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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也能改的。”
谢轻容百无聊赖,前几日文廷玉莫名其妙地送了一只鹦鹉来,她瞅着这鸟长得欢庆,就留了下来,整日里逗它玩儿。
这鸟明明之前好好的脾气,三两天被她给折腾得见人就要啄过来,总是提防人过来骚扰它。
“哎哟这鸟儿,这脾性怎么得了?去换只回来!”
谢轻容看它虎视眈眈的眼神看腻歪了,如此吩咐绿袖。
绿袖端了茶来给她:“谢姑娘,这是不能换的。”
鸟儿是皇上送的,又不是菜市场里买来的,怎么好说换就换,谁有胆子谁说去,她可不乐意。
绿袖这一生,也算是跌宕起伏了。
当初她被文廷玉安排在谢轻容之身边,好好的皇后说没就没了,她还不曾洞察其中因由,这样的重罪,足该死伤十回八回。
但是文廷玉并不怪罪,还升任她做大宫女,这样的奇遇,实匪夷所思。
“总是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
谢轻容的说话,是如此哀怨,令人怜惜,可是绿袖还是不为所动。
“谢姑娘,吃茶。”
谢轻容看她眉开眼笑,便也微笑。
两个人如花似玉的人儿,相望而笑,倒也赏心悦目;只是心中各有所思,难以免俗。
谢轻容一笑,便有人要遭殃,此乃正理。
“刀门尽灭?”
这么多年来,付佩似是很少见到文廷玉面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也难知如何开口。
半晌,文廷玉收敛难以置信的眼神,抬起略僵的手指,扣了扣桌,略思量了一阵,最后笑了。
笑得古里古怪,仿佛是要吃人一般的眼神,付佩低下头。
“你怎么想?”
“属下并不怎么想。”
“付涵芳死了?”
“并未听得此人死讯,但是留驻刀门之人,却是尽死无疑,”付佩道:“那凶者用的武器也奇妙,是一把双刃圆月弯刀,出招准而快,
“宫中的守卫……令暗卫加倍留神,四处注意,对京城中近日出现的江湖人物,也要留神起来。”
“是。”
“若是遇见可疑的,能抓便抓,能杀便杀。”
文廷玉用的是一种优雅的,慢条斯理的口从容吻,显得十分从容冷静,唇角还挂着一点笑。
“这……”
“不怕,若当真遇上,只
72、疯子 ...
怕你们还不是他的对手呢。”
“皇上原来认得此人?”
“我是不认得他,但是谢轻容认得他,”文廷玉笑执清茶却当酒,一饮而尽,道:“江湖人常说,烟雨楼下相思门,金屋门前风月府,世代交好,互有往来,你可知道?”
付佩点头。
“你知道谢轻容她是烟雨楼的水君,可知谁教她武艺?谁令她有如此本领?”
“属下不知。”
“金屋啊……”文廷玉道:“不知道那老妖怪,是死了呢,还是活着……”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点不惬意,眉头也皱紧了。
文廷玉做楼主的时候,曾想借二家交情,要与金屋之主论交,那人却是不肯,推说自己是老人家,金屋只为他享轻清福而设,端是不必客气,让文廷玉自便便罢。
若真是如此便好了,文廷玉要是信就好了。
江湖盛传金屋之主,有三名弟子,前面两位,一者听音,后来出了金屋入驻烟雨楼,做了相思门门主,武功高绝,天下皆知;一者谢轻容,因其出身不比寻常,添为烟雨楼水君。
三个弟子,唯有最后一名入室弟子,是个男人,听说金屋之主对他这位爱徒,似乎是最为着紧,留他在身旁,执掌风月府。
风月府其名风月,内中自当是绮丽春光,无限柔情,多是美人。这风月府什么都肯做,求医问药的来得,杀人买命也来得,而且,若人想入那金屋,也必经这风月府。
先前谢轻容被困宫中,却不曾借金屋之力,全凭她烟雨楼水君能为;而今时不同往日,谢轻汶二次失踪,风月府的府主现身江湖,却是蛮横滥杀,先灭刀门,不留活口。
文廷玉令人倒茶。
“这世道,竟是越来越艰难了。”
听得这话不好,付佩便垂下头,默然不答。
文廷玉处理完诸多杂事,已经是夕阳西下,他便往谢轻容住的地方去了,人还没进去,就听见屋内的鹦鹉在叫。
没有人来迎接,绿袖大约暂且离开,文廷玉皱着眉毛自己挑开门帘走进去,看见谢轻容叉着腰,用一根粗棍子捅得那鸟叽叽喳喳在笼子里乱飞,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鸟儿很贵。”
谢轻容回头,怒目而视:“贵?能有多贵?急了我拔了毛吃了它!呸!”
说完,丢开手里的棍子,慢腾腾地走到桌前,她看起来十分疲累,才走了几步,就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累?”
文廷玉的问题,令谢轻容猛地抬起头,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若是知道我累,就别让我侍寝。”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文廷玉面无表情,置若罔闻,也坐了下来。
“听说你不愿意去见太后。”
谢轻容捂住自己的伤口,道:“若是平常呢,叫我去打狼,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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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不愿意;可现如今,我自己都被打伤了,换做你是我,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