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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蒙古死亡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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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几个全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驱使寸头傀儡尸体的本尊终于露面了,大意不得,全都把嘴闭得死死的,盯着不远处那只大虫子,看它下一步有什么动作,我们好随机应变。

  那只虫子从寸头的尸体残骸中爬出来,探头探脑的,后面的石墙轰隆隆地朝它压来,那虫子便弓着身体不停地蠕动,几下就前进了一两米。看见我们后,警惕地竖起了上半截,嘴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看着那虫的行动姿态,我忽然想起曾在一本百科全书中看到过,那是在蒙古戈壁沙漠上流传着一个离奇的传说——在茫茫的戈壁沙丘中常有一种巨大的血红色虫子出没,它们形状十分怪异,会喷射出强腐蚀性的剧毒液体,此外,这些巨大的虫子还可从眼睛中放射出一股强电流,让数米之外的人或动物顷刻毙命。这东西的出现,就意味着死亡和危险,十有八九下场都会很惨,我意识到此,便忙用手挡住嘴:“大家都小心点,这虫子大有来历,不好对付。”

  牛二是最为神经质的,别看长得腰肥膀粗,遇上什么事变老一惊一乍的,他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瓮声问:“谁有尿性去弄死它?咱们这样以不变应万变搞不好会吃瘪,谁拿个主意,不然我这心里老别楞得慌啊。”

  黄毛最为血性,啥也不怵,看我们紧张成这般,倒乐了:“不就是一条虫子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咱们五个纯爷们还怕它,要是说出去多让人笑话。你们看我的,本小爷三两下就让他清洁溜溜!”

  话音刚落,大背头却一把抓住了黄毛肩头,示意他别轻举妄动:“当心点,可别再有什么闪失。先看那虫子有什么动作,再做打算不迟。”

  蒙古死亡之虫,一直以来为人们谈之色变,我不敢相信,这东西现在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们眼前。黄毛经大背头嘱咐,也不由得严肃了,手中拽着氧气瓶不时地吸上一两口,呈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倒是那瘦子最为不要命,对我的告诫全当作是耳边风一般了过无痕,板着一张脸,死沉死沉地对我们说道:“你们且别动,否则下场会很惨。”

  我一愣,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能搞定这东西?正出神之时,却见一道亮光骤然闪过,瘦子扬起手腕,忽地这么一下在后颈的头发上一划,立时一截头发便被他攥在手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那阵光一闪而过便又藏在他袖子里。虽只露了这么一手,便不得不令我佩服了,他那袖口中搞不好藏有什么刀子,以后得离他远点,要是被他随便的这么摸一下,搞不好下一秒就发现自己脖子上有道大口子了。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的,我们这情况是不容乐观,可纵然有万般无奈也犯不着割自己头发啊,不想那瘦子却不鸟我,径自走过去将墙角的一只氧气瓶缓缓拧开,氧气不断地喷出,并发出嘶嘶的声音,我听见他只道了句:“这个你别管。”就看见瘦子将那缕头发挽成了一个疙瘩,问黄毛揣打火机没。

  黄毛一摸身上,掏出来打火机一抖,叮当的一声打开,擦燃了火颇为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我老哥们,三防型的,自然是随身携带了。怎么,哥儿想来两口?”

  那瘦子可没闲工夫和黄毛扯皮,不由分说一把夺过打火机,在我们的注视下,竟一步步地朝那只大虫子靠了过去,我感觉到事出突然,忙一把拉住他:“你不要命了!”

  瘦子转过头来很奇怪地看着我,他头发很长,把眼睛都遮住了,从凌乱的发丝中,我看到他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正想再劝他两句别这么冒失,他却一把挣脱我,力道出奇地大,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想活命就闭嘴。”

  我虽然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在此时还是有些憋火,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他还嫌你碍事。看见他执意要去触这个霉头,我也只得无话可说,讪讪地退了两步,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只用一缕头发,难不成还能给那虫子挠痒痒,让它舒坦好放了咱们?对待瘦子这种不要命的主儿,我想我只能冷眼旁观了,但话虽如此,心底里还是不想他出事。

  石墙不停地转动,我们在里面走了也不知道多少圈,那只大虫子就顺着石墙一圈圈地爬,离我们不远不近,支着身体的前半截正对着我们。瘦子脚上穿着的是一双跑步鞋,步履很轻,弓着身子每一步都踩得极其小心,他左手拽着头发,右手拿着打火机,沉稳得像一只猫。我们在后边干看着,滋味也不好受,都替他捏了把冷汗。

  当瘦子靠近那大虫子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我明显看到虫身上的倒刺全部竖起来了,不停地战栗着,口器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并伴随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当下心底一阵发颤,因为那大虫子显然已经被瘦子激怒了,要是他再往前靠近半步,吃亏的就是他自己。

  也就在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们几个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瘦子终于开始有动作了!他的双手如行云流水一般,极其麻利,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点燃了左手攥住的头发。头发属于有机物,一点就着,霎时就在瘦子手心上腾起一团火光。那大虫子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火,被这招一弄顿时愣了一下,身体不由得往后退却了点,似有忌惮。见此我差点没晕过去,难道瘦子是想用火光吓退它?可你要易燃物不早说,为了保命,我保证咱们后边的这几个,全剔成了光头也肯定无条件支持你。瘦子这招吓唬那肠虫子还成,撵它走就不见得能起多大作用了,等那几根毛燃光了,我不信他还有多大能耐,铁定自保都成了问题。

  要是那肠虫子这样就能被瘦子唬住,那就不叫“死亡之虫”了,但凡是传言中的东西,特别是让人可怕的物种,不见得都是空穴来风的。我搞不明白这种虫子为何出现在大兴安岭,但对付它一旦冒失莽撞,不见得会有好的下场。我紧紧盯着那虫子,恐防有变,寸头就是被这东西钻进肚子里去,而后变得死无全尸的下场,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那只肠虫子如我想象中一般棘手,瘦子手中头发引燃的那一刻,它虽出自本能地发憷片刻,但随着火光的消失,它即刻将身体直立起来,像眼镜蛇一般左右晃动着脖颈,形态怪异地对着近在咫尺的瘦子。它拳头般大小的脑袋,口器中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刺,猝然绽放开来,眼看着就要对瘦子进攻了!

  时机被瘦子掌握得极准,不早不晚,就在我们感觉到他快要被咬中时,瘦子猝然间有了动作!手掌弹开正对着地上的肠虫,猛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使劲地这么一吹!呼的一声,方才燃成灰烬的头发粉末,尽数飘扬到了那虫子的脑袋上。紧接着的事情发展是谁也没预料到的,那只肠虫子被瘦子的这么一弄,熏了个正着,身体始料不及地软了下去,瘫痪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至此便彻底歇菜了。

  瘦子退回来,脸上还是那副臭屁样,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难道那只肠虫被我们神化了?只是空有其表,压根不能拿我们怎样,要是换做黄毛上,也一样能搞定。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之间,便立刻被我排斥掉了,因为这虫子在我印象中的确不是容易对付的,瘦子能制服他,不是说明这虫子伤不了人,而是瘦子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肚子里有真货,属于收敛锋芒而不外露的那类型。

  大背头和黄毛互相递了个眼色,对瘦子的态度更是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诚心拉拢的模样。瘦子将打火机还给黄毛,黄毛双手接过,从口袋里摸了半天却掏出几支干巴巴的烟,已全都让水给沁湿了,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心说你就算给他,这小子也不见得会抽,这么做没什么用,瘦子这人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收买的。

  牛二乐呵呵地笑着,满脸堆笑地对瘦子竖起了大拇指,拍马屁道:“高啊,没看出来,瘦兄弟你还是乌龟的肉,全都藏在肚子里咧,刚才那招刚刚的,哥们服你了!唉,以后啥时候也教教我?”

  对于黄毛和牛二,瘦子一概不予理会,俩人的热脸全贴到人家冷屁股上去了。这时瘦子也没心情和他们瞎掰扯这些,表情却越来越严肃。他是最为认清的,我们这样一时半会儿虽不致命,但时间一长氧气耗光不说,被石墙不停撵着走的我们,也终有筋疲力尽的那一刻。

  瘦子看了看头顶上的那个洞口,我们每绕过一圈便能见到一次,那个洞我曾考虑过,但肯定是爬不上去的。瘦子望着脑袋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了主意,扭头就向大背头问道:“胡老板,麻烦借你一支雷管用用。”

  大背头听瘦子这么一说,沉吟片刻想了想,却还是拿不定主意叹口气道:“这种雷管是我手下的小弟做的,分量几成我清楚得很,其威力只能用来炸盗洞石墩之类的小型物体,我们四周这么厚的石墙,连条缝都崩不出来。”

  瘦子却还是一再坚持:“你给我试试。”

  大背头半信半疑地从怀里摸出两根递给他,又怕不会用,正欲详加解说指导,却被瘦子拿过,“这东西我用过,火候拿捏得稳,你把矿灯往头顶上的洞里照就成了。”

  大背头按吩咐照做,将灯上的功率调到最大,马上石室里亮如白昼,明耀耀的灯光烤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惬意得想打瞌睡。大背头踮起脚,抱着灯举过头顶,尽可能地伸直双臂,将灯往头上那石洞里面照。洞子很深,里边墨绿色一片,泛着点点晶莹的光。我不得不佩服瘦子这人有脑子,我们的想法都受到局限了,只想着弄坏石壁逃出去,一直没敢往顶上的洞想,归根结底是因为是爬不上去,其实能出去的办法不止这一个。

  “你们散开点,小心伤着。”瘦子看了看手中的雷管,右手扯住拉绳,看着头顶的石洞,叮嘱我们道。闻此,除大背头外,我跟牛二黄毛三个忙和瘦子保持着一段距离,唯恐伤着。那洞子就好比一直巨大的枪管,如果雷管在里边爆炸,洞口喷涌出来的威力,一头大水牛都能被震晕,就更别提我们几个血肉之躯了。

  我刚站定,这时瘦子便一把扯掉了雷管上的拉绳,哧哧地冒着白烟,顿时袅绕着他,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刺得鼻子想打喷嚏。忽地一下,他卯足了劲,身体右侧曾半蹲的姿势,手臂用力地向上一扬,那只手雷不偏不倚,便被他一举抛进了顶上的石洞之中!咕噜噜地滚到上面去了。

  我还傻站着看得出神,魂游天外,一时竟忘了一个一旦忽略,就会导致的严重后果。也就在瘦子扔进头上那洞里后,一刹那间,他和大背头齐齐撤了过来,两人靠着石墙蹲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等我反应过来,想起捂耳朵时却已晚了,只听见轰的一声,从顶上洞口中喷出一团火光,如奔雷一般响彻整间石室,感觉到脚下都是一阵颤抖。我顿时耳朵嗡了一声,脑袋一下子懵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充耳听见的全是鸣叫声。

  哗啦的一声,当我还处于大脑空白的当儿,石洞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股水柱喷涌出来,流淌进石室里。不消一会儿,水就已经没止膝盖,冰冷的水浸得脚底板一阵发凉,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取而代之的是激动不已的喜悦感,瘦子已将水洞深处的阻碍物炸通,这说明我们成功了!出去将不再是梦想。

  牛二乐得差点没疯掉,咧着张嘴哈哈大笑,搂着黄毛差点没抱住亲上一口:“哎呀妈呀,还是瘦兄弟有本事,有尿性!会出点子想办法。”

  几只氧气瓶也宣布在这个时候告罄,一点都不剩了,瘦子让我们一定憋住气,这上去水道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千万不要把水呛进肺里,那样就全完了。水已经缓缓漫过胸口,呈稳定的趋势上升,我忙踩着水,不让其淹没头顶,一支烟的功夫不到,就已经凑进那洞口了。

  深吸了一口气,鼓着腮帮子憋住,尽量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在水中一旦方寸大乱,坚持的时间决计不会太长。大背头擅长潜水,深懂其道,给牛二,黄毛讲了之后,一个个全都不说话了,胸口起伏不定,不知是费力吸气还是紧张导致的,可能两种成分都有。

  这时水已经漫过我的头,整个人都沉在水面之下了,瞅准了洞口,稳了稳心神便当先钻了进去。石洞里边水流的冲击力很大,无数的小气泡冒起,视力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几个人挨个儿借着水的浮力往上爬,大背头在后面打着的光也找不到前方去,一切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前进。好在人的密度和水相一致,蹭着滑溜溜的洞壁,倒也不难向洞子的上方行进,只感觉七拐八弯的,这条石洞颇为曲折迂回,也不知当初我们是怎么掉下去的。

  在水洞子里边向上爬了大概一分钟,完全的打瞎摸,我只能在心里边祈祷可千万别再次误入到什么鬼地方中去,依现在我们的情形,没吃没喝,弹尽粮绝的境地,再也受不了哪怕一丁点的打击考验了。但大感欣慰的是,爬在最前面的我,突然看见头上方出现了一个边缘极为不规则的缺口,那是巨大威力炸裂出来的,是我们被吸进来的那处黑洞,位于囚笼之中,这说明我们已经到了水潭底。

  我一马当先爬出来,心中自是兴奋不已,其余的人也挨个的上来了,俱面带喜色。大背头用灯一扫,潭底的水十分浑浊,就好似被龙卷风洗劫后的景象。我这个时候肺已经感觉到达极限了,不能再拖,五人急忙朝水面上浮。我快撑不住了,只能用强烈的意识控制住自己,毕竟身体里边有空气,在水中会自动上浮,可一旦自己抑制不了,呛水入肺,那就甭想活命了。

  好似经历了世间最漫长的痛苦,在我的头冒出水面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美妙无比的空气瞬间填满心肺,第一次觉得能够顺畅的呼吸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大背头和瘦子他们几人也纷纷冒出水面,一连串的喘息声过后,黄毛一抹头发,抬着头朝上四下里一望:语出惊人:“靠!这地方不是我们下来的那处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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