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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容看见那碗药,“啊”了一声,然后立刻又不说话了,仍旧是笑盈盈地看。
屋内静默了很久,文廷玉才道:“你们都下去吧。”
付佩将那药放下,绿袖也机灵,领着人都下去了。
转瞬间,屋内便只剩下谢轻容跟文廷玉。
文廷玉这时候才道:“你是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是吧?”
不是觉得,而是事实。
谢轻容笑了:“并不是如此,这是什么药?要给我喝吗?”
文廷玉端起那药,啜了一口,只是轻轻浅浅的一口。
药的味道,很奇怪,苦里,带着一点酸,回味仿佛又有些辣与甜。
怪恶心的味道。
他把药碗递给了谢轻容。
谢轻容接在手里,却不急着喝下。
“名字……”
“嗯?”
“孩子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好?”
“问我……还是你喜欢的就好吧?”文廷玉苦笑。
“我也觉得是这样,反正最后也要我喜欢了才是正经,”谢轻容又是一脸不正经的笑容,还是不喝那药:“这样的事情也难不倒我,实在不济,还有大哥呢……”
出乎意料地,文廷玉没有生气,他只是露出一脸倦容。
76、完 ...
“你实在是很麻烦,我早该不要你。”
谢轻容道:“错了,并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你,别忘了。”
真是个讨厌的女人。
应该是这样想的,可是文廷玉还是无法觉得她讨厌……恨她可以,爱她也可以,就是无法讨厌她。
“你以后想去哪里?”
谢轻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文廷玉也料得她是不会回答的。
就像现在,露出一脸自信笃定的笑容,仿佛之前哭过的女人,不是她一样。
文廷玉的眉头皱得死紧。
“你到底要不要喝药,我随时都可以改变主意——”
话还没说完,谢轻容一口气把药给灌下去了。
喝完了,谢轻容问:“这是什么?”
“随你想的什么。”文廷玉十分不耐烦。
谢轻容咯咯笑了两声。
恰逢此时,外间有人叩门。
“何事?”
“皇上,谢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
说完这话,文廷玉站了起来。
“你要走了?”
谢轻容说出这话,好像是有挽留的意思。
文廷玉转过身,看见她的脸。
因为受伤且有孕在身的关系,她的脸看上去有些憔悴,但这无损她的美貌,反而让她显得更让人怜惜。
文廷玉捏住她的下巴,低下头,吻了一下。
古怪的药味,让人得到的只是半点都感觉不到甜蜜的亲吻。
门被推开了,投进来的光线,映照在两个人的面上。
谢轻容看见了他的二哥。
文廷玉也看见了,他面无表情地离开。
“你不是谢轻禾。”
经过谢轻禾身旁的时候,他低声说了一句。
那“谢轻禾”笑了笑,两只眼睛里根本全无文廷玉的存在,只盯住了谢轻容。
他也并不在乎文廷玉的离开,只是对谢轻容道:“师姐,你吩咐的事情我全都做好了。”
这么斯文俊秀的少年,那双眼睛发出的光,像是狼一样。
谢轻容按住嘴唇,并不直视他,只轻轻笑:“谢谢你,明南。”
月明南也回以笑容:“师姐,我来接你了。”
谢轻容还未说话,忽然听见绿袖的声音,她竟然还未走。
绿袖用迎接她来的时候那样微笑的表情,对谢轻容道:“谢姑娘,皇上说了,家常话儿什么时候说都不迟,外间备好了车轿,等出了宫,还有车马接应着,早日走,早日好;今儿的天气不好,迟了,天黑不便行路。”
说得这样利索,谢轻容倒也不气。
“是啊,那我们走吧。”
说罢,月明南伸出手来。
谢轻容便扶了他的手 ,二人一起往外走。
月明南走了两步,莫名想回头瞧绿袖。
只见绿袖还是满面笑容,恭恭敬敬。
于是月明南回头道:“师姐,只怕有诈。”
谢轻容点点头。
月明南又道:“如何是
76、完 ...
好?”
谢轻容抓紧了她的手:“你扶我扶好些,我头晕。”
刚才的药里不知道有些什么,她不由得想,文廷玉,你是真的要放我离开呢,还是假意?一阵便见真章。
宫内的轿子,走得又快又稳,谢轻容昏昏欲睡,不知道行了多久,月明南唤她:“师姐。”
她勉强睁开眼。
轿帘掀开,光线令得谢轻容又清醒了一些,月明南的脸靠过来。
“师姐,不要紧么?走得动么?我抱着你出去好吗?”
谢轻容伸出手去,月明南忙将手伸出来。
她握住月明南的手,走出了轿子。
刚走了几步,有人唤她。
“谢姑娘。”
原来是个付佩。
“怎么?”谢轻容打起精神,挑眉。
“这里是皇上要给您的东西。”
那是一个光滑的,漆雕盒子。
看起来很平常,没什么特别。
谢轻容不接,问:“是什么?”
“皇上未曾讲过。”
谢轻容道:“你打开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