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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禁城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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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可疑,我好像也不知道小白你是谁?”
     
     丁月华一言既出,四座皆惊。白玉堂之前帮助警方拿回从宋博被盗的滴翠珠,共事的过程中跟展昭和丁月华熟悉起来,展昭对他的老底当然一清二楚,而丁月华除了他是展昭的朋友,可以说一无所知,他们的关系,不知道该说是很熟的陌生人,还是陌生的老熟人。
     
     “小月亮,你到底站谁那边?”白玉堂气势汹汹地问。
     
     庞艳斯抓住机会反将一军:“展昭,你不能指望我把身家赌在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身上。”
     
     展昭在心里大摇其头,轻咳一声,拉过庞艳斯到一边,低声说:“玉堂……是我朋友。原来是玩极限攀岩的,后来在一次登顶中出了事儿,为了保护同伴,被雪掩埋,虽然抢救及时,这里……”展昭的手指略微示意头部,“缺氧太久,心肺功能也受损,不能继续……”
     
     这时白玉堂不耐烦地冲他喊:“事无不可对人言,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丁月华也好奇地张望。
     
     庞艳斯挑挑眉说:“难怪身手那么好,就是脑子不大灵光。”
     
     “所以我一般不在他面前提过去的事,你知道,总是难免伤感。”
     
     庞艳斯理解地点点头,随即又问:“他以前是哪个俱乐部的?”
     
     “金明。”展昭笑得人畜无害,他知道庞艳斯一定会去查,也肯定庞艳斯将会查到的结果,跟他刚才诹掉下巴的这段故事绝无不同。
     
     “好啊,下次有行动再联系我,地下拍卖会的地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先告辞了。”
     
     “那回头见。”
     
     一转身,就看到白玉堂瞪着两只大眼睛:“说什么呢刚才!”
     
     “说某人是良善公民。”
     
     展昭心里说,还是月华好啊,我们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活在背景、目标、意义、成本、收益、理由里,只有月华,从来不需要什么交代,疑惑的时候就有感而发,像困了会打呵欠,别人以为月华问他们,其实月华只是自言自语,问完拉倒,没答案也不往心里去,多叫人省心。
     
     白玉堂在他背后气哼哼地问:“这是夸我呢吗?”
     
     回到警局,展昭紧急叫停组员对图鉴的分析调查,针对今天的行动整理资料,他希望能用手头上的东西申请一份搜查令,另外忙里偷闲用警务系统给白玉堂添加了一条假履历,关于金明俱乐部的。搜查令的申请资料完成得很快,因为可用的信息少得可怜。
     
     办公室主任公孙策随手翻了翻那几页申请,皱着眉头说:“就这些?门都没有。”公孙主任是从一线负伤退下来的老刑警,大家很尊重他办案的丰富知识,以及跟其它官僚机构扯皮十多年的宝贵经验。
     
     展昭说:“我知道,可是总得试试,对方起了疑心,不马上搜查,我怕目标会转移。”
     
     “我说,”公孙主任的脸上换上一丝坏笑,“看了本期《汴京周刊》了吗?”
     
     展昭脸上开始绷不住,《汴京周刊》是京畿地区发行量最大的杂志,也是汴梁警局每年雷打不动征订的刊物之一,确切地说,是公孙主任每年雷打不动征订的刊物之一,想当年审计署来检查,其中一位在审计意见里写到:建议停止使用公款订阅八卦杂志。结果下一期的《汴京周刊》上,连这位专员乱停车开的罚单拖了一年半没去交的事都被挖出来,他还没审完警局的预算支出,自己先配合内务部调查去了。传说中的《汴京周刊》幕后东家有无数个版本,汴梁警局也是其中之一。从那以后,公孙主任被冠以一个私下流传的绰号:公孙女王,大家都说,就是包局也不敢反驳公孙女王决定的事,也不知道包局知不知道这个段子,他倒是从来没给过大家以实践检验真理的机会。
     
     “公孙,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忙什么,包局去开会还没回来,他没回来,杨法官肯定也没散会,你现在去了也是白等。”
     
     “你想说什么,说吧。”展昭认命了。
     
     “你当选本年度十大城草了,看,这是照片,制服照。”
     
     展昭脸挂绿,像刚上色的黄瓜。
     
     “别不领情,这可比什么‘本年度十大最玩命黑皮’的荣誉称号含金量高多了。”
     
     “公孙你写个获奖感言登报启事吧,好歹也算为警局争得的荣誉。”
     
     “你看你也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啥时候才肯直面惨淡的世界,承认小报即真相啊~”
     
     展昭匆匆走过警局布告栏,惊讶地发现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围观这块政务公开园地,原来有人把某份《汴京周刊》的城草彩页撕下来贴上面了,瞬间,他对多年前被恶整的那位审计署专员,抱以无限的同情。
     
     庞艳斯左手如托泰山,稳稳把住弓臂,右手如抱婴儿,轻轻环回弓弦,凝神屏息,注目一点,放手时箭如流星,正中靶心,电子记分牌上显示9.8环。她把弓放回弓架,徐徐吐尽一口气,退下木射台,回头对等在一边的人说:“天成,等很久了吧。”
     
     廖天成及时奉上一块温热的毛巾,回答说:“刚来。”
     
     “查的事怎么样了?”
     
     廖天成摇摇头:“他们打定主意等最后时刻才会通知宾客地点,一点消息也查不到,我猜真正的地点,也许根本没有确定下来。”
     
     庞艳斯接着问:“那个白玉堂呢?”
     
     “的确是金明俱乐部的注册会员,今年春天因为受伤退会了。”
     
     “给我盯紧点,总觉得他不是这么简单。”
     
     “是。”
     
     庞艳斯重新回到射台,张弓引箭,廖天成低眉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马上就是老爷生日了,小姐真的不回去吗?”
     
     “天成,你知道的,我只会以一种身份再踏进那个门!”话音既落,一矢中的。
     
     一如公孙策所料,展昭的搜查令申请被打了回票。正当他感觉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展队,你最好过来看一下。”
     
     负责图像技术的赵虎,这几天努力处理那本图鉴上的图片,除了图片本身的隐含的信息之外,精美瓷器的高光部分,在强大的专业软件的计算之下,总会或多或少提供一些拍摄环境的情况,就像影子会留在照片上的镜子里一样。
     
     赵虎处理了全部六百余幅图片,除了环境细节,至少找出五张可辨认的面孔,其中一个的身份,着实令人震惊。
     
     那张照片分辨率不高,特征明显,是位白髯老者,展昭认得他叫钟雄,身份在现在的考古界可以说是泰山北斗,大宋博物馆的馆长,同时也是丁月华的授业恩师。
     
     展昭拿起手边的电话,拨通丁月华,问道:“月华,你看过的那些图鉴照片,有可能是盗用了博物馆的资料照片吗?”
     
     “每家博物馆的资料照片都有独特隐藏水印,那个图鉴,一定是私拍。”
     
     “哦。”展昭刚要扣电话,突然心念一动,问道,“白玉堂在吗?”
     
     “小白说有事,出去了。”
     
     展昭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现在来不及去想,既然照片是私拍,而钟雄又出现在拍摄现场,就一定有脱不了的干系,以他的身份地位,想必在这个事件里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月华,你登陆我上次给你的内部网,我上传了图鉴的扫描文件,你仔细看,然后告诉我,哪些有可能是馆藏品,好吗?”俗话说偷来的锣儿,敲不响,地下拍卖会拍卖介绍里的器物名称,相当一部分会失真,要找出哪些属于来路不正的馆藏品,只能靠资深专业人员,直接看图片来判断。
     
     “没问题,长官!”
     
     白玉堂正被两根钢丝绳吊在一栋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外,扮演擦玻璃的蜘蛛人。他是道上最大黑势力陷空岛的成员,黑市的很多内幕,对他而言是敞开的。展昭他们要从明面往暗处摸索,当然障碍重重,白玉堂根据见不得光的资讯,反推真相,却容易得多。
     
     顺藤摸瓜找到这家工作室,白玉堂一边假装清洁玻璃,一边打开了功率强劲的定向收音装置,对准方向后慢慢调节,半句对话溜进白玉堂耳机:别慌,他们不是没找到嘛,先静观其变,不要自己乱了阵脚。屋里的人挂掉电话,走到窗边推开窗扇,看到白玉堂一身清洁工装扮,没好气地说:“别擦了,走开!”
     
     白玉堂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启动卷扬机回到楼顶。十分钟后在他车上,他查到了刚才那通电话的去电号码,大宋博物馆的总机。这次切入宋博内部网络,把时间精确到秒,筛选出三个分机,在那个时间接过电话,前台的,票务处的,馆长室的。
     
     相隔着半个城市,展昭和白玉堂,同时默念同一个名字: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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