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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寻金之行开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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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士们在车厢里经历过一阵阵剧烈的颠簸之后,汽车像疯了似的一颤一颤,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大家又因惯性被甩到了车厢尾部。

  汽车已经停了下来,战士们感觉大地在颤抖,狂风发出阵阵怒吼,耳边传来噼里啪啦激烈的撞击声。

  “该死的沙尘暴!”

  萧辉的声音刚过,车厢里又传来阵阵呻吟。

  “怎么了?”

  张魁的呻吟把大伙的心思都转移了过去,楚飞南挣扎着站起来,然后大叫道:“都呆在车里别动。”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萧辉一听这话,立即冲楚飞南吼了起来。

  “照顾好兄弟们。”楚飞南说完就想飞身下车,但被萧辉一把抓住了,他怒吼道:“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楚飞南的心顿时颤抖了一下,但他一使劲,想摆脱萧辉的手臂。

  “楚飞南,你这是去送死!”

  “你想让大家都困死在这里?”

  萧辉的心猛的一揪,一把将楚飞南按在车厢上,足足过了十秒钟才冷声说道:“你留下,我去。”

  正在此时,大地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萧辉趁此机会,猛的从车上跃了下去,楚飞南见状,牙关一咬,也跟着跳了下去。

  飓风夹杂着沙石铺天盖地的袭来,一阵阵巨痛撕裂着他们的身体,他们根本无法睁开眼睛。

  萧辉顺着飓风蹒跚而行,楚飞南在后面慢慢移动脚步。

  飓风疯狂的舞动着沙石,像发怒的野兽似的怒吼着,嚎叫着……

  萧辉紧紧抓着汽车,再也不能前行一步,他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汽车,却始终无法接近。

  楚飞南转过身去,背对着风的方向,眼睛才稍微睁开了些,世界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当萧辉想继续前进时,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抓住了。

  “你给我滚回去。”萧辉的呵斥声却被风沙淹没了,楚飞南从他身边继续向前移动,终于离那些马匹越来越近了。

  “兄弟们,顶住了,顶住了。”他对着车里的战友大声叫喊起来,突然,飓风的威力似乎又增加了,只听到一声怒号,车顶的油布向两边撕裂。

  楚飞南这时候几乎把持不住,但他不能松手,松手就会失去性命。

  窒息,甚至恐惧,这飓风、沙尘,此刻就是死神!

  楚飞南回过头去,却不见了萧辉的影子,一股不祥的征兆向他袭来,他没有片刻犹豫,立即松开了手,但立即又抓住了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飓风中被卷起又被重重的撞击在车上。

  “班长,班长……”楚飞南只得使出全身解数,双脚像刹车似的蹬在车轮上,整个身体紧紧贴住车厢,一步一步向萧辉所处的位置移动。

  在此之前,萧辉为稳住身体,只得蹲下身去以减轻飓风的冲击,他此时恢复了些元气,才又慢慢起身,想继续前进。

  楚飞南终于看见了一个影子,这一刻,他再也坚持不住,慢慢贴着车轮蹲了下去,闭上眼睛急速呼吸着,强大的风沙使他无法思索……

  怎么办,已经没有时间了,再等待多一秒钟,赶马人离死亡就更近了一步。

  “快,快把手给我。”

  楚飞南回头一看,一名战士向他伸出了手,他再向后望去,见所有战士都下了车,一个个手拉着手,用肉体搭成了一座人墙。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赶马人,马的嘶鸣声像绝望的号角,他迎着飓风,艰难的爬了起来,然后紧紧抓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准备向前移动。

  但正在这时,一个影子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抢在他前面向赶马人移动过去。

  是萧辉!楚飞南没有时间多想,和战友们手拉手一直将萧辉送到了赶马人面前。

  “老乡,把手给我。”萧辉看见对方已经在拼命挣扎,但却无法抓住对方的手。

  所有马匹以自己的身体顶住了来自飓风的压力,如果没有他们,赶马人可能早已被飓风吹得无影无踪。

  他终于接近了最前面的一匹马,他甚至能感觉到一阵阵对死亡充满恐惧的颤抖。

  楚飞南尽力向前面移动着,他心里明白,死亡可能是一瞬间的事。

  飓风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它像发怒的魔鬼一样将世界搅动起来,死亡的被撕裂成碎片,活着的被带入地狱。

  萧辉已经无法继续前进,在离赶马人不到一巴掌远的距离,在生存的门口,他却无法超越死亡的界线。

  “怎么办?”楚飞南站在萧辉身后,已经非常明白目前的处境,但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向下一沉,回头一看,内心深处如被刀割了似的,已经分不清出疼痛还是感动。

  所有士兵都倒了下去,他们用自己的身躯构筑成了一道防线,后面的士兵用手紧紧抓住前面战士的双脚。

  萧辉终于抓住了赶马人的手,在那一瞬间,他内心如火焰似的燃烧起来……

  沙尘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等飓风终于褪去时,黑色的天幕像裂开了一个口子,一道刺眼的光亮从口子间撒遍了这个世界。

  一片荒凉,一片破败不堪!

  世界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终于又轮回了。

  楚飞南和萧辉双双靠在前后两个车轮边,闭着眼睛,像熟睡了似的。

  没有人说话,世界一片寂静。

  突然,又一声马嘶将他们从这种状态中唤醒,当他们看见那种情形时,内心的震惊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所有马匹安静的倒在地上,嘴边都渗透出了血迹。

  “啊——”赶马人看着这一切,突然像疯了似的狂叫号哭起来,他在马匹中间穿梭着,然后跪倒在地,紧紧的搂抱着它们,像抱着自己的亲人似的。

  在场的战士无不动容,大家以肃穆的表情凝望着这些为主殉命的烈士,内心像被火焰点着了似的。

  一匹马发出最后一声嘶鸣,然后挣扎了几下,头动了动,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敬礼!”

  战士们以自己最严肃最诚挚的军礼,表达了他们对这些马匹的敬佩,它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主人的精神,在战士们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在继续前行的路上,大家都沉浸在无言的悲痛之中。

  下午四点,车队终于到达达布市,这是战士们此行的第一站,战士们虽然疲惫一不,但仍旧为安全到达目的地而欢呼雀跃,飓风的阴影淡出了脑海。

  总队之前派来的一名负责人和一名工程师已经先行到达达布市。

  马东强,五十多岁,头发稀疏,一张脸衬着整齐的军装,加上魁梧的身材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看就是从枪淋弹雨中闯过来的。他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军人,同时也是黄金部队的一条蛟龙,性格火暴刚烈,有过多年在大西北带兵寻金的经验,属黄金部队资历最老的一级,为国家找到大小金矿不下二十处,本来享受团级待遇,但他却自降“身价”,请缨奔赴前线,做一名战场最前沿的小队长。

  秦进,一名老工程师,满脸风霜,被风沙雕刻的痕迹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道记忆。他也是总队派来的精英,常年工作在寻金第一线,为祖国的寻金事业立下过汗马功劳,对大西北的地质环境都非常熟悉,虽然年岁已高,但他始终不愿意离开部队,在请缨时差点没立下军令状。

  “战士们终于安全到达了,那场沙尘暴啊……”秦进眼神闪烁着,摇着头感叹了一声,马东强脸色凝重的看着那被飓风撕裂的车顶和满身伤痕的战士们,什么也没说。

  有很多士兵在飓风中受了伤,楚飞南高声报告道:“队长,有人受伤,需要治疗。”

  “你是班长?”

  楚飞南在战士们的眼神中表情默然的摇了摇头。

  马东强看了他半晌,似乎在思索什么,很久过后才说道:“轻伤不下火线,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希望大家尽快进入状态。”

  马东强说话时,表情刚严,目光坚定,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容反驳的沉静。

  “这老头一看就不好缠。”

  “也许就想来个下马威,这样的角色咱们不是没遇到过啊。”

  楚飞南听着大家的低声议论,禁不住多看了马东强几眼,那张布满沧桑的脸,突然使他想起了一个影子,那是多么熟悉的表情,带着刚毅和倔强的神情。

  “怎么样,伤得不重吧。”

  楚飞南回过头去,见秦进正在查看战士们受伤的情况,他又回过头去,萧辉恰好站在了面前。

  “哦,你就是班长萧辉?”

  秦进也转了过来,萧辉响亮的回答了一声“是”,秦进又偏过头去看着楚飞南,他眼神里突然多了一种颜色,楚飞南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呆了片刻才迎着他的目光问道:“请问首长有什么指示。”

  秦进听见楚飞南这样回答,突然摇着头笑了起来,说道:“这里没有首长,大家以后就叫我老秦或者秦工吧。”

  现场气氛活跃了不少,秦进却一直盯着楚飞南的眼睛看了又看,看得楚飞南心里直捣鼓。

  秦进随后转过头去对战士们说道:“都累了,先休息休息,然后把肚子填一下……”

  直到秦进离开,楚飞南还在发呆,思考着秦进刚才的眼神和举止,但不明白那其中包含着怎样的含义。他盯着秦进离开的方向,久久没回过神来,正在这时,张魁凑过来道:“南哥,看什么呢……”

  “莫名其妙。”楚飞南耸了耸肩膀说道。

  “哈哈……马大师,你这家伙怎么说是回家养老,这雷还没炸开又跑那旮旯胡同去了。”赵国庆一听是马东强的声音,就开起了玩笑。

  晚饭时间,马东强给赵国庆去了一个电话。

  他们是同一条战线的战友,而且年龄相当,所以一说起话来就直来直去。

  “哈哈……老子可没你家伙这福气,这时间坐久了就得出来溜达溜达,否则屁股上长痔疮,呵呵……出来晃悠晃悠,可以治疗这老毛病啊。”

  赵国庆一听这话,立即拍着桌子反驳起来:“你这匹老马,这是在标榜自己呢还是踩踏我,我给你说啊,我这团长也当得够背气的……”

  “哎,打住,打住,我马东强可不会拐弯抹角,说话没这水平,要打击你就直说了,再说,话又说回来,你当你的团长,我当我的队长,只是名分不同,你不给我做好后勤,战士们哪有精力上战场。”

  赵国庆笑着敷衍了几句,转了话题问道:“我那群娃娃们刚从鸡蛋壳里钻出来,你马大师可得给我带好了,那些家伙……”

  马东强一听这话,还没等赵国庆说完便抢白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一遛就知道,你别跟我吹,老子这火眼金睛看什么都准,奶奶的就是没看准你小子……自私,臭毛病。”

  “你……我臭毛病?”赵国庆在电话那头急了起来,马东强心里却笑得欢,他了解对方的性格,知道一被惹急就患脾气,口舌打结,于是步步紧逼,大笑道:“我怎么了,我这脾气跟大西北的风沙可是臭味相投,哈哈……”

  马东强的大名在大西北和黄金部队里可是如雷贯耳,他这一生约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荒漠和丛林中度过的,他的性格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倔起来时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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