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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另外,告诉外面的宪兵,我在里面这段时间,不要让联邦调查局的人进来。”


“好。祝你好运。”他拍拍我的肩膀,走开了。


我回到肯特那儿,在沙发椅上坐下。我对肯特说:“在联邦调查局的人进来之前,有些小问题我们来处理一下。此案只有一个嫌疑犯。”


“谁?”


我站起来,脱下外套,露出装有9毫米口径格洛克式手枪的皮套,肯特也跟着站起来脱下外套,露出他装有38警用手枪的皮套。那架势像是说,你给我看你的,我也要让你瞧瞧我的。然后,我们又坐下来,松开领结。他问:“谁是嫌疑犯?”


“这正是我要与你谈的。我们等一下辛西娅。”


“好吧。”


我环顾一下飞机库,看到刑侦组的成员正在陆续离开。格雷斯坐在电脑旁,打印着什么。


我望了一眼飞机库对面的入口处,还不见辛西娅的人影。虽然我目前对她心存恼恨,但她有权利看到此事的结局,不管结局会如何。我知道卡尔是不会亲自涉及的——他倒不是考虑一旦情况不妙就可以开脱自己,而是出于对我的工作和我本人的尊重。卡尔从不事必躬亲,也从不把调查人员的功劳占为已有。但另一方面,他对失败不能泰然处之,如果是他人的失败,尤其如此。


肯特说:“我很高兴这事终于过去了。”


“是的,我们都很高兴。”


他问我:“你为什么要我去见约翰·坎贝尔?”


“我想你希望对他说几句安慰的话。”


肯特没有回答。


我注意到安·坎贝尔厨房的冰箱插头插在一个拉着线的接线板上。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塞满了啤酒和软饮料。我拿了3听科尔斯啤酒,回到书房,递了一听给肯特。


我们打开啤酒罐盖子,喝了起来。肯特说:“你现在不管这个案子了,是吗?”


“人家又给了我几个小时。”


“你真走运。犯罪调查处是否付给你超额酬金?”


“是的。每天工作超24小时就付双倍,星期天付3倍。”


他笑了,接着告诉我:“我办公室里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我。”


“时间不会长。”


他耸耸肩,把啤酒一口喝尽。我把另一听又递给了他。他打开盖,说:“我不知道坎贝尔将军夫妇会乘飞机离开。”


“我也很惊讶。但他这一走走得漂亮。”


“他完蛋了。他本来可以成为下一届副总统,也许有一天会当选总统。我们得准备迎接一位新将军了。”


“我对军队的那套政治不大了解。”我看到格雷斯把打印件和软盘放在她旁边的桌上。她站起身,向我招了一下手,走了出去。考尔走到那台电脑前,将他的脚印图程序输入机器,开始操作起来。


肯特问我:“他们在干什么?”


“想找出是谁干的。”


“联邦调查局的人呢?”


“可能挤在门口,等着我的时间快点结束。”


“我不喜欢跟联邦调查局打交道。”肯特说,“他们不懂得我们军人。”


“是的,他们是不懂。但他们谁也没跟死者睡过觉。”


这时,门开了,辛西娅出现在门口。她走进书房,与肯特寒暄问好。我给她拿了一罐RC可乐,顺便又给肯特拿了一听啤酒。我们3个都坐了下来。肯特开始表现出不安。


辛西娅说:“这太悲惨了。她那么年轻……我很为她的父母和兄弟感到难过。”


肯特没有吭声。


我对他说:“比尔,我和辛西娅发现了一些令我们不安的东西,我们认为这些东西需要解释。”


他又喝了点啤酒。


辛西娅说:“首先,是这封信。”她从包里取出信,递给肯特。


他读了信,或许根本没读,因为他可能早已熟记在心了,然后把它还给辛西娅。


她说:“我能想象出这封信会使你多么烦恼。我是说,这个女人向整个基地的人公布了这一切,而那个关心她的人正是她给惹了麻烦的那个人。”


他显得更加不自在,长长地喝了一口啤酒。终于,他问:“是什么使你以为我关心她?”


辛西娅回答:“直觉。我想你是关心她的,只是她过于自私,过于烦躁,而没有对你的关心和真情做出正确的反应。”


负责谋杀案的人当然得在嫌疑犯面前说死者的坏话。杀人犯不希望听到别人把他杀的人说成是美德的象征、上帝的天使,就像福勒上校口中的安·坎贝尔那样。相反,要像卡尔刚刚建议的那样,不要完全搬出是与非和道德问题,要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个问,同时向嫌疑犯暗示他所做的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卡尔·肯特可不是白痴。他知道这会把他引向哪里,所以他闭口不语。


辛西娅继续说:“我们手头还有她的日记,记录了她跟你每次做爱的情况。”


我插了一句:“日记在那边的电脑旁边。”


辛西娅走过去,把电脑桌上的打印件拿过来。她坐在肯特对面的咖啡桌上,开始念起来。日记中的描述可以说毫不隐讳,但并不属于色情的性质,跟你读到的临床诊断研究差不多。这跟普通的日记不同,根本没提及爱情或感情,只是每次性行为的编目而已。自然,这对比尔·肯特来说是十分难堪的,但这也证明了,在安·坎贝尔的眼里,肯特并不见得比她的振颤按摩器更为重要。从他的脸上,我可以看出,他有点怒气冲冲了。愤怒是人类最难驾驭的感情之一,而且往往会引你走向自我毁灭。


肯特站起来说:“我没有必要听这个。”


我也站了起来:“我想你该听听。请坐下,我们确实需要你。”


他似乎犹豫不决,是走还是留。这只是一个行动问题。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正发生在此,而现在,如果他离开,没有他,这事照样也要发生。


他勉强坐了下来。我也坐了下来。


辛西娅继续在念日记,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找到一段特别怪异的记录,念道:“‘在抵制了这么长时间以后,比尔现在真有点迷上性窒息了。他最喜欢的是在他脖子上套上套索,吊在墙上的大钉上,同时由我对他实施口交。但他也喜欢把我绑在床上,今晚他用的就是这种方式,然后,一边在我身上使用那只巨大的按摩器,一边勒紧我脖子上的绳索。他干得不错,我多次达到了高潮。’”辛西娅抬头在肯特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材料在手里翻了一遍。


肯特看上去不再气愤,不再窘迫,也不再难堪。事实上,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似乎他是在回想过去的好时光,或者在设想不妙的未来。


辛西娅念了最后那一篇日记,即我们曾听过的那段:“比尔再一次想独占我。我原以为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今晚特德·鲍尔斯在这里时他来了……我意识到他会变得很危险,但我不在乎。事实上,在所有和我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中,除了韦斯,他是唯一真正威胁过或者打过我的人,而正是这一点使比尔·肯特显得非常有趣……”


辛西娅放下材料,我们3人都坐在那儿。我问肯特:“你就是在那边起居室的地板上强奸了她?”我朝着隔壁房间点点头。


肯特没有回答问题,但他说:“如果你的目的是羞辱我,你干得不错。”


我答道:“我的目的是找到杀害安·坎贝尔的凶手,最好还能弄清为什么。”


“你以为我……我隐瞒了什么?”


“是的,我们是这样认为的。”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和录像机。安·坎贝尔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正在做报告。我对肯特说:“你知道吗?这个女人很让我着迷,就像我相信你和其他男人都被她弄得神魂颠倒一样。我过一段时间就得看上她一眼,这对我有好处。”


安·坎贝尔正在讲话:“心理学通常是一门医疗科学,而它在战争中被用做了武器,由此,产生了一个道德问题。”安·坎贝尔从演讲台上拿起麦克风,向镜头走来。她坐在讲台的地板上,两条腿在讲台边上晃荡着。她说:“现在,我能更清楚地看见你们了。”


我瞥了肯特一眼,他专注地看着电视。如果我能用以己推人的方法揣度他的感情,我猜他希望安活着,希望她在这个房间里,能跟她交谈,能触摸到她。


安·坎贝尔继续着她有关心理作战的道德问题的讲话。她谈着人类普遍的期望、需求和恐惧。她说:“心理学是一种软武器——它不是155毫米的大炮,但是,用传单和电台播音,能摧毁的敌军比使用烈性炸药消灭的还多。如果能让人乖乖地向你缴械投降,为何非杀他不可?看到敌人高举双手朝你跑来,跪在你的脚下,这比把他杀了更让人心满意足得多。”


我关掉录像,说:“她风采迷人,对不对,比尔?无论相貌、言谈、精神都很吸引人。我真希望认识她。”


肯特答道:“不,你不希望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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