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他的幸福他的笑。
第八十六章
苏蛊不在西蔷的几天，西蔷乱成一片，司马檀已经暗中囤兵不知凡几，司马彩芸劝了好多次司马檀都安稳如泰。
韩子良在一边只是看着司马檀，什么也没说。
这天下悉数掌握在那两人手中，就算你再厉害也迟早会输得一塌糊涂，那人有得天下的趋势。
他韩子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位于深宫里的女子，如今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你司马檀不听劝阻，以后若是失败也是你自掘坟墓，怪不得任何人。
萧沫罗很想苏蛊，苏蛊不在的这几天她睡都睡不安稳，而且苏蛊不在的这几天那个宁妃老是找自己麻烦，萧沫罗真的是害怕了，只得去找司马彩芸求救。
司马彩芸是个安静的人，萧沫罗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司马彩芸是西蔷的王后，这样的一个女子，安静，恬淡。
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争权夺利的女子，萧沫罗很纳闷，却也在纳闷的期间跟司马彩芸把关系搞好了。
司马彩芸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好。
果然应了那么一句话，稗野公子德才备，西蔷美人巾帼花。
司马彩芸为西蔷养有食客三千，有各路各行的高人。只是不怎么常用到，司马彩芸怕这次父亲会利用这三千食客来实现自己的稗野大梦。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特地吩咐子良帮忙看着司马檀的一举一动，哪知在韩子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司马檀软禁了，韩子良早已做好了打算，他司马檀有本事软禁他韩子良，他韩子良定有办法摆脱这牢笼。
司马檀总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地差不多了，可是司马彩芸却在其中搅和不让他造反，司马檀只能先按兵不动。
东离蓦玉承诺过，一旦司马檀起兵成功他东离定将全力以赴地协助他，东离蓦玉又给司马檀吃了颗定心丸，看来东离蓦玉是铁了心要除了苏蛊的。
然而此刻的苏蛊却已经在风鹰流连忘返，还有林易天，这主仆两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苏蛊是整天缠着慕羽，而林易天却整天被褚诺缠着。
此刻，四人分为两拨，林易天和褚诺一拨，苏蛊和慕羽一拨。
慕羽气定神闲地素手拈起一颗黑色莹润的棋子慢慢落下，就仅仅这样一个落子的动作看在外人眼里都是无穷无尽的优雅。
清明的眼眸也不看苏蛊，定定地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慕羽突然笑了。因为苏蛊竟然在对面一直看着他竟然忘了下棋。
“专心下棋，棋局如人生，一个不小心便满盘皆输。”
“哦哦。”苏蛊这才反应过来。
杏花树下，两个少年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运筹帷幄的棋局，一会儿落一子，一会儿落一子。
杏花开始凋敗，残败的花瓣开始纷纷跌落，那当初在风中摇曳的姿态已经不复存在。
苏蛊身后不远处是一大簇栀子花树，那幽绿的枝叶似乎在尽情地舒展。
良久，慕羽抬头，看着苏蛊轻轻道“你输了。”
苏蛊挠挠后脑勺，尴尬道“小羽棋艺精湛，苏蛊输了也情有可原。”
慕羽摇头，抬起右手隔着棋盘将苏蛊发间的一片花瓣拿了下来，轻轻地凝视着。
“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敌，你若轻了敌，那么倒霉的人将会是你。”
苏蛊心里很温暖，真的很温暖，因为慕羽待他自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虽然很早以前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后来出了那么多事情就算他苏蛊再坚定也会动摇，可是现在他真的可以去无后顾之忧去相信他了。
是他在自己命悬一线时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是他将他苏蛊的命当做自己的来保护，是他，是眼前的他，一次一次地伤自己又一次一次地将希望给他让他每每觉得这个尘世还有自己留恋的东西。
只要看到他就安心，看不到他会想，看到他心却会痛。
那个一抬手一低眉都优雅地不成样子的男子，夺走了自己的一切，身心，和所有的感情。
他苏蛊给别人，再也给不出多余的感情。
慕羽起身走到苏蛊身旁从后面抱住他，苏蛊不敢动。
此刻两人在风鹰后花园里，花香袭人。
暗香浮动。
慕羽将尖尖的下巴搭在苏蛊肩膀上，双手从苏蛊腋下穿过来圈紧，淡淡的香味在萦绕。
“苏蛊，如果有一天我不要这风鹰离开了，你可愿意跟我走？丢下这天下，丢下这纷扰的乱世？”
苏蛊闭上眼睛，良久，睁开眼睛，邪魅眼眸闪着光亮“这句话该我问小羽，如果我想带你走，你可愿意跟我走？”
慕羽笑了，好看的眼睛弯成一个月牙“我愿意……”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三个字，苏蛊心里很难受，喉头也有点哽咽。
慕羽说，我愿意。
他说，我愿意。
他的意思是，他慕羽愿意跟他苏蛊走，即使丢了这天下，丢了这稗野。
慕羽是谨慎的人，也是一言九鼎的人，他说过的话就算要丢了性命他也会做到，他承诺过的，他就可以不顾一切去做到。
他既然说了愿意，只要他想走他随时都可以随他去。
苏蛊依然不敢动，任由慕羽将自己抱得紧紧的。
“苏蛊，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我等着你来带我走。”
慕羽不知道这句话给了苏蛊多大的激励，苏蛊起身转身将慕羽紧紧地按进怀里“小羽，等我弃了这天下带你田间种田远离这尘世的喧嚣。”
慕羽在苏蛊怀里笑着，幸福着。
可是幸福的时间总是相当短暂的。
慕羽那时的幸福模样成了以后苏蛊心里永远的痛。
因为在不久后，他的小羽到离开人世的一刻就再也没有笑的如此幸福过。
苏蛊知道，他和慕羽的幸福日子早在这一年就再也没有了，他的小羽，将所有的所有都给了他，却唯独将苦痛和和折磨留给了自己。
到最后，终于把自己一个人孤单地留在了这孤单的十丈红尘里。
苏蛊每每想起过往总觉得在过往的时光里他欠了那个男子太多，欠他孤单欠他幸福，他很努力地想让他的小羽幸福到头来他的小羽受得伤却是世间从来没有人经历过的。
直到闭眼的一刻他的小羽都对自己说，他这一辈子已经很幸运了。遇到苏蛊就是他慕羽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幸运。
是什么让慕羽如此地死心塌地，苏蛊不知道。
唯一知道真相的慕羽，却永远将薄唇紧闭，再也说不出来。
终是为了那场遇见葬送了一生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