的呼喊也生生咽了下去。
        
        但,两个大男人躲在这林子里,说话声音又压得这么低,难道,是在密谋什么?鱼幼尘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既恨不能靠近一点去听他们说些什么,又怕被他们发现。
        
        不过,最终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她抱紧了树干,尽量伸直脖子,把耳朵往那个方向凑,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嗯,你去吧。”这次,是君无焕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先前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快要听不见,“那,她?”
        
        “我来解决。”君无焕淡淡应着,然后便再无谈话声。
        
        这就说完了?可是,她完全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而且,这最后两句对话让她的心缩紧了一下,那个“她”是指……
        
        还不等她想明白,突然感觉到一阵疾风袭至,她本就戒备着,这会反应也快,忙往树后一闪,避了开来。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被人发现了,她想也没想拔腿便往外跑。岂料,脚刚跨出去,眼前便有一片影子疾驰而来,她再想绕开,已经来不及,脖子上猛的一紧,被人死死的掐住了。
        
        那力道毫不犹豫的收紧,鱼幼尘只觉得一股巨力像要将她脖颈生生掐断一般,窒息伴随着疼痛让她险些当场就背过气去。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出手可以这么狠,更无法想像,那平素里看起来也是翩翩风度的君无焕,出起杀招来会是这么的迅猛残暴。
        
        那一刻的恐惧,甚至比她被围困在聚宝楼时更加的强烈,因为,那时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可现在,她只觉这手再在她脖子上多停留一秒,她就要断气了。
        
        这回,她死定了!
        
        “怎么又是你?”掐住她的人突然出声,在鱼幼尘几乎以为可以听到自己脖颈被捏断的声音时,那力道似乎倏的减了几分,然而,却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只不过,又让她的生命得以延长几秒。
        
        “刚才,你都听到了?”君无焕微微低头,贴近她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问着。
        
        鱼幼尘脑海已经因窒息而有些混沌了,却仍是本能的摇头。这个时候,她如果承认,只会死得更快。尽管,她不认为否认可以让他饶她一命。
        
        君无焕顿了几秒,这几秒的时间对鱼幼尘而言几乎比一辈子还要漫长。他是在考虑,要不要放了她吗?偏偏她此刻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便是想要为自己说些什么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555,昨天半夜才到的家,今天上午先赶出来一章,然后更个防火防盗,下午争取再赶出来一章。么么大家。
     
      克星 ...
        第一次与他离得这么近,鱼幼尘终于看清,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眼里,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也只是片刻的停顿,他似是已拿定了主意,唇角竟勾起一抹笑意来,“呵,其实,听没听到都没关系。”
        
        那笑几乎与他平时没什么两样,然而,紧紧锁住她脖子的手却毫不动摇,“有些事,还是谨慎些好,所以,我只好这么做了。”
        
        这么做?怎么做?鱼幼尘心中一凉,与此同时,她那一口气似乎也到了尽头,坠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响。
        
        那是……她脖子被掐断的声音吗?似乎,也不那么痛。
        
        漫长的黑暗永无止境,鱼幼尘便在这黑暗里维持着意识的混沌,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
        
        身体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就连想要集中一下意识都不能。然而,耳边似是又能隐约听到一点声音。她想要努力去听那究竟是什么声音,却最终只听到一片很不真实的嗡嗡声。
        
        “你没有杀她?”黑衣墨发的男子瞥了一眼敞开一线的房门,冰冷如霜的眼里难得的有丝意外。继而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白衣男子,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她若不死,会害了你。”
        
        “我自有分寸。”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夜灯映照下,棱角分明的脸大半隐没在黑暗里,看起来冷傲阴鸷。
        
        似是感觉到身边的人眼里透着的不安,他突然勾起了唇角,问道:“你在担心?这世上也有让韧你担心的事吗?”
        
        被唤作韧的黑衣男子垂了垂眸,再抬起来看向他时,变得深邃起来,“我……担心你的安危。你明知道她的身份可杀不可留,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我不是个会心软的人,不过,也不是没有人性的恶魔。”白衣男子依旧好心情的笑着,对眼前的人道:“想必你也还记得,在聚宝阁那次,她算是帮了我们。算起来,我们俩欠她一个人情。”
        
        韧眼中的锐色微微褪去几分,目光不禁再次透过那道门缝望进门里,语气却是漠然,“那一次,就算没有她,我也会让你全身而退。”
        
        没错,有韧在,他的确是不必太担心,只不过……白衣男子转身看向他,眸中似有未尽之意,却也并不言明,只是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怎么想,你放心,我不杀她不是因为她和其它人有什么不同,而是,还不到时候。”
        
        韧心念一动,便明白了他所指的意思,“你是说,用她来对付琪王?”
        
        “确切的说,是琪王和瑾王。”白衣男子纠正着他,唇角的笑意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世间真有牢不可破的感情吗?他不信。什么信任,什么手足情深,生在皇族,感情这两个字就是人最大的软肋。
        
        君无违,我还道你当真与我一样,已经心冷到找不出一丝破绽了。可原来,是我高估了你。聚宝阁那一把火没有把我烧死,却让我发现了击溃你和君无诺最好的死穴。
        
        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决战了吧?
        
        “这并不是你原本的计划。”韧说着,不是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这样一来,又多了一分冒险。
        
        “这一仗,我君无焕不光是要赢。”白衣男子,也就是君无焕,却是一脸冷绝,袍袖下的指关节因为握得太紧而微微有些泛白,“我还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人前平易近人翩翩风度的勤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展露他狠戾的一面,充满了仇恨,却也最真实,真实到让人心疼。
        
        韧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最终,却没有再阻挠规劝。从来,这人决定要做的事,便是没有人能阻止的。而他能做的,就是凭着手中的剑,替他扫平一切障碍!
        
        屋外一时寂静下来,君无焕闭上双眼,心里竟有了些疲乏。
        
        终是要结束了,很快,一切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鱼幼尘是被全身的酸痛唤醒的,睁开眼睛,出现在她视线的却不是王府熟悉的布置。身下只是一张简陋的竹床,仅铺了一床薄薄的棉被,人躺在上面和躺在砧板上没什么两样,怪不得她浑身不舒服。
        
        环顾了一下四周,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小木屋,甚至称得上有些破败,她怎么会在这里?
        
        陌生的环境立刻让她警醒,一把撑坐起来,记忆也随之复苏。
        
        君无焕!她被君无焕杀了。
        
        不对,她怎么觉得,她还是活生生的?鱼幼尘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脸,热热的,没有冰冷,也没有僵硬。而且,屋子里的光线很明显也是通过这破屋的各种小裂缝迸射进来的,外面现在是白天!
        
        君无焕没有杀她?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听到自己脖子被捏碎的声音。鱼幼尘下意识的转了转脖颈,立刻便感觉到颈后酸痛得厉害。
        
        原来,只是把她敲晕?虽然,她并不知道她听到的那几句话对他有什么威胁,可他当时的神情语气,分明就是要杀她灭口的。
        
        再看一眼自己身处的环境,她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虽然没有被杀,只怕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知道自己没有死,还是令她重重舒了一口气。至少,有命在就还有一线希望。
        
        想到那种死亡的阴影与恐惧曾经离她那么近,她便不由得有些颤栗。如果那一刻她真的死了……
        
        至此,她才真正有些明白,君无诺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平时对你和和气气,甚至一副关心你为你好的样子,转眼,却是可以眼也不眨便对你痛下杀手。即便是身在皇宫里,在无数人眼皮子底下,你还是不会预料到在哪个角落里会暗藏杀机。
        
        也许,君无焕一开始并没有料到躲在暗处的人是她,只当是个普通的宫女或太监,所以,才毫不犹豫便要对她灭口,而等他发现她的身份时已经迟了。
        
        回想她昏迷前他所说的话,鱼幼尘觉得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了。至于他最终没有杀她,却把她弄来这里……
        
        她没再继续猜下去,直接下了床便走向屋子里唯一的一扇木门。
        
        随着她伸手一拉,那门“吱呀”一声开了。居然,没有锁门?不过,看到门外台阶上席地而坐的一个背影之后,所有意外也就释然了。
        
        那人一身黑衣,墨黑的长发随意绑在身后,身形颇显清瘦,手中一柄宝剑驻地,简直是身未动,杀气已扩散四方。
        
        不错,就这么栋破房子,上了锁也未必关得住她。眼前这家伙,才是她目前最大的威胁。
        
        奇怪的是,那人听到开门声并没有回头,甚至连动一下也没有,活像一尊雕像一般。
        
        不过,鱼幼尘可不敢真把他当成一尊不会动的雕像,在瞪了他好一会,确定他没打算理睬她之后,这才从屋子里踱了出来。
        
        四周灌木林立,一片苍翠,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鸟语虫鸣,便再听不到其它声音,这地方应该是某个深山老林里。
        
        那也就是说,就算出动整个王府的人来找她,也未必能找得到。
        
        这时,她已经踱到了那黑衣男子身后,见他还是没反应,索性又走一步,朝他正脸看去。
        
        他的脸跟他的背影一样年轻,棱角冰冷,瞧不出一丝喜怒,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得有如剑锋一般,让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
        
        鱼幼尘看他似乎有几分眼熟,再一细想,才记起她曾在聚宝阁见过他,那时他也是这身装扮,跟在勤王身边,一人对付两个武艺高强的刺客犹绰绰有余。
        
        曾经听君无诺提到过一次,勤王身边有个高手侍卫,好像叫什么韧,大概就是这个人了。
        
        也怪不得周围再不见其它人,单凭这人的身手,要看守住她,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到了此刻,那双凌厉的眼睛却仍旧没有正眼看她,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鱼幼尘不禁挑了挑眉,好吧,她也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人,监视她,却又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任由她出来活动,这是吃定了她逃不出去吗?
        
        “喂,这有没有什么吃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肚子还真有些饿了,鱼幼尘也不客气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不管现在是什么处境,总要先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逃跑,君无焕既然没有杀她,总不会活活饿死她。
        
        对她喧宾夺主的态度,韧视若不见,只是从身旁拿出一个纸包丢给她。
        
        鱼幼尘忙接住,打开一看,是三张大饼,还是又冷又硬的。皱了皱眉,她不满的问道:“你家王爷就这么小气吗?给我吃这种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她倒全然忘了她现在只是人家绑架下的小小人质,一派的理直气壮。
        
        韧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连一丝波澜也不起,鱼幼尘只当他会直接无视自己的问题,却听他冷冷说道:“这是三天的量。”
        
        鱼幼尘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就这种东西,还叫她分三天吃?一天只给一个饼不说,而且,这种东西留到明天还能吃吗?
        
        看这家伙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他身上似乎也不像是能藏住其它吃食的样子,鱼幼尘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好吧,为了有力气逃跑,她忍。也不管这是几天的伙食,拿起来就啃。
        
        反正她又没准备在这里长住,明天后天?也许那时候她已经回王府大打牙祭了。就算是还没找到机会跑路,她就不信,他敢不给她找吃的。
        
        也许是因为饿了,这饼似乎也没有想像中的难以下咽。鱼幼尘一边啃着饼,一边与他闲聊道:“反正我也跑不掉了,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家王爷把我囚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身旁的人又恢复了那一副石雕样,都不知有没有听她在说什么,眼神无目标的投向前面的树林。
        
        鱼幼尘也不丧气,又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以我的身份,他无非就是想用我来要胁要胁君无诺之类的,对吧?”
        
        不过,君无诺现在又不在京城,君无焕总不可能把她囚~禁到君无诺回来的时候,这一点还真是让人想不通。
        
        她仔细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他哪怕一丝的情绪反应中猜出一点结果。然而,她最终什么都没看出来。
        
        倒是那三个饼让她不知不觉吃得一干二净,干巴巴的堵在喉咙里,她使劲咽了咽,差点噎住。
        
        “水在隔壁厨房。”对她一次吃光食物的举动,韧也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语气淡得也跟水一样。
        
        原来他还没有入定?还知道她想喝水?鱼幼尘几乎败给他了,无奈的转身,这才注意到,那小木屋并不止一间房,旁边还有一扇门。进去后,果然里面放着一桶水。
        
        这水不会也是三天的量吧?鱼幼尘心中一动,忙去翻自己身上装的迷药泄药,可是,找遍了全身,什么也没找到。
        
        唉,她早该料到的,上次自己随手一摸便丢给君无焕一包迷药,他还不早防着自己这一手?
        
        该死的君无焕!
        
        不过,下毒的计策虽然行不通了,她很快却又想到了另一个办法。蹲□来,她先捧了几捧水喝了个痛快,随后一把将那桶清水扳倒在地。
        
        “哗”的一声水响,以及木桶在地上滚动的声音终于让那个韧回头瞥了一眼。
        
        “哎呀!”鱼幼尘无辜的摊了摊手,“抱歉,我一不小心,就把这水桶绊倒了。”
        
        然而,韧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又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把脑袋转了回去。
        
        这个人,简直就是行尸走肉嘛,怎么一点正常人该有的情绪都没有?鱼幼尘不甘的咬了咬唇,拾起地上的木桶朝他走去。
        
        “这山里应该有山泉吧,趁着天色还早,我去打一桶回来好了。”说话间,鱼幼尘已经走到了身边,故意拿眼看他是何反应。
        
        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鱼幼尘早已料到了,也不在意,又道:“啊,我差点忘了,你肯定会怕我趁机逃跑对不对?那,不如,劳驾你跑一趟?又或者,我们一起去?”
        
        不得不说,这人还真不愧叫“韧”,其韧性绝对是她今生所见之极致。任由得她在一旁自说自话,他愣是不闻不问,稳如磐石的坐着,当她是空气一般。
        
        “好吧,当我没说,反正,等渴了的时候总是要有人去打水的。”鱼幼尘哀声叹着,提着桶转身,迈出一步之后,突然猝不及防的将手中的水桶反手一扣,朝那韧的脑袋上扣了下去。
        
        鱼幼尘本就不是普通弱女子,此番为了逃命,身手自然不慢。即便是那韧再怎么厉害,也没料到她会说着说着突然来这么一手,这一扣,还真让她给扣着了。
        
        与此同时,她身影一跃,直接朝林子里窜去。
        
        身后传来一声木板被劈碎的声音她也顾不得回头看,此刻,她只恨自己轻功没有练到顶极,不能跑得更快一些。
        
        几个闪身飞跃,人已逃离那木屋一大截,眼看着有了一线希望,却听到耳后疾风袭来,她忙躲开,只这一分神的功夫,再想继续跑时,一抹黑影掠至,紧接着,冰冷的剑锋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个人的轻功简直跟鬼魅一样,居然这么快便给他追到了。看来,逃跑没有她想像中的容易。
        
        失望归失望,鱼幼尘还是很快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心情,没皮没脸的冲他笑道:“早就听说韧侍卫武艺高强,今天终于有幸领教了。好吧,既然你这么厉害,我也就不白费力气逃跑了,我这就回去。”
        
        她往旁移了移,想要绕开他的剑锋,谁知,他脸上杀意未露,剑锋却是如影随行,依旧架在她脖子上。
        
        鱼幼尘很没面子的皱了皱眉,“喂,我想你家王爷应该没叫你杀我吧?你想阳奉阴违?”
        
        “他的确说过,暂时不杀你。”韧冷冷答着,那双跟刀锋一样的目光不经意的朝她身下扫了一眼,然后,收剑回鞘。
        
        虽然他没有表达得更清楚,但,从他刚才扫过来的眼神里,鱼幼尘却愣是懂了那里面的意思。他可以不杀她,却不保证不伤她。比如说,她再敢跑,他可以砍断她的腿。
        
        这个人,不像寻常的杀手那般透着满眼的杀气,然而,却总给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森冷,他的眼神里明明不带任何情绪,却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绝对下得去手。
        
        也不等她反应,他提着剑,竟率先转身开始往回走。
        
        鱼幼尘直恨得牙痒痒,他这是绝对的漠视她啊,是料定她不敢趁这个时候再跑一次。因为,她哪怕是一个转向错误,说不定,下一秒,他手中的剑就会飞过来,钉在她腿上。
        
        好吧,好女不吃眼前亏,逃跑的计划千千万,她也不急在这一时。武的斗不过他,她还不能用智谋吗?她一定能想出好法子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这章字太多了,现在才弄出来,么么大家。
      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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