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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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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思玄抚着言非墨的背部,缓缓的说道:“迷雾森林的事,我无法做主。带几个朋友进去和带十几万人进去是两个概念,我会尽量和森林里的主事者沟通,但成与不成,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慢慢来,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既然已经有了言非墨的承诺,那他也大度一点无妨。
       “我不是!我、我……”刚刚才和陈思玄互诉情衷,现在又?!言非墨不想让陈思玄觉得自己出尔反尔,虽然内心深处真的还记挂着,但是凭他一人无力回天……
       陈思玄的指尖点在言非墨的唇上,封住他接下来的解释:“我也是尽力而已,结果如何不在你我的掌控当中,但至少我们都曾经为此而努力,……我不想以后每每想起这事,都让你后悔……”
       陈思玄这话说得轻巧,让言非墨感动得无以复加,心情复杂而难以形容,这样一个不属于尘世的人就这样被他拉进了俗世的纷争里面:“思玄,谢谢你……”够了,这样就够了,陈思玄如此为他,他还想要什么?真也好,假也好,怕是如陈思玄这样的人,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要谢我的话,赏我一个吻如何?”陈思玄的手指勾着言非墨的唇,柔声说道。
       言非墨搂着陈思玄的脖子,双手用力按下陈思玄的头,昂首印上陈思玄的唇,既然已经决定,言非墨也不是那些矫情造作之人,自会顺着心意而行。
       全心投入的吻,直吻得两人欲 火大盛。言非墨敏感的感觉到陈思玄的手指闯进了身后的秘穴,浅浅进出着,坚硬的物体抵着自己,将陈思玄深入自己口腔的舌头推出去,断断续续的说着:“思玄,等一下,……现在不要,……”突然感觉到秘穴里伸进了两根手指,正在搔刮着内壁,言非墨的身体一抖,连声音也跟着不稳:“思玄,别……不要……”
       陈思玄抵着言非墨的额头,喘着气问道:“怎么了?”两根手指却没有停下来,仍然在秘穴内活动着,向着更深的地方探索。
       言非墨不得不抓着陈思玄的在他身后作怪的手,说道:“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我们……”说话时,心里忐忑,言非墨担心他这话会让陈思玄误会,但是他真的没办法忘记那十几万人的性命而沉溺在欢爱中。
       ……手指的动作停下来,陈思玄深深的吸一口气,来日方长,他不急,他不急,他真的不急……话虽如此,但陈思玄还是颓然的将手抽出来,狠狠的抱了一把言非墨:“那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回去迷雾森林。”
       当言非墨看到自己又被陈思玄撕碎的衣服时,心里浮现一个好笑的念头,他的衣服貌似和陈思玄有仇,几乎每次都会被撕成碎布。
       见到言非墨盯着岸边那几块碎布的古怪目光,陈思玄讪讪一笑,从乾坤耳钉里拿出一套和他身上的衣服同一个质地但是明显不符合陈思玄气质和身高的衣服递给言非墨,这衣服,本来是为了沈书陌而造的,不过他没有送出去——
       因为当时慕天易知道他要送沈书陌衣服后,说了一句话:“男人送衣服给别人,就是为了亲手将衣服从这个人身上脱下来。”
       当时沈书陌已经表明了心意,听了慕天易的话后,陈思玄这衣服是无论如何都送不出手了。
       看着言非墨穿衣服的动作,陈思玄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送衣服就是为了亲手脱下来吗……?这话说得有理……”
       言非墨和沈书陌两人身高相差无几,且沈书陌一向偏爱唐装,又喜欢打架,对衣服的首要要求就是活动利索耐穿,华美与否倒不重要了。所以这改良版的唐装和言非墨惯穿的武士服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穿在言非墨身上倒也适合。
       出神的看着言非墨,突兀的、不经思考的,陈思玄将一个水晶柱挂饰挂上言非墨的脖子。
       “这是?”言非墨奇怪的问道。
       陈思玄眼里光芒一缩,似乎也被自己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将这个东西拿出来?这可不是可以随便送人的东西,心里想着,嘴巴却自动自觉的说道:“定情信物。”
       言非墨脸一红:“你瞎说什么!?”不过却小心的将水晶柱放进衣服里面,贴身收好。
       想了想,不得其解。陈思玄也就不再烦恼了:“先别忙着收好,将它放在月光下,……”陈思玄握着言非墨的手,将水晶柱拉出来,暴露在月光中,——一幅荆棘黄金狮子图腾缓缓的出现在地上。
       “啊?”言非墨低呼。
       “呵呵,还没有结束呢,再看看……”陈思玄笑着说道。
       言非墨看着地上的图腾,随着月光的凝聚,荆棘丛上居然结出了硕大的花骨朵,……十三朵火红的蔷薇在月下绽放!
       “好美!”言非墨感叹。
       “……”陈思玄动动嘴巴,不美才怪呢!这可是妖孽的家族图腾啊,延续了几百万年的血族皇家的图腾,“这是我们一族的信物,只有得到我们承认的人,我们才会将这个信物送出去。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将它送出去……”陈思玄这话不假,如果还在地球,那么凭着这个信物,可以调令全世界的血族,如此重要的东西,除了他们几人外,言非墨倒是第一个得到的“外人”了。
       得到承认?言非墨双眼看着地上的图腾,耳朵却悄悄的镀上了一层绯红。突然想到:“我没有有意义的东西给你,我……”不管是不是定情信物,这种能够成为一族信物的物件,就算陈思玄不说,言非墨也能猜到这个水晶柱绝对意义非凡。但他进来遗迹宝藏前,只是一个在修炼上略有所成的普通人罢了,身上根本就没有从意义上来说可以和这个水晶柱媲美的物件。
       “你已经给我最珍贵的东西了。”
       “啊?”言非墨不解。
       陈思玄将手按在言非墨的心脏上说道:“就是这个啊……”
       言非墨一时没有理解,当醒悟到陈思玄话里的深意后,心跳骤然加速,连心跳的节奏都掌握在陈思玄的手上,他之前的逃避显得是那么的无力。言非墨知道,如果有一天,他要离开,他要放手,——那就是他失去生命的时候了。回视着陈思玄含着脉脉笑意的眼睛,言非墨按着陈思玄贴在他心脏上的手,如果可以,他愿意陪着陈思玄直到天荒地老。
       ……
       很久很久以后,言非墨曾经无数次自问:这一刻如果可以永恒,他是否愿意为之而倾尽所有?
     
     
     
     被封印的妖精国
     
       带着言非墨回到迷雾森林后,陈思玄独自动身前往银色树海,这次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就算要硬闯,他也要进去一探究竟。
       墨藤是想阻止的,只是对于已经恢复力量的陈思玄来说,墨藤的阻止就是好比一只苍蝇想阻止一群大象过河一般,不存在任何的意义。墨藤只是刚刚动了这个念头,就被陈思玄轻易制伏交由七彩鸾鸟看管了。
       要去银色树海就必然会经过湖泊。陈思玄看到湖泊的时候,见到一抹暗青色从湖面一闪而过。心里微愣,刚才看到的如果不是幻觉,那抹暗青色应该是一只缩小的Q版水怪。霎时他觉得古怪的各种地方一下子涌现,陈思玄微微沉吟,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脚步不停走向银色树海。
       远远的,陈思玄就看到了铺满了地面的落叶,银白的树干、银白的叶子,银白的地面,似乎就连空气也被装点成银白色,透着一种绝对零度般的极地低温以及冷凝成银色的实质。
       这次,陈思玄没有遭到抗拒,轻易的踏进了银白色的国度。银白色的树木在“活”了起来,纷纷为陈思玄让路,指引着陈思玄进入银色树海的中心。
       每经过一处,银白色的枝叶都在“沙沙”的颤动着,陈思玄能够从中感觉到一股尊敬,一股对强者的敬佩。心里不免奇怪的想到,之前的抗拒,说不准只是因为当时的他太弱了,进不了这片树海的眼,所以才被拒之于门外。
       走着走着,陈思玄眼前出现了一层不透明的光壁。光壁将银白色树海隔绝成两个世界,外面是树木,而里面则是未知。走进去的时候,有如胶状,陈思玄惊讶的发现,原本被那层银白色的屏障网住的神秘力量的光点,似乎受到某种神秘的感应般被分离出他的内府,然后消融在这层光壁里。前行了约百步左右,视野豁然开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如足球场般大小的空地,空荡荡的面积里面,只有一棵树,一棵没有枝叶,只有粗壮的树干的树桩。
       陈思玄脚下的步伐一顿,难以言喻的惊讶有如惊涛骇浪般席卷他全身。虽然这棵巨大的树桩和他记忆里的老树爷爷相差太远,但陈思玄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棵树桩的本源和老树爷爷如出一辙。在西方的传说里,被精灵一族称为“母亲”的——生命之树。
       至于为什么他们陈家的孩子一直称老树爷爷为爷爷而不是奶奶,则归咎于那位偷偷的将老树爷爷偷出来的花妖祖先了。当然,在陈家族谱的正式记载中,花妖祖先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老树爷爷这棵发育不良的小树苗带回来抚养的。
       其实,说到对老树爷爷的感应,陈思玄还比不上七彩鸾鸟,因为七彩鸾鸟从蛋蛋时期就一直被老树爷爷捂在树心里小心的呵护着,直到陈思玄出事了,老树爷爷才让七彩鸾鸟出世。陈思玄本来还有小小的怀疑,但是看到七彩鸾鸟一出现就扑腾着冲过去的劲头,那些怀疑马上就扔到一边去了。
       只见七彩鸾鸟在银色树桩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尾羽耷拉着有气无力的飞回陈思玄怀里,哀戚戚的叫了几声,一脸失望的神色。
       “已经死了……?”这棵银色的树桩的确是生命之树,只不过他已经死去很久很久了。根据七彩鸾鸟的观察,死因是树心被抢走,逐渐干枯而死。
       既然这棵生命之树已死,这些树木将他引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让他来瞻仰一下遗容吧?
       陈思玄也懒得用意识去问了,他已经发现,除了墨藤和铃铛花儿会回应他之外,其余的树木都将沉默是金发挥得淋漓尽致。除非他们主动向陈思玄表达某些意思,否则陈思玄所有的呼唤都如石沉大海。只是既然来了,陈思玄却觉得他应该做一点什么。毕竟,他眼前这棵生命之树就算死了,也勉强算得上是老树爷爷的同宗,以老树爷爷的念旧,知道他们见到他的同宗也不祭奠一下,回去他们一定会被唠叨得耳朵生茧,不得安生。
       这不但是陈思玄说服自己的理由,也是说服七彩鸾鸟贡献一根树枝出来的最好理由。七彩鸾鸟有很严重的认床的倾向,所以他的窝全都是由老树爷爷的枝叶构成。既然是要祭奠,那有什么比用老树爷爷的枝叶作为供奉品更好的?
       当陈思玄拿出那根经由七彩鸾鸟精挑细选、只有一根手指粗长的小树枝时,异变突生。
       瞬间,风起云涌。那些已经冷凝成银色的空气化为雾状,不断的涡动着,涌动着,翻滚着,一幅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随着雾层的翻腾一一展现在陈思玄面前。说是画面其实是不恰当的,陈思玄觉得他似乎走进了时光留影机里面,亲身经历那段往昔的光阴。
       ——
       这个迷雾森林就是被封印的妖精国。妖精国里生活着精灵和妖精。精灵由生命之树孕育,妖精则是直接从各种元素里诞生。而精灵和妖精都是彼此对应诞生的。当生命之树孕育出一个精灵后,就会有相应的一个或者几个妖精诞生,而一起诞生的精灵和妖精就会成为彼此的伴侣。妖精拥有强大的战斗力,是整个世界首屈一指的强悍战士,而精灵却没有任何的力量,但是只要精灵不死,那对应的妖精就可以无限复活,只是妖精每复活一次,力量减半,必须要重新修炼才能恢复原来的实力。
       在万年前那场诸神之战的时候,妖精国因为本身的可以随处移动、游走在时间和空间中的特性,又因为一直以来妖精国都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即使不和外界进行互市,也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所以拒绝加入任何一方,保持着中立。外面战火纷争,妖精国则是和平安详。
       这种和平,直到一个新生的妖精无意中救了一个人类之后被破坏。然后妖精和以及他的伴生精灵受到人类的诱惑,离开了妖精国。十年后,外界通过用这对妖精和精灵血祭的邪法,将漂移不定的妖精国固定并打开了妖精国的大门……
       十三天,整个妖精国血流成河。自己的、敌人的鲜血染成了整片森林。九位主神联手摧毁(抢走?)了生命之树的树心,生命之树进行临死反扑,重创九位主神,然后硬性将妖精国封印。
       ……
       至此,妖精国变成一个美丽的传说。
       妖精国消失了,迷雾森林开始游荡在东部草原。
       这片银白色的树海,每一棵树木里都封印着一个精灵或者妖精。而墨藤和铃铛花儿的出生,则是这些被封印的强大妖精轮流输出的一缕精魂,用来守护森林的入口以及等候能够帮他们解除封印的人。
       而那片红色的树海,就是当年妖精国被打开的大门,是双方之间的主战场,那里吞噬了无数的人类强者以及直到最后一刻也依然坚守在那儿的众多妖精。
       “身上带着我同族气息的人啊,……恳请你代为照顾我的孩子,让我的孩子能够从永恒的封印中苏醒过来……”古老而悠远的声音在陈思玄脑海里直接响起。
       声音反复了三次,然后消逝在风中。
       陈思玄没有搭话,因为他知道,这只是生命之树最后残留下来的意识,就如电话留言一样,这只是一段最后的执念罢了。
       声音消逝之后,巨大的银白色树桩有如一尊被时间侵蚀而风化的石块,变成了无数的银色粒子,消散在空中。笼罩在周围的光壁也同时消失,汇入陈思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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