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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锭银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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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就像一个喝醉的女人倒在满是酒水的地上,稀薄的空气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倒是她的姿态让店小二时刻品尝着尸体的恐惧。她的右手高过头项向内扭曲着,五指僵硬的弯曲成一个半圆,脑袋半枕着右臂。左手弯向后腰处,两只长腿隐在裙子下贴着胸口半蜷着,这就是她被塞在酒缸里的姿势。一切都是那么的扭曲,包括那双瞪得凸圆的眼珠。

  烟花怎么会在这里?烟花又怎么会死在这里?是谁杀死了烟花?又是谁扔下了那个石子引他到里?目的是什么?

  洒落的酒水慢慢地向四周扩散,范围越来越大,店小二呆坐在一个酒缸上傻傻地想着这些问题,同时眼睛盯向了地上的酒水。

  左边的酒留了出去,右边的酒也留了出去,就连烟花尸体前面的酒也在向外扩散,但是从店小二的角度却看不到烟花后面的酒,那块地方洒落的酒似乎流得很少......

  嗯?店小二心中发出一声疑问,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但随即又停了下来,他还是不敢正视烟花那双可怕的眼睛,他犹豫了片刻才又迈出了步子。

  烟花身子后面零星的有一些酒,但是这些酒却懂得事可而止,没有向后扩散开。这本来是一件平常的事,要是在平时店小二也不会注意,但是现在他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他现在知道自己必须将烟花的尸体搬走。

  尸体在浸了酒后,显得有些重,店小二双手握住烟花弯曲的右臂用力的向前拽,如果这是个活人一定会疼得大叫,但好在她是个死人,死人是不知道疼的,所以店小二用了最大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将她的尸体拉动,向前移了一块。

  酒确实没有流走,因为它们正集中流向一道缝。

  那道缝在这酒窖里小得简直不能再小了,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要不是这些洒了的酒,恐怕店小二到现在也发现不了这道缝。

  店小二的血液开始沸腾了,他知道自己一定发现了什么,他弯下腰将指尖插入进缝隙,用力向上抠动。那块地板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掀了起来。

  “啊。”店小二先是惊叫一声,但随即又干笑了几下。

  店小二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种东西。准确的说那应该是女人喜欢的东西,乌黑的实木雕刻成一种说不出名的花形,镂空的地方依稀点缀着一些树叶形状的玉石,椭圆的镜面泛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青光刚好将店小二的面孔全部照了进去,他刚才就是猛然看到自己,被吓了一跳。那只是一面值些银子的镜子。问题是为什么这面镜子要藏在这里?

  店小二又低下了头,看了看那个凹进去的地板,除了镜子,其它什么也没有了,他不自觉得摸了摸下巴,镜面冲向了身后。

  一个人影缓缓地出现在那泛着青光的镜面上,那双总是带着讥笑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紧接着又眨了一下......

  店小二还在观察着那个凹进去的地板,他还在想着那面镜子的特殊性,还在想着怎么走出这个酒窖,但是他突然感到后脊梁骨有些发冷......

  烟花还是那个烟花,只不过她正完好无缺的站在店小二的面前。

  “你......你不是死了吗!”店小二感觉自己的心就要停止跳动了。

  “你那么希望我死?”烟花开始笑了,笑得像一朵快要凋零的野花。

  店小二惊得坐在了地上。

  烟花还在地上躺着,还是那个姿势,那个样子,丝毫没有动过。

  “烟花......烟花......”

  烟花死了,可是烟花又活了,死了的还是躺在地上是一具尸体,而活着的......正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看着店小二。

  十四、白马褂的身份

  烟花站在大厅看了看周围,三更时分这里显得格外安静,只有那块木板孤零零地吊 在那里,烟花转身走向了三层,手中的红灯笼在黑暗中留下了一丝光亮。

  被白马褂送来的死人就住在甲十一号。烟花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那扇门。

  三层的房间区别都不大,都是那么的精致富丽,烛光溢溢,只是死人的气息时刻提醒着房间的用处。

  死人就躺在那个雕刻精致的床上,红色的指甲成为她身上最有气息的地方。烟花在桌前坐上,随手将灯笼和肉菜放在了上面。

  “吃饭了。”烟花拿起了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了面前的碗里。

  死人那娇嫩惨白如雪,身子直挺,没有任何动向。

  烟花只是冷笑,起身走出了房间。

  死人的手指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身子缓缓地坐了起来,道:“今天的菜看来很香啊。”

  死人桃花般的笑容立刻充斥在整张脸上,她伸手夹过了鸡腿,丝毫不在乎那油渍渍的东西沾在自己美丽的红甲上。

  “我的手艺,你一定喜欢。”烟花又回来了。

  死人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鸡腿很好吃,你慢慢吃。”烟花在笑。

  死人也笑了,继续啃食着。

  烟花在看着她,看着她吃、看着她笑、看着她牙齿间的咬合。

  烟花放下了手,低着头看着两只手交错的扭动着,嘴中轻轻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死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缓缓地看向了烟花。

  烟花温柔的笑了。

  死人倒在了桌子上,鲜血顺着她那油乎乎的嘴唇流了下来。

  烟花恢复了冷漠,她端起了桌上的肉菜,提起了那个红灯笼,走出了房间。

  “事情办完了?”声音来自于烟花的身后。

  “办完了。”烟花转过了身看向对方。

  对方的白马褂仔细看起来似乎并不合身,脸上的皮肤也似乎有点太白,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已经是自己人了。

  “我们还有一些人要解决。”烟花道。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锭银子。”白马褂幽幽的说道。

  “伍米,你这些天有什么发现吗?”烟花突然叫出了白马褂的名字。

  伍米突然笑出了声,道:“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伍米了。”

  烟花却没有笑,只是淡淡的说道:“但你不要忘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就成了。”

  “当然,这两天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门响了,随即开了,是甲三号。

  烟花和伍米互望了一下,同时愣在了那里,他们心里清楚,那间房间住着可是一个真正的死人,而且那个死人就是李百。可是现在这个门却开了......

  “谁......”伍米第一个发出了颤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

  没有声音,那间房里只有一个死人,死人又怎么能发出声音。

  烟花向前走了一步,伍米立刻伸手拉住了她。

  “有什么可怕的,那里只不过是个死人,也许门是被风吹开的。”烟花嘲笑的看向伍米,伍米尴尬的笑了笑。

  可是当他们走进屋子的时候却谁也笑不出来了。

  李百不见了。

  十五、来到了哪里?

  李百不见了。

  但是却留下了记号。

  记号是红色的,鲜红的让人想起血。

  血的味道充斥着整间屋子,也点缀了那面如雪般的白墙。

  “走。”烟花毫无预示的冒出了这句话。

  伍米惊出了一声冷汗,他受不了那么炫目的颜色,甚至他感觉自己就要尿裤子了。

  “哼!”烟花斜着眼睛瞪了伍米一眼。

  “我......”伍米羞愧的低下了头。

  “我们该走了。”烟花已经迈开了了步子。

  记号指向了一道暗门。

  暗门本来是供桌前的一面墙。

  墙开启了,带着一股阴沉之气露出了那幽黑的长道。

  烟花本来以为那是一个密道。

  那也的确算是一个密道,只不过它只有几步长的路。

  水面上的波纹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几缕寒风吹过,让人不免感到有些伤感。

  一艘带着棚子的小船停在了岸边,长长的杆子支撑在棚子的旁边。

  一盏红色的灯笼摇摇晃晃的挂在了杆子上。

  这本来是家世上绝无仅有的客栈。

  客栈的位置是在地上,这一点是确定无疑。

  烟花从来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见到水。

  水路并不宽,但是却延伸成一条小路流向远处。

  这里的一切都很静,静得有些出奇。

  “似乎已经有人事先安排好船了。”伍米靠近烟花,眼睛却时不时的观察着四周,没有人。

  烟花犯难了,这里是哪?这里为什么让她感觉那么奇怪?她应该继续前进还是停下来?

  “是时候上船了。”话音还没落的时候,一个人已经走了出来。

  “你?”烟花有些意外的看向对方。

  “我叫顾疯。”他看起来有些瘦,那张死人般的脸笑起来让人看到总感到不舒服,他就是其中一个抬过尸体的人,也是客栈的伙计。

  “你怎么会在这?”伍米的手指一直指着顾疯,甚至都忘记放下来。

  顾疯只是一笑,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上船吧。”

  烟花冷眼看着顾疯,顾疯原本只是个伙计,可是现在他是谁?是个什么身份?本来顾疯是跟烟花一路的人,可是现在他却像是一个谜。

  “你隐藏的可真好,那他哪?”烟花并不急于上船,而是继续的问下去。

  “他就是他。”顾疯知道烟花问的人是另一个抬过尸体的伙计,不过顾疯也清楚的知道那个伙计现在就倒在桌子上,他喝醉了,也喝得太多了,所以他是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

  烟花没有出声,她明白了不管她问什么,都不会有结果,但是她在上船之间还是会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带我们去哪?”这个问题是任何人都会想到的最普通的问题。

  顾疯没有理由不回答烟花,所以他抬起头用那双迸发出异样光芒的双目看向烟花道:“去找一锭银子。”

  船开了,带着那个摇摆不定的红灯笼飘向了水的深处。

  一锭银子,对于烟花和伍米绝对有足够的诱惑力。

  那双刷着红指甲的手动了动,紧接着她的脑袋抬了起来,她用那双刷着红指甲的手擦拭着唇边的血迹,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十六、多出来的那个人的身份

  没有人来送吃的,没有人来送喝的,没有人来打理客栈的一切,好像所有的人都突然间消失了。

  但客栈却又多出了一个人,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薛全最注意的就是她那双涂着太红指甲的嫩手。

  烛光照上去的时候,她的脸似乎有点白,不过她的相貌倒是有几分美姿,让人平添几份好感,只是她的目光始终让人感觉飘乎不定。

  现在是三更。

  小青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是她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更能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

  “你是新来的客人?”小青只能靠提一些问题来了解她。

  “不是。”

  “嗯?”小青感到奇怪,她记的自己来的时候没有这么一位客人,虽然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她还有耳朵,还有薛全,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薛全没有耐心去琢磨她的身份,他只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抬起了头望向了大厅中间的那块写满规矩的木板幽幽的说道:“这个规矩是我定的。”

  “什么!”小青吼了一句,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你......”薛全皱着眉头看向了她,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我就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

  小青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让人看了发笑,可是她还是不能从震惊中跳出来,她无法说明自己此时的心情,突然跑出一个陌生人,却说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那烟花哪?烟花又是谁?

  涂红指甲的女人似乎看出了小青的心思,她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家客栈本来就是我的,我也的确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至于你们之前所见的那些人,只不过是伙计,老板娘不见客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小青冷然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薛全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道:“你现在为什么又出来见客了?”

  涂红指甲的女人面上一笑,迈开步子在大厅随意的转了几个圈子,道:“因为我们要离开这里。”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小青冷笑,她还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所以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难道你不想去找那锭银子?” 涂红指甲的女人嘴角微撇,有几分讥笑的问道。

  “银子!你......知道?”小青感到意外,她没有想到从涂红指甲的女人的口中听到了关于银子的事,薛全也感到惊讶,但是他没有出声,他在等着涂红指甲的女人的答案。

  “我说过我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所以我当然知道那锭银子的事情。” 涂红指甲的女人冷冷的说道。

  小青不说话了,涂红指甲的女人说的的确没有错,但是她已经提高了警惕,她知道涂红指甲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但是如果她真的能帮她找到那锭银子,那也可以考虑跟她合作。薛全看向小青,虽然他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情况,但是他知道小青不出声一定是默认了跟涂红指甲的女人的合作。

  “看来你们是同意了我的建议。” 涂红指甲的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就信你一次。”既然决定合作了,小青就不想再装下去,她的目标就是那锭银子。

  “好!” 涂红指甲的女人从胸口的衣服中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破羊皮纸,破损的边缘足以证明它年代的久远。

  “这张旧的羊皮纸是什么?”薛全表面上是在问涂红指甲的女人问题,但同时也在告诉小青梦琴有东西拿出来了。

  小青没有出声,她在用耳朵仔细地听,她明白薛全会替她问该问的问题,而她可以毫不费力的隐瞒自己是个瞎子的真相。

  “是客栈的地图。” 涂红指甲的女人道。

  “嗯?哪来的?”薛全确实感到奇怪,小青也不例外。

  “你只需知道自己该知道的事。” 涂红指甲的女人瞪了薛全一眼,薛全缩了缩脖子没有再出声。

  涂红指甲的女人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烛灯,一道火花以一个弧形抛出,最终落到了楼梯的某个台阶上,一串接边的火苗同时燃起,客栈瞬间被包围在火海中。

  “你在做什么!”小青的噪子被呛得几乎喘不上气,她感觉到四周有浓浓的烟雾飘来,她知道那是火在烧。

  “她......她疯了。”薛全费力的叫嚷着,他想要逃,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逃出去。

  “哈哈——” 涂红指甲的女人发出了震耳的嘲笑声,“胆小鬼,都是怕死的胆小鬼!”

  “快住手,快救火。”小青急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全都要死。

  “不用救了,我们现在就离开。”涂红指甲的女人死死地拉住了他们,冲向了已经支离破碎的楼梯。

  小青和薛全都以为涂红指甲的女人疯了,也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结果......

  冰凉的浑水让他们找到了刺骨的感觉,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但是现在是在哪?

  十七、姐姐妹妹

  船飘乎着沿着那条狭窄的小河行进了一片树林。

  烟花一直想要找到一个答案,首先她想弄明白客栈的哪个方位有这么一条河,在她的印象里不记的哪个位置有水,而且她还记的自己是从三层的房间里直接通向密道,密道就是这条不知通向何方的河。

  河水不算清澈,偶尔有几条小鱼无聊的穿梭着,数根折断了的水草缓缓地飘浮在水面上,一切都那么的悄寂,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却又好像会发生很大的事情,烟花始终感觉自己心里有些不安。

  “到哪了?”伍米随口问了一句,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自己根本得不到答案。

  “姐姐!姐姐!”

  烟花一愣,伍米也一呆,大半夜的竟然有人在黑漆漆的树林里叫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顾疯,是谁在叫?”烟花猜到顾疯一定知道原因。

  顾疯报以一个难以琢磨的微笑,没有出声,继续撑杆划着船。

  “妹妹,我在这。”姐姐的声音似乎更加好听,在黑夜中两个女孩的声音招相呼应。悦耳动听。

  灯笼亮了,两个红色的亮点燃烧起来,照亮了那两个长相甜美的姐妹。她们看上去是一个十来岁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两个人手拉手奔跑在树林间,时而彼肩密谈,时而奔走雀跃,时而又高声放歌,让人羡慕不已。

  “姐姐,我永远是你最好的妹妹,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姐姐!”妹妹将头倚在姐姐的肩上撒着娇的嚷道。

  “嗯,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姐姐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姐姐搂着妹妹,那份爱,那份关心,那份自然的流露没有任何的感情能够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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