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一个是谁（3）

　　老姜推着李志达的自行车发愣的时候，麦林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被阳光照射的眼皮下面看见一片血红，长发女孩儿的头颅出现在这血红之中，依然是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在她面前展开了一条条道路，直通一个灰暗的满墙爬山虎的楼前。

　　“林子，你怎么了？”老姜看麦林双目紧闭，苍白清隽的面容露出紧张的样子，便担心地过来扶住她。

　　“那个女孩儿的头颅和我通灵了，她指点我去找李志达。”麦林缓缓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老姜怪叫了一声，扶着麦林的双手立刻放开了，他神经兮兮地左右看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绷起所有神经质地说：“她在这里吗？难道，她、她让又让你看……下一个真的是李志达？”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我们必须去看看！”麦林看着老姜的眼睛。

　　“可是……”老姜有些无所适从，他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看着麦林坚定的目光咬牙点头。

　　老姜确定他们俩来这座北方的城市不超过一天，确切的说是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他开始对麦林和什么头颅女孩儿通灵还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可是当他看到麦林在偌大的城市里，认路如同在家乡一样，很快带着他来到她说的那个墙壁上布满了墨绿的爬山虎的灰暗的一栋老楼前时，一切都不可思议到真实的出现在面前，他的所有怀疑彻底被打败了。

　　“上……上楼？就这样走上去？”老姜在楼门口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大白天依然黝黑的楼道他从心底里发虚。

　　“他住在在四楼，左手边的房间。”麦林轻轻地说道，抬眼凝望老姜。

　　“我、我有、有些怕，那个……就是那个女孩儿，会不会也来了？”老姜咽了口唾沫，紧紧地捏着麦林的手，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敢说那个头颅，一想到一个只有头颅的女孩儿，他的心就吓得紧缩起来。

　　“不知道。”麦林感到他在颤抖，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吗，只好苦笑道。

　　眼前破旧的楼道，多处破损的楼梯，走进去几乎屏蔽了所有的阳光。每走一步都像碰上什么东西，背后总有阴森寒冷的感觉。老姜虽然害怕，在这个时候却固执地把麦林紧紧地拥在胸前，任由自己后背的冷汗从头到脚哗啦啦地流下。

　　“当当当……”麦林站在李志达家的门前，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内心，随后她轻轻地敲门，却没防咯吱一声门开了。屋内十分昏暗，一股难闻的呛鼻的气味儿扑鼻而来。

　　“李志达，你在吗？”老姜清了清喉咙，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李志达，你在吗？”麦林回头瞪了老姜一眼，大声问道。

　　“叮铃铃……”一阵过堂风拂过，屋内响起的是一串儿悠长而清凌凌的风铃声，这铃声带着空空地余音，不同于一般清凌凌的声音，显得十分诡异。麦林感到老姜握着自己的手明显地用了力气，她便拉着他走进了屋子。

　　屋内所有的窗户都被报纸严实地贴住了，这是一栋不太大的两居室。客厅只有十几平米，除了一张方形的饭桌什么都没有。两间卧室的门都紧紧地关着。唯一的饭桌上放着三个盘子，上面摆着一些糕点，盘子前有一盘香火，香已经燃烧殆尽，味道十分刺鼻。桌子下面摆着一个铝盆，盆子里黑乎乎的，看来已经烧了些纸钱。一阵阴风拂过，纸灰便微微地在盆子内旋转着。

　　看样子李志达在拜祭什么人。

　　两个卧室的门中间就是那张放着祭品桌子。卧室门上各自贴着一张很诡异的符。黄纸上用朱砂画出奇怪的图形，用来驱邪镇妖的那种符，麦林很熟悉这样的符，他姥爷常常画来替人驱赶阴邪。

　　屋子里除了风铃的响声和刺鼻的香灰味道，再也没有一丝活气。整个屋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人居住的屋子，倒像极了装神弄鬼的香庐。

　　“李志达，我们是你的同学姜峰上和麦林，你见过的。”麦林又问了一遍，忽然被卧室内一阵诡异的声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