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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容对沉默缺是不耐烦的,文廷玉不说,她便要说话。
她道:“文廷玉你气什么呢?太子刚才的眼神你也看见了,他恨我,也恨你。”
说完莞尔一笑。
文廷玉道:“恨你就够了,为什么要恨我?你又何必把那茶给他喝?”
太子喜欢谢轻容,原本他年纪小,并不算得坏事,可是如今他年岁渐长,喜欢若变成了痴迷,那便失了体统,成了笑话,这件事,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谢轻容道:“我是很小气的,你倒是说说看,既然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何能给我,却不能给你儿子?”
也许是那心里有个角落,从来觉得自己对太子是那样好,也许他便会……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她只不过是觉得有些挫败罢了,所以她继续道:“你这是什么脾气呢?你爱我,却不爱太子,结果是对我下药,见不得我对太子下手。”
文廷玉笑。
“你说的这话,好像你总是为我好一样。”
谢轻容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当下便板起脸来。
“那你又说,我哪里对你不好?”
文廷玉怔怔地看她。
阳光实在太
74、折 ...
过美好,他就这么看着,竟然找不到话来说。
最后他背过身,拂袖走了。
谢轻容未料得他走得如此干脆,绿袖也不见进来,她百无聊赖,干脆蹲□去,捡那一地的碎片。
小心翼翼地剥了两下碎片,被不光滑的裂口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能看到破皮与微微割开的血肉,血却没流下来。
那一点点麻痹的痛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谢轻容蹲着身,不知道为何,却是一阵难受,她按着心口,因受伤缘故,内息一直未能调理稳当。
先时还有太医来的,后来她硬要死撑,说太医院都是害人精,总不肯令人来看。
谢轻容发起愣来。
“哎哟,谢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耳边响起绿袖的声音,谢轻容立刻便要站起来,结果蹲得脚麻,站起来又太快了些,身子一个不稳就差点要往后仰倒,绿袖赶忙扶住她,心里十分疑惑,从前几时见过她这个模样。
谢轻容面上表情淡淡的,道:“谢了。”然后放开扶住她的手,径自往床沿坐下,没多久便干脆躺了上去。
绿袖叫人来轻手轻脚地把地上的碎片清理了一番,见谢轻容并不是睡着,时不时翻个身又轻声咳嗽,便过去轻声问:“谢姑娘,要叫太医来么?”
谢轻容只“唔”了一声,然后便合上了眼。
绿袖心知她这是难得地应了,便忙出去差人叫太医来。
“绿袖……”
听见谢轻容叫,绿袖忙回去,问:“谢姑娘,何事?”
“太子呢?”
“太子已经回了东宫。”
原本以为她会对这答案不够满意,继续追问,可是谢轻容没有,她再次翻了个身,再不开开口。
又过了半晌,谢轻容正觉有困倦之意,忽然绿袖推她,说是太医来了。
“就这样……”
她懒得动弹,绿袖只好放下帘帐,只让她伸出手来让太医检视。
只瞧见太医的面色原本如常,半晌后变成青绿颜色,如此愕然的转变,即便是绿袖也不禁被吓住。
“如何?”
两只手皆把过脉了,谢轻容才出声询问。
那太医咳了一声,道:“谢姑娘身体如常,不必忧心,倒是这手上细碎伤口,请让臣包扎上药。”
谢轻容道:“多劳。”
“谢姑娘不必客气。”
包扎完那伤口,太医请辞,绿袖送了出去,只见太医额上细密汗珠,伸手去抹。
“是如何呢?”绿袖急忙问道。
太医古古怪怪地看她一眼,摇摇头道无事,然后便去了。
绿袖心里奇怪,也不好再追问,只好将这桩怪事说给宫女,叫人去通报给皇上知道。
却说文翰良一路狂奔,礼教不理,规矩不管,回到自己寝宫之中,将那桌上温着的茶一股脑儿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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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半晌又觉得不对,捂住嘴立刻就要呕出来。
谢轻容竟然如此对他!
从来不曾想过那个笑声温柔,对他耐心十足,被他称为母后的人也能下手。
他实在太过小看她了!
太子寝宫的人何曾见过这样的架势,一个个急得不得了,便令人立刻去叫太医,又另派人去请示太后。
没多久太医便急忙忙地赶来了,刚要预备跪下请安,文翰良双眼血红,怒道:“你们太医院在皇后的茶里加了什么?啊?”
那太医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这……这太子明鉴,臣等未曾……”
文翰良还未开口,就听见外面道,说是皇上送了药来,请太子服药。
迎了人入内,果然是三五惯常跟随着文廷玉的宫人亲自来送药,文翰良接了旨,却是对着那药怎么也喝不下去。
是药?还是……
正自犹豫间,太后亦来了。
文翰良立刻便迎了上去请安,太后上前来,将他揽入怀中,怒目而视送药来的宫人。
“这是何物?”
那几人忙跪下解释,太后听了,方道:“既然是皇上送来的,那太子便喝了吧。”
文翰良见有太后在旁,略略放心了些,兼之是他父皇送来的药,又有太后开了金口,便壮起胆子将那药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