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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赴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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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胡诗渊回到房间时,发现窗台有个蒙着脸的人影,不觉惊叫一声。

  “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和你说几句话就走。”蒙面人连忙解释。

  胡诗渊听了这话,认出此人就是在湘西曾经救过她的人,不安的心情才略略得到了平静。

  “我想告诉你,你爸爸还活着。”

  “还活着?”胡诗渊冷笑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你爸爸强奸了你妈妈,然后生下了你。”

  “什么?”胡诗渊感到天要蹋了下来。

  “想知道你爸爸和你妈妈之间的事吗?”

  胡诗渊无力地坐了下来,勉强点了点头。

  “你去湘西热水村找独孤老奶奶,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她会告诉你一切。”

  “你怎么知道?”

  “嗯,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蒙面人略略停顿后说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妈妈不是自杀,是被人害死的。”

  蒙面人从身上拿出一把沾满炭黑的铁锁,“你看,这是前门被烧烬后掉下来的铁锁,我从草地里捡到的。我估计凶手一定把你妈妈锁在房间内后,才去引燃木柴,这样你妈妈就逃不出去。”

  胡诗渊马上想起马跃色第二天早上到过牛角寨,问道,“会不会马跃色害死我妈妈的?”

  “具体被谁害死的,我不是很清楚。”

  “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舍不得抛弃你那个脑瘫哥哥吗?”

  “不知道。”

  “那是她和所谓心爱的男人生下来的私生子。”

  “你是说,我哥哥和我不是同一个父亲生的?你胡说。”

  “你去了热水村就会什么都明白。”

  “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是,胡诗渊的话音刚落,蒙面人走了。

  蒙面人的话把胡诗渊的心打乱了。她呆呆地在房间里想了老半天,想不出蒙面人是什么人。

  2

  月亮镇往西南方向,在横跨冷水庄和热水村的地带,有两个废弃的锌矿石采场,合计矿区面积0.35平方公里。一条狭小的公路从矿区出发,延伸到了月亮镇。由于多年未养护和未能通车,山上的部分公路已被丛生的野草淹没。矿区位于冷水河东岸大茶山谷坡的中下部,地形东高西低,切割强烈。八十年代初,由于矿业管理没跟上,各种矿山企业蜂拥而上,乱采滥挖,使矿山千疮百孔,而且污染的废水影响了当地村民的生活。村民自告奋勇阻止他们进一步的开采。经过权衡再三,采矿企业留下两个废弃的大锌矿后,纷纷撤走。

  雨潼这次来湘西探查废矿,目的在于通过采集冷水庄村周围的土壤和水样,确定重金属镉对当地村民是否达到了危害健康的剂量。如果属实,将对于毒理学的研究是一个很好的案例佐证。

  胡玲雪这次没有缠绕着一块来。随同而来的只有胡诗渊。为了弄清楚爸爸和妈妈之间发生的事情,胡诗渊决心去一次热水村。就这样,两人结伴踏上了去湘西的旅途。

  在出发前,林若蓝将她在冷水庄的房间钥匙交给了胡诗渊。

  到了月亮镇,为避免与青蛙相遇。在月亮镇下了车后,两人先是站在一处远远地朝四周观望一阵,确定前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时才放心往前赶路。

  到了冷水庄,他们来不及休息,就来到废矿区投入了工作。废矿区位于冷水河的旁边,冷水庄和热水村的中央地带。以冷水河为界,往东为冷水庄,往西则为热水村。与热水村相邻的地方,废弃的锌矿遍布劣质高岭土,因土壤呈酸性,多是寸草不生,即使有少许植物分布也极为稀疏。而往冷水庄方向的土壤则可见极深的植物分布,长满了当地常见的狼把草,稗草柔,枝莠竹之类的植物。

  这种地理环境差异立刻吸引了雨潼的注意。他分别采集了不同地区的植物标本,和分别靠近两个村庄的河水水样,以及不同地方的土壤标本。忙完这一切,天色已晚了。两人决定在冷水庄住宿一晚,弄些吃的填充肚子,明天再赴热水村。

  回到冷水庄后,林若蓝家由于长期没人居住,食物只剩下几斤大米和地窑储存的少许甘薯。于是向村民们买了些食材和土家米酒,生火做饭。

  灶膛里的柴火映照在胡诗渊的脸上,在黄昏的余光中,显得通红。

  胡诗渊朝着他笑了,雨潼的脸红了。

  随后,雨潼站起身,细细观赏着林若蓝家的房间。

  秋天到了,院子里的梧桐叶随风飘落,一地枯黄。房间随着潮湿的空气发出轻微的霉味。客厅里的沙发和茶几都是竹制品,制作精细,美观大方。一张大理石餐桌放在房间的一桌。墙壁上挂着林若蓝和林洁敏相依的大照片。那大约是林若蓝十六岁的模样,笑得那样灿烂笑得那样开心。

  雨潼心底隐隐作痛,他选择和胡玲雪结婚不知是对还是错。不过,既然作出了这种选择,就不能再胡思乱想。

  胡诗渊一边做着活,一边哼起了歌,“我愿作星星天上挂,春夏秋冬伴月华;我想作蝴蝶比翼飞,好像雀儿想桑葚。”唱腔婉转悠扬,在初秋的空气里轻轻荡漾。

  雨潼仿佛听到了林若蓝的歌声,那样令他心颤不已!

  他起身踱步到窗边,把窗户轻轻推开,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周围静得只剩下夕阳的颜色,与山前的灰瓦屋遥相呼应。在夕阳的余辉里,更增添了宁静的意味。一只蓝蜻蜓从窗前飞去,翅膀反射出霞的流光,尾巴却映着夕阳的彤晖。

  雨潼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美丽的景色了。大自然的一切不但感染着人的心境,也陶冶着人的灵魂。人,其实只要抛开利与欲的博争,一切会显得美好。

  3

  一个小时后,胡诗渊满脸通红做好了几道菜。

  席间,雨潼说道,“你唱的歌真好听,我记得林若蓝也唱过,她说是你教的。”

  “这是我从阿妈那儿学的。小时候,我阿妈经常躲在一旁偷偷唱这首歌。有时,她唱着唱着就会流泪。”

  “看来,你妈妈以前一定深深爱上过一个人。”

  “不知怎么的,和你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我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你了,白天想你,晚上作梦也想你。我有时拚命地压制住自己不要去想你,可是,我根本办不到。我不知阿妈以前爱上一个人是不是这样。可能你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吧。”

  “诗渊,你……”雨潼感到不知如何回答胡诗渊的话是好,他根本没想到胡诗渊会这么直接,这么坦白。“听着,我仅仅把你当成妹妹,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呵。”

  “雨潼哥哥,为了你,诗渊愿意做任何事。但我既不会和玲雪姐姐也不会和若蓝姐姐抢幸福。不管你和谁在一起生活,我都会在背后默默地祝福你们。”

  突然,雨潼停下手中的碗筷,眼睛死死地盯着院子的大门。

  “你怎么啦?雨潼哥哥。”

  “门外有动静。”

  雨潼说完,起身打开门,一位瘦长的男人怪笑着站在门口。

  “青蛙?”雨潼惊叫了一声。一路上防备着与他遇着,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找上门来。他刚想要关门,青蛙手一挥,背后跟着三个年轻人,凶恶地窜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胡诗渊放下手中的碗筷。

  “哈哈,我们是联防队员,专门来捉奸的。你们俩个孤男寡女在这里甜言蜜语,简直就是败坏当地民风。”

  “你到底想怎样?”胡诗渊知道青蛙一定来找麻烦了。

  “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们走。”青蛙淫笑道。

  他们人多势众,正面和他们斗肯定不行,雨潼转念一想,不如先将他们耗在这里,拖延时间,然后再伺机逃脱。

  可是未等他想出好对策,青蛙来了个先发制人,“你们三个人对付那小子,我来对付这小娘们,我不信治服不了这对狗男女。”

  雨潼哪是他们的对手,刚要反抗,就被三个年轻人打得退到了角落,将他的手和脚绑得结结实实。

  “你这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后给你一个选择,是跟他还是跟我?”青蛙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胡诗渊一见心爱的雨潼哥哥被绑了,心里很难受,决心不顾一切先救出雨潼。

  “好,我跟你走,你放了他。”胡诗渊指着雨潼说道。

  “行,不过我要以身试心。看你对我是不是真心。”青蛙指着房间中的大床说道。

  “好,我和你上床。”胡诗渊扯下衣服,“叫你三个手下出去。”

  “不,不要。”雨潼大喊道。

  4

  “没问题,哈哈。”青蛙大笑着,向三个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三个年轻人立即押着雨潼进了另一个房间。

  胡诗渊走到床边,青蛙紧跟着过来。

  胡诗渊躺在床上的一刹那,发现床旁边梳妆台有一把锋利的剪刀。她悄悄伸手拿过剪刀,藏在背后。

  就在他刚刚要压上去的时候,胡诗渊迅速从背后拿出剪刀,将寒光闪闪的刀尖指向青蛙的喉咙,厉声喝道,“别动,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你你你……敢?”望着面前快要触及脖子的剪刀,青蛙一下子从胡诗渊身上滚落下来,吓得脸都变了颜色,张开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胡诗渊一跃而起,将锋利的刀尖抵在青蛙脖子下的喉结上。

  “叫你的手下放了雨潼,然后要他们出去。”

  青蛙低着头,不敢说话,一边摸索着衣物往身上穿,一边思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你想死吗?”胡诗渊用力在青蛙脸上一划,青蛙脸上的皮肤立即流出了鲜血。青蛙一下子软了下来,“好,我照办就是。”

  在青蛙的喊叫之下,那三个人放了雨潼,并退到了院子的大门外去了。

  “这下可以放我了吧?”青蛙眨巴着眼说道。

  “不行。”胡诗渊气狠狠地凶道。

  “我问你,上次是不是你们把胡玲雪从冷水庄背到了牛角寨?”

  “没有呀。我们后来见你们不在月亮镇,也没找你们。”

  “那么,这次你们为什么又跟踪了过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青蛙三个同伙一阵哭爹叫娘的声音。胡诗渊和雨潼正不知是怎么回事时,一位蒙面人跳进门来,“青蛙,你的三个手下被我收拾了,你如果胆敢对这两位年轻人做出过分的行为,小心我取你的狗脑袋,快滚。”

  蒙面人说着抬腿在青蛙屁股上一踢。青蛙腿肚子不断打着颤,退出门外,和三个同伙,屁滚尿流地逃之夭夭。

  又是他!胡诗渊从对方的身材和身高认出了面前的蒙面人。

  雨潼回道,“请问你是……”

  他的话音未落,蒙面人已走出了门外,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之中。

  他究竟是谁呵?为什么总会及时地出现在我面前呢?胡诗渊心想。

  热水村因村后的山脚下一口冬暖夏凉的井水而得名,属月亮镇的大村子之一。原来共有20来户人家,近十年来加上从牛角寨和冷水庄迁过来的村民,增加到了60多户。胡诗渊要找的独孤老奶奶并不住在村中,而是住在离村子有一里路远的半山坡上。从一条狭小得仅容一人身宽的路往上走百多米远后,可看到一个大约两百平方米的小山窝,里面建着几间红砖瓦房,这就是独孤奶奶的家。

  当两人踏进这个小小的世外桃源之地时,一只大黄狗从房间冲出来,朝着他们狂叫着起来。

  “谁呀?”随着声音,从屋内走出一个脚步稳健有力的老太太,头发已经花白,但脸色仍然红润,话声清楚爽朗。老太太站在门前,眯着眼睛朝着走上来的一男一女望了一眼,朝大黄狗摆了摆手。大黄狗立即趴在她的脚下,摇头摆尾。

  “我是胡诗渊,我妈妈叫胡爱萍。”胡诗渊走上前对独孤老奶奶作着自我介绍道。

  “姑娘,你找谁?”独孤老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我找您。听说您认识我妈妈。”

  “我不认识你妈妈呀。”独孤奶奶摇了摇头。

  不对呀。胡诗渊想道,蒙面人要我找她,她却说不认识我妈妈,会不会弄错了?

  “您再想想,我家住在牛角寨。牛角寨只有我们家姓胡。”

  “月亮镇没有姓胡的。姓胡的外地人迁到这里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女子嫁到本地做媳妇,按照传统,后代要跟着父亲姓,还有一种情况是外地男子来当上门女婿,根据风俗来看,出生的孩子要跟着母亲姓,所以,你们家怎么会姓胡呢?”

  “难道我妈妈和爸爸都是从外乡迁过来的吗?”被独孤奶奶这么一说,胡诗渊感到糊涂了。

  “这个我不清楚。”独孤奶奶停了一会问道,“谁叫你来找我的?”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他说,如果我要找我的爸爸,了解爸爸的情况,可以去热水村找独孤奶奶。”

  “蒙面人?”独孤奶奶想了一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胡诗渊。”

  “胡诗渊?”独孤奶奶轻轻地重复着这三个字,接着突然问道,“你哥哥是不是患有脑瘫?”

  “没错没错,您怎么会知道我家的情况呢?”

  “你妈妈不叫胡爱萍,她真正的名字叫林秋香,年轻时住在冷水庄。她有一个妹妹,名叫林洁敏。”

  “什么?”不但胡诗渊听了糊涂,连雨潼听了也大吃一惊。如果独孤奶奶说的是真的,胡教授要他到湘西打听的女子便是胡诗渊的母亲。

  “她还有一个名字叫石美花。”独孤奶奶又说道。

  “石美花不是死了吗?”

  “她没有死。所有人都认为石美花死了,但是真正知道石美花没死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

  “那么另一个人是谁?”雨潼察觉到了这里面一定有某种隐情。

  “是你的爸爸。”独孤奶奶说到这里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双手握着胡诗渊的手,身子不断发生颤抖,接着猛地将胡诗渊搂在怀里,喃喃地说道,“造孽呀,我的孩子,我的宝贝。”

  胡诗渊被这一举动弄得莫明其妙,但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搂着她,她不好挣脱,就任由独孤奶奶枯瘦的双手在她脸上抚摸着。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呀?”

  “你就是我的孙女呀。当初我儿子强奸了你妈妈,你妈妈含着眼泪把你生下来了。”

  胡诗渊惊呆了。

  “你们进屋坐,我先弄杯茶给你们喝,慢慢和你们说。”说着独孤奶奶把他们俩让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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