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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四十万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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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笑了,郎世鹏说:“罗斯先生真是性情中人,爱赌好色,真是男人中的男人!”

  罗斯高兴致正浓,他眉飞色舞的说:“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爸妈怎么给起的,我的英文名叫LOST COLL,这个LOST在英文中就是迷路的意思,和LOSE很接近,而我又特别喜欢赌钱,这个破名字害得我输多赢少,可是今晚我却赢了大钱,足足四十万美元呐,哈哈哈,对了,还有这块金表,不知道值多少钱?”

  王植是宝石鉴定的行家,于是他伸手接过罗斯高摘下的金表仔细看,又翻过后壳,轻轻一按表耳,镀金后壳弹开露出里面玻璃后盖内的机芯,王植从衬衣口袋里取出一只小放大镜夹在眼皮上,把机芯凑到眼睛下极近处看,边看还边不住的点头,几分钟之后把表还给了他:“从机芯侧板上的编号1978011302可以得知,这只表是百达翡丽1978年1月13日由校表师完成组装的当天第二只表,36石的镀18K金全打磨机芯,手上链带同轴擒纵系统,全球限量1万只,下面的副编号是08785,也就是第8785只,从成色来看还很新,应该能值到一百万人民币左右。”

  大家听得一头雾水,大江边吃牛排边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句也没听懂?”郎世鹏哈哈大笑:“我也没听太懂,但我知道这表很值钱就是了!”罗斯高得意地说:“那荷官开始说它值一百万,我还以为他在骗我,看来还真值,哈哈哈!”大江大海兄弟羡慕不已,大海眼睛里放着红光,说:“我说美国哥们,这表借我戴几天行不?我还没戴过这么好的表呢!”

  罗斯高却一副吝啬像:“这可不行,我还没玩够呢,再说这表是黑色星期五那天生产的,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不吉利!”

  大海问:“什么黑色星期五?”

  罗斯高说:“1978年1月13日是星期五,在西方是最不吉利的日子。”大海奇道:“你怎么知道那一天是星期五?骗我呢吧?”罗斯高哈哈大笑:“这是我的特殊才能,一千年以内的任何一天,我都知道是星期几。”

  郎世鹏以为他在开玩笑,顺着说道:“是吗?那罗斯先生还真厉害。”田寻好奇心大起,他掏出手机,进入万年历程序输入年月日一查,大吃一惊:1978年1月13日这一天果然是星期五!他惊道:“太厉害了,这天真的是星期五!”郎世鹏凑过去一看也呆了,难道世界上真有记忆力这么超群的人?

  田寻又随便把程序翻到1966年8月8日,问罗斯高是星期几?他略微思索了几秒钟:“是星期一。”田寻彻底服了:“罗斯先生,你简直是超人!”

  罗斯高脸上表情十分得意,他把表慢慢戴回腕上,故意看了大海一眼,大海气得直撇嘴,自顾撕吃牛排。

  众人连吃带聊,不长时间两瓶红酒就被喝了个精光,郎世鹏和王植很有些酒量,所以除了他俩之外,剩下的四个人基本都醉了。

  罗斯高走路直打晃,他跌坐在沙发上打开皮箱,一摞一摞的把美金全拿出来放在腿上,再挨个在眼前仔细的看,最后又一摞一摞的摆回去,同时嘴里念念有辞,英语、汉语、日语、法语,夹七夹八的掺在一起说,然后接下来再重复以上那套数钱的动作,看上去好像中了邪,非常滑稽,大江和大海兄弟俩则还扯着那条白金项链纠缠不清,最后都躺在游泳池边的地毯上睡着了。

  田寻酒量一般,但他没喝太多,可那八二年的法国红酒不是闹着玩的,后劲很大,田寻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都是重影,好像暂时变成了近视眼,喉咙里也好像有东西顶着,整个脑袋似乎被人用气嘴给吹胀了一倍,十分难受。不过还好尚能走直线,神志也算有八成是清醒的。

  郎世鹏和王植则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悠闲的喝着上等龙井茶。郎世鹏见田寻从卫生间出来,似乎在找水喝,于是向他招了招手,田寻勉强看到有人冲他招手,于是上到小客厅坐下,王植帮田寻泡了杯茶,说:“喝点浓茶吧,可以解酒的!”郎世鹏笑着说:“你小子酒量也不行啊,我还以为东北人都是酒缸呢!”王植连忙说:“可不是吗!记得十多年前我到辽宁西部出差,在辽蒙交界那里遇到过几个东北人,那帮家伙太能喝了,好像那白酒下了肚一瞬间就成了白水,最后我险些去医院洗了胃。”

  田寻忍烫喝了几口茶,喘着气说:“东北人也……也不都是酒缸,鸭子群里也有不会水的。”两人听了哈哈大笑。王植问:“郎先生,不知道我们这趟新疆之行具体是怎么安排的?”郎世鹏展开一柄泥金折扇轻轻摇动,说:“本来是想让大家乘飞机直接飞到喀什,可碰巧赶上今年中国西部旅游大热,喀什机场的飞机都被借调到乌鲁木齐去了,阿克苏与和田的机场也暂时没有航班安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只能先在敦煌会合,然后队伍乘越野车先到哈密,再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北缘驶往喀什。”

  王植问:“那越野车安排好了吗?”郎世鹏说:“车辆六天前就空运到敦煌了,我从云南租借了四辆丰田全天侯越野车,现在就停在敦煌机场以北不远的一个货运仓库里,随时可以出发。”

  王植不解地问:“那我们可以租一架小型民用飞机去喀什,费用也会比租四辆越野车便宜,而且还快捷。”郎世鹏说:“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我有好几个朋友都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根本不用花钱,打个招呼就能借来,可是近几年政府有新规定,在新疆境内暂时实施飞行管制,在这期间凡是非官方的私有飞行器均不批准在新疆上空飞行,否则可能会被中国空军击落。唉,没办法,只好租越野车去了。”

  听了他的解释,王植和田寻都点点头,王植说:“这样也好,总比干等喀什的飞机强,新疆的国道又平坦又宽阔,那小日本造的丰田越野车性能很好,估计几天就能到达目的地。”

  郎世鹏说:“不能走国道!”

  田寻和王植就是一愣:“为什么不能走国道?”郎世鹏说:“新疆的高速公路和国道都设有巡查关卡,而我们的物资中有很多都属于违禁之列,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只能靠GPS定位仪沿五级公路行进。”

  田寻问:“五级公路是什么?”郎世鹏说:“高速公路、国道、省道、沙漠公路、普通公路。这普通公路就是五级公路了。”

  两人哦了声,郎世鹏说:“这样有可能会有些弯路,但不会遇到盘查关卡,麻烦也少。”

  田寻问:“那是不是还要雇佣几名司机同去?”郎世鹏说:“不用。大江、大海兄弟俩和罗斯高都会开车,而且明天到的四人中也有三人会驾驶,再加上我和那个法国人,共有八人会开车,轮流驾驶这四辆车足够了。”

  田寻笑着说:“我在两个月前刚学的驾驶,但水平一般,急需司机的时候我再上。”郎世鹏笑了。

  王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越野车是从云南运来的?租车公司遍地都是,为什么非要从云南那么远的地方运来?”郎世鹏笑了:“因为还有些重要物资需要从云南边境运进来,那些物资很重要,怕半路上有什么闪失,所以干脆连车辆也从云南订租,把物资直接装在车厢里一块运来,既省事又安全。”

  “哦,是这样。”王植若有所悟,田寻对郎世鹏说:“不知道这次考察资金方面的预算有多少?”郎世鹏说:“这次考察活动,西斯拍卖行出资三百万元,我的老朋友西安林氏集团也提供了三百万元,同时我动用我的人际关系又在社会各界拉到了约六百万的赞助,总共有一千多万元吧。”

  “一千多万资金?对于文物考察来说简直是天价了!”王植惊叹道。

  田寻也说:“是啊!这笔钱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就是不知道此行需要这么多资金吗?”

  郎世鹏笑了:“钱这东西只愁少不愁多,四辆丰田越野车每天租金就要一万元,还是我托了人,都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全新改装车,租车公司给打的八折。再加上配备一些精良先进的电子仪器和大量给养用品,还有雇佣人员的开支,估计最后也剩不多少了。”

  王植感叹道:“这次文物考察规模如此之大,恐怕在中国官方的文物考察行动里也是不多见的!”郎世鹏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说:“这次行动虽然规模大,但我们毕竟是去考察不是旅游,而且新疆地形复杂、民族众多,我们的行动还要保持低调,没有特殊允许,大家尽量不要对外人谈起我们的行动和目的。”王植和田寻都点头称是。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钟了。窗外除了马路上那一串串望不到头的路灯,其它地方已经很少有灯光。郎世鹏打个哈欠:“不早了,大家都去睡觉吧!明天上午其他人也会陆续赶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过中午就动身。”

  刚说完,就见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罗斯高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对郎世鹏说:“我……我明天就回美国……不去新疆了……”

  三人均感意外,郎世鹏以为他没睡醒在说梦话,却又听罗斯高半睁着眼睛,说:“有了四十万美金,我还去……去新疆那鬼地方干什么……我要回美国,去LAS VEGAS大赌十天十夜……”说完又倒头在沙发上烂醉。

  这回三人都听明白了,田寻笑着看了看郎世鹏:“看来这位美国的语言天才还没出发,就想要打退堂鼓了!”王植也说:“也难怪这家伙不想去新疆了,四十万美金,比这次新疆之行的酬劳还多四倍……”郎世鹏打断了他的话,说:“大家都回去睡觉吧,不用管他胡说八道,明天一早他就什么都忘了,对他这种人好赌的人来说,钱只是个数字,说不定只需十分钟,他那一箱子美金就改别人的姓了。”

  田寻和王植都笑了,三人各自回卧室睡觉。

  这间套房是维多利亚大酒店最豪华的套房标准,光卧室就有四个,而且每间卧室都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浴室,可以说豪华到了极点。本来安排的是郎世鹏和田寻分别单独一个房间,王植和罗斯高住另一个房间,大江和大海兄弟住一间,可现在罗斯高捧着那皮箱美金在沙发上睡着了,史林和提拉潘睡在地毯上,于是郎世鹏他们三人也没客气,分别占了一间卧室睡下。

  王植又重新泡了一壶茶给田寻让他带进卧室里喝,这人虽然爱拍马屁,但也的确办事老道、为人殷勤,倒也不太令人反感,田寻连连称谢。

  豪华酒店的卧室也不同凡响,处处体现出奢华装饰,可惜田寻头疼不止,喝过一杯茶后就躺下睡觉了,头一直是又晕又痛的很不舒服,这觉也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田寻暗想:这次新疆之行说到顶无非也就是一次普通的文物考察,有必要花这么大的资金来搞?普通的文物考察队总资金也不过十几万、几十万,而郎世鹏他们光租用汽车就花了六十万,而这只是小头,还不算物资和雇佣人手的费用,花这么多钱值吗?到时候的杂志专号和拍卖会能赚回多少成本?真是搞不懂。

  他拿起枕头边放着的西铁城手表(那只好几万块买的007海马表怕丢,没敢带来),指针指向两点整,正是夜最深的时候。田寻打开床头的台灯,发出淡淡的、柔和的桔黄灯光,他拿过茶壶又倒了杯茶小口的慢慢喝,又想起王植先前说过的那句话:四十万美金,比这次新疆之行的酬劳还多四倍……

  那就是说,这次新疆考察罗斯高可以得到十万美金的报酬?按理说找个通晓维吾尔语的翻译跟着考察队一个月,有两万元钱足能请来,又何须十万美金?这么说那个王植也应该有这么多报酬,他是资深的生物学家又精通宝石鉴定,倒也有情可原,但那大江、大海兄弟又是什么角色?首先两人肯定不是什么学者专家,看上去倒像两个高中都没毕过业的混混,毫无素质,郎世鹏找这种人有什么用?当向导?这两人的湖南口音证明他们不是新疆人,难道他们有什么过人之处?当然了,真人不露相,也说不定……

  正胡思乱想时,忽然看到卧室门旁边的一个紫色小灯闪了三下,这间套房里的四个卧室都有这种联动装置,只要大门被打开,则每个卧室墙上的紫灯都会闪烁,证明套房的大门被开启过。田寻想:这么晚了谁还出去?难道那个罗斯高在沙发上睡醒了,想去卫生间却开错了门?

  反正自己也睡不着,干脆也出去透透气,于是他轻轻拉开卧室门。

  客厅里并不是一片漆黑,那扇泥金漆屏下面的两盏白色台灯罩还亮着,游泳池的圆型外缘也有几盏嵌入式的幽灯,所以整个客厅还是有些光线的,除了游泳池中慢慢浮起的气泡,客厅里寂静无声。田寻慢慢走出卧室,借着昏暗的灯光见地毯上大江、大海兄弟俩仍然在昏睡,罗斯高也趴在沙发上不醒人事,半个身体垂在地面,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套房大门不知为何大开着,四、五个人影正鬼鬼祟祟走进来,其中一人更是已经来到罗斯高身前,高举右臂似乎要下黑手。

  田寻就是一愣,下意识喝道:“你们是谁?”话音刚落,为首那人身形一晃来到田寻近前,抬右手猛砸他的面门。

  对方以为这人刚从卧室出来,肯定是迷迷糊糊、反应迟钝,所以动作故意放慢了些,为的是不想发出太大声响而惊动其他人。可田寻在卧室里一直没有睡着,神志十分清醒,他大惊连忙抬臂去挡,对方手里似乎有什么硬物狠狠打在田寻胳膊上,田寻感到疼痛无比,他知道这人并非善类,立刻后退几步大声喊叫:“你要干什么?快来人!”

  客厅里原本很静,田寻这一嗓子非同小可,把客厅里三个醉鬼都吵醒了。此时罗斯高正做梦在赌城里搂着美女赌钱,刚赌到兴起处,却被田寻吓得激棱从梦中惊醒,身体也啪地由沙发摔到地上,他爬起来刚说出半句梦话:“我再多押十万……”还没说完,另一个黑影冲上去抬手一拳砰的打在他脸上,罗斯高闷哼着栽到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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