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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二个故事 黑色秘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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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别再说了,聂明!”宋静慈用手紧紧捂住耳朵,“别再说下去了!”

  十五

  聂明再次点燃一支烟,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嘴里不停说着:“要真是这样,那真是见鬼了!糟透了!”

  “算了,聂明。我们不要再调查下去了!”宋静慈几乎是带着哭腔,“这件事太可怕了,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聂明叹了口气:“看来,也只有如此了。现在,我们只有自求多福了。”

  接着,两人沉默了好几分钟没有说话。

  聂明抬起手,看了看表,这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得走了。”聂明将烟头揿灭,“你也该休息了。”

  他站起身,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那个小本子,我想还是由我来保管吧——毕竟,于成临死前是委托我来处理这个本子的。”

  宋静慈点点头,说:“好的,你拿去吧——可是,你准备怎么处理它?”

  “我暂时还没想好——也许会把他交给于杰吧。这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东西。”他说着,把门打开。

  宋静慈把聂明送到门口,正在准备告别的时候,聂明忽然发现门口的垃圾袋里有一包东西,看起来有些熟悉。

  他弯下腰,捡起这包东西,竟然发现这是从于家拿回来的,老律师留下的文稿和资料。

  “你把你父亲的东西丢掉?”聂明不解地望着宋静慈。

  “噢,聂明。”宋静慈露出痛苦的表情,“你知道,我无法面对这些东西,只要一看到它,我就会想起我父亲,从而让我伤心好一阵。”

  “可是,就这样丢掉也太可惜了。”聂明摇着头说,“不如让我来保管它吧,当留个纪念。”

  “你愿意就拿去吧。”宋静慈苦笑着说。

  “那好,再见。”

  回到家,聂明已经疲惫不堪,他倒在床上,不出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那个小本子,就放在他身旁的书桌上,聂明用一本厚书将它压在下面。

  第二天早晨,聂明在餐厅吃完了由火腿、煎蛋和牛奶组成的早餐,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这时想起,应该把那个事关重大的小本子放到一个更加安全、稳妥且不易被发现的地方。于是走到书桌前,掀开那本厚书。

  突然,他愣在原地——那个小本子不见了!

  汗珠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从他的额头上沁了出来,聂明向后倒退两步,神经一下绷紧了。

  他赶紧冲出房间,在厨房找到母亲,大声问道:“妈,我放在桌上的那个小本子呢?你看到了吗?“

  “哪个小本子?”聂明的母亲问。

  “就是……什么封面都没有,大概三十几页……”

  “哦,是那个本子啊。”母亲笑着说,“我早上打扫房间时看到了,我怕散着会弄丢,就放在你书桌的抽屉里了。”

  聂明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打开书桌抽屉——还好,只是有惊无险,本子安然无恙地躺在抽屉里。

  聂明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时,母亲也跟着赶过来,问:“找到了吧?怎么,这个本子很重要吗?看你紧张成那样。”

  “是的,非常重要。”聂明说,“还好,我找到了。”

  “那就好,我刚才擦桌子时把它弄散了点儿,就把它整理起来了。你数数,是29页没少吧?”

  聂明愣了一下:“什么?29页?”

  “怎么,不是29页吗?我刚才数的时候就是29页。”

  聂明张大了嘴,他赶紧把这几十篇纸数了一下——果然是29页。

  “妈!你刚才收拾房间的时候,没弄丢一页吧?这个本子……应该有30页啊!”聂明焦急地说。

  “不可能弄丢。”母亲肯定地说,“我记得相当清楚,我把它整理起来的时候就是29页。”

  聂明愣了几秒钟,在书桌、地板、床下搜寻了一遍,没有看到任何纸张。

  聂明缓缓地坐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竟然疏忽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从拿到这个小本子到现在,根本没有数过它是不是有三十页!

  他开始回忆。从找到这个本子、打开、翻阅,一直到现在拿回家来,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环节可能会在中间弄丢其中的一张。

  这么说,这个本子是从他们拿到手就只有29页?那么,还有最后一页呢?

  聂明立刻想到,可能是老律师将这最后一张纸藏在了另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或者是已经毁掉了。但有一点毫无疑问——这最后一张纸上,一定藏着一个更为重要的秘密!

  想到这里,聂明立即站起身,他将那29页纸放在一本厚厚的大书中藏好,然后走出家门,打了一个车——他要把这件事告诉宋静慈。

  二十分钟后,聂明来到宋静慈的家,他按响门铃。

  等了几分钟,没有人来开门,他又按了几次,仍然没有反应。

  聂明叹了一口气,看来宋静慈和她的弟弟一起出门了,没在家里。

  聂明满怀惆怅地吐了一口气。带着失落的情绪,他又重新回到自己家,坐在卧室的皮椅上。

  过了半个小时,聂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他满脑子都在猜测着那最后一页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隐秘的内容。

  百无聊耐之中,聂明的眼光集中到昨天从宋静慈家拿回来的那包文稿、资料上。他伸出手,从里面拿了几个笔记本和几本文稿出来。

  聂明一边用手撑着头,一边随意地翻阅着这个老旧的笔记本——从内容上来看,这应该是宋律师用于记载杂事的备忘本,上面零散地写着一些工作提示、电话号码和生活随笔。

  聂明看着看着,撑着头的手缓缓移开,身子也慢慢坐直,他的眉头越皱越拢,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个本子上有几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二月惊蛰那天,接到一个十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的电话,聊得非常开心。

  九月初十,食物中毒事件的一审判决结果出来了。

  六月小暑,终于下了一场大雨。

  四月初九,我参加了一个关于医学和法律的会议。

  ……

  聂明将这个本子快速地翻了个遍,又拿起另一个本子,飞速地翻阅着,随后又浏览了几个本子。

  紧接着,聂明猛地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上面的一个日历,掰着指头算了起来。

  不到两分钟,汗珠从他脸颊滚落下来,聂明大叫一声:“天哪!竟然是这样!”

  十六

  聂明从家里飞奔到街上,迅速拦下一辆计程车。

  “到市立公墓!”他急切地对司机说。

  市立公墓建在这个城市的近郊,环境幽雅,清净肃穆。一座座白色的墓碑整齐、规则地排列着。这个时候,只有不到十个老人站在各自已故的亲友墓前,默默哀悼。一片圣洁庄严的气氛。

  聂明满头大汗地闯进公墓,一边跑一边注视着每一个墓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几个老人皱起眉,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二十分钟后,聂明站在一座墓碑前,停下脚步。

  他缓慢地蹲下来,眼睛凝视着墓碑上面不到三十公分高的小花台——上面栽种着一些淡黄色和白色的花。

  聂明咽了口唾沫。他将手伸进花台的泥土里,来回摸索着——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

  他从花台里,扯出来一个小塑料袋。他能感觉得到,里面装着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

  聂明将花台的泥土盖上,再轻轻地拍了两下,将它恢复原状。然后,他颤抖着双手打开这个小塑料袋,将里面的那张纸展开,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聂明看完后,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从一开始,我就全都弄错了……”他惊呼道。

  突然,聂明猛地抬起头,似乎在一瞬间想起了什么,他撒开双腿朝公墓大门飞奔而去,再次拦下一辆出租车。

  “到北城的于家庄园!快!”聂明吼叫着。

  车子到达后,聂明疯狂地冲进于家庄园的大铁门,正在门口的管家吓了一跳。

  “聂明?你怎么……”管家看到满头大汗,一脸惊慌失措的聂明,感到大惑不解。

  聂明一把抓住老管家的肩膀,大声问道:“刚才宋静慈有没有来过?”

  管家身体向后倾斜了一下,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支支吾吾地说:“是的,宋小姐……在大概一个小时前就带着她的弟弟来了。”

  聂明放开老管家,没命地朝于家那栋大房子跑去。

  聂明跑到门前,一把推开虚掩着的大门,他大口喘着气,瞪着双眼——正坐在客厅喝咖啡,看早报的于杰和身边的女佣同时吓了一跳。于杰端在手中的咖啡泼了下来,溅在他的腿上。

  “聂明?你干什么?”于杰皱着眉,疑惑地问。

  聂明几步走到于杰的跟前,大声问:“宋静慈呢?”

  “宋静慈?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会在我这里?”于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聂明。

  聂明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天哪……”

  于杰似乎还想问什么,但聂明已经转过身,向门外跑去。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身望向于杰,问道:“你上次跟我讲过,说你父亲有一个朋友,经常来你们家找你父亲,对不对?”

  于杰微微点了点头。

  “他叫什么名字?”聂明急切地问。

  “叫韩泽,我以前都叫他韩叔叔。”于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聂明没有理他的问题,继续问:“他以前经常来你们家?”

  “经常来,一来就和我父亲聊好几个小时的天。不过我父亲去世后,我就再没看到过他了。”

  “你对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特别的……印象?”于杰想了一会儿,“我记得那个人有一个习惯动作,因为那个动作有点奇怪,所以我有印象。”

  “什么动作?快说!”

  “我记得,他常常在思考事情的时候,会用左手食指来回地搓自己的太阳穴。对,就这个动作,我看过很多次。‘

  聂明听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出门。

  站在门口,聂明向庄园的西边看去。然后朝那所白房子快速地奔跑过去。

  聂明气喘吁吁地来到白房子跟前。他走上前,猛烈地撞门,嘴里大叫道:“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但房子里没有任何动静,门还是关得严严的。

  聂明又重重地锤了几下门,仍然没有反应。他将脸靠近门,冲里面大喊:“要是你再不开门的话,我马上报警!”

  过了十几秒,门打开了,聂明猛地冲进去,将门关上。

  “我猜对了,果然是你!”聂明望着眼前的人,狠狠地说。

  望着聂明,宋静慈显得有几分惊讶:“聂明,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清楚地知道你是谁!”

  宋静慈靠近聂明,注视着他,表情忽然变得冷漠而陌生:“我没有装,我只是问,你怎么会来——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聂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冷冷地问道:“宋宇呢?”

  宋静慈指了指后面,宋宇正昏睡着躺在床上。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耸了耸肩:“别紧张,我刚才给他喝了一杯带安眠药的可乐,他只是睡着了。”

  宋静慈坐到一张单人沙发上,双手交叠,镇定地问:“你昨天还对于我的身份深信不疑,为什么今天就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因为我在你父亲留下的那些本子中,发现了一个不易被察觉的细节,它引起了我对你的怀疑。”

  “哦?说来听听。”宋静慈扬了扬眉,显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猜这个细节连警察都没有注意到。你父亲有一个习惯,他在记载日期的时候用的是我们一般人不会用的农历!当我发现这个问题后,立刻想到,他留在绿色记事本上的那个日期‘05.12.23’可能也是用的农历日期,只是他巧妙地用公历的写法来做了隐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宋静慈问。

  “因为他要最后试探一次,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不是他的女儿!”聂明厉声道,“你知不知道,‘05年12月23日’如果转换成公历,是几月几号?”

  宋静慈歪着头望他。

  “是1月22日!” 聂明大喊道。

  “你以前跟我说过,这是你母亲的忌日,换句话说,是你的生日!想想看,如果你真的还是以前的那个宋静慈,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用农历记日期的习惯?又怎么会连这个日期隐藏的秘密都无法发现?”

  “可是,这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你发现了这个秘密,就能够找到这最后一张纸,而不是由我来找到——并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聂明从口袋里拿出那最后一页纸,将它牢牢抓在手里:“我们之前一直都以为解开了你父亲留下那段话的秘密。可直到刚才,我才知道,那段话还藏着第二个机关——它暗示出这个本子的最后一页藏在你母亲墓碑的花台里!”

  “原来这个本子还有最后一页,我父亲设的迷局还真多啊。”宋静慈冷笑着说,“你也很不简单,通过那个换算成我母亲忌日的日期,一下就联想到这最后一页就藏在我母亲墓前——看来,我当时找你合作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过,”她接着说,“这张纸上到底写着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需要弄得这么大费周章?”

  聂明将那张纸慢慢地展开,拿到宋静慈的面前,说:“你自己看吧。”

  宋静慈眯着眼看了一眼那最后一张纸上的两句话:

  第一个转生实验者:韩泽 (1963年4月27日)

  第二个转生实验者:宋静慈 (1997年3月18日)

  十七

  “哈哈哈……”宋静慈看完那张纸,放声大笑,“该死的于恩,把这些都写下来了!”

  “于恩?”

  “于成的爷爷——我以前的搭档。”

  “你就是几十年前,和于成的爷爷一起研究转生之迷的那个科学家,那个他在本子中提到的人——瞿阳?”

  “从躯体的角度来说,我是如假包换的宋静慈。但如果从实质上来说,我是个活了一个多世纪的人。”

  “恐怕应该是‘灵魂’。”聂明盯着她说。

  “随便你怎么称呼,我不在乎。”她撇着嘴说,“我在意的是,我想要的东西得到了。”

  “你想要什么?”

  宋静慈站起来,走到聂明跟前,低声说:“永生。”

  “你想通过转生这种方式永远地生存下去,占据无数个人的躯体?”聂明凝视着他。

  “聂明,别把我说得这么自私,”她说,“有些道理你应该懂,这个世界上的人,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为人类进程做出过贡献的?大多数的人,都只是碌碌无为地苟活在世界上,浪费着地球有限的资源——而我,一个杰出的、富有创造性的科学家,如果只活了几十年就因为自然规律而衰老、死亡,这难道不是人类世界的一种损失?”

  “所以你就不断地占用别人的肉体,让自己永生——可是,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你有什么资格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宋静慈做了一个叫聂明停止的手势:“想想看,牛顿、达尔文、培根、爱因斯坦……如果这些人能够‘永生’的话,世界将会是怎样?”

  她的眼睛开始闪光,语气激动起来,她张开双手:“这些伟大的、杰出的人将为我们这个世界做出多大的贡献?为了这个目的,少几十个没用的普通人有什么关系?”

  聂明望着手舞足蹈、满脸红光的宋静慈,冷漠地摇着头:“你疯了,你已经无药可医。”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刚才说的没有道理?”

  “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则和平衡,就像动物界必须有弱肉强食才能保持生态平衡一样——人类世界也一样,我们如果去破坏这种平衡,未必是一件好事,甚至,还有可能带来灾难。”聂明冷冷地说。

  宋静慈盯着他,然后轻轻地笑了一声:“刚才那一瞬间,我竟有些恍惚起来——你刚才说的话,以及你说话的方式,简直就和几十年前的于恩一模一样。”

  “于恩……于成的爷爷,他和我想的一样?”

  “而且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改变了最初的计划。难道你没发现,那个本子上写的——最初,他是想自己当实验品,完成转生实验的。但后来,他似乎发现了我想要‘永生’的愿望,便对我戒备起来。”

  “他研究出来的‘转生仪器’,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而关于转生的方法,他也宁肯传给自己的儿子,也不让我知道。我为了弄清楚转生的秘密,答应由我来当实验品,转生到当时我们的一个学生——韩泽的身上。”

  “他为什么不愿意自己当实验品了?”聂明问。

  “因为他意识到,如果实验失败了,那他就彻底死了,而这个转生的方法就落到了我的手里,完全失去了他的控制。”

  “这么说,你经过转生的实验,却并不知道转生的具体方法?要不然,你怎么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这个小本子?”

  宋静慈眨了眨眼,望着聂明说:“难道你没发现这里面的问题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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