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无能遭遇双性恋-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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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所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童话皱了皱眉,轻叹一声,把手机随手扔到床上。
        已经两天了,发给苏锦年的短信如泥牛入海,打电话过去,一直是无法接通,联系候鑫等人,也是无法接通。童话懊恼的踢了下床脚,他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会连信号都没有?
        “难道是跑到大山深处喂蚊子去了?”童话晃了晃脑袋,抱起书僮,摇晃着它小小的身子问道:“书僮啊,你有没有想你苏爸爸?”
        书僮被摇晃的难道,下意识的哼哼了一声,像是在回答童话的问话。见状,童话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真是好巧……笑过之后,童话拿起长笛练习吹奏《二泉映月》,这是苏锦年最喜欢的曲子……
        已经很晚了,童话却没有睡意,逗弄了书僮一阵,本以为能酝酿出睡意,结果却愈加精神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后,童话伸手抚上墙面的花纹,喃喃道:“你现在睡了吗……”回答他的,是书僮的哼哼声。
        移步到隔壁苏锦年的房间,冷清的房间散发着淡淡的水彩颜料的味道,有点类似于草木的清香气息,童话记得,苏锦年身上也有这种淡淡的气味。
        苏锦年走了有三天四夜了,自苏锦年走后,童话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为此,他已经失眠两天了。此刻,在苏锦年房中,童话感到心里舒畅了不少,难道那不安只是心理作用吗?童话不解,叹了口气,倒在苏锦年的床上,在淡淡的水彩颜料气味的包围下,竟一夜好梦。
        醒来后,童话耸了耸肩,起身洗漱。临出门时,童话站在穿衣镜前打量了一下自己,明明是很得体的穿着,他却皱了皱眉,回房间翻出军训时的迷彩服换上。
        苏锦年走时,带走了他那身迷彩服,说是要在爬山时穿。童话下意识的捏了捏衣角,现在,他是否正在爬山呢?
        “阿嚏……”苏锦年揉了揉鼻子,最近总是打喷嚏,难道是自己对这里的什么东西过敏?
        “阿嚏……”廖美莎伸出手在眼前扇着,“草籽真多,风一吹就直往鼻子里钻,真讨厌……”
        候鑫扭动着上身,手背在身后一边抓痒一边道:“钻到鼻子里还好,钻到衣服里的才要命呢,痒死人了……”
        闻言,安妮在一旁苦着脸点头,“是啊,这里还没地方洗澡,身上又痒又脏,难受死了……”
        “行了,别抱怨了,当初是你们决定要来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也是一种历练。”小王老师喘着粗气对众人道:“等这几天过去了,咱们绕道去北戴河玩两天再回学校,怎么样?难得学校出钱,不花光可对不起自己啊!”
        “好,我要住标间,我要洗澡,我要睡软软的床……”安妮有气无力的应着。
        从这一天开始,众人开始安心画画了,十六个人分成了两组,每组都是三男五女,而小王老师则是单号跟着甲组,双号跟着乙组。
        爬到前一天物色好的地点,在附近的山泉打好水后,甲组的人稍微分散了些,各自在自己满意的方位支起画架,开始画画。认真起稿的过程中,众人都不再说话,一时间,山中只闻鸟叫虫鸣。
        苏锦年和安妮搬了画架在山泉旁画画,水彩画架比较笨重,折叠过后,带着爬山也不是很方便,支画架时还要注意地面的平整度,一番折腾下来,就已经到了九点。而此时,油画专业的候鑫、廖美莎等人已经打好了稿,铺好了底色。
        见油画班的进度明显快过自己,安妮有些心急,见状,苏锦年安抚她道:“别着急,会赶上他们的。”
        “唉……其实我很喜欢油画的,只可惜,我有慢性咽炎,受不了油画颜料的气味……你呢?”安妮耸了耸肩,放下画笔,开始用笔刷在画面背景部分铺水。
        “我不太喜欢油画,而且我对油画颜料过敏。”说着,苏锦年往调色盘里挤了些群青,用水调合后,铺作大背景。随后又用柠檬黄加树绿,调合后画前景的翠嫩树叶。
        “哦,你的皮肤很敏感呢。”安妮回想起,在拍摄MTV时,有几个镜头需要苏锦年配戴手链,而团队里的三个女生都不是爱打扮的人,都没有手链,后来廖美莎在外边随便买了条看上去还不错的手链凑数,结果,苏锦年戴着那手链只拍了半天,手腕上就起了一圈过敏过红疹。
        苏锦年耸了耸肩,“也不是很敏感,只是金属过敏比较严重,其它的还好。”
        闻言,安妮挑了挑眉,那还叫不是很敏感?
        画到一半,众人都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来回回的走动,观赏同伴的画。苏锦年原本还沉得住气,画着画着,却突然觉得胸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捂着胸口,深深吸气,不适感却没有消失,不解的皱了皱眉后,苏锦年打算在附近转一圈。
        曾听老乡说过,山上的乱石堆不能碰,因为里面可能有蛇,一路上,苏锦年刻意避开了乱石堆,却仍旧倒霉的遇上了蛇。蛇有一米多长,头上有鸡冠状的毒腺,苏锦年知道,那是鸡冠蛇,虽然它的毒性不大,可是,自己是过敏性体质,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只怕……
        真该查查黄历,看看今天是不是不宜出游,苏锦年无奈的暗想,深吸了口气,猛的转身往回跑。老乡曾提醒过众人,在山里遇上了蛇,逃跑时千万不能跑直线,而是要绕着弯跑。虽然紧张的心突突的直跳,但苏锦年没有忘记老乡的叮嘱。
        跑到写生地点时,苏锦年转头看了看身后,见蛇没有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脱力的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苏锦年怕死,比任何人都怕,但他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这世上,又有几个不怕死的呢?
        听了苏锦年的经历,小王老师竟然兴奋想要去看一看,还说要把那条蛇抓回来,晚上炖蛇羹吃,最后被几个女生拽住,数落了一顿,说她一点也没有老师该有的样子。小王老师也不恼,笑眯眯的给几个女生讲吃蛇羹的好处……
        听着小王老师细数着吃蛇羹的好处,候鑫幽幽的插了句:“还有个好处,可能会吃出第二次‘非典’……”
        闻言,小王老师撇了撇嘴,白了候鑫一眼后便不再作声。苏锦年轻笑一声,拍着候鑫的肩膀道:“你说的太夸张了点,不过,要是再有人吃果子狸的话,倒是有可能爆发第二次。”
        日头偏西时,甲组的几人和小王老师下山回到驻地,此时,乙组的人已经回来了,几人正围在一起逗弄着一只小松鼠。
        小松鼠是夏铭捉的,据说是他画累了四处闲逛时,从树上掉来正好掉到他头上的。看到小松鼠,小王老师咽了咽口水,喃喃道:“看起来很好吃。”
        闻言,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张小琳护住小松鼠,“不准你打它的主意!”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安全,张小琳在征得众人同意后,把小松鼠放走了。
        “做的好,这下,它自由了。”苏锦年冲张小琳笑了笑。见状,张小琳受宠若惊的张大了嘴,没想到他还能对自己笑……
        晚上,照旧是拢火夜谈,胸口又有些发闷,苏锦年不由得双眉微蹙,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心里一直堵的慌?
        夜里,苏锦年心烦意乱的辗转了半天,身边的候鑫、夏铭等人早已睡着了,发出微微的鼾声。苏锦年掏出手机看了看,北京时间23:45,叹了口气后,把手机塞回口袋,强迫自己入睡。
        朦胧中,看到书僮拖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在向前奔跑,而前边是车水马龙的街口,见状,苏锦年小跑着想要把书僮抱回来,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加速,都追不上书僮,只能眼睁睁看着书僮跑到马路上,小小的身子被车轮无情的碾压而过……
        “书僮……”苏锦年大叫着惊醒,发现那只是一个恶梦后,微微松了口气,可是心还在剧烈跳动着,烦乱感也更加强烈。那个梦太过真实了,闭上眼,书僮血淋淋的身子仿佛就在眼前。苏锦年喘息着,掏出手机看了看,凌晨1:40,这个时间,童话和书僮早就睡了吧……
        童话确实已经睡了,睡的却并不安稳,从不起夜的他,竟然破天荒的起夜了。
        这是童话第一次在夜里被渴醒。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童话不由得含糊的嘟嚷着,“连老天都在和我作对啊……”迷迷糊糊的起身下床,忽然重重的踩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嗷……”短促的哀号声响起,闻声,童话一下子睡意全无,急切的伸手打开台灯,映入眼帘的是正蜷着身子抽搐着的书僮和它吐出的鲜红液体。
        “书僮!”童话倒抽了口气,双手颤抖着,小心的捧起书僮小小的身子,看着书僮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童话的心紧紧揪了起来,“书僮……你别吓我,你不要死啊……”
        眼看着书僮已经喘不过气来,童话手忙脚乱的帮它顺气,同时抓起手机拔号,“您所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该死……童话暗咒一声,怎么又习惯性的打给苏锦年了。
        匆匆翻出母亲的手机号,顾不上已经是凌晨,直接打过去,响了四声后,童妈妈接起电话,含糊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谁啊,怎么这么晚……”
        不等童妈妈抱怨完,童话便急切的道:“妈,书僮受伤吐血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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