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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警察局长亚德利对我说:“比尔·肯特刚刚告诉我,你决定继续留在基地。你为什么不回到你的活动房去?”


“什么?”


“我花了他妈一整天想搞清你在哪儿。我找到了这儿,可你又开了小差。孩子,回家来吧。”


“什么——你在我的活动房里吗?”


“当然,保罗。可你不在。”


“嗨,局长,你是在练习爆破音,还是在搞别的什么?”


“当然不是。孩子。”他笑起来。“喂,你听我说——我在为你打扫房间。不用为你再也见不到的房间交租金了。”


“你没有权利——”


“暂时别那么想,孩子。我们也许还会回到这个话题上的。现在,到我办公室来拾你的东西。”


“局长,那里面有政府的财产——”


“是啊,我看见了。我不得不砸坏了一把锁。我们在这儿找到了一支枪、一份官方模样的文件、一些写满规则的怪书和一些……我们在这儿还找到了什么?一副手铐、几套制服和一个叫怀特的人的身份证……你和某个男人一起睡吗?”


辛西娅围着一条浴巾走进来,坐在床上。我对亚德利说:“好吧,你赢了。”


“我们来看看……一盒避孕套、一条考究的比基尼短裤……那是你的还是你男朋友的?”


“局长……”


“你听我说,孩子——你来把你的东西拿走。我会等着你的。”


“你把政府的财产送到宪兵司令的办公室去。中午我到那儿见你。”


“让我考虑一下。”


“就这么办吧。让韦斯和你一块儿去。我想同他谈谈。”


亚德利没有回答,过了好一阵子才说:“你可以在我的办公室同他谈。”


“我会一直等到他在葬礼上出现。我想他会参加的。”


“我知道他会去,但在葬礼上我们不办公事。”


“你们必须办。杀人案发生后,那可是人人都要亮相的地方。”


“你听我说——我会让你同他谈,因为我想看见那个杀人的狗娘养的家伙进监狱。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知道,事情发生时我儿子在值班,他的同伴可以证明,而且我们有他整夜的无线电寻呼的录音。”


“我相信。从现在起你有权去飞机库了。我想派我的实验室人员前往坎贝尔的住所。”


“是吗?想干什么?你他妈的什么东西都拿走了。我的人甚至得自己带上卫生纸。”


“我中午去见你和韦斯,带上我的东西和政府的财产。”


“别紧张,孩子。”


他挂了电话。我站着把浴巾缠在身上。辛西娅问:“是伯特·亚德利吗?”


“没错。”


“他想要什么?”


“多半想要我这个人。亚德利他们清理了我的活动房子。”我笑起来。“我喜欢这家伙。这些天见的傻瓜大多了。这家伙是个天才,蛮横,令人头疼。”


“明年你也会那样。”


“但愿如此。”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表。“6点10分了,我们还有时间吗?”


她站了起来。“我得把头发弄干。穿上衣服,化化妆——”


“好吧。改天怎么样?”


“当然。”


“我期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我也是。”她犹豫了一下,说:“你……对这个案子太着迷了。你需要放松一下。”


“你是个敏感而有教养的搭档。”


她走进了洗澡间。我找到了昨天穿的短裤和袜子,穿好了衣服。在检查我的格洛克手枪里是否有撞针和子弹的时候,我在想,不管怎样,到了我该稳定下来的时候了。我再也不需要不时去寻求轻浮的欢快了。


是的,无论今天晚上同辛西娅发生了什么都会是实实在在的。这个混乱的局面中也该出现点好的迹象了——


第二十一章


贝萨尼山原是哈德雷堡震颤派①教徒的山庄,地方相当小而且也未经好好整修。面积有六十多公顷,长满橡树、白桦、枫树和其他高大、茂盛的树木,而矮小的南方松树却很少。贝萨尼山有时被称做上校居住区,可能在社会地位上比米德兰相同的地区更加优越些。


①从英国公谊会分出的美国基督教新教派别之一,因在宗教仪式上浑身颤动,故得此名。


贝萨尼山的唯一缺点是离步枪射击场太近。第1射击场就在山南大约5英里处。夜间射击训练时,南风一吹,山上就可以听见枪声。但有些旧式步枪的声音轻柔得就像一支催眠曲。


辛西娅穿着一件绿色真丝上衣、一条棕黄色裙子,很可能还换了干净的内衣。我对她说:“今天早晨你真漂亮。”


“谢谢,你那套蓝西服我还得看多久?”


“把它看成是这星期的工作服好了。”我又说:“你化的妆没把眼下的黑圈盖住,眼睛充血,眼皮也肿了。”


“我只要晚上好好睡一觉就会好些。可你得盼着生日早点到来,好换下你那套蓝工作服。”


“今天早晨你的脾气不太好呀。”


“是的,对不起。”她把手放在我膝盖上,说,“这里没有更好的气氛来发展我们的友谊。”


“对,但我们已经离得很近了。”


我们找到了福勒上校住的那幢房子。这是一幢面积大小很合适的砖结构住房。门、窗框和窗板都是绿色的。一辆福特轿车和一辆切诺基吉普停在车道上。对于高级军官来说,美国产的车不时髦,但也不算坏。


我们把车停在街上,下了车继续向前走。7点多钟山上依然很凉,然而火辣辣的太阳已经斜斜地射进了树下低矮的灌木丛。这是夏季里一个平常的早晨。我敲了敲那扇绿色的门。


一个穿着漂亮夏装、迷人的黑人女子开了门,勉强笑了笑。还没等我们自我介绍,她便说:“噢……是森希尔女士和布伦纳先生,对吧?”


“是的,夫人。”我愿意原谅她先认出了年轻低级别准尉的过失。一般非军人,有时甚至连上校的夫人都会弄错。


我们尴尬地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她才将我们领进去,来到了中央大厅里。


辛西娅对她说:“您的家真漂亮。”


“谢谢。”


辛西娅问道:“您很了解坎贝尔上尉吗?”


“噢……不……不太了解。”


这可是个奇怪的回答。我是说,坎贝尔将军副官的妻子怎么会不了解坎贝尔将军的女儿?显然福勒夫人有些心烦意乱。她忘了讲究社交礼仪应该是上校夫人的第二本性。我问她:“悲剧发生后您见过坎贝尔夫人吗?”


“坎贝尔夫人吗?没有……我已经……太烦心了……”


但是总不至于像受害者的妈妈那样悲痛欲绝吧。她早就应该打一个电话表示同情和慰问了吧。


我正要问另一个问题,就看到了我们要见的福勒上校。他正坐在装有帘子的门廓里打电话。他已经穿好军装,衬衣的纽扣也扣好了,领带打得很得体,外衣被搭在椅背上。他示意我们坐在他对面小桌旁的柳条椅里。我们坐了下来。


在美国,也许最后保留着传统的社会风俗、等级、责任心和必要礼节的就是军队了。你不明白的话,有一本专为军官准备的长达600页的书,里面讲述了生活目的和生活方式。所以有些事情一旦超出正常的规律,你就觉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福勒夫人说了声“请原谅”就走开了。福勒上校正在听电话。他说:“我明白,先生。我会告诉他们。”他挂了电话,看着我们说:“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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