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下一个是谁（5）

　　“嘶……呵呵……”一阵仿佛蛇吐芯子般的嘶嘶声悠悠荡荡地传来，仿佛在一个空荡荡的带着回声的房间里来回传播一样诡秘，随即是几声呵呵地轻笑，像是一个女孩儿的古怪的轻笑，带着某种诱惑邪恶的轻笑。毛骨悚然的声音让老姜双腿发软几乎坐在地上，一双惊恐的眼睛瞪得如同鸡蛋般大。

　　“这……这谁呀？”老姜上下牙打颤，全身如同掉进冰窖般冰凉，恐惧的阴影紧紧笼罩在他的心上。

　　“原来下一个是谭文章。”麦林沉沉地叹了口气，“走吧！”

　　“去那儿？”老姜心跳到达了可以承受的极限，他感觉自己几乎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惊恐。

　　“去找谭文章。那个女孩儿既然来了电话，就是要我们去见谭文章，去做她的第二个复仇的见证者，也许是复仇，我想！”麦林拉起老姜吓得冰凉的手就要走。

　　“不去行不行？我害怕得要命。”老姜面如死灰，哀求道。

　　“你说呢？”麦林歪过头去，轻轻叹了口气，忽然带着调皮地表情看了他一眼。她旋即感觉到老姜的手抖了抖，猛地翻转过来握住她的手，力量很大。

　　“林子，你不怕吗？”老姜擦了把不知道何时流下的眼泪，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着麦林认真的表情道。

　　“怕！”麦林目光中含着晶莹的泪光，脸上流露出镇定的神色，“可我们好像无法躲避不是吗？与其战战兢兢地如同待宰羔羊，不如跟着她的指挥去，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麦林这么一说，老姜心里一下子平静了许多。他依然恐惧，可麦林在身边，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坚强一些！

　　“对了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去谭文章的路上，老姜想起刚才麦林那神秘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说下一个。”麦林看着老姜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一路上，两人心里都很沉重，老姜总有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麦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个城市的道路依然如同印刻在麦林心中一样，她只是闭紧了一会儿眼睛，就一路带着老姜穿街走巷来到了一排排平房的前面。

　　这一排排昏黄色的平房低矮，比道路都低出了将近半米，如果下雨的天气，那这里的房子肯定被水淹掉。周围的环境很破落，跟市中心那些崭新高达的楼宇比起来，这些房子如同人家堆放杂物的储物间。

　　“平民区？”老姜家境富裕，高楼大瓦住惯了，看着这一排排小平房有些不习惯。麦林没有回答他，自从踏出公路，进入这平房区的第一步，她就听到了诡异的气氛！

　　是的，就是听到的。

　　如同在耳边刚刚打开收音机，在一片刺刺拉拉地杂乱无章的声音中，总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笑，咯咯咯地笑，偶尔叹声气，随即又咯咯咯咯地阴森森地笑。

　　麦林如同蒙昧般站在一栋房子的门口，暗绿色的木门破旧漏风，透过门上的缝隙，老姜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于是他在麦林肯定的眼神之中，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上前当当当地敲门，大叫着谭文章的名字。

　　里面没有回应，仿佛很多年不住人一样。令人费解的是，大中午的时间，这间房子的邻居也都大门紧闭，整个巷子仿佛沉浸在无声无息的沉默中一样。

　　“嘎吱……”麦林上前伸手，被老姜大力气敲了半天的门竟然轻松地开了。

　　老姜心里一惊，如同看见鬼魅般向后跳了一大步，心里蹦蹦蹦地不满地看了麦林一眼，撅嘴道：“林子，别那么猛然一下子，会吓死我的！”

　　“谭文章，我们是江伟和李志达的朋友，你，在吗？”麦林清脆的声音传过去，静静地等了半晌，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谭文章，我是你的舍友姜峰上，我来……”老姜扯了嗓门喊道。

　　“等等……”麦林歪了歪脑袋，又伸出耳朵听什么，半晌，她摇了摇头，目光中含着晶莹的泪水转向老姜，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泪水止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半晌，她用极力压抑的声音轻轻地说，“我们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