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毁灭证据
“新的证据？”胡兵扭头看了看高峰。
“胡队长，我还有些事情，你们聊，我先走了。”赵恒突然提出要离开。
胡兵向赵恒点了点头，接着冲高峰、萧月叫道：“你们有什么新证据，拿出来吧。”
“我们询问过马大妈了，她可以证实那天在张冬梅、郭小亮离去到吴大勇出现这段时间内，还有一个人到达过命案现场，并且这个人是在吴大勇到达现场之后才离去的。”高峰说。
“是吗？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吴大勇应该见到凶手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说过这点。”
“他说过了，只是你没有留意。”
“哦？”
“他说在清理现场的时候听到卧室里有脚步声，而这脚步声就是凶手发出的，也就是马大妈所见到的神秘人。”
“是吗？可我记得吴大勇说他到卧室里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人，这又怎么解释？”
“凶手是从卧室的窗户跳到隔壁六零二室的阳台离去的，你们可以再次到现场去查看，会发现凶手留下的脚印的。”高峰说到这里，掏出在六零二室找到的戒指，“而且我们找到了这个。”
“这是什么？”
“应该是死者身上的首饰之一，你可以交给技术部门鉴定一下。”
“好，我会去查的。”胡兵接过戒指。
萧月突然说道：“我们要见郭小亮，希望你能安排一下。”
“这个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胡兵说。
“什么？胡兵，我们给你提供了这重要的线索，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答应？”萧月认为这是胡兵在故意刁难。
“不，我不是在为难你们，而是我也不知道郭小亮现在在什么地方。”
“什么？”
“我们控告了郭小亮敲诈，不过念在他是初犯，而且有自首情节，因此让他取保候审。他已经在你们来之前离开了警局，因此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
“好吧，那我们不打扰你了。”高峰转身，带萧月离开了。
胡兵认为张冬梅和吴大勇是真正的凶手，可是高峰却对此坚决反对，并为此找到了新的证据，这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不过，作为一名优秀的警员，找出事情的真相，为死者洗冤是他的职责，他决定亲自去确认高峰所说的新证据。
他戴着副白色手套，拿着根一米来长的铁棍，两眼盯着门上的封条。自从杀了她之后，她的身影就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从自己脑海里面消失过。他不止一次想着要回来看看，而这一次要比预计的时间早一点。我真是头猪。一路上他都在心里面骂着自己，竟然留下了那么重要的线索，以至于他现在不得不冒险回来一趟。
小小的封条和门锁根本不可能阻挡得了他，他已经干过许多次破门而入的买卖了，以便弄到更多的钱帮自己渡过难关，这一次一定也可以。和以前不同的是，以前他破门而入是为了求财，而此次却是为了抹掉自己犯下的错误。
在伸手撕掉门上的封条时，他看到了手上的白手套，得意地笑了下。他发现自己真是有干坏事的天分，一次比一次更熟练，戴上手套就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指纹。他将铁棍用力朝门锁所在的位置捅去，它已经锈迹斑斑，却不失应有的作用，用力撬动之下，轻易就打开了房门。
他走了进去，透过楼道发出的光线注视着现场。就是在这里，他杀了她。重新回到杀人现场让他心跳加速，一半是因为恐惧，一半是因为兴奋。他站在原地有一分钟的时间，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边回忆自己那天所经过的地方，一边观察着四周。
他怕被人看到，因此没敢开灯，奇怪的是，周围的景物却都看得清清楚楚，可能是他在想象中已经不止一次回来过了，因此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深深地印在他脑海里面。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对这里清理得很彻底，即使这里来过了很多警察，可地面还很干净，没有一点污物。他清楚自己的错误留在什么地方，那个地方非常隐蔽，警方为了保护现场，一般不会去检查那个地方。他直接到洗手间拿了块毛巾，用水弄湿之后拿到了卧室。这里就是那个婊子睡觉的地方，她和那个男人在这里缠绵过。看到那张大床后，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低声叫道：“婊子，你死得活该，我他妈的应该早一点杀了你的！”
他打开了窗户，凉风扑面而来，心头的怒火也随着凉风而去，他也冷静了下来。那个婊子已经为她的错误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我没有必要再为她生气。现在我的动作必须快一点，警察随时都会来，必须在他们来之前清除掉我留下的错误。
他用湿毛巾在窗台上用力擦了擦，留在上面的脚印消失不见了，于是他将毛巾留在上面，转身朝六零二室走去。他以同样的方式破门而入，里面的脚印清晰可见，幸好他比警察早来一步。他找来拖把，将地面完全拖了一遍，确定警察不会再在这里找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后，丢下拖把离去。
他在一楼停了一下，想到那天自己离去的时候在这里撞到了一个老太婆。听说那个老太婆是有名的大嘴巴，不管她是否看到了我的样子，我必须小心一点，像抹掉其他错误那样抹掉她，让她再也不能说话。
“呜呜呜——”
就在他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令人揪心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他马上转身朝楼外跑去。警察来得还真是快，他必须避开他们。他一头栽进楼前花池里面，躲了起来。警车停在楼前，警察从车上下来，走进楼道里面，他们的目标一定是杀人现场。他得意地笑了笑，这些家伙来迟了一步，他们在上面什么也不会发现。
看来今天没办法工作了。他不打算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冒险，打算离开这里。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楼道里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和自己撞在一起的老太婆，她看了看警车，又抬头看向楼上。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她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两米远的地方，这对他来说是上天安排的一次机会，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抬头看了一眼，六楼已经亮起了灯，就算那些家伙听到动静，要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自己完全有机会离开这里。
手套还戴在手上，铁棍也握在手里，他不需要过多的准备。他用力握着手里的铁棍，冲了出去。她一定是听到了声音，在他举起铁棍抡下去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并向旁边避了避，至少他打偏了一点。
她发出一声痛叫。叫声让他有点慌乱，上面的警察一定会听到的，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就在他想补一棍的时候，她死死地抱住了他的手臂，接着一股剧痛由手臂直传脑海，身体也因此一颤。妈的，这家伙属狗的吗？
他用力将她推倒在地上，才从她嘴里挣脱，在她倒下的时候，他感觉手指抓到了什么，只是从指缝里脱出去，掉在了地上。他没有在意掉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动作快一点，因此再次举起了铁棍。
“你干什么？！”
他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叫喊，紧接着就看到对面有一个家伙朝这边跑了过来。举在空中的铁棍没办法抡下去了，要是和刚出现的家伙纠缠起来的话，会浪费自己不少时间，而警察也会赶过来，到时候自己想走就不可能了。他随手将铁棍扔进花池里，接着是那副手套，向地上的老太太低声叫道：“你最好不要在警察面前乱说话！”
他在警察到来之前消失于黑暗之中，手臂上还传来阵阵痛感。拉开衣袖，他发现被咬的地方虽然没有流血却变成了乌黑，周围是一圈明显的牙印，短时间内绝不会消失。该死的，要不是那个家伙突然出现的话，我已经得手了。他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不过不要紧，警察不会发现任何线索的。他们也许会找到丢在花池里的那副手套和铁棍，可那一点用也没有。他得意地笑了起来。那个老太婆总是不能让人省心，必须处理掉她才行，还有那个侦探，他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