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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失踪的小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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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干什么呀?”小夏问阳阳。

  “我在闻小夏阿姨的味儿。”阳阳很认真地说,“小夏阿姨身上甜甜的、香香的。”

  “所以知道我是真的了吧?原来阳阳是属小狗的。”小夏抚抚他额头上的纱布。刚才张嘉琳一定是幻化了阳阳的形象来引诱她,幸亏她认出了纱布上的不同,不然还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孩子也帮了她啊!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叔叔。”阮瞻坐在小夏的身侧问。

  “我是男子汉,说话算数,不离开椅子!”一提到这个,阳阳毕竟还是个孩子,禁不住委屈起来。

  “然后呢?”

  “然后有个护士阿姨来,要带我去找叔叔。我不肯,她很生气,想打我,可是没打到!”

  “再然后呢?”

  “然后妈妈和小夏阿姨都来了,说要回家。我说要等叔叔啊,妈妈和小夏阿姨就骂我不听话,说要放狗咬死我!”

  “妈妈和阿姨同时在吗?”阳阳用力地点头,“狗好大哦,牙齿那么长。”他夸张地伸长双臂,“可是我是男子汉,我不怕。”

  “结果呢?”这回是小夏好奇了。阳阳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狗狗头上长了一个很大的火球喔,烧得它一直跑一直跑,不见了。”他把阮瞻留下的防护符咒所形成的火看成了那只幻狗身上长火球。

  “然后假的小夏阿姨和妈妈,我是说坏人扮的那个,也跑了,是吗?”阮瞻再问。阳阳又一次用力点头,表示阮瞻猜得正确。

  “那么小夏阿姨身上的味道是甜甜的、香香的,那个坏人身上是什么味儿,阳阳记得吗?”这一次,阳阳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懂,阮瞻只好重复了一遍,但阳阳还是表情茫然,显然以他那么小的年纪,对味觉的记忆不是很深。而且,他很快被一只蝴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挣脱开小夏的怀抱,跑去追了。

  “可以让他单独跑开吗?”小夏担心地问。

  “有我在,不会出事,让他玩会儿吧。这么好动的小子,被困了一早上了。”听阮瞻这么回答,小夏放下心来,和阮瞻一起静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阳阳这么快就忘记了一切,快乐地跑来跑去,心里有一种奇怪的甜蜜感,幻想着如果有一天她能这样,和自己的老公、孩子这么平静幸福地生活该有多好,当然那个老公要是阮瞻才行。她还在美滋滋地想着,就突然看到那个调皮捣蛋的小恶魔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地,脸孔正好扎到树窝儿里,也许是园丁刚浇过水的缘故,弄得他一脸湿泥。阮瞻快步走过去把阳阳拎了回来,小夏则掏出纸巾帮他擦。可是才把他的嘴巴从烂泥中拯救出来,他就忙着对阮瞻说,“叔叔,我想起刚才那个坏人身上的味儿了。”

  “什么味?”阮瞻急忙问。

  “烂泥味啊!”阳阳笑了起来,再次想挣脱,却被小夏死死拉住。

  “你给我站住,还没擦干净哪!”

  “男子汉不能撒谎哦!”阮瞻再问。

  “我没有骗叔叔,就是烂泥味嘛!”阳阳有点不高兴,撅起了嘴。

  小夏和阮瞻带着阳阳在公园消磨了一个上午,中午在外面吃过午餐后才回去。这时,学雷锋的包大同已经回来了,下午没有病人,但要到学校去讲课的万里顺道回来打听情况,所以他们几个人把已经睡着了的阳阳安置在旁边一张长沙发上,大人们则都围坐在吧台边上开会。

  “来,哥哥抱一下,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听小夏说完在医院的遭遇,包大同对小夏伸出了双臂。

  “慢着。”阮瞻打断包大同,眉头锁得死紧地望着小夏,“你说,你的肩膀让惊尸扫了一下,当时热辣辣的疼?”

  “是啊。不过奇怪的是,后来我发现衣服都没有破,而且也不太疼了,只是有点痒,我想……”她话还没说完,阮瞻就突然冲了过来,粗鲁地一把撕开她的衣服,露出她整个雪白的左肩。小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只是本能地按住衣服,勉强保住左胸的春光没有外泄。

  “哇,传说中的人狼!”包大同叫了一声。

  “别废话,过来解尸毒!”阮瞻绕到小夏背后,连她的手臂一起拦腰抱住,让小夏向后倚在他胸膛上。

  “尸毒?刚死的人怎么会有……”包大同看到小夏的肩膀,见那圆润可爱的肩窝上有几个乌黑的指印,衬着白嫩的肌肤,显得格外狰狞,立即改口,“果然有尸毒。”

  “还好,还没有浸到身体里。”阮瞻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怀里柔软的身体,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回来,在公园里耗了一上午,“你的道术最正宗,你来解!”包大同虽然是个嘻皮笑脸、插科打诨的人,但从来分得清时机,关键时刻绝不会耽误事,闻言立即跑到吧台里倒了一杯红酒。

  “现在没有朱砂,而且酒有热力,属阳,有好处。”他一边解释,一边伸指在酒杯里,蘸着那红色的液体在小夏的肩膀上画着什么。小夏只觉得他的指尖又湿又凉,但还没有机会问明是怎么回事,就见自己肩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符咒,模样像是无数个小勾子刺进她的肉里。

  “这个很简单,只是有点疼哦。”包大同对着小夏笑了一下,伸出右手两指在自己眼前晃晃,好像写了个什么字一样,然后轻轻把这两指放在小夏肩上的

  符咒处。他的手指才一落下,小夏就感到了抓挠般的疼痛,好像有一条线埋在自己的肉里,正断断续续地被人向外拉。

  只见包大同闭上眼睛,嘴唇轻轻动着,就这么保持了几分钟才慢慢收拢手指,好像从小夏的肩上捏起什么一样,慢慢向回拉,当拉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突然猛地一扯。小夏疼得倒吸了一口气,但同时觉得身体轻松了很多,好像卸掉了什么东西一样。而她肩部的皮肤还是毫发无损,只是那几条黑印消失不见了。“这玩意怎么办?乱扔是会污染环境的。”包大同举着手。

  万里和小夏看不出他手里握着什么,可是阮瞻看得到那几条淡淡的黑气,于是伸指画了一个花朵样的东西一挥,只听空气中哧哧响了几声,包大同一脸羡慕地放下了高举的手。

  “你竟然能化邪气了吗?教我教我!”他有点兴奋。阮瞻点点头,一点也不藏私。他低头看看小夏,见她神色如常,肩膀上也没有黑气了,“你怎么样?”

  “她不会有事。”包大同说,“拔毒只是当时有些疼,并不会有后遗症,何况我对小夏用的是最轻、最有效果的手法。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件衣服,你这是关心则乱!”

  “好吧,我去换。可是……”

  “镜子已经拆掉了,不要怕。”万里明白小夏心中所想,回答她。有了这样的保证,小夏立即回到楼上去换衣服,当她再度回到楼下时,见那三个男人正讨论着什么。

  “我错过了什么话题?我现在也是受害人,有权知道。”她说。

  “我们在讨论尸毒的事。”万里说,“据这两大神棍讲,刚去世的人是不会有那么重的尸毒的,是有妖邪在背后施法促成的。”

  “张嘉琳?”

  “我敢肯定。”阮瞻说,“想想你遇袭的整个过程,就是它施展的幻象,让你追着阳阳而去。实际上,阳阳一直和护士在一起。而当我去找你时,它又想来带走阳阳。幸好我提前有准备,但最重要的是,小孩子眼睛干净,它的幻象不容易吸引阳阳,而门诊部走廊里人太多,阳气大盛,她纵然法力高深,可阳间毕竟不是它横行的地方,所以它才破不了我的结界。”

  “不过它能在大白天出现,还能在人多的地方顶一阵子,已经好厉害了!”

  包大同叹了一声,“你和它打过照面,看出什么来了吗?”

  阮瞻点点头,“没错,这个妖邪很嚣张,大概很看低我,因而没有掩饰。我看到它心口正中有一团红色的阴气,我猜那个就是这妖邪的原身。这个叫张嘉琳的小女孩本身没有问题,她只是被借用了身体,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我说呢,张嘉琳和小夏没怨没仇的,为什么要伤害她呢!”

  “问题是那红色妖邪和小夏有什么怨仇?”万里说,“还有它为什么要弄走那么多孩子?是有目的的行为?还是随性而为?”

  “事实上,那红气有一些形状。”阮瞻若有所思地继续说,“好像一朵红莲。我不明白的是,莲花是圣洁之物,为什么妖气要练成那个形状呢?”

  “或许是和它生存的地方、修炼的地方有关。你知道人总是潜意识中复制自己熟悉或者喜欢的东西,这种类似于本能的行为非常真实。”万里说。

  “说到它的出处,我还有一个信息。”阮瞻不自觉地瞄了阳阳一眼,“这小子差点被那妖邪捉去,不过他说他闻到了它的味儿。”

  “它的味儿?”包大同讶异地笑,“你相信吗?这么个小家伙。他可能是胡说,也可能是想象。你知道,小孩子嘛,总是把很多不真实的东西信以为真。”

  “做一个可能性的假设未尝不可。”万里说,“可不能小看小孩子,他们往往比大人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我也觉得他说得是真的。”小夏仔细回想着当时阳阳的表情,“他说有一股湿泥味儿。”

  “好吧。”包大同耸耸肩,“我们不要全信也不要不信。但是我最感兴趣的是,是它还是它们?”

  “那要看吕妍母子是不是和我们所怀疑的一样。”阮瞻说,“假如他们只是一对古怪的普通母子,就是它,否则,就是它们!”

  “你刚才说,在医院就看到两个张嘉琳?会不会……”包大同以指叩击着下巴,看向阮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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