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背后的眼睛（8）

　　老姜怎么安慰他他也听不进去，没办法，老姜只好过去摸摸他的脑门，看看是不是发烧。结果是他的脑门一片冰凉，冰冷得让老姜有些诧异。其实老姜心里也在发毛，宿舍楼里的新生来的还不多，为数不多的几盏窗户亮着。老姜有些束手无策，便出去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送他去医务室。刚走出去，江伟就在宿舍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老姜心头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宿舍门口，只见江伟背对着门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肩头，不停地摇晃头，喃喃地叫着什么。老姜赶过去想要拉他起来，却听见他反复不断地用惊恐地说着什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明白……死，只有死才能恕我的罪！我要死！

　　这时江伟忽然像蛇一样高高地昂起了头，一双惊恐的眼睛里放出了异样的光芒。他无比迅速地站起身子向外跑去，一边儿像疯了一样狂喊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要死，一边儿用极大的力气甩开追来的老姜。

　　老姜急得直跺脚，可转眼间江伟已经跑出很远了。他连忙追过去，上气不接下去地一直跟姜伟跑到了一教楼。八层的楼梯，连一向爱运动的老姜都跑得气喘吁吁，江伟却如履平地。一直跑到平台上，在他拦了两次之后奋力从老姜的手里挣脱，跳了下去。

　　剩下的都是麦林亲眼看到的，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的事情了。临近中午，学校里没有什么人，宽阔的林荫路只有他们俩人坐着，但是两人长久地沉默起来。

　　“那天晚上我也在场。”麦林忽然颤抖地开口道，忧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

　　“你说什么？”老姜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江伟从我面前跳下去了，当时我也在场。”麦林低低说，想到那个恐怖的头颅，她的心沉到海底。

　　“不可能吧！当时天台上就我们俩人，我根本没有看到你！”老姜一脸的不屑道。

　　“是一个神秘的女生的头颅带我上那个天台的，她仿佛预测了江伟的死期，然后带着我特地去看这一场好戏。”麦林看着老姜惊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不骗你。”

　　“不会，那么空旷的天台，如果你在哪儿我不可能看不见，呃……更别说什么什么头颅，你在说什么？”老姜看着麦林执着的眼神，脑袋里嗡嗡发响。

　　“一颗女孩儿的头颅，晚上打开了我的门，然后出现在我对面宿舍漆黑的房间里，对我笑。我又一次闻到了江伟身上散发出来的尸臭气味儿，随后那颗头颅控制了我的身体，带着我穿越一切障碍来到了天台，等待着随即的一场跳楼的剧情。”麦林平静地诉述道，好像自己在讲天方夜谭，如果不是如此真实的经历了，她也会以为自己在讲故事。

　　“你对门？一个女孩儿……的头颅？尸臭味儿？——我不信！”老姜直接下了定论，但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来，他在心虚。

　　“江伟冲上天台后，你从后面抱住了他，把他扑到，结果他甩脱了你爬起来又向前跑。你抓又抓住了他的脚腕儿，他踢开了你，一个跳跃从围墙上跳了下去。当时我就在他跳楼的围墙边儿，围墙上那颗头颅用一种诡异的笑容对着江伟，似乎在指引他，又似乎在看好戏！”麦林回忆着，不由握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林子，你没有骗我是不是？”老姜噌地一下跳起来，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紧紧地抓住麦林的肩膀摇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