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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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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区东为破获案件而欣喜若狂的时候,他却犯了一个十分低级的错误。

  罪犯们很明显已经达成了默契,跑掉的算运气好,跑不掉的认倒霉。三名嫌疑人统一了口径,都说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大家是临时拼凑起来作案的,而且这是第一次作案。

  区东的那些手下,那些在寒风中冻了十多天的警察本就怒火中烧,再听到这些用来骗人的鬼话,他们把心中的火气一下子都撒在了这三名犯罪嫌疑人的身上。

  开始时,审讯人员在寒冬腊月扒光了三名犯罪嫌疑人的上衣,让他们站在院子里,然后一盆一盆地往他们身上倒凉水,冻得三人叫苦不迭。

  不过这三个人也算是硬骨头,就是不招出另外两人的行踪来,也不承认他们之前的罪行,一口咬定这是临时起意的犯罪。

  犯罪嫌疑人的顽固,让审讯的干警们的愤怒一下子达到了临界点,最终彻底爆发了,他们想出了更“新奇”的法子来折磨这三个冥顽不灵的家伙。

  他们把三名犯罪嫌疑人带到一间封闭的小屋内,然后把他们三人铐在暖气片上,随后他们来到隔壁的小屋,用电棍击暖气管子。

  顿时,隔壁屋中传来惨叫声。对这样的刑讯逼供,区东竟然是睁一眼闭一眼,什么都没有过问。

  没过多久,意外发生了,一名犯罪嫌疑人突然急性病发昏厥,被送到医院治疗,诊疗的结果是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电击。

  区东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有一个右腕上刺着火焰纹身的人突然带着记者闯入医院,警方刑讯逼供的事件也就由此曝光。在区东的脑子里从此多了两样东西,那个火焰纹身和这次屈辱的经历。

  本来是一个立功的案件,却演变为了一个刑讯逼供的典型,这场风波的牵连极大,除了许多干警被停职外,区东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而更让警方泄气的是,好不容易被逮捕的三名犯罪嫌疑人都被保外就医,后又因证据不足的理由,最终并未受到刑事处罚。

  但这起影响极坏的刑讯逼供事件,却成为了社会口诛笔伐的焦点,T市的警察形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那时又恰巧市局新的党委书记黄汉文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都在想黄汉文肯定会拿区东开刀,给自己立威。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关于区东破获砸车案问题的总结大会上,黄汉文狠狠地批评了区东的错误,本应被当作英雄表彰的区东一下子变成了彻底的罪人,黄汉文当时就想把区东作为负面典型,把问题会搞成个批判大会。

  当时,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只有胡玉言一个人在会上为区东据理力争,把所有可以为区东开脱的理由都说了个遍。可是黄汉文却不为所动。当时所有人都替区东捏了一把汗,因为看黄汉文的气势大有想给区东来个开除公职,最好是开除党籍的处分。

  可是,最后这件事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区东甚至连处分都没有受到,只是从管片派出所转到了市里的治安拘留所当了所长,平级调动。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区东心里清楚,这是刘胜利在私底下做了很多工作。

  人在危难的时候才最见真情,在区东岌岌可危的时候,胡玉言敢于在明里和黄汉文顶牛,是因为他知道区东在市里是仅次于自己的刑侦人员。

  而刘胜利却完全是因为他和区东是二十几年的老朋友。这个号称T市最懒惰的派出所长,却为了自己的老朋友,在这个问题上显得十分积极,发动各种关系,为区东开脱,甚至不惜到区东的管片鼓动群众,联名为区东喊冤。

  当然,左右事件本身的绝对不是这些百姓的努力,刘胜利如此懒惰却还能安稳地坐在东郊派出所所长的职位上稳如泰山,这源于他的一种超乎常人的能力,那就是公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人际关系。

  如果说谁在T市的业务能力最强,那非胡玉言莫属,而若说谁在T市的警界最吃香,刘胜利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这个满脸皱纹的老警察,在T市高层的眼中,却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角色,无论是哪个衙门口的人都要给他点面子。

  当区东被调到拘留所的时候,他问过刘胜利“,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胜利那时却只是淡淡一笑,不肯回答。但是从那时起,区东知道在T市警界可以相信的只有三个人,刘胜利、胡玉言和T市市局局长张涛。

  区东感谢刘胜利是因为他为朋友出力,感谢胡玉言是因为他为同事仗义执言,感谢张涛是因为他知道没有这位老局长的暗中保护,恐怕自己的这身警服算是脱下去了。

  不过,区东的仕途也就算走到了头,谁都知道拘留所这个地方只适合养老,不适合干实事。不过让一个“虐囚”的警官头子,调到拘留所来管犯人,在T市也算是一个莫大的笑话了。

  区东到了这里,沿袭着他执著的工作作风,对于工作兢兢业业,毫不放松,关进这里的每一个被拘留人员他都会把他们的案由和相关材料研究个底掉,虽然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而刘胜利也依旧在他的派出所所长的岗位上继续着他吊儿郎当的工作生活,上班喝茶看报,好生惬意。

  “前两天是不是有几个天津人因为打架被关了进来?”刘胜利对区东没有任何的隐瞒,上来就直入主题,问自己关心的情况。

  “你向来对案件是不关心的,今天来问案子,是哪根筋搭错了?”

  区东笑着给刘胜利拿了一个一次性的纸杯,放上一包立顿的菊花茶,给他泡上。

  “我到你这来还不来点好茶啊?拿这些纸包里放些碎末子来敷衍我。”

  “老兄,这牌子的袋装茶可比那些散装茶要贵哩,我一般都喝点普通花茶,贵客来了才用这个呢。”

  刘胜利指了指区东,口中念叨着:“你这个老抠门!”

  “你问那几个天津人干啥?他们在你的地头犯过案子?”

  “那倒不是,其实我这次还真的是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了,根本不是我的案子,你也知道就算是我的案子,其实我也懒得管的。”

  “那是什么原因?”

  “你知道国际会展中心,前天办的那个《鉴宝》节目吗?”

  “知道啊!听说是吊灯掉了下来,当场砸死了一位古玩专家,有风言风语说八成是他杀。”

  “嗯,这事本来是委派胡玉言去侦办的,但是开会的时候,张局特意把我也给叫上了。我就寻思着是不是他有意让我为这个案子出出力?”

  “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懒虫闲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张局没这个意思,你也早就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可是你也知道人家小胡可是看不上我,在会上就给我甩脸子看了。所以,有好多事我还是通过我自己的关系去查。”

  “呵呵,小胡为人耿直,不是个坏人。”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坏人啊!我知道你对他有好感,当年那件事,小胡在会上跟黄汉文当场顶牛要保你,你感激他。”

  “说的哪里话,那件事我最应感谢的人是你,只不过觉得一个没什么交情的人,却愿意为我说两句话,实在是够朋友。不过,后来我请小胡吃饭,他可是一次都没来。”

  “那家伙就那样,要是放在宋朝估计他贴个月牙就去当包青天了。”

  “呵呵,你可真逗,不扯闲篇了,说说你查到什么没有?”

  “我在东郊宾馆前找到一个出租车司机,”刘胜利故意没有把和唐氏兄弟关系密切的事告诉区东,这是他谈话的一贯作风,不肯透露自己的私人关系,“据那个司机说,王大山,也就是那个死者……”

  区东点点头,意思是他知道,不用刘胜利解释。

  “王大山在死之前半个月内,天天都坐他的出租车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四平路的兰之海玉石专卖店。”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但是王大山去那个店干什么?”

  “这就是我今天来你这的目的。据出租车司机回忆,王大山每次去都要带一些精美的盒子,而且都不用他等着。我怀疑王大山是去做什么交易,从他的职业分析八成是去卖古玩的。回来时东西也就卖了,再随便打辆车就回来了。”

  区东拍了拍刘胜利的肩膀,“你这个老小子就是懒,真的认真起来也是相当厉害的嘛。”

  “少废话了,其实我还有更深的想法,只不过这时还没有得到证实,没法跟你说。你还是先带我去见见那几个天津人的头,应该是叫张芃的那个人吧。”

  “没问题!但是我有个要求,我要在一旁听着,你也知道这个案件和他们所犯的事是两码事,我不想再惹麻烦了。”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没办法,这年头想当个好人真难!呵呵。”区东说完就拿起电话给下边的狱警安排了相关事宜。

  询问被安排在了区东办公室隔壁的一间会客室里,并没有特意放在审讯室里进行,这也是区东特意安排的。

  张芃被狱警带着走进了房间,此人一进屋子便令刘胜利颇感意外。

  在刘胜利的印象中,张芃这个人应该是个混混儿,对警察应该有种天生的藐视,生怕别人拿自己当好人看的那种形象。

  可是,当刘胜利见到张芃时,却发现这是一个在外表上极其温文尔雅的人,耳朵上架着时尚且流行的塑料框眼镜,凸显了几分文气。

  若不是在拘留所里,说他是个律师或医生绝对有人相信。

  但在他的身上也流露出一丝凶悍的气息,他眉目突出,虽不俊朗,但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敬服的气质。他年纪在岁上下,宽厚的肩膀,显得人非常的魁梧,而厚厚的胸膛也预示着这个人是一副好身板。如果摘掉那个伪装似的眼镜,瞬间击倒几个大汉,似乎也并非难事,刘胜利对眼前的这个人充满了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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