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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说……”
       
       第二日再见临清龙,杜晨飞像是被煮熟的螃蟹一样红着脸僵硬僵硬地蹭到临清龙身边,像是搞特务的地下党似的,明明身边没人,却还是小小声问道:“临大哥……是不是……是不是我说不好的话,你就真的只是我大哥啊……”
       临清龙正在喝水呢,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水差点顺着嘴角滴到身上,慌忙拿开了杯子,将杜晨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见这孩子忐忑不安地掰着小手指,心里顿时沉了下去。
       估计是想拒绝但又怕他翻脸吧?
       临清龙暗自叹了一声,强自镇定地举杯抿水,淡了口气,道:“嗯,我不会勉强你的。”
       “哦……”杜晨飞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狠狠地打足了气,才鼓起勇气说,“那、那我们现在就先这样……好吗?”说到最后,他还是撑不住弱了气势,可怜兮兮地望着人,犹如讨食的小狗。
       先?
       临清龙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字。
       原来不是拒绝?
       临清龙的嘴角扬起了微笑。
       这个结果还不算坏。
       临清龙笑着揉揉杜晨飞的头发,无声地答应了。
       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对于杜晨飞来说,覆在脑袋上的手也有了微妙的变化,那掌心,似乎更烫了。
       杜晨飞脸蛋红扑扑的,找了个借口,逃了出去。
       
       临清龙不知道,这时候杜晨飞已经在为自己的话后悔了。
       杜晨飞懊恼着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多说了一个“先”字,多一个字却让整句话的意思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本来想说那两个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做兄弟,可是话出口的时候就被看不见的恶魔多塞了一个字进去,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临清龙当时又不戳破,令杜晨飞连反口的机会都没有。
       杜晨飞越想越是懊恼,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缩进了楼梯间的拐角暗自苦恼。
       或许都是昨晚苏海那番话的错吧?
       “晨飞,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可以给你说说我的想法。”苏海像陈年红酒一样醇然的声音令人不自主地想要听从。
       “嗯,你说。”
       “临先生是一个心志很成熟很坚定的男人,原则性很强,对于自己的信念会一直坚持下去,看他对音乐的态度就知道了。临先生说会一辈子当你是弟弟,他就真的会一辈子当你是弟弟,绝对不会越界。如果你对他没感觉,只要你拒绝他,他就会立刻和你划清界限。但也意味着,如果哪天你后悔了,他也绝不会再接受你——他不是会回头的男人。”
       苏海不带笑意地说,这让杜晨飞知道苏海是认真而郑重地说出了这番话。
       然而这些话却不让杜晨飞轻松。
       顿了顿,苏海忽而笑了笑,放松了语调,说:“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接受。”
       “啊?”杜晨飞愣住了。
       “临先生形容你的一个词说的很对:不成熟。你在我们眼里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弟弟,需要人陪,需要人督促,需要人领着走,否则就会停留在原地而无法前进,甚至迷失方向。”苏海说,“你需要被控制,而他富有控制力,同时又能把握好这个度,从这个意义上说,他很适合你。”
       “我……我不是小孩子……”
       杜晨飞嚅嗫着抗议。而苏海只是轻笑。
       “呵呵,真的吗?”苏海用哄小孩的口气说,“我知道你和高露的事情,高露其实也是一个成熟而稳重的女性,对你来说也是大姐姐一样的存在,不是吗?”
       杜晨飞反驳不了。
     
     第 30 章
       或许临清龙的命运就注定是养一个小孩。
       
       “不是说了不许吃这么多薯片吗?”
       临清龙无奈地抽走杜晨飞手中的薯片袋子,而同样的东西桌面上还有三四包,一包已经拆封并且吃光了,而其他的则是“储备粮”。
       杜晨飞扁扁嘴,抱怨道:“可是我喜欢啊……”
       临清龙叹气:“膨化食品对嗓子不好。”
       “偶尔吃一点嘛!”杜晨飞撒娇。
       临清龙无视之,“乖,你已经吃了一包了,一个月内都不许再吃了。”
       “啊——”
       杜晨飞沮丧地扑到了床上了,试图打滚耍赖,但临清龙却在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看着杜晨飞捂着屁股面红耳赤地坐起来,临清龙不怀好意地笑道:“再不听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于是杜晨飞便将屁股捂得死紧,不敢再提薯片一事。
       临清龙将桌上的薯片没收了,虽说他喜欢看杜晨飞吃着零食的餍足模样,可是该坚持该注意的还是一样都不能放松。
       看着临清龙将桌面上杂乱的东西一一摆放清楚,杜晨飞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苏海说的那些话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句“你和他挺适合的”让他心里多了许多乱糟糟的心思。
       杜晨飞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面上发烫,慌张挥去脑中思绪,打起精神,笑嘻嘻地说:“临大哥,我写了一首新歌,而且这次是我自己写的词!”
       临清龙惊讶地挑起眉毛:“自己写词?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杜晨飞拿出一叠谱子,曲和词都记在了上面,眼巴巴地交给男人,满心期待又满心不安地等待男人的评价。
       对于杜晨飞的作曲能力临清龙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一般杜晨飞能拿出的曲子都不差,所以这会儿他着重看词去了。
       “茶馆?”临清龙对这个名字感到兴趣。
       
       茶馆
       
       话说盛世一茶楼
       楼中怪事多
       且看谁来说
       
       板凳天生十八脚,小二靠它歇一回,
       蒲扇轻摇账本恼,又引清风平白挠,
       番薯切片下锅炸,金黄酥脆好配茶,
       香墨亦可蘸作酱,馒头油菜端一盘。
       
       云归托腮常发呆,稀里糊涂卖个乖,
       妃子歪头无限娇,春风吹面人未晓,
       花雕一杯情脉脉,枝头月下女儿笑,
       花娘只爱石榴裙,斜倚门前待人还。
       
       七尺男儿起情豪,龙泉宝剑心淡泊,
       此去经年忆夜话,烛台远游终须归。
       旧廊榭外一叶落,秋风卷入大江东,
       曲终不知人在否,只愿,大风一歌绕梁游。
       
       临清龙惊讶了,想不到杜晨飞居然做出这么一首词。虽然平仄乱了,韵也没有完全压住,以正统诗词的眼光去审核确实拎不上台面,可是这是杜晨飞写的——其中的进步可不是小小一点点啊!
       临清龙赶忙看起了曲谱,这篇歌词很有趣,如果曲配得好的话,绝对会是受欢迎的歌。
       杜晨飞给的曲谱也很奇特,通篇几乎没有出现fa和xi两个音,也就是说他只运用了do、re、mi、sol、la五音,正是中国古典乐中的宫商角徵羽五声,调子起得比较高,哼了两句,就品出了戏剧的味道,结合歌词就令人想到了古代市井茶楼的模样。
       临清龙乐了:这曲子有意思。
       杜晨飞在旁边看到男人露出笑容,立刻凑上前来半是讨好半是献宝地说:“上次你不是把我写的一首歌给苏小妖唱吗?我听了之后就觉得特别有意思,从那时候起我就琢磨着写这么一首歌,我研究了好久现在才写出来呢!怎么样?怎么样?”
       临清龙抬头,似笑非笑地问:“想知道?”
       杜晨飞觉得临清龙这个表情特别邪恶,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好,直觉地点了点头,就听临清龙坏笑道:“让我亲亲我再告诉你。”
       杜晨飞的脸顿时涨成了西红柿。
       “你……嗯……咕……”杜晨飞扭扭捏捏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嘀咕,估计连他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临清龙承认自己就是很恶劣地想要欺负一下这孩子。
       不过他只是很单纯地欺负而已。
       愉悦地笑了两声,临清龙没有再为难他:“这首歌很不错,很有趣,曲也很新奇,作主打歌曲不太合适,但是作为专辑中的一首小品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这首歌得先放着,等下张专辑开始筹备的时候再录制。说起来,那首《木土》你准备的如何了?”
       说到那首歌杜晨飞好容易消退一点的红潮又浮上来了,只是偷瞄一眼男人的神色,却发现对方是很正经严肃地讨论这个话题,于是杜晨飞也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思绪,认真道:“我研究过了,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唱好的。”
       “那就去试试吧。”
       临清龙拍拍杜晨飞的脑袋——手感很好。
       
       又见录音室。
       不同于上次录音的跃跃欲试,这次杜晨飞有点发怵,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唱好。
       声音向来是和心态挂钩的,压抑的前奏过去,杜晨飞一开口临清龙就皱眉了:声音太紧了!
       但紧张是个比较好解决的问题,临清龙耐着性子听了下去,想听听杜晨飞找到其中的感觉没有。第一遍演唱结束,杜晨飞疑虑地望着外面的两个人,而机务则望着临清龙。
       话语权在临清龙手上。
       临清龙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刚才的录音,最后烦闷地抽起了烟。
       临清龙很失望,他在杜晨飞的歌声里听不到任何感情
       该怎么说呢?——临清龙在考虑这个问题。
       《木土》这首歌的歌词是临清龙写的,意义特殊,就算对音乐严肃如临清龙也很难再像之前那样公允地评论杜晨飞的演唱,因为不论说什么都好像是在暗示。
       斟酌了一下,临清龙温和地发问:“晨飞,你唱歌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杜晨飞愣了愣,讪讪道:“什么都没想……”
       “那你想想你曾经暗恋过的人吧,暗恋她时的心情。这首歌虽然编曲很激烈,感情很容易被管弦湮没,但我还是希望你唱出感情,可以吗?”
       “嗯……好,我试试……”
       杜晨飞唱了第二遍。
       事实证明,不成熟就是不成熟,状态的不稳定就是一大表现。
       杜晨飞的状态很糟糕,比上次唱《烟雨》的时候还糟糕。临清龙觉得或许是他们的感情影响了杜晨飞的发挥,但其实临清龙觉得感情归感情,音乐归音乐,这并不是应该混淆的东西。
       杜晨飞唱到第二遍末尾的时候,临清龙抽起了烟。
       烟头处的火星慢慢灼烧着褐色的烟草,白色的烟一点点扩散成淡青色的薄雾,最后消散在空气中,留下那略带刺激性的气味。临清龙在沉思,从那淡漠的神色中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录音简里的杜晨飞不知所措地站着,手里无意识地玩弄着耳机的橡皮圈。
       片刻后,临清龙掐了烟,将杜晨飞叫出了录音间。
       
       奏鸣曲有奏鸣曲的弹法,练习曲有练习曲的要求,并不是每首歌都要求被赋予感情,就像不是每一首钢琴曲都需要灵魂,但如果需要,临清龙就一定不会放松要求。
       前几次的经验就让临清龙注意到杜晨飞是个善于“复制”感情的人,给他带有相似感情的作品,他就能将其中的感动之处“复制”并且表达出来。这样的能力是种优势,可是缺陷也就很明显:如果没有找到相似的感动呢?
       临清龙在思考要如何让杜晨飞再次找到相似的感动,上次是个意外,这次……
       暗恋吗?
       临清龙沉吟着,思索着,对音乐的专著让他一时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人跟着。
       杜晨飞不知道临清龙现在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对方一言不妨地径直往前走,他觉得男人应该是很生气的。
       杜晨飞忐忑、不安、忧虑,和男人相处也快一年了,他早已明白,在私生活上怎么笑闹都可以,但在音乐上却是分毫疏漏都不允许的。虽然男人的态度总是温和而循循善诱的,但杜晨飞还是会害怕——那种严肃总让他感到敬畏。
       杜晨飞不敢多说什么,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老老实实、垂头丧气地跟在男人身后,直到他撞上男人厚实的背。
       “哎呀!”
       杜晨飞捂着鼻子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临清龙赶紧拉住他,给他揉着鼻子,好笑又好气地说:“你怎么搞的,走路也能撞到我身上了。”
       杜晨飞哀怨地瞪了一眼男人,嘀嘀咕咕地埋怨道:“还不是你,闷不吭声往前走,吓死人了……”
       虽然听不清杜晨飞具体说了什么,但临清龙还是听出了大意,一时哭笑不得。
       “这孩子,还是怕自己。”临清龙无奈地想,“是我以前对他太凶了吗?”
       临清龙似乎没想过,以他的气质就算不发怒也会给人以压迫感。
       揉揉杜晨飞微红的鼻尖,临清龙又捏捏他的脸颊,笑着安抚道:“没事,我在想着怎么给你找感觉。”
       杜晨飞眨眨眼,略带疑惑地望着对方,
       临清龙说:“跟我回家吧,我给你找找有没有合适的片子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像误会了……预告不是这章的……没看我没把预告放在加更讯息的下面么……╮(╯▽╰)╭
     今天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我就是那种每天都要做一点蠢事或囧事的人……)。
     因为长时间坐着码字对肠胃蠕动很不好,所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空腹喝一杯盐开水(恐惧肠癌的人……)。今天也不例外,我泡了一杯盐水,喝了一半放在那儿忘记了,后来烧了新的开水我就把开水冲到原来的盐开水里面,这时候突然想喝茶了,于是我就很快乐地拿出茶叶扔进了水杯里(纯粹是为了提神,所以不讲究泡法)……茶水入口的那一刻我的脸就囧了……
     
     
     
     第 31 章
       自从感情被揭开之后杜晨飞就没有再到过临清龙的家里了,说起来其实也就隔了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可再次走入这栋别墅,看着熟悉的场景和摆设,杜晨飞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违和感。
       进门后身体自发地带上了门,不需要思考就将鞋子顺手放入了玄关的鞋柜,同时取出常穿的那双蓝色拖鞋,不需要任何引导,就自然而然地跟着临清龙上楼——二楼楼梯口左转第二间房便是他们常呆的影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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