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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何小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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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姐对陆钟提出的这个慈善拍卖会计划特别满意,不光是能赚钱,能为自己和公司都大抬名誉,还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她正式进入上流社会。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始,这些天她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可她还是不舍得扔给秘书,因为找上门来的,大多是有来头有身份的人。今后她的公司再也不用担心客源了,各种有名堂没名堂的拍卖会,是否洗钱都无所谓,只要有客人,她就能赚到佣金。她甚至已经对媒体放出话去,只要这次拍卖会成功,今后每年都会定期举行同样的慈善拍卖会,她牵头成立的天使回家基金会,也会一直做下去。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这次拍卖会还获得了电视台的支持,全程转播,芬姐干脆连拍卖师都取消了,换成了当红节目主持人上阵。

  一共二十四件拍品,谁举牌电视台的摄像机就对准谁,为了体现爱心,也为了搏镜头,场内两百多位贵宾频频举牌。天真幼稚的儿童画,底价三百,最后被三万块高价拍出,人们欢呼。歌星穿过的定制礼服,被十万块高价拍出,歌星兴奋地冲上台,清唱了自己的成名曲以示感谢,人们热烈鼓掌,歌星走下台来跟大家一一握手,好像在开演唱会,场面一度失控。主持人使出浑身解数才控制住现场,在她的介绍下,没有一件拍品流拍,每一件都以高出原价数倍甚至数十倍的高价拍出。

  很快,大家赢来了本场拍卖会最后的压轴拍品,两件文革时期茅台。

  葵花牌茅台产于上世纪60年代,最初的式样为大叶向阳的葵花图案,且贵州的贵字为繁体。六十年代末改用山东省食品进出口公司的“葵花”牌国际注册商标,并将“贵”字改为简体。1973年4月29日,中国粮油进出口总公司下文通知,将外销“葵花牌”恢复成“飞天牌”。恢复“飞天牌”商标后,约有25万张印成未付使用而封存的“葵花牌”标签,于1978年经上级批准用于内销茅台酒上。文革后停产,葵花酒标告别历史的舞台,此批量茅台存世量极少,据传,可能仅有50瓶。独特的文革酒标,独特的历史背景,以及稀少的存世量,都增加了这两件酒的价值。2004年,上海的一场慈善义拍中出现过一瓶文革茅台,被拍出十万元的高价。

  主持人介绍过拍品的来历后,宣布最后一轮竞拍开始,底价是十万块。如果说之前的那些拍品都是意义大过实际价值的话,这最后一件拍品可是货真价实,如今的年份茅台价钱因为藏家众多节节高升,就算是一瓶都有价无市,没人肯卖。现在摆在拍卖台上的的可是完好无损的珍品级的两件,只是因为存放太久,包装的箱子上有些霉渍。足足二十四瓶,谁买谁赚,送礼的话这可是超级大礼,就算放在酒店里也是可以撑得起场面的。

  很快就有人以二十万举牌,接下来追涨声此起彼伏,四十万,八十万,九十万,一百万,一百五十万,迅速突破百万大关。在场的人们全都屏气凝神,关注着这一轮的动向。破了百万大关后,举牌的人少了那么几个。经济实力不够的,玩票的,都被淘汰,剩下来的全都是货真价实的有钱人。叫价很快追到两百万,继而是三百万,最终缓慢地达到了四百万,不少买家都在打电话。

  主持人开玩笑地说,千万别打给老婆,老婆肯定不同意买这么贵的酒。在座的人都笑了,紧张的气氛暂时缓解,最后价钱不紧不慢地追到了四百五十万,场上只剩下三个买家在举牌。不论谁叫出大价钱,都有个戴墨镜的漂亮女人举牌应价,女人画了浓妆,鼻梁高高嘴唇嫣红,身上穿着最新款的夏奈尔套裙,看起来年轻,却又显得格外端庄,不知是哪家的名媛。

  最后,这位名媛叫出了五百万的天价。主持人被这个高价搞得异常兴奋,高举小锤大喊,还有更高的出价吗?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这两件好酒属于您了!

  拍卖大厅里想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和之前那些短暂而热闹的掌声比起来,这一次的掌声显得格外隆重而绵长。每个人都把目光投向那位出五百万买下两件酒的名媛,女人们嫉妒男人们艳羡,那端庄的套裙可遮不住曼妙的美腿和纤细的腰肢,那女人妙着呢。

  芬姐最后上台讲话,宣布拍卖会成功,圆满地结束。很快她就会把这笔钱投入到基金会的第一次大型活动的运作上,请社会各界爱心人士多多关注。

  刘桂友还有点迷糊,这酒是以他的新身份,张佳鑫的名义送拍的,虽然拍出高价五百万,但这笔钱是善款,如果没搞错,根本不会落入自己的口袋。可是坐在他身边的乐乐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要担心,她自有安排。让他明天去他现在住的酒店楼下的小店等她,他们一起去银行,把干干净净的五百万转入他的账户。

  既然是乐乐说的,刘桂友就听了。已经听了她的吩咐,做了那么多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且全都成功了,现在他也应该不怀疑乐乐的能力。只不过今晚的她,实在太漂亮,简直艳光四射,比汪小姐还千金小姐。她可是自己的大恩人,可也是大美人,出于礼貌他不该盯着她看,可不看她,他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才好。

  战战兢兢一整晚,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到结束,刘桂友随着人流离开了会场,明天要接手那笔巨款了,今晚可得好好睡一觉,再想清楚,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E

  灿烂的阳光撒得到处都是,春天里,这样的天气并不多。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段新闻,某私募基金有两千五百万的巨款被人以融资名义卷走。事发后,基金董事长追究责任,找到银行,因为这笔款根本没经过他的手,也没经过董事会批准。可银行方面却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一切都合乎程序,当日来办理转账手续的人是董事长的女婿。最后查来查去,负责的董事长女婿已经于几天前车祸身亡,而那个准入巨款的帐号里早已空无一文,据查,那根本就是个私人账户,而且开户人早已出国定居,开户用的身份证应该是偷来或者捡来的。

  刘桂友身穿黑色皮夹克,石墨蓝牛仔裤的卷发男子,坐在路边的小店里,无聊地看着新闻,报以冷笑。他正在等着刚点的小菜,同时也等着人。

  他盯着门外的街,忍不住又一次地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看看是馄饨先到还是人先到。菜上齐了,人还没到。刘桂友等到菜都冷了,才一粒粒地开始扒饭,可就算是这样磨时间,直到饭菜全都吃完,人还是没到。最后那一大碗汤都冷透了,他的心也凉了。

  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态,刘桂友打了那通烂熟于心的私人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无情的电子合成女声冷冷地说。直到这时他才明白,那个守时的女人,那个答应给他四百五十万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这些天来,他为自己设计的美好未来,去北京定居,然后买房买车的计划在他走出这家小店的瞬间化作泡影。就在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这个乐乐会不会是骗子,甚至她的名字,是否也是假的。可这些天来,乐乐鞍前马后地帮忙,让他不敢相信她会骗自己。人对于美好事物的期望,总是源于本能,有时候这愿望太美好,以至于会人为地忽略掉许多事情。比如说,从一开始乐乐就告诉过他,她身边的那些人全都是骗子,跟骗子在一起的人,肯定也是骗子。是他选择信任她,信任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

  哼,如今的女人没几个好东西。刘桂友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口浓痰,仿佛要把心中的郁结意给吐出来,四百多万,说没就没了,人家那可是慈善拍卖会,还有电视台作证的,不论拿到哪儿去说都有道理。这可真是把他连皮带肉和血吞了,连根骨头都不吐。好在现在恢复了自由身,跟汪家的关系也算断得干净,从今往后,他是真的要重新来过了,只不过,是从零开始,身上只有离开汪家时带走的一点点积蓄,不过刘桂友有信心,凭他的个人能力,这笔钱应该够他买一张去北京的火车票,也够他在弹尽粮绝前找到工作。

  刘桂友把手插在裤袋里,新换的隐形眼镜让他视线清晰,他可以走得很快,他已经迫不及待奔向全新的未来,为了这一天,他已经攒了许久的力量。

  与此同时,就在刘桂友即将离开的这座城市,相距只有十条街的别墅里,芬姐正听孙龙绘声绘色地讲述他们怎么假扮成网络公司的人,大摇大摆走进刘桂友的办公室,把他骗了个底朝天的过程。

  “现在他一分钱也没得到,不会找我们麻烦吗?这对他不公平吧。”芬姐虽然开心,但还是不忘这最后剩下的一个活口。

  “不会,如果我没猜错,他已经在离开的路上了。虽然现在他的真实身份是个死人,但他还是很怕被汪家的人和旧同事们认出来。”司徒颖很肯定。

  “对那个毛小子来说,能用这么一个机会换来自由身,还换来一个教训也是很值当的。至少从今往后再跟女人打交道,他会多留个心眼。”孙龙瞟一眼司徒颖,眼神中不乏钦佩。

  “拍卖会很成功,从昨天开始公司已经接到许多拍品鉴定的预约了,两千五百万全都进了我的账户,我很满意,这五百万就归你们了,辛苦辛苦。”芬姐大方地签了张支票,她不想太得罪陆钟。

  “谢谢芬姐,没事的话,我们想先送师父去医院,他老人家不能再拖了。”陆钟接过支票,却没有半点笑颜。

  “去吧去吧,要不要孙龙送送?”芬姐挥了挥手,没有丝毫再要强留的意思。

  “不麻烦了,我们坐自己的车。”陆钟说完,马上回房扶师父下床,让他老人家坐上轮椅。单子凯和梁融在旁边帮忙,三个人把师父给抬下楼,安顿上车。司徒颖和曾洁在后面带着行李,一行人迅速地离开了芬姐的地盘。

  “要不要跟去看看?”二楼的窗边,芬姐看着刚刚离去的商务车,有些担心,老头子的确是不行了,这两天她一直担心他会死在这里。

  “不必,钱到手就是真的,让他们去,我们的生意才刚刚开始。”孙龙的眼中闪出一丝狡黠的光。

  “芬姐,芬姐。”何小宝站得远远地,说话前敲了敲门:“我跟你说个事,刚接到我家里的电话,我爸爸病危了,我得回去一趟,想跟您请个假。”

  “那你就去一趟吧,快去快回啊,这里还有好多事呢。”芬姐回过头,不满地瞥一眼老实巴交的何小宝。

  “是,我一定尽快赶回来。”何小宝都不敢直视芬姐,低着头看着脚尖,使劲点头。

  就在何小宝离开的这天傍晚,全国最红的一个论坛上,有一则火爆的帖子因为人气太旺,被管理员置顶。帖子的名字是:扒皮帖,看当红女英雄的真面目。

  文中没有点名,却贴着零零碎碎的几段视频。看得出来,视频是手机拍摄的,拍摄者假装打电话,说了些什么,镜头有些晃,不过不难辨别,画面中的美女正是最近人气爆红的慈善基金发起人,刚刚才成功地组织了一场慈善拍卖会的芬姐。

  那些视频中断断续续的话连续起来,不难发现一个秘密,原来绑走两位可怜环卫工人小孩的绑匪,正是跟芬姐交往甚密的一个光头。帖子的最后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光头男人的侧面,虽然只看得到小小的一部分,但那赤红纠结的疤痕却让人触目惊心。

  这个帖子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网民们的热烈关注,很快就有人挖出了芬姐名下拍卖公司前不久还涉嫌假拍的丑闻。另外还有人挖出这个光头疤面男是个臭名昭着的人贩子。

  当天晚上,芬姐正准备出发去电视台参加节目的录制时,忽然接到了一通导演助理打来的电话,通知她录制时间有所调整,再另行通知。那位助理的口吻很不客气,这可让芬姐大惑不解,平时电视台那帮人都对她客客气气,今天怎么会变成这样?节目是直播的,不可能改时间,要改也只能是改嘉宾,莫非自己被人给顶了?不可能啊,现在正是她人气最旺盛的时候,没理由被人顶。

  芬姐最后把电话打到了那个对她做个专访的女记者手里,结果人家让她自己上网,搜搜自己的名字。芬姐照办,但她马上被那则拥有数十万点击量的帖子给吓坏了,完蛋了,这一定是陆钟搞的鬼,那些镜头只有他有可能拍得到。视频中他自己的声音做了处理,她的声音却相当逼真。这可怎么办?

  芬姐马上叫来孙龙,孙龙首先反映就是赶紧查账,无论如何要抢在警方介入之前先把账上的钱转走,有了钱,就不怕没机会东山再起。

  可一登陆网上银行,芬姐和孙龙都惊呆了,账户上只剩下两块钱。公司原本就有几百万周转款,加上拍卖款和司徒颖搞来的两千万总共三千多万,现在却真的只剩下两块钱了。芬姐两腿一软,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孙龙气得脸都红了,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可他还是想不出账户上的钱是怎么被转走的。

  现在,就算他们开上飞机追出去,也找不到陆钟他们了。

  就在同一时间,陆钟他们已经登上了新换的车,奔驰在离开这座城市的高速公路上。还有半个小时到达杭州,他们会把老韩送去杭州治疗肺癌最好的半山肿瘤医院。

  车内空气不太好,老韩咳个不停,这段日子持续的低烧和高烧接连不断,听着他艰难地喘气和急促的咳嗽,陆钟真有些担心师父会把肺都给咳出来。车上多了个何小宝,与此同时,大家的账上也多出了三千多万,可谁都笑不出来,也没人说话。

  “你们再哭丧着脸,我可就真要死了。”老韩好不容易平复了咳嗽,闭着眼睛吐出这么一句。

  就这一句,让正在开车的单子凯差点急刹车。跟他同样反映剧烈的还有车内的其他人。

  “干爹!您好了?”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师父,您什么时候好的?”

  “老前辈……”

  “您老……”

  司徒颖,梁融,单子凯,曾洁,何小宝,每一个人都因老韩说的那句正常无比的话瞪大了眼。唯独陆钟没有说话,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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