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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东海孤岛(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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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你们!我早说不要来这里,你们偏不……”

  洪喜鹊还没说完,洪连海就干笑着,把她往岛上推。洪喜鹊表情复杂,欲言又止,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李狂药看得很仔细,船老大一家人的表现太诡异了,一点儿也不像一家人,找女婿一家人的事估计也是瞎编的。可如果没有船老大的女婿,那李狐又是怎么到大海石的,船老大又如何得知李狐来过这里?

  “谜真是越来越多了!”李狂药在心里叹道,然后就和其他人一起爬过一层层陡峭的礁石层,慢慢地向大海石的高处走去。

  大海石并不是纯粹的石头,陆地上还有泥土,以及茂盛的黑松。随着风势加大,那些黑松都打到人的身上来,让经过的人都苦不堪言。离天明还有几个钟头,大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无法照明,也没法生火。当务之急,他们想要找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免得身上着凉而发烧。

  船老大一个人走在前头,洪家兄妹跟在后面,等他们走得远些了,丁细细就把李狂药和刘付狼叫住。原来,在岸边的几块稍微平坦的岩石上,摆了一些水果和肉类的东西,像是有人曾在这里拜祭过。看祭品的腐败程度,似乎不足几天的时间,这么说来,李狐离开大海石后,还有人来过,或者有人没能离开。

  “你们怎么不走了?”船老大发现有人落后了,便回头喊了一声。

  这一喊,岛上的笛声就停住了,浓烈的酒味也渐渐消散在空气里。李狂药抬头对着船老大回应了一声,说岛上有祭品,估计是他家女婿留下来的东西。洪连海不相信,马上走回来检查,当真看见祭品后,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船老大急着上去,没有回头看祭品,他催得急了,大家就没再理会祭品,又开始翻越陡峭的礁石层。

  按照李狐的说法,岛上有一具鲸鱼骸骨,只要见到那具骸骨,李狂药就能百分百确定他来到故地了。伴着激动的心情,李狂药逐渐加快了速度,过了几分钟,他们就踩到了松软的泥土平地上。不过,大海石的外层除了有黑色的礁石,还有遮眼的黑松林,大家并没有马上看到大海石的全景。

  此时,丁细细急忙拉住李狂药,叫道:“别急,让他们先走。”

  “细细说得没错,大海石绝对有问题!”刘付狼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神色严肃。

  “你们太小心了,岛上又没有铁夹子一类的陷阱,不用太……”

  李狂药刚一张口,走在最前面的船老大就喊了一声,然后急忙叫洪家兄妹退后,接着一处高耸的礁石上就砸下来许多尖利的沙石。那里是一处小道,人如果没及时退后,很容易就会被砸成肉饼。李狂药大吃一惊,没想到鲜有人迹的东海孤岛上,竟还有这种粗劣又卑鄙的机关。既然不常有人上岛,为什么还有人设置这种玩意,莫非岛上有人长期居住?

  “看见了吧?”丁细细望着那堆砸下来的沙石,说道,“你听我的没错,这里一定有其他人,这些机关如果不是为了防外人,就是防岛上一些难以除去的危险。你走慢一点,千万别撞到这些机关。”

  李狂药一头雾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如果岛上有人,会不会是在橡木桶上刻字的人?那个人留名李狐,可他太爷爷明明已经回到广东了,该不会是同名同姓吧?李狂药还在思索中,刘付狼就叫大家跟在他后头,由他挑路走在前头,以免再遇到危险。李狂药吃了一个教训,也开始谨慎起来,时刻在风雨中观察隐藏在暗处的机关。幸而刘付狼带他们走的路很安全,绕了几个大弯,他们就慢慢来到岛上的中心位置了。

  大家的视线被雨水模糊了,当周围有些空旷后,他们就逐一抹去脸上的水和汗,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情况。李狂药急切地想看一看,四周有没有鲸鱼骸骨,那种庞然大物极易被发现,在大海石上肯定隐藏不了。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每个人一刹那间都看清了面前的情景,李狂药更是惊奇道:“我的天哪,这是真的吗?!”

  黄沙尸地

  鲸鱼骸骨并没有见到,反倒看见一处黄色沙地上躺了几十具尸骸,闪电划过夜空时,大海石上就如阴间一般。那些尸骸已经半掩在沙土里,它们身上只有青黑的骨头,以及发霉的蓝色救生衣。

  李狂药早年听过太爷爷讲故事,一直觉得奇怪,救生背心如果是蓝色的,掉在大海里岂不是很难被注意到。现在的救生衣多为橙色或红色,这样在大海里出事了,也容易被营救人员发现。而橙色、红色是一种避免鲨鱼等凶猛鱼类袭击的颜色,鲨鱼对这种颜色比较敏感,不会轻易靠近,对于落水者来说较为安全。

  如今,李狂药在夜里望着那群尸骸,禁不住地想起落海的英军战俘,可在他太爷爷的故事里,当时来到大海石的英军战俘只有两个人,绝对没有几十个。至于后来有没有人游过来,李狂药不敢肯定,可为什么这么多人同时死在这里?战俘们都是当过兵的,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几十个人在一起,也不至于同时在这处鬼地方遇害吧。

  “好恐怖!”洪喜鹊喊了一句。

  “都是死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丁细细镇定道。

  李狂药听了就说:“怕也没用,现在走不掉,先找个地方避雨吧。如果船老大的女婿在大海石上,现在他也应该躲在能避雨的地方了。”

  “前面有几处石山,应该有地方可以避雨。”刘付狼眺望远处,大概六七百米外有座不高不矮的山头。

  “我看不好吧?前面好像有问题。”船老大退缩道,“要不然怎么会死了那么多人,你家太爷爷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对啊?那老头是不是以为岛上有宝藏?”洪连海尖锐地问。

  李狂药对洪连海印象特别差,很想反问船舱下层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可现在尸体跟着渔船沉入海底,没有证据不能随便讲。于是,李狂药就说那些人死了很多年了,连肉都没有了,再厉害的危险也该被风雨吞噬了。至于他太爷爷来岛上干什么,李狂药继续装疯卖傻,死不承认岛上有神秘的古酒。

  洪连海不好明着逼问,见挖不出真相,只好暂时作罢。不过,船老大一家人都不肯走过黄色沙地,就怕那里有什么陷阱。丁细细也不敢太莽撞,和刘付狼小声商量了一会儿,他们才决定先在这一带造个简单的棚子,作为暂时的居所。这一带有不少岩石,就像云南石林一样,只要砍一些黑松搭在两块岩石间就行了。雨虽然不能全部被挡住,但至少能挡点冷风。

  刘付狼摸出一把匕首,很快就弄断了一棵老迈的黑松,并将它的枝干搭好,再将针叶密密麻麻地堆起来。李狂药一边帮忙,一边叫丁细细自己先躲一下,免得着凉。可丁细细坐不住,反正哪里都被雨水打湿了,其实避雨与否已不重要了。早几天,丁细细听说岛上有一副鲸鱼骸骨,很想见识一番,可现在没有见到,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她不觉得找错地方了,这一定就是李狐曾来过的地方。过了几十年,鲸鱼骸骨受尽风吹雨打,估计没扛住,早已化为灰烬了。

  “呜——”

  棚子刚盖好,不到两平方公里的小岛上,一阵呜咽声就断断续续地到靠海的岩石带。每个人都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地望向那片黑松林,可夜里光线不够,最多只能看到不远处的黄色沙地。闪电几次划过,丁细细踮脚远望,远处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物在动着,有点像一头鲸鱼。

  “奇怪了,你太爷爷说岛上有鲸鱼骸骨,我怎么好像看见一条活的鲸鱼?至少肉还没化掉。”丁细细小声问。

  李狂药也见到了那情景,可又解释不了,只好说:“可能我们找错地方了吧?”

  “也许吧。”丁细细眉头一皱,然后说,“不过鲸鱼上岸一事很是蹊跷,你不想去看个究竟吗?”

  李狂药深吸了一口气,也觉得此事很诡异,大海石虽然是一处极小的孤岛,但四周有岩石圈,鲸鱼又是如何搁浅在小岛内部的呢?倘若李狐见到的是远古化石也就罢了,可他们明明看见了一头活物——肉身还未腐化。真不知道那头鲸鱼是不是长了翅膀。不过,岛上危机四伏,不仅有粗糙的机关,还有尚未知晓的危险,李狂药拿不准主意要不要现在就到处乱跑。

  偏偏远处的呜咽声不断,扰得大家不得安宁,刘付狼不喜欢窝着,于是就想一个人过去看看。洪喜鹊大概看出刘付狼身手最好,肌肉也扎实,比起她那不中用的哥哥强上百倍,所以便站起来要跟着去。刘付狼与李狂药一样,从未接近女色,头一回听到丁细细以外的女性要跟着他,整个人就呆住了。

  丁细细并不介意,她把刘付狼当作哥哥,一见这情况就捉弄道:“喜鹊姑娘要一起去,你就答应呀,愣着干吗?”

  “这……”刘付狼一阵紧张,只得道,“那就一起来吧。”

  “那我们也去,人分散了不好。”船老大谨慎道。

  “你们去吧,我可不想送死。”洪连海不肯起身,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随你的便,我们走!”李狂药本来不主张在夜里乱走,可又不愿和洪连海在一处待着,于是也要看一看鲸鱼如何上岸。丁细细从没打算坐着,刘付狼和洪喜鹊一走,她就同李狂药大步跟去。岛上黄沙很多,也有些红土和黑土,植物种类较多,但还是以黑松为主。在岛心的位置,地势最高,那里的黑松最茂密,几乎看不到中心位置到底有什么东西。在离中心不远的位置,李狂药见到鲸鱼的黑色脊背,但又担心万一不是鲸鱼,那该怎么对付?

  经过那片黄沙尸地时,大伙儿都不敢吱声,总觉得一说话,那些骸人的尸骨就会爬起来吃人。闪电故意在这个时候从天上劈下来,把气氛渲染得特别惊悚,好多次洪喜鹊都觉得尸骸动了。李狂药也在留意脚下的尸骸,想要从尸骸的身上看出致命伤,可经过风雨几十年的洗礼,就算是验尸官来了也不能一眼瞧出来。

  黄沙尸地旁边长满了黑松,大家绕了好几圈,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地上摆了一坛粗糙的棕色酒坛。坛子还未启封,看那坛子的色泽与土渍,应该深埋过很多年了。李狂药绝对想不到,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寻到古酒,当即紧张的神经就松懈下来。船老大更是惊喜,不等旁人再近一步,他马上抱起酒坛,想要狂饮暖身。

  李狂药马上冷静下来,觉得不对劲,于是出声阻止:“等一下!”

  船老大捡起一块小石头,迅速地把酒坛撬开,一股浓浓的酒味马上飘散在雨雾里。李狂药的阻止已经起不了作用了,大家被雨淋得很冷,正是需要酒水暖身的时候。何况,酒水被封了多年,应该不会有人下毒,船老大就是那么想的。可李狂药觉得古酒太容易被发现了,谁会那么好心,将一坛古酒摆在路上。如果摆得时间长了,坛子应该镇住泥土,压出一个明显的印子,可地上却什么印子都见不到。

  船老大冷得直哆嗦,听到有人阻止他,便不高兴地说:“那我们先不喝了,先去看一看远处的东西是不是鲸鱼。如果是的话,我们就把它的肉切下来,当作下酒菜!”

  李狂药立刻语塞,搞不懂船老大想什么,说他笨好呢,还是说他乐观?丁细细对李狂药使了个眼色,似是赞同他的看法,但却暗示那坛酒不能喝。李狂药不好现在问原因,于是点了点头,表示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其实,李狂药并不怀疑丁细细闻香识酒的功夫,因为他在醉龙队里见过一个外国记者,当时听说英国有一个专门用鼻子检查威士忌的机构。那个机构有六个人,其中有五个人专门评麦芽类威士忌,还有一个人专门评硬谷类威士忌。他们每天评威士忌样品可达到二百个,时间一长,自然练成普通人不具备的本领。依据此事,李狂药就知道丁细细没说谎,她老爹藏的酒,恐怕能做一个酒类的宝库了,否则也没本事练出一副灵鼻。

  船老大把坛子盖上后,没有放下来,而是一直抱在怀里。他们没有去抢,也没有劝他丢掉。李狂药想说酒可能有问题,可又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问题,所以暂时没有吱声。等到船老大要喝了,李狂药决定再阻止,他可不想有人被酒再一次毒死,否则他又会想起他家经营的那间酒馆。

  大家好不容易在风雨里前行了数百米,却觉得走了好几公里。再走过一拨黑松,他们就看见了一头像小山一样的鲸鱼躺在地上,身子不时地抖动着。洪喜鹊不敢靠得太近,眼见刘付狼走过去了,她也寸步不离地追去。李狂药本以为鲸鱼还活着,但走近以后,却闻到一股腐臭味。船老大懒得靠近,远远地望着,还大声说鲸鱼肯定死了,也许刚才的呜咽声是鲸鱼的魂魄在哭泣。

  “不对!”李狂药惊讶道,“鲸鱼的身体还在动呢!”

  “真的是这样!”丁细细不解,想要摸鲸鱼的肉身,手却被一阵抖动弹开了。

  “它是怎么到岛上的?”李狂药百思不解,同时好奇鲸鱼既死,为什么还能动,莫非还活着?

  “细细!李狂药!快走!”忽然间,意识到什么的刘付狼惊叫一声,并转身将其他几个人都推到远处。

  不消一秒的工夫,风雨呼啸的岛上响起一阵爆炸声,整只鲸鱼的肉体霎时间就被炸成一场腥风血雨。

  又现酒坛

  阴暗的大海石内突然一声轰然巨响,盖过了雷电声,与此同时鲸鱼的肠子、脂块、血肉被炸的纷飞四散。大家来不及跑太远,爆炸声将每个人的耳朵都震得嗡嗡响,想要和对方说话,却觉得声音只回荡在头脑中。李狂药头晕目眩,一股极臭的味道钻入鼻腔内,恶心到想吐。尽管夜里的狂风暴雨未停歇,雨水不停地洗刷他们身上的鲸鱼血肉,但那股恶臭味仍除不掉。

  鲸鱼爆炸后,再也没有动静。李狂药爬起来,看到地上被血水渗透,泥土变成了红色,而黑松上也挂满了血肉,比起黄沙尸地更加阴森。惊魂稍定,大家才想起来要清理身上的污秽,并大声地问鲸鱼肚子里是不是有炸弹。李狂药搞不懂,鲸鱼爆炸是头一回见到,隐约地听到有人问起,他也答不出来。

  丁细细爬起来,望向身边的刘付狼,问道:“野狼,刚才你叫我们跑,是不是已经知道鲸鱼会爆炸了?”

  “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鲸鱼死了那么多天,它的身体还在动,其实这就是要爆炸的征兆。”刘付狼对大家说,然后趁着清洗污秽的工夫,就给大家讲了一个鲸鱼爆炸的故事。

  在苏联成立不久后,俄罗斯境内曾搁浅了一头抹香鲸,死后多日才被人们发现。当地的研究机构想要运去做标本,可在运送的过程中,鲸鱼尸体突然发生爆炸,情况和大海石上的差不多。究其原因,是因为鲸鱼腐烂多日,内部郁积了能燃烧的气体,当尸体受到撞击,而尸体内能够燃烧的气体也达到极限,鲸鱼的尸体就会发生爆炸。

  船老大替洪喜鹊扫去身上的污秽时,听到这个故事,便问:“你们只是摸了鲸鱼尸体,又没人撞上去,怎么会爆炸呢?”

  “是不是气体太多了,不撞也能爆炸?”洪喜鹊朝刘付狼问。

  刘付狼没有搭理,只是奇怪地望了洪喜鹊一眼,然后就转身去问丁细细是否受了伤。丁细细摇头表示没事,可她还是弄不明白,鲸鱼怎么来到大海石上面。李狂药见这里臭气熏天,便问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别管鲸鱼怎么爬到岛上来了。船老大很担心洪连海听到爆炸声会跑过来,于是就建议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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