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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前,付佩道:“还请君座自行入内。”
谢轻容当下便望方圆。
“方圆公子请随我来。”
方圆道:“这……”
付佩笑:“方圆公子请勿客气,你亦是贵客,请让在下好生招待一番。”
谢轻容笑了起来,道:“既然如此,方圆随付佩去吧。”
那二人正要去,只听谢轻容道:“付佩。”
她不是叫方圆,而是叫自己,付佩深觉奇异,便回转头躬身问:“君座何事?”
“我可是把方圆交给你了,我们人生地不熟,你可要仔细。”
这话说得绵里藏针,只叫付佩觉得,若是方圆的人出了半点差错,自己便也难有好下场。
他当下便道:“属下明白。”
说完,便陪同方圆离开了去。
谢轻容注视方圆之背影远离,见四下并无人,屋内的烛火,也是昏黄不明,她轻声一叹,推门而入。
屋内果然是十分昏暗的,四处轻纱罗曼,自梁上垂下,香烟袅袅,引人遐想。
那内室之中,却是有人的。
对方只躺在一张软榻上,似在懒洋洋地歪着。
觉她入内,对方似乎也并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谢轻容只得一步一步,往前行去。
还有一丈远,她见一人,戴白玉面具,一只玉手,执着烟枪,那烟枪里燃的竟不是寻常的烟草,却是散发着奇特的香气。
“谢轻容?”
这一声,轻得仿佛能被香雾化开,轻易消失不见。
听进谢轻容的耳中,却是十二万分的警觉。
“楼主,久见。”
那人坐了起来。
“何来的久见?”他道:“你我曾见过么?”
谢轻容道:“楼主提醒得是,我们是未曾见过的。”
这声音,这姿态,那面具之下露出的双眼,都是十分陌生的,并不像谢轻容记忆里的那个人。
可是即使如此,仍不能轻易放下心来。
“你坐。”
谢轻容放眼一望,屋内并无别的坐处,正在纳闷,只听烟枪敲在玉枕之上的声音,清脆悦耳。
楼主道:“坐我身边来。”
谢轻容一笑,当真坐了下来。
坐的位置,刚好可以柔顺依偎在他之身前,谢轻容倒也不客气,把人当椅背一般靠住,嘴唇正巧在他之颈窝附近。
就这样把这面具掀开的话……
她袖中的断柔肠,已经是悄然捏住。
楼主却退开了一点,这样他正好可以仔
58、楼主 ...
细端详谢轻容的脸,他看了很久,最后道:“你之相貌,果然当得起天下第一。”
半点防备也无,谢轻容反不能下手。
“哪里的话呢?这天底下的人也多,譬如楼主在我面前,我也未知你是何种样貌……”
楼主道:“君座这话,与外头说的性情不一样;原是人前人后,都夸赞自己是天下第一的主儿,到我身前,竟然自谦起来。”
说完,自己竟笑了起来。
谢轻容脸色不变,道:“原来如此,原来楼主都听见过我那些话儿了,那我谦虚倒成了错……只是楼主请我来赴宴,我是空着肚子来的。”
话说完,楼主又笑,忽然捏住她之手腕,将人一掀,二人挪了位置,竟是他覆身在谢轻容之上。
谢轻容笑问:“楼主,你这是做什么呢?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哦?”
谢轻容又道:“像我这样的人,喜欢我的,已经很多了;楼主千万自重,莫要为我费心。”
楼主道:“谁要为你费心呢?我只要你人。”
谢轻容道:“你要人容易,要了以后就要费心了。”
说完,她又轻叹。
“你叹什么?”
“叹的是,男人一般儿瞧着也是个人物,怎么就是美色当前,把持不住?”
“哈!”
“美色误国,就算不误国,亦是误事……”
谢轻容实在是说得太认真,屋内旎旖春光不复,只余清冷气氛。
楼主却不听她之挑拨。
“你觉得,我会放开手呢,还是不会?”
“你觉得,我是会从呢,还是不从?”
二人彼此对望着,都觉得对方是棘手之人。
“你之大哥,也是这么对你?”
提到谢轻汶,谢轻容不怒反笑。
“楼主,你这么压着我,我怕我一挣扎起来,就把你脸上的面具给掀了……”
谢轻容柔声细语,端是温柔作派;奈何另外那人,却是比她还更温柔。
“君座,若是你不小心掀开,也是无妨的,我自有别的手段。”
一只手,抚摸过唇瓣,是无畏那多嘴之舌,拔去便可。
再往下,抚摸那粉藕似的手腕,是无畏那无情之手,断去无妨。
谢轻容感受那冷冽之目光,毫无畏惧。
“楼主到底想要什么呢?”
“你又想要什么?”
谢轻容想想,道:“我要胡为庸。”
“呵……你可断言,他在我手?”
他越是这样说,越让谢轻容肯定。
“他可有得罪楼主什么呢?一切罪责,源头皆我,楼主若要为难我,还好些。”
“为何?”
“我原比自己的手下强得多,为难一个强者,怎么都好看得多。”
身为女人,尚且如此巧言善变,满口歪理;若真得身为男儿,不知道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