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重要证人
“这里刚刚发生一起命案，死者死得非常离奇，光嫌疑人警察就找了四个，可至今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我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素材。马大妈，你想一下，如果能把这个故事写成一本书，甚至改编成一部电影的话，那是多么棒的一件事，我想观众一定会喜欢的。”高峰说。
“你是说要把它拍成电影？”马大妈对高峰的话起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故事写得好的话，拍成电影是件非常简单的事。”高峰一脸严肃地说，就像它真的会被写成故事，拍成电影。
“那你说我能不能出现在电影里面？”马大妈问。像她这样的老年人，平常没事总是抱着电视看，时间久了就会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上电视，而这次无疑是个机会。
“当然能。马大妈你可是非常重要的角色，完全是侦破这起命案的关键所在。”高峰说。
马大妈被说得心花怒放，开心地叫道：“谁不知道我马大妈？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呢，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马大妈，你认为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高峰左右看了看。
马大妈这才意识到他们还站在楼道里，忙拉着两人说：“走，跟我到屋子里说！”
恰巧这时马大爷听到声音，从里面打开了房门，探出头见到三人的亲切样子，意外地说：“原来是你们。”
“这位可是大作家，他们是我的朋友！”马大妈拉着高峰的手，一脸的得意。
“作家？”马大爷还没弄清高峰的真实身份，就被马大妈一把推开。她拉着高峰、萧月两人，进到了屋子里。
高峰、萧月受到了热情的招待，马大妈将刚刚买回来的水果、糕点全都端了出来，最后才坐在两人面前，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马大妈，我记得你说过，没有比你更了解死者的了。”高峰说。
“当然，她就住在我楼上，我能不了解她吗？”
“听说她有许多男人？”
“是的，光我知道的就有三个。”
“三个？”
“一个是包养她的大老板，一个是我们小区的保安，还有一个男人我不认识。”
高峰知道前两个人是指吴大勇和郭小亮，而这第三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可以和我谈谈这第三个男人吗？”
马大妈想着自己说的话都可能会被拍成电影，因此不想出一点错。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说：“这第三个男人叫什么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有一次我还看到那个女人偷偷给了他一些钱。”
“你一共见过他几次？”
“两次。”
“能描述一下他长什么样子吗？”
“两次见到他时他都戴着太阳镜，再加上当时天黑，因此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那他有什么特征吗？”
“个子不算太高，穿得倒像是个有钱人，真没想到竟然会问女人要钱。”马大妈说到这里时，轻哼一声，显然对男人的举动感到不齿。
“你是说那个男人主动向死者要钱，而不是死者主动给他钱？”
“是的。开始的时候，那个女人不是太想给那男人钱，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把钱包里的钱全拿出来，给了他。”马大妈认真地说，“我可以肯定，她非常讨厌那个男人，同时又非常害怕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有半个多月了吧。”
“另外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高峰坐直了身子，那正是死者被杀的时候，他非常有可能牵扯进这起命案中。
“是的。他突然从楼上跑下来，还把我给撞倒了，气得我骂了他两句，结果他连停也没停就跑了。”马大妈想起那天的事，还愤愤不平。
“记得当时是几点吗？”高峰问。
“我没看时间。”马大妈摇了摇头。
马大爷在一旁说道：“应该是七点半多些，当时我刚看完天气预报，就听到她在外面骂人。”
高峰点了点头，晚上新闻联播完之后就是天气预报，时间应该是刚过七点半。从时间段上来看，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凶手，他杀了白小玉后，就被赶到的吴大勇堵在了屋里，最后从窗户跳到隔壁阳台，逃跑的时候撞倒了马大妈，甚至在马大妈的叫骂下也没有停下来。
“那天真是热闹，三个男人都上去找她，另外还来了个女人！”马大妈突然说道。
高峰看向马大妈，意识到马大妈知道的事情不止这些。他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马大妈，你的意思是说死者死前三个男人都到楼上找过她？”
“还有一个女人。”马大妈补充道，担心高峰会忘了这重要的一点。
“对，还有一个女人。”高峰重复了一句，接着问，“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马大妈点头应道：“是的。那天下午我见保安帮那个女人提着菜上楼，再也没下来，就感觉有些奇怪。等到七点左右的时候，我见到一个女人到这里来，她一看就不是这个小区的，打扮得像个贵妇人。一个贵妇人到我们这里来，还上了楼，这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我就偷偷跟了上去，结果看到她进了六零一室。”
“后来呢？”高峰追问。
“后来我听到里面吵了起来，我想靠近听个清楚的，结果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过了没多久，房门就打开了，我担心被人看到，就急忙下楼回到了家里。”马大妈说到这里，伸手指着对面的窗户，“当时我就躲在那里往外看，看到那个贵妇人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过了一两分钟，就见到保安也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之后你有没有再见到他们？”高峰问。这是最重要的一点，直接关系到两人是不是凶手。
马大妈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对之前那声惨叫非常好奇，等两人走后本想上去看看的，却见向那个女人要钱的男人走了上去，于是我就决定等他下来后再上去，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就见包养那个女人的大款也上了楼。”
“她就像个特工似的一直监视着楼上的动静，还疑神疑鬼地说什么会发生大事！”马大爷嘲笑道。
马大妈白了马大爷一眼说：“事实证明我并没有错，那天确实发生了大事，那个女人死了！”
高峰担心两人就这么吵起来，忙说道：“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我想两个男人都在楼上，一定有什么故事会发生。”
“我也是这么想的。”马大妈说，“可惜后来就发生了之前的事。等我想上去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个男人就突然从楼上冲了下来，还把我撞倒在了地上。”
马大爷接着马大妈的话说：“她摔得不轻，还是我出去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的，然后她就回屋躺着去了，再也没有出去过。”
马大妈瞪了马大爷一眼，埋怨道：“要不是你非拉着我回屋躺着的话，我一定会上楼弄清楚的，说不定还能救一条人命！”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再说了，要是你上去的话，说不定会和那个女人一样，被杀人灭口！”马大爷叫道。
“你胡说什么，你才会被杀人灭口呢！”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说谁是狗？”
“我谁也没说。”
“你说了。”
……
高峰见这老两口吵了起来，而他要问的也问完了，就起身说道：“这素材真是太棒了，我要回去整理一下，先不打扰你们了。”
马大妈一见两人要走，马上停止了争吵，客气地说：“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不如留下吃晚饭吧。”
“不了。”高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担心过一会儿，脑子里面记的东西会忘掉。”
“这你可就不如我了，我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马大妈得意地说。
高峰问道：“马大妈，要是再让你见到那个把你撞倒的家伙，你能认出他吗？”
“当然能。虽然我两次都没看清他的样子，但是就算把他丢在人堆里，我也能一眼认出他来！”马大妈非常自信。
“那好，我们先告辞了，要是我真忘记了什么，再来请教你。”高峰说。
“欢迎你们随时来。”马大妈送两人到房门口，突然说道，“对了，别忘了在写书的时候提到我马大妈！”
“放心，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高峰微笑道。
离开五号楼后，萧月非常兴奋，在高峰耳边低声说道：“你说得真是太对了，那个马大妈知道的事情要比我们多，谁能想到她会没事干一直监视楼上，也因此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有用的线索。”
“没错。现在可以肯定那个撞倒马大妈的家伙就是在张冬梅、郭小亮离去，到吴大勇抵达之前，在现场出现过的人。他就是夺取白小玉身上首饰，并将她杀害的凶手。”高峰伸手到口袋里，摸了下在六零二室找到的戒指，不管凶手再狡猾，都会留下犯罪证据的。
“只是这个家伙会是谁呢？”萧月轻晃了下头，显得有些烦躁，“该死的，如果马大妈有看清那家伙的样子的话，我们或许能找到他！对了，我们应该回去找胡兵，让他重新提审郭小亮，或许能从他口中得知这个神秘人的身份！别忘了他是小区的保安，凶手也是在他离去后赶到现场的，说不定他见过那个家伙。另外，她是白小玉的小男朋友，说不定会知道有谁问她要过钱。”
高峰摇了摇头，说道：“他不会知道的。白小玉同时拥有多个情人，她一定会非常谨慎，不会让这些情人彼此认识。”
“可是郭小亮就认识吴大勇。”
“那不一样。白小玉是想借助郭小亮来敲诈吴大勇，这是个例外。”
两人一边讨论案情，一边朝小区大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