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进山的“钥匙”(3)
“神山”，它是冈底斯山脉的主峰，而冈底斯山脉贯穿于昆仑山脉与喜马拉雅山脉之间，在喜马拉雅山脉之北，是与喜马拉雅山脉近乎平行的呈西北—东南走向的一道山脉。此时，无论是中途放弃“神山”之行，还是改道去尼泊尔找那个近乎缥缈的线索，张崇斌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无法想象，那样去做又会得到一个什么结果，他只知道，自己已无法承受这样的失误！
“张……大哥，您的脸色不好，您怎么了？”段涛冲张崇斌问道。
张崇斌回过神来，看了眼段涛回道：“没事儿。”说完，他又看了下表，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于是，张崇斌对巴特尔说道：“请你继续开车，赶快去医院，索朗在那儿会很安全的。”
巴特尔返回驾驶室，重新发动了车子……
3 破解“石磨的把手”
张崇斌点上一根烟，狠吸两口，然后身体尽量放松倚靠在座背上，闭上了眼睛，保持均匀地呼吸，整个人看着似入睡般。但这却是表象，当下，他的大脑却振荡活跃，浮影迭现：站在地球仪前，他用左手食指指着“神山”，右手的食指指着“复活节岛”，两手指相对着……一旁的“白纸扇”两眼放光兴奋地嚷着——“地球轴心”！影像一闪，“神山”出现……一座天然的金字塔，藏地高僧隐喻其为“石磨的把手”……
“‘石磨的把手’！这把深埋在心底的‘钥匙’怎么差点给忘记了？当初，自己不就是凭着对这个隐喻的感悟而最终锁定了‘神山’之行吗？”张崇斌不禁一激灵，一种激奋的喜悦自心底升腾……他再次默默地回顾起当初的感悟：“石磨的把手”这个隐喻，可谓隐讳至深。不过，古往今来，世间启人智慧的诸多圣典隐语其实早已将各种玄机暗示给后人，“石磨的把手”也是如此。要完整地理解这个隐喻，需要将“石磨的把手”先分解然后再整合起来理解。先说“石磨”，这个名词实际上是暗喻一种天文景观，确切地说是指天体周期性的运动机制，若形象地描述还可以用“天体的周期旋动如同漩涡或石磨的转动，大可如银河系、小可如太阳系的运动”。《周髀》家云：“天旁转如推磨而左行，日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日月实东行，而天牵之以西没。”这里“石磨”隐喻的是“岁差周期”运动现象。所谓“岁差”，是指地球自转轴的倾斜度在地球沿着轨道运动的过程中持续发生进动微变的现象。在以太阳为中心、天赤道与黄道相倾成23.5度的天球中，此轴每年向西移动50秒，每72年移动一度，每2160年移动30度，每25776年移动360度，即一个“岁差周期”。
地球自转和公转、太阳与黄道十二宫的春分轮值和岁差周期这些天体运动机制对地球上的自然环境和万物生长都直接或间接地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于人类而言，就会以“昼与夜”“四季交替”“新太阳纪”“冰河时代”等这类词汇来形容自然事物的周期变化和与之对应的各种身心感受，而且明白只有掌握自然的这种演化规律，才能更好地顺应并借助天时地利在恰当的时节春耕秋收、夏长冬藏，进而悟得阴阳相生、周而复始的道理。依天地这般运化，老祖宗制定出的古老历法纪时系统，以十个“天干”和十二个“地支”符号按照严格的规律相互排列组合，六十年形成一个循环。天干与地支也是传统方术推定人、事、物“吉、凶、悔、吝”必不可少的运算工具，这些看似“玄之又玄”的概念之本体和它们作为“运算系统”的术用，合起来反映了古人“天人合一”的自然朴实的宇宙观。天体在宇宙时空这般有规律地周期运行，地上万物又契合地与之交感相应，这就如同一个设计精巧、结构精密不断运转的庞大机器。所谓“以天地为洪炉，造化为大工”，道家又将这些自然感悟用“造化洪炉”以喻其有机一体、造化万物。相同或类似的认识与感悟，同样也出现在世界其他民族诸多的古老神话传说中，他们往往说是“诸神的石磨不停地、慢慢地转动，而碾磨出来的往往是灾祸”。
回顾之际，张崇斌突然又想起了布达拉宫的地下，那神秘的年轻喇嘛指着时轮坛城说道：“它是一种符号，既代表人体，也代表宇宙。时轮金刚大法的要义对‘时间’尤为看重，你可以把时间想象成一个不停旋转的轮子，它每分每秒、一年四季都在转动，这个轮子创造出五光十色的天地万物，同时又将它们一个个粉碎，不留痕迹。记住，这是外时轮……以后你还要重温我刚才说的这些……”
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在提示“石磨”——究其根本，它就是一个肉眼看不见的抽象的“时间”概念吗？那么，它的“把手”，就应该是一种可以“控制时间”的特殊“工具”！
埃及有句谚语说：“人类惧怕时间，而时间惧怕金字塔。”的确如此，科学家不是已经发现放置在胡夫大金字塔内的有机物体不会腐烂变质，甚至生锈的金币放置其中过段时间还会变得光鲜，这说明金字塔内部有某种可以阻碍甚至逆转自然演化进程的能量场。既然埃及的大金字塔具这般神奇，那么“神山”——这座更为雄伟壮观的“金字塔”，怎么就不能具备同样的神奇？希特勒要找的那个“地球轴心”，不正是因为他相信得到它的人将成为时间的主人，而且还将获得青春永驻的生物保护场吗？
此时，回头再来思索这喜马拉雅山脉的地下通道，张崇斌认为即便真的有这条通道，也与“神山”之行并不矛盾。他的这个想法的启示仍是来自于埃及大金字塔。众所周知，埃及金字塔长期以来一直被世人传道是法老的坟墓，且里面有无数稀世的财宝，所以欲将这些宝藏窃为己有或执火明夺的人从古至今恐难以计数。历史上，开罗的一个叫卡利夫·阿尔玛门的伊斯兰教总督就打过这个主意，在公元9世纪，此人曾率领一队石工师傅，从金字塔的北面掘了一条隧道进去挖宝，经过一连串幸运的巧合，他找到了被现代考古学家称为“玛门穴”的一条通路。这条通路与金字塔内部的几条通路直接相通，其中既有下坡道，也有上坡道。此外，距离大金字塔约半公里远，位于西南台地的狮身人面像的下面也有一个巨大的三层地下宫殿。
“那么，‘神山’的下面会不会也有着通道呢？‘神山’的地理位置与喜马拉雅山脉相距并非遥远，如果确有一条地下通道在喜马拉雅山脉中，那它延伸的方向……难道不是通向‘神山’的吗？‘神山’之行，不会错的！”感念至此，张崇斌再次睁开了闪烁着光亮的眼睛。
4 怪异的“词汇”
当张崇斌等人赶到仲巴县城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用去四十多分钟。
车内的索朗知道自己被送到医院后，他挣扎、祈求着，希望能让自己单独离开。张崇斌则吩咐段涛和巴特尔立即将索朗抬到医院马上接受医疗处治，然后尽快赶回去。
在段涛上前背起索朗的时候，索朗突然全身又抽搐起来……
急救室里
段涛将昏迷过去的索朗放在指定的病床上。正当张崇斌等人准备离开病房时，躺在病床上的索朗突然苏醒过来，并挣扎着要起来……
旁边正准备给索朗输液的护士忙喊人过来帮忙，同时强行按住索朗。巴特尔转身跑了过去。张崇斌回头看到索朗焦急痛苦的神情，他恍然想起了什么，快速地将随身带着的心形锦包快速打开，把那张隐世老者留给的谜图取出展开，然后拿到索朗眼前给他看。
索朗看见这幅图，顿时眼睛圆睁，哑然怔住……
“巴特尔，告诉他，不用担心，他身上的标记不是什么特殊的图案，我们是专门研究过这个标记的。”张崇斌对巴特尔说道。
听巴特尔解释完，索朗平静了许多，平躺下后，他目光迷离地看着天花板，嘴里自言自语着：“苦艾柯、苦艾柯……”
张崇斌问巴特尔这话是什么意思，巴特尔却茫然地摇着头。
索朗这时说出这么个怪异的“词汇”，也许有着特别所指，但是时间已拖滞太久，不能继续追问下去了。虽然张崇斌有着这般直觉，但考虑到时间问题，他还是招呼着段涛和巴特尔一起快速离开了病房。
出了医院，张崇斌尝试着用手机和对讲机联系祁兵和“白纸扇”，但却发现接收不到信号，无法联系上。于是，张崇斌催促巴特尔快速原路返回。然而，巴特尔却无动于衷，兀自点起一根烟，竟蹲在一个墙根处悠闲地吸了起来……
段涛看着巴特尔这副样子，急得要冲过去，被张崇斌使劲拽住了。张崇斌独自来到巴特尔跟前，说道：“巴特尔，你这样做会影响我们执行任务，而且还会给匡军兄弟带来极大的危险！”
“我……我凭什么陪上自己的命跟你们走？”巴特尔反驳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难道没有救过你吗？”站在远处的段涛眼睛立了起来。
“巴特尔，你的命和我们的命，同样宝贵。不过，一个人若是没有起码的信仰，只知苟且偷生，那样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张崇斌说道。
“谁没有信仰？我早就皈依佛祖了。你们呢？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谁知道啊！”巴特尔争辩道。
“那好，我告诉你。巴特尔，你听好了，有人要登顶‘神山’！”张崇斌直截了当地说道。
“什么？登‘神山’之顶？！”巴特尔顿时满面惊恐地怔住。
“现在已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在打‘神山’的主意。绑架索朗的那伙人就是其中的一伙，而与我们同行的人中，也有这种亵渎神明的狂徒。”张崇斌继续说道。
“不可以，那是万万不可以的，任何人都不能登顶的，那会触怒天界的神明！登顶的人，一个都活不了的！”巴特尔缓过神来，大声地说道。
“我们的任务，就是去阻止这一切，你难道不愿意帮助我们吗？”张崇斌盯着巴特尔的眼睛道。
“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巴特尔低下头来，手指哆嗦地将手中的烟头在地上使劲拧灭，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我现在就带你们赶路。”
“巴特尔，你不愧是草原的英雄！不过，这件事一定要严加保密！”张崇斌嘱咐道。
巴特尔使劲地点着头，张崇斌和段涛跟随巴特尔紧走几步上了车，车门关闭，“轰”的一声，车子迅速启动，朝着来时的方向飞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