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狼族(2)
我们没有任何表示，蓝灵珠只好朝我们走来，她还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脸上有一道一指左右长的刀疤。看到我们俩不高兴，蓝灵珠笑道：“我不辞而别，你们生气了？”
云游子对着蓝灵珠怒道：“蓝灵珠，你到底想干什么？有本事别赖着我们。”
蓝灵珠笑道：“哟，发脾气了，我还想说你们有本事别赖着我呀！反正我已经找到白韦陀的藏身之处。”她转身要离开，云游子抓住她不让她走，云游子说：“白韦陀在哪儿？”蓝灵珠推开云游子的手说：“刚刚不是说别叫我赖着你们吗？”
云游子语塞了，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蓝灵珠突然出现，带来这么好的消息，云游子自然不能放过，可惜刚刚对着蓝灵珠撒火，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蓝灵珠知道我们为难，她指着身边的男人说：“他叫巴顿，本地的傩坛师，白韦陀找过他，他知道白韦陀去哪了。”叫“巴顿”的男人向我们俩点点头，我们急忙跟他打招呼。
巴顿说：“白韦陀似乎想找个祭坛，他来问我白玉镇最好的祭坛在哪。”
我插了一句：“那白玉镇最好的祭坛在哪儿呢？”
巴顿呵呵笑道：“南溪村，那边有个墓葬群，非常适合白韦陀搭建祭坛。”
蓝灵珠叫道：“听到了吗？现在知道白韦陀在哪了？”
云游子冷哼一声：“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他生气地朝前面走去。我看了一眼蓝灵珠说：“何必呢？”蓝灵珠对着云游子的背影骂道：“口齿不清，自相矛盾！”我无语了，蓝灵珠回头叫巴顿带我们去南溪村，巴顿却不敢，他说他不想死那么快，最好还是我们自己去。我问巴顿白韦陀到底要做什么，他想说什么好像又不敢说，只丢下一句：“你们可以自己去看看。”巴顿不乐意带我们去南溪村，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蓝灵珠也没有难为他，让他走了。
“蓝灵珠，话说你还挺机灵，你怎么勾搭上巴顿的？”我问蓝灵珠。
蓝灵珠说：“别用勾搭这么恶心的词，咱们还是想办法去南溪村吧！别说这些没用的。”她说完追着云游子去了。我感觉自己撞在了一堵墙上，心里面怪难受的。我跟上云游子和蓝灵珠，蓝灵珠原来已经策划好了，她租了一个车子。云游子开始不大想跟她一起去南溪村，我费尽口舌才将他说服拉走。
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往南溪村的方向走去。南溪村属于白玉镇最边缘的一个山村，村子不大，夹在几座大山之间。据蓝灵珠了解说，这个南溪村所在的地理位置非常独特，它周围的九座大山如同九瓣莲花将村子裹住，鸟瞰这个村子，村子的地势如同一朵刚刚绽开的莲花，极具特色。云游子听完后说：“难怪白韦陀会跑到这儿来摆祭坛，这种独特的地貌蕴含的力量极为强大，只是白韦陀为啥要搭建这个祭坛呢？”别说他了，我和蓝灵珠也想不通。
到了南溪村，我们发现这个村子全部都是由碉楼组建而成，南溪村村民不多，我们悄悄进村，他们好像也没有发现我们。云游子指着碉楼说：“这些是白狼族人的碉楼，白狼族自古以来有垒石建碉楼的习惯。”
我看着碉楼，碉楼大多数建于山脊的梁上，墙体厚度大概有一米左右，都是由石块垒砌，石块和石块之间用粘土泥巴接缝，墙壁光滑无比，有的墙壁高约几十米，人类根本攀登不上，墙壁上面还留着不少枪眼，估计是之前发生过争斗。听云游子的话，看来这里属于白狼族人的村落。我们继续走着，绕过了村子，前面有一棵参天大树，云游子叫我和蓝灵珠放风，他身子一溜，野猴子一般蹿到了树上。
过了一会儿，云游子爬了下来，他说他大概知道白韦陀在哪儿搭建祭坛了。我们跟着朝山谷里面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云游子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带属于白狼族的故址。”
我怔了怔，问：“白狼族？”
云游子说：“古西域民族的一支，曾在这一带建立过白狼国。白狼国曾先后三次归附汉王朝，而白狼国作为古代民族的一个支系，历史上又被称之为白狼族。不过，这些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至今好像都没有找到这个国家的旧址和墓葬。”
“白狼族据说信奉猴图腾。”蓝灵珠插了一句。
“不错，古人聚居的地方除了信奉羊图腾之外，他们中间流传着不少猴图腾的传说，他们似乎也把猴子视为自己的祖先。”
我突然叫了出来，好像踩到了一个坑，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具遗弃在路边的棺材，里面肉呼呼的好像还有一具尸体，我吓得叫起来。云游子和蓝灵珠无语地看着我，我把脚从棺材里面拔出来，喘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我发现我头顶上面悬挂着无数的黑色棺材，把我的魂都吓没了，险些摔倒。云游子伸手拉了我一把，说：“树葬而已，你怕个屁呀？”我定住，朝上空看了一眼，一个高大参天的树上，无数的棺材悬挂在树枝上面，一串串一排排，我从来没有在哪里看到一棵树上悬挂过这么多棺材，有些棺材夹在树枝之间，有的就直接挂着。
“别大惊小怪的，咱们去找白韦陀吧！”蓝灵珠骂了我一句。
云游子说：“白韦陀就在这附近，南溪村的树葬地正好属于村子最正的地势，如果九座大山是莲花瓣，那么这儿就是莲蓬了。看着数量这么大，这儿的树葬估计有百来年的传统了。”
我问：“白韦陀为什么会跑到这儿来搭建祭坛？怎么现在又看不到他人影？”
蓝灵珠说：“咱们分头找找看。”她朝前面走去。
云游子对我说：“死尸而已，别担心。”他安慰了我一句后也走掉了。
我抬头又看了一眼树棺，那些棺材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新新旧旧，什么样的都有，有些棺材经过风吹雨打已经腐朽，仔细看着还能看到棺材里面露出来的白骨，白骨由破烂的衣衫包着，若隐若现，触目惊心。我发着呆，前面的蓝灵珠叫道：“找到了。”
云游子跑了回来，他拉着我一起来到蓝灵珠身边。在蓝灵珠面前摆着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骨雕猴神神像，猴神神像面前摆着蜡烛香火纸钱糯米桃花啥的东西，井然有序地摆着，桌子前面放着一个白色蒲团，看样子这个就是白韦陀所搭建的傩坛了。我低头看着白色蒲团，蒲团上面好像沾着血迹。
云游子蹲下去查看着，祭坛找到了，白韦陀却不见人，难道这是他设计的陷阱吗？我看着天空，天上飘着几朵乌云，乌云边上一个又圆又大的月亮照耀着大地，月光寒，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蓝灵珠朝四周看了一眼：“白韦陀他不可能不在这儿了，奇怪了。”她朝树葬的地点走去。我低头问云游子：“是血吗？”
云游子点点头，“白韦陀难道在搞血祭？”他满脸疑问地站起来，看到蓝灵珠朝树葬地点走去，他叫道：“你去哪儿？”
“我到这边去瞧瞧。”蓝灵珠应了一句。
“别理她，那边都是死尸和棺材，我还不想过去呢！”我对云游子说，云游子在四周逛了一圈，愁眉苦脸地说：“这个祭坛还没有开坛，白韦陀到底想做啥呢？”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咕哝一句，“遭了，天狗吞月。”我听了急忙看了一眼天空，天上的乌云流动得很快，那个又大又圆的月亮慢慢地被遮挡住，本来在月光之下明亮的山坡树林瞬间坠入地狱一般，一切都变得模糊暗淡起来。
四周吹起一阵凉风，我缩着脖子，总感觉周围有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盯着我们看。云游子还在想着，嘴里念叨着，“白韦陀花费那么大心思带着本命猴来到信奉猴图腾的白狼族禁地摆这么一个祭坛，日子还选在了天狗吞月这一天，他到底想玩什么？难不成他想成仙？”
“成仙？”我跟着嘀咕了一句，走到树葬地点的蓝灵珠突然惨叫连连，生怕她出事，我和云游子像是遇到猎物的猛兽快步朝树葬地点冲过去。到了蓝灵珠面前，蓝灵珠指着地上叫道：“它们从树上掉下来了。”
“瞎叫什么？白韦陀都被你吓跑了。”云游子抱怨着。
“我也不想，我就站在这儿，谁知道这些东西突然滑落，还好没有砸到我。”蓝灵珠说完，一阵妖风吹过，参天大树上面咕咚地响了一声，哔的一声，好像是某个棺材裂开了，此时，一条尸体从树上滑落下来，正好掉在我跟前，我吓得往后跳了一步，惨叫道：“吓死我了。”
惊魂未定，云游子却跑上前来把尸体翻了过来，看到尸体的正面，蓝灵珠忍不住叫道：“白韦陀……他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