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医院风波
马大妈刚刚被人从急救室里面推出来，头上缠满了纱布，躺在病床上休息。高峰等人先找到马大妈的主治医生了解了情况，得知她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点惊吓，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马大爷心神不宁地守在马大妈床头，担心马大妈会就这样离他而去，嘴里还唠叨着是哪个缺德鬼做出这样的事来。
病房里除了马大妈、马大爷之外，还有个意想不到的人，郭小亮。他本来是站在马大爷身边的，见到高峰、萧月、胡兵三人进来，显得非常紧张，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墙角。
“警察先生，你们总算是来了。”马大爷上前拽着胡兵的手，激动地叫道，“这是一场谋杀，有人想要杀了我老伴，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
“这是一场什么性质的案件，我们会查清楚的。”胡兵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马大妈，“方便我们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吗？”
马大妈确实受到了一点惊吓，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但听到胡兵的问话，还是努力直了直身子，说：“问吧。”
“马大妈，你受到袭击的时候是几点？”胡兵问。
“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听到警笛声才从家里走出来的。我本想出来看看热闹的，却没想到被人打了一个闷棍，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还抢走了我的金项链。”马大妈本能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项链，她差点失去它。“这可是结婚的时候老头子送给我的，足足有二十克重，是我最值钱的首饰了！”
胡兵皱了下眉头，他接到报案时就知道马大妈受到袭击时他们就在小区里，此时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凶手在警察抵达小区后不但没有选择逃跑，而且还躲在花池里面，趁机袭击了马大妈。案件就发生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这是凶手赤裸裸的挑衅。“哦，这么说，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案？”
“不，我不这么认为。”马大妈这时将视线移到高峰身上，提高了声音，“记得我说的那个男人吗？我认得他，袭击我的人就是他，他一定是想杀我灭口！”
“你确定是他？”高峰问道。
“我当然确定是他，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他！”马大妈叫道，“重要的是，那家伙临走的时候还警告我不要在警察面前乱说话。除了他，还会有谁这样威胁我？”
胡兵扭头向高峰问道：“你们说的是谁？”
“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神秘人，他可能是杀害白小玉的真凶。”高峰解释道。
“这是一场谋杀，那家伙想杀人灭口！”马大爷在一旁叫道，“你们必须尽快抓到那家伙，并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老伴，不然他会再找我们麻烦的！”
“现在你该相信我们的话了吧？”萧月冲胡兵吼道。
胡兵凝眉想了想，“好吧。我们先当这是一场谋杀，袭击马大妈的人就是杀害白小玉的凶手。如果他真的是想杀马大妈灭口的话，那马大妈怎么可能还躺在这里？我的意思是说，他不可能让马大妈活着，这点根本解释不通。”
“这只能说我命大，要不是被人救了的话，我现在已经死了。”马大妈瞪了胡兵一眼。
“有人救了你？是谁？”胡兵问。
“他。”马大妈扭头看向站在墙角的郭小亮。
“你？”胡兵将目光射在郭小亮身上。
郭小亮本来就非常紧张，这时被众人盯着，吓得身体直哆嗦，低声说：“是我。”
郭小亮救了马大妈，这事实在是太巧了，胡兵对此不得不怀疑。“郭小亮，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岸小区，还恰巧救了马大妈？”
“我本来是想回去看看的。”郭小亮低着头。他知道胡兵在想着什么，把自己看成和袭击马大妈的人是一伙的，甚至认为就是自己袭击马大妈的。
“回哪里看看？”胡兵问道。
“白小玉的家。”
“你是说命案现场？”
“是的。”
“为什么？”
“我感到很愧疚。之前我一直以为她被推倒在地上时就已经死了，后来听你们说才知道她那时只是昏过去了。如果当时我能够打电话报警，或者把她送到医院去的话，那她就不会死，因此我感觉特别对不起她，是我害死了她。”
“好吧。我们先撇开这个问题不谈，说说你是怎么救下马大妈的吧。”
“我本来是想回去看看的，可见到楼下停着警车，就没有上去。”郭小亮从头说起，尽量不让自己出一点错，“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马大妈的叫声，见到有人拿东西打她，于是就出面制止了对方。”
“对方手里可是有凶器的，你是如何制止对方的？”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大叫一声‘你干什么’，那家伙就转身跑了！”
“这么说，你根本没有和对方动手？”
“是的。那人见到我就跑掉了，我连对方的样子都没看到。后来我见马大妈的头一直流血，于是就通知马大爷，和他一起将马大妈送来医院，中途也是我打电话报警的。”
胡兵听到郭小亮说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有些失望，向马大妈问道：“你看到袭击你的人的样子了吗？”
“当时天已经黑了，而且面对那样的情况，哪有心思去看对方的样子，吓都快吓死了。”马大妈说。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是的。”
“这就麻烦了。你们都没看到对方的样子，想要抓住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虽然没有看清那家伙的样子，但是我在他身上留下了记号。”
“记号？”
“是的。在那家伙打我的时候，我抓住他的右手，在他的胳膊上用力咬了一口，你们只要找一个右臂被咬伤的家伙就行了。”
“这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会尽全力去抓住这个家伙的，绝对不会让他逍遥法外。”胡兵说完，转向高峰、萧月，“你们有什么要问吗？”
高峰走到郭小亮面前，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郭小亮知道高峰不是警察，因此没有像刚才那么害怕，点头说：“你问吧。”
“你是北岸小区的保安，这么说，平时出入小区的人你都见过？”
“可以这么说。”
“据马大妈说，白小玉被害的当天，还有一个神秘的男子到过现场，他是在你离去之后上楼的，当时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当时我被吓坏了，只想早点离开，路上遇到过什么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马大妈曾经看到一个男人向白小玉要钱，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似乎并不好，开始的时候白小玉不想给对方钱，可后来却又把钱全都给了对方，她有没有向你提起过这么一个人？”
“没有，她在我面前基本上不提起其他男人。”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过一个个子不高，有些偏瘦，看起来好像有钱人样子的男人去找过白小玉？”
“没有。”
高峰扭头看了萧月一眼，他问这些问题，只是想告诉萧月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白小玉平时非常谨慎，不会让自己的情人相互认识的。“我没有问题了。”
郭小亮胆怯地看了胡兵一眼，低声说：“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回去了。我爷爷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他非常担心我。”
“记住，没有我们的许可，你不能随便离开这座城市，还要随传随到。”胡兵提醒道。
“我记得。”郭小亮点了点头。
“好了，你走吧。”胡兵说。
高峰三人在郭小亮离开之后，也向马大妈、马大爷告了别。临走时，胡兵再次向两位老人承诺一定会抓到袭击马大妈的凶手，接着三人就在医院走廊上讨论起了案情。
“现在可以确定那个神秘人就是凶手了。他在警察赶到之前清理了自己在犯罪现场留下的痕迹，然后又躲在花池里袭击了马大妈，试图杀人灭口！”萧月说。
“不，我不这么认为。”胡兵神色略显沉重，“我始终认为袭击马大妈只是一件普通抢劫案，不能将两者混在一起。”
“普通抢劫案？”高峰摇了摇头，“那你怎么解释歹徒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没错。歹徒临走时威胁马大妈以后不要乱说话，这表明他担心马大妈会指控他。”萧月叫道。这家伙的脑袋怎么就转不过来呢，难道他现在还认为吴大勇夫妇是凶手？
胡兵看了看两人，沉声说道：“这再简单不过了。你们也知道的，马大妈有‘新闻联播’的外号，平时说话总是没遮没掩，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报复的。”
“报复她的人还凑巧想要抢她的金项链？”萧月嘲讽地说。
“这也许是次意外，或者说歹徒临时起意。”胡兵说。
“别忘了当时你们就在楼上，如果这个人只是报复马大妈的话，那他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动手，也太大胆了吧？”
“现在看来，他的胆子确实很大。”
“那你又怎么解释楼上发生的事？那家伙还撬了两个房门，破坏了证据。”
“谁能肯定它们是同一个人干的？”
“不是同一个人干的？别忘了那铁棍，上面既有马大妈的血迹，又有楼上房门的木屑，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是同一个人吗？”
“我说了事情也许有点凑巧。撬门的人把铁棍和手套扔到了花池里，袭击马大妈的人碰巧捡到了这些东西，于是就用这些东西袭击了马大妈。”
“你真是头猪，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如果真有这么巧的话，那你告诉我是谁撬了楼上房门的？”萧月忍不住骂出脏话来，话刚说完，见胡兵以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和高峰，惊讶地叫道，“天呀，你到现在还怀疑是我和高峰破坏了现场？”
“在案子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胡兵说。
“你是头猪！”萧月再次骂道。
眼看萧月和胡兵就要在医院走廊里吵起来了，高峰突然盯着对面叫道：“你们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