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月氏旧事
“得了，你就别给我们灌这些迷魂汤了，说了也白说。来点实际的，不如由你带领我们去那鬼地方解开杜思琪身上的诅咒，然后寻找到她母亲。这丫头身上的诅咒一日不解除，她就一天不安全，保不准哪一天那五行金狼令的后代又要捉了她去祭祀。”唐子雨被罗老歪一大堆的话搞得云里雾里，别说是他了，就连我和杜思琪也找不着方向了，只有等到了实际的地方才能够理得清楚，当然或许五枚金狼令上的符号就能指引我们找到三龙堆。
几人出了牛鼻子村，找了家客栈暂时休息，等大家恢复了元气才能上路，刚好此时我们再增添一些工具，经过这些天，管插只剩下一把了，我们必须备足装备和干粮。好在我们并没有遇到陈塘和六指神爬张传艮。对于张传艮，我是迫切想要见到他，因为对于我父亲和唐沽风离奇失踪，他一定知道个中缘由。运用这段时间罗老歪又和我们说了些关于东黑沟一带的情况，当然也恶补了些月氏的历史，而我们所知道的也只限于罗老歪和杜思琪所说的。
月氏为公元前3世纪至公元1世纪一个民族名称。早期以游牧为生，经常与匈奴发生冲突，而后西迁至中亚。秦汉时，月氏的势力强大，与蒙古高原东部的东胡从两方面胁迫游牧于蒙古高原中部的匈奴，匈奴曾送人质于月氏。秦末，人质自月氏逃回，杀父自立为冒顿单于，这和我们之前所知道的情况是一致的。
冒顿单于举兵攻月氏，月氏开始弃河西走廊而向西迁徙。冒顿单于于公元前174年致汉文帝刘恒书中说：“故罚右贤王，使至西方求月氏击之。以天之福，吏卒良，马力强，以夷灭月氏，尽斩杀降下定之。楼兰、乌孙、乌揭及其旁二十六国皆已为匈奴，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北州以定。”月氏这次败后，更西迁到准噶尔盆地。直到老上单于时再破月氏，把大月氏的国王杀掉，并把国王的首级割下带返匈奴，把他的头盖骨作杯来使用。月氏人深恨匈奴，但苦于没有支援力量。而败亡的大月氏唯一再往西迁，来到粟特。在这里，大月氏征服了大夏，并在当地立国。
据一些当地的野史记载，在月氏西迁之时，月氏人将无头的月氏王埋葬在一个神秘的地方，这地方也就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三龙堆祭祀台”。虽然只是令人怀疑的传说，但是如果没有传说，就不会牵扯出五行金狼令，更不会牵扯出圣女祭祀。
罗老歪带领我们三人经过几十小时的奔波，终于在这一天的傍晚时分抵达了东黑沟的石仁子村。整个过程中，杜思琪显得力不从心，毕竟她是一个女人，而且还要承受自己心理上的双重压力，自从知道自己母亲的下落，她就一直没有笑过，一路上眉头没有舒展过，我和唐子雨分担了她身上装备的重任。
我们几人落脚在当地的一农户家，此农户家只有一个瘸了腿的老婆婆古丽娜孜。由于天气比较冷，我们几人生了些炭火围坐在一起取暖，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未等吃上些东西，唐子雨就已经打起呼噜睡着了。杜思琪看着火堆发呆，我也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我几次想劝她睡一会儿，话到嘴边却又吞回去了。而罗老歪此时一人蹲坐在门口抽着烟，看着远处的天空。
然而就在下半夜时，我突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当我睁开眼看时，这才发现我和唐子雨竟被人暗算五花大绑在屋里的柱子上，在我们面前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程九爷。不！应该是陈塘。在他左右分别站着一个蒙面人和一个秃陀，再后面站立着四个打手，他们每人手里都握着枪，枪口一致朝着我们，我看了看四周却少了罗老歪和杜思琪的身影，我猜想他们应该是提早发现情况躲掉了，而那个老婆婆古丽娜孜被他们打晕在角落。
我嘴里被塞满了臭布，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挣扎，我用力踢踢旁边还在打呼噜的唐子雨，心里暗骂着。
“哈哈……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陈塘尖着嗓子阴笑道，然后朝后面的打手挥了挥手，一个打手走了过来，扯开我嘴里的臭布，我猛力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到堵在胸中的闷气一下子打开了。
“你们这样鬼鬼祟祟的到底为何？”我抬起头大声问道。
“不为什么，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老子没有你们要的东西。”我屏住气，然后向陈塘猛力吐了一口浓痰。他身后的蒙面人手轻轻地一画，那口浓痰却停在了半空中，然后突然朝唐子雨的脸上飞去。唐子雨急得挣扎着躲避，可是他被捆得严严实实，哪里动弹得了。“啪！”浓痰一下子甩在了唐子雨的额头上，然后顺着鼻梁慢慢淌了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此人黑衣罩身，只露出黑漆漆的两道苍眉，和一双深邃的眼睛，大冬天的还穿着一双木屐，我猜测此人应该就是那个东瀛术士。陈塘并没有生气，嘴角微微上翘，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来。
“有，你们绝对有。只不过我要的东西不在你身上，而是在地下。”陈塘起身慢慢向我走了过来，我猜到他们定是为地下的月氏宝藏而来。
“我凭什么要帮你？”我愤愤地咬咬牙骂道。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我手中的筹码绝对能让你觉得有价值。”陈塘依然不动怒，笑着朝外面打了个响指。
只见两个黑衣人押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闻那空气中的气息我就知道她是杜思琪，此时我看到那位老婆婆动了动，似乎已经醒来，眼睛里露出一丝令人寒战的目光。
“呸！”杜思琪猛地抬起头朝陈塘吐了一口唾沫，陈塘顿时阴下脸。
“耀祖，别信他，他是要拿了宝物献给他的主子。”杜思琪愤愤道，我看到杜思琪这副模样，心里隐隐有点作痛。
“哈哈！如果这个筹码不够，再加上这位驴脸的朋友，总算够了吧。”陈塘掉过头来，擦擦脸，然后又走到唐子雨身边。唐子雨一见他跑过来，奋力地挣扎着。
“别冲动，小心你体内的双头蛇蛊冲破了你的血管。”陈塘拍了拍唐子雨的脸坏笑道，“传说日本中村浩二家族的巫蛊术是没有人能够解得了的，据说他的三尸蛊虫曾经让好几位前辈都去了地下。”
“卑鄙、无耻！”此时我也明白了原来这双头蛇蛊和三尸虫都是这个东瀛术士所施，想必也定是他们害了白翠花，然后利用白翠花身上的蛊转移到唐子雨身上，唐子雨是唯一和白翠花有过接触的人。
“这交易就这么定了，不行也得行，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和你来这一遭，到时你们只要打开了宝藏之门，老子就凭手中的这些长盒子枪，你们又能奈我何？我只是不想有什么无辜的伤亡。”陈塘看了看我，然后又回到了刚才的座位上。
“哈哈……如此这般，甚好！不过我们就是不答应呢？”突然从门外闪进一个身影，是罗老歪，只见他蹿到了那两个押着杜思琪的黑衣人旁边。只听见传来两声惨叫，罗老歪手上多了一柄短刀。
“罗歪嘴，就算你救得了这位女娃，又能怎样？你茅山术再怎么厉害，恐怕依然不是中村将军的对手，识相的还是早早退了吧。”陈塘并没有因为罗老歪砍了两个手下而发怒。罗老歪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扫了一眼那个中村，然后拉着杜思琪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解开我们身上的绳子。
“陈塘，你个王八蛋！”我怕唐子雨再惹出什么祸事来，连忙示意他别乱来，此时那个被称作中村将军的人拖着木屐走到了陈塘身边，在他耳边咕噜咕噜着，陈塘看着罗老歪摇了摇头，看样子那日本人是想和罗老歪单挑，被陈塘制止了。
“刚才中村说了，只要他一催动，这位驴脸身体内的数十条双头蛇就会从他全身血管里钻出，让他三魂出窍，七魄散乱，生不如死。”陈塘继续说道。
“陈塘，老子了了你的心愿答应你，我们一同开启宝藏，你取了宝贝，你让这个王八蛋解了唐子雨身上的蛇蛊，各走各的。”我一听陈塘要使出狠招，怕唐子雨受到双头蛇的侵食，连忙出口应承陈塘。
“好，还是刘兄弟识时务，懂大体。行！咱们这就各自准备，立刻行动。”陈塘脸露喜色起身，站在他身旁的张传艮也长长嘘了一口气，唐子雨深恶痛绝地剜了他一眼。杜思琪连忙跑过去扶起了倒地的老婆婆，嘘寒问暖。
夜幕依然笼罩在整个村庄里，冬天的气息依然冰冷恬淡，整个村里看不到一丝灯火。人们早已酣然入睡，每个人坚守在自己的命运里，守着自己的生活、守着自己的信仰，而这个世界，是这些内容的综合体，只是对于我们来说，很多人是无法想象无法接受的，就拿杜思琪来说，这只是她的宿命。
罗老歪说：“对于这种古游牧民族遗址，我们现在这样漫无目标地寻找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咱们兵分两路扩大搜寻范围，缩短寻找时间，我们可以先从当地的山水寻找，或者先找寻当地人。”
陈塘点了点头：“不如这样，刘耀祖、杜家丫头和我、张传艮一路；中村浩二和罗老歪、唐子雨一路。剩下的几人，每队安排三个。天亮的时候我们依然在此集合，然后统一线索再做打算。如果谁起了外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