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探命案现场
“走吧，现在我们要去见个人。”高峰故意转移话题。
“见谁？”
“马大妈。”
“那个‘新闻联播’？”
“没错。她知道的东西很多，如果我们要想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就一定要从她身上找突破点。”
“她未必会说，上次胡兵一亮出身份，她就跑了。”
“她是怕沾到警察会惹麻烦，可我不是警察，或许她会告诉我一点什么。走吧，一切都等见到人再说吧。”
萧月见高峰往前走去，忙追上去说：“喂，我还以为你会生胡兵的气，再也不理这个案子呢！”
“这个案子非常有趣，我为什么要放弃查找案子的真相？”
“之前你说过没有人委托你办案，你就不办案。”
“我的委托早在胡兵找到我们时就建立了。”
“可他说不再让我们管这件案子。”
“他说的不算。”
高峰和萧月拦住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北岸小区。这次感觉和前两次不同，小区里似乎安静了许多，他们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马大妈的影子。
“到她家里去看看，也许她正在家里做饭。”萧月提议。
确实，已经到了该做饭的时候了，难怪小区里可以见到的人不多，可能现在人们都在家里准备做饭呢。高峰没有反对萧月的意见，两人一起赶到了五号楼，很容易就找到了马大妈的家，并敲响了房门。
“谁呀？”里面应声的是个男人。房门打开后，他们见到一个身体十分硬朗的老头站在那里，打量着两人，同时问道：“请问你们是谁，要找哪位？”
“请问马大妈在家吗？”高峰礼貌地问道。
“你是谁？”老头再次打量着高峰。
高峰指了指楼上，说：“我就住在上面，这两天刚刚搬来的，听说马大妈非常热情，知道许多事情，就想过来打听几个问题。”
“哦，原来你们是刚搬过来的，难怪我看着眼生。”老头很快就接受了高峰的说法，“我是马大妈的老伴，你们可以叫我马大爷。”
“马大爷你好。”高峰热情地和对方握了握手，再次问道，“马大妈在家吗？”
“老婆子出去买菜了，有什么事，你们进来再说吧。”马大爷侧身让出一条路来，招呼两人进屋，显得非常好客。
“既然马大妈不在家，我们就先走了，过一会儿再来。”高峰说。
“你马大妈平时就爱胡说八道，知道一成敢说十成，说的话没一点准，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还不如问我呢。来，进来坐吧。”马大爷再次挽留两人。
高峰和萧月走进屋里，屋内的陈设有些简陋，却非常干净，看来两位老人在这里生活得还算不错。马大爷让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为两人沏茶倒水，接着再次询问两人找马大妈有什么事。
“听说我们楼上出了命案？”高峰装着害怕的样子，“你也知道，我们刚刚搬到这里来，最注重的就是小区的治安问题。”
“我们楼上确实出了一起命案，不过你们不用为这点担心，平时我们小区连个丢东西的也没有，出现这起命案纯属意外。”马大爷不在乎地说。
“那就好。”高峰做出放心的样子，接着说，“那个女人也真够可怜的，谈了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朋友，最后却反而被这个小男朋友给杀了。”
“这是谁告诉你们的，你马大妈吗？那个老婆子就喜欢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可人们都是这样说的，还说那女人的小男朋友就是我们小区的保安，那保安杀人之后，还连夜辞职跑了！”
“这简直是胡说！没错，我们小区确实有个叫郭小亮的保安，他也确实是那个女人的小男朋友，可他根本不可能杀人！”
“为什么？”
“不是我吹。我看人，一看一个准，从第一眼见到郭小亮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就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后来果然证明我是对的。你们是没见过郭小亮，等你们见过他，就知道那孩子老实得连个屁都不敢放，要说是他杀的人，就算打死我也不相信！”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吗？”
“我没有证据，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那小子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高峰原以为马大爷手里会掌握一些证据，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凭个人感觉，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在马大妈回来之前，他不想亮明自己的身份，于是起身说道：“我忽然想到楼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会儿再来拜访你和马大妈。”
“那好，不管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来找我。”马大爷一直将两人送到门外。
高峰和萧月往楼上走去，六零一室已经被警方封锁，大门上贴着封条，房门紧锁着。第一次到命案现场的时候人员太多，这次来到北岸小区，除了要找马大妈问些问题外，他还想对命案现场重新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门锁和封条都不能难倒两人，萧月在封条上喷了些水，轻易就将封条与门框相连的地方扯了下来，等离开的时候，只要将封条重新贴回去，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拨开门锁，走进去将房门重新关上，外面根本没人会发现屋内有人，再说，六楼一般也不会有人上来。
屋内基本上保持着高峰第一次到这里来时的样子。他仔细检查了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最后，他蹲在衣柜前，看里面的鞋印和少了一角的地方。“这个是被人踢坏的。”
“一定是郭小亮躲在衣柜里的时候，不小心踢坏的。”萧月说。
高峰摇了摇头，说：“不，不是他。我仔细检查过他的鞋子，他的鞋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应该不会是他。”
“你是指鞋上没有被踩断的木屑吗？”萧月问。
“是的。”
“木屑被踩断后，不一定会沾在鞋子上面，就算凑巧沾在了鞋子上，郭小亮离开这里后又去了别的地方，难保木屑不会在中途脱落。”
“我说不是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记得吴大勇说他在清理现场的时候，听到一声类似火柴棒被踩断的声音吗？”
“你是说，当时的声音就是有人踩断这里发出的？”
“是的。别忘了，那时郭小亮已经离开了现场，因此不可能是他踩断的。”
萧月盯着衣柜看了片刻，沉声说道：“老实说，我觉得我们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
“什么错误？”高峰回头看向萧月。
“郭小亮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只是他自己说的，根本没有人看到。”
“你的意思是说郭小亮撒了谎，张冬梅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离开，等吴大勇清理现场的时候，他再次躲在了衣柜里，并且不小心踩坏了这里？”
“要知道，衣柜里就只有他的鞋印，除了他，还会有谁躲在衣柜里？或许我们都被他老实的外表所骗，也许他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实，至少他在这件事上的嫌疑非常大。在张冬梅离开后，他确实想离开的，可中途又返了回来，想要再次离去的时候，却被吴大勇堵在了这里，无奈之下，只能重新躲到衣柜里。”
“理由呢？”
“死者身上的首饰。胡兵说的有一定的道理，郭小亮家里很穷，他和白小玉合谋敲诈了吴大勇那么多钱，到最后自己却一分钱也没捞到。他走到半路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值，于是返回来打算拿走死者的首饰，却没想到死者忽然醒了过来，并和他发生了争执，情急之下，他杀害了死者。”
高峰并没有立即反驳萧月。他仔细想了一下，说：“你说的或许有道理，我们暂时先把吴大勇清理现场时躲在衣柜里的人当成郭小亮吧。吴大勇说，在听到火柴棒断裂的声音后，又听到了脚步声，可当他过来查看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那躲在这里的人哪里去了，他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窗户。别忘了吴大勇说他到这里的时候，感觉有风吹来，那时的窗户是开的。凶手一定是从窗户离开的。”萧月兴奋地说，她认为高峰已经赞同了她的推理，“郭小亮中途又返回到了这里，在拿走死者身上的首饰时，杀死了突然转醒的死者，想离去的时候，又被吴大勇堵在了这里，最后从窗户逃走了。”
或许是因为窗户是关着的，这里又是六楼，警方在检查现场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凶手会从窗户离去，因此并没有对窗户进行过检查。高峰走过去，打开了窗户，在窗台上留有一些纹路，是有人踩到这里留下的。鞋印非常清楚，显然和郭小亮在衣柜留下的鞋印完全不同。如果有人想到凶手是从窗户离去的，或者有人在调查现场的时候打开过窗户，那他们不难发现这个鞋印。可惜警方在调查现场的时候，只是想着如何保护好现场的证据，保持现场的原状，因此并没有人考虑过打开窗户，也就没有人发现这个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