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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罪不致死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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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的学业很轻松,我们刚来一个新的校园里对一切都感觉到新鲜,我们都想做这个学校里最亮的星星,而这个学校最亮的星星却一直都不是我,而是洛易。

  那个无论在哪里都是最优秀的女孩,唱歌的时候,她穿着粉红色的纱裙,站在最前排领唱,作文一流,跳舞也那么的棒。

  她是我的同桌,我看着自己心仪的男生给她递情书,通过我的手,我看着她光彩夺目,衬得我灰头土脸。

  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因为这样就想去杀她,那不过是一个意外。

  夏天是那样的美丽,我和何凡丽,杜碧佳在教学楼的阳台上看着星空,抽着烟,那是我们第一次做坏孩子,学着成长。

  这一切全都被不远处的易洛看到了,但是,让我难过的是,她也在抽烟,而且姿态比我们优美的多。

  虽然我与她都是同桌,但是,我们却彼此并不理睬,在她要离开天台的时候,对我们投来的眼光是那样的不屑,也许是那个眼光激起了我恶作剧的心情,我故意大声对何凡丽和杜碧佳说:“有没有听过笔仙,我们来玩笔仙吧!”

  洛易也停住了脚步,显然她对我们的游戏有兴趣,我与何凡丽表演着这个平常玩腻的游戏,关键的时候,我使了一个眼神,何凡丽知道怎么做了,她装成了鬼上身,目光呆滞的向我扑来。

  我尖叫着往那个女孩的方向逃跑,在黑夜里,我的样子一定很吓人,挥动着四肢对她跑来,而后来跟着一个形如僵尸般的散发女子,那个平时高傲的女孩吓坏了,拼命往后退,脸被吓得扭曲,而我的心里得到了一种强烈的报复的快感,更是往她身边跑去。

  然后,我听到吱的一声断裂,天台上就空了,什么人也没有了,天台上干干净净,而下面传来一声闷响。

  天台的栏杆已经老化锈穿,经不起那女孩后退的重量,断裂开来,她掉下去,我与何凡丽呆呆的站在天台边,心跳到嗓子眼里,想像着楼下那个女孩却十指紧扣,已经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这一切只是一个意外,我们都罪不致死。

  老二听着我的解释,一边安慰我道:“那件事情真是意外,杜小姐也是担心朋友也口不择言的。”

  杜碧佳似乎也冷静下来,知道这事已经过去多年,而且我们都在场,确实无心,看着老二也不说话了。

  我们在沙发上静静的呆着,要我仔细回忆何凡丽的一举一动。

  我怎么去回忆,杜碧佳认定是我藏了何凡丽,可是,我要藏一个女人做什么,我对女人又没有兴趣,难道要和她争风吃醋,你当我疯了。

  幸好有老二在那里静静的给我力量,这个时候我是多么的想我的老公,这个时候如果他能回来那应该有多好啊。

  就在我疯狂的思念我老公的时候,忽然电话铃响了,我跑去接,动作很夸张,心情是雀跃的。

  果然是老公的声音,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安慰,我为我自己刚刚对老二有一点心动而感觉到很是内疚,但是,老公却在电话里激动的告诉我,工程提前完成,他就要回来了。

  我简直是喜极而泣,想和所有人分享我的快乐,当握着话筒转过身去,对沙发上的两个人说着:“我老公要回来了。”

  我看到那两个人惊恐之极的眼神,他们都站着,而且呆呆的望着一个地方。

  我反应不过来,心里还是那样的开心,话筒里的老公已经在和我说要带什么礼物给我,走了这么久,我一直都认为我老公一定要外面迷失了自己,可是,这一刹,我感觉到那样的甜蜜。

  他爱我,他要回来了,我的一切恶梦都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什么何凡丽,洛易,杜碧佳,也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幻觉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的新生活就要来了。

  忽然我感觉不对劲,我回过头去,只见杜碧佳和老二都已经走近了背后,而且呼吸很急促,我有点害怕,握着话筒,然后问:“你们怎么了,想干嘛!”

  我听到杜碧佳用那种害怕的发颤的声音,从嗓子眼里一个个挤出来的字。

  她问:“你在和谁打电话?”

  “我老公啊,我不是说了,他说他要回来了。”

  有一个声音,那样的可怕,一字一句的钻到了我的耳朵里,杜碧佳轻慢的说:“可是,你的电话线是断的。”

  我转过头去,随着他们的目光所及之处,果然分明看到一个断线,这个电话线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断了。

  话筒马上变得没有声音了,我对着话筒拼命的喊,想证明这不是错觉,已经不可能有回音了。

  我站在电话旁拼命的喊,那感觉像是掉到了无边的地狱,而且还在不断的下落。

  老二抱着我,把我拖回到沙发边,然后,他过去检查了一下电话线的断处,他站起来,声音虽然安抚,但也听得出害怕。

  “已经断了至少两个月了,不是新切的。”

  两个月,可是,每个星期我都能从这里接到我老公从埃及打来的电话,我对老二说,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电话局里查。

  杜碧佳说:“那除了你老公还没有人给你打过,你有没有打出去过?”

  回忆上来了,是的,除了老公的电话,再也没有人给我打过,而我也一直是疏于与别人联系的,更不可能用电话打出去。

  我想到了何丽凡,是的,她用过电话,我看到她总是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当时我还心疼过电话费。我叫嚷着:何丽凡,有何丽凡就可以证明一切了。

  杜碧佳恶狠狠的盯着我。

  老二忽然用很可情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说:“我们已经查过了,你的电话已经很久都没有用了,根本没有人打进来,也没有人打出去。”

  我们,我的头脑一下子就蒙了。

  什么叫我们,老二到底是谁?

  只见老二从怀里摸出一个证明,上面似乎是那种电视里经常出现的证件,他是警察,哈哈,我气极反笑,我就想了,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掉到我的头上,一个长得如此英俊的男人会跑到我的咖啡店来做店小二,原来是来查我没有贩毒。

  老二的表情很不自然,他有点不好意思,他解释着说:“我也是工作,为了找你失踪几个月的丈夫!”

  我老公,我老公不是去埃及了吗?

  他继续解释道:“我们查过出境记录,你老公根本没有出过国,而在国内我们也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行踪,我们找了很多地方,也调查了很多人,他们都说最后看到他是在这个大厦的电梯里,我想他应该是在家里,但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在家里,无法来明查,只好派我做卧底,趁来你家吃饭的时候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但我一直也没有找到。”

  我心里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无间道这样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老公去哪里了,如果他没有去埃及,那么他为什么不回家,还有,我每个星期接到的国际长途又是谁打的?

  我的脑子都要涨开了,可是,杜碧佳却坐不住了,她冲到我的房间里,四处乱翻,似乎在找到何凡丽的藏身之处,我坐着不动,拼命的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好好的平静的生活怎么样就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杜碧佳一无所获,又向我扑来,我几乎麻木,无力去思考,也不知道闪躲,老二护着我,这个时候还要护我做什么,什么证据都已经表明,我是个骗子。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这个混乱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叹息,那样的熟悉,跟我在MP3里听过的声音一样让我感觉到寒意。

  就是那个声音,在我的卧室里传来,我顾不上害怕,拼命的冲到那个房间,对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那声音转化成了歌唱,是那样清脆的戏曲,又唱的那样的凄美。

  是在我的被子里传来了,我用力的拉开被子,下面没有声音,还在下面,我把被子里所有的衣服扫到地下,居然还在下面,我想把厚厚的床垫拉开,老二上来帮忙,杜碧桂也来,我们拼命把床垫抬起来,床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失望至极,老二和杜碧佳的脸更难看。

  谁都看得出,这个房间根本没有地方藏人,衣柜里,墙壁上,床底下,但是,我忽然在立起来的床垫上发现一个线头,这个床垫是这样的好,这样的豪华,不应该有这样粗糙的制工,我气愤的一扯那个丑陋的线头,像拉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

  我听到背后一声尖叫,有人倒了下去,我的眼前也发黑。随着线头慢慢的扯开,床垫中间裂开了一个口子,口子里慢慢显露出一张脸,那是我最爱的脸,他正静静的立在床垫里,在海绵中间,睡得像一个婴儿,他的皮肤很干燥,但唇角还是那样的富有弹性,他躺在那里,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手紧紧的握着周围的海绵,我想拥抱他,但那一层层的海绵却那样的坚定,把我们隔着隔着。

  我疯狂的亲吻他的唇,回忆从我们的唇间透露出来,他的笑,他的眉,他的一举一动,他温柔的拥抱,他给我开了咖啡馆,回过身来,却抱歉的说:“我们离婚吧!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们不适合。”

  我记得我是微笑的,趁他转身的时候用水果刀从背后捅到心脏,那拳头般大小的心脏,怎么能盛得下那么多的爱情,我的爱情已经溢出了他的体外,流了一地,那血涌出,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布满了整个天空。

  我没有告诉他,我真的非常脆弱,脆弱到已经无法承受没有他的日子。

  我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他,爱上一个脆弱的女子是危险的,如果你决定不爱她的话。

  没有千秋万载的爱情,可是,我却可以拥有永远的肉体。

  我清楚的记得自己用强酸溶解掉他被我温柔的掏出来的内脏,骨头折下来烘干,尸体一寸一寸的烘干,再割开床垫把海绵掏出来填到他的肚子里,细心的缝好,他已经完全风干透了,可是,这是多么精美的一个肉体,永生的,不会腐烂的,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我是怎么忘记这个过程的,我是怎么就忘记了,我是如此的爱他,我抱着他无法动弹,老二过来拖我,拼命的拖我,于是,露出了一只美丽的手。

  那是多么美丽的手,手链杜碧桂一定能认得,那应该是杜碧桂送给何凡丽的定情信物吧!

  我不记得为什么要杀掉何凡丽,也许是因为她曾经睡过我的床,压在我心爱的男人身上,还不停的告诉我,有人在摸她。

  她是如此的美丽,但又是如此的愚蠢,我怎么可以原谅一个睡在我老公身上的女人,又怎么可以原谅她的自以为是,一个变成标本的人如何去抚摸她那肮脏的身体。

  或者吧,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是紧紧的抱着我的老公,我忽然发现他眼角一块桃红色的印迹,没有关系,这是易洛的标志,易洛的脸上就有那一片桃花的印迹,而且易洛喜欢唱歌,她是戏剧世家,如果她没有死,一定是一代名伶。

  我看着这尸体被老二从小小的床垫裂口拖到这个世界,感觉像是婴儿再一次钻出母亲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是尸体,而来到了世界才是一个生命。

  老公笑了,我听不到婴儿的哭泣,但看到了笑。

  如果每一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生与死的态度,那将多么美好。

  老二陪我进了公安局,在杜碧桂被送到医院之后,当她醒来看到了何凡丽那美丽的标本似的身体,她又一次的昏过去了。

  为什么要如此的悲痛欲绝,床垫里的人都已经新生了,拥有了我们都无法知道的生命形式,无法拥有的永恒。

  老二在进公安局大门那刹对我说:“放心,我会保护你。”

  我没有回头,一个男人如果心仪一个女人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都会发颤。

  但我是一个疯子,疯子可以表现的与众不同,所以,当老二叫来了精神病医生监定我时,我没有对他露出感谢的表情,我一直都是那样的镇定冷静清醒,但精神病医生却说我是典型的精神分裂。

  我在黑暗中会变成一个恶魔,而我在光线上可以变成一个对黑暗一无所知的纯洁女子,拥有太多的美德,比如说会写字,有才气,懂得去与人交谈,还会微笑,有半眯的眼睛。

  他们认定我的体内有两个灵魂,一个是黑一个是白,所以叫精神分裂。

  他们说我在不断的自我催眠,何凡丽在来我家的第二天就被我杀掉了,而且根本就没有易明这个人,只是我用来安慰自己的。

  那个在沙发上打电话的何丽凡是我的幻觉,我的自我催眠,那个在盘着脚看电话的小孩子是我自己购的洋娃娃,我砍了洋娃娃的头,正如我砍了何凡丽的头一样。

  我不断的催眠自己去接到已经不存在的老公电话,在白天我极度思念他的时候,我就会在脑子里听到他的铃声,从断了的电话线里,我在与自己对话,活在自己的美梦里一定非常的爽。

  我一直都在听他们说话,但我并不知道这两个灵魂是不是对立的,但我无法想像体内有两个人在交战,但我确信,无论是哪一个我,都是深爱着我的老公的,不然我不会在变换着身份的时候,还疯狂的想念他。

  我进了精神病院,被重点看护起来,灯光照着我的眼睛,从不同的地方,我没有影子,像是手术室的照明灯,照得我没有任何办法显示出我的黑暗。

  日子就是那样过着,闲上来的时间,我开始写作,写我自己的故事,我把写在病历本反面的故事都递给前来看我的老二,我们总是不交谈,有时候他给我带一杯咖啡来喝,我知道是他自己磨的,果然十分香甜。

  护士们对我不错,因为我在这个病院里比她们还像正常人,她们会在喂我吃药的时候,偶尔说说自己的情感困惑,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烦恼,不管美丑。

  我总是试着低头去寻找自己的影子,却再也找不到黑暗的自己了,我想和她交谈,因为我是那样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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