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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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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琼又开始发呆了,而且是常常盯着严小妖的脸发呆,要不就是对着严小妖的脸比划,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念叨些什么。洪喜洪泰、桦灼安宝也察觉到了府内弥漫的淡淡的紧张之气,也没有多问月琼出了什么事,专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这日,屋内无人,小妖在摇篮里睡着。午睡的月琼轻声下床,走到门口听了听,屋外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他又悄悄地返回床上。掀开被褥,从床板下摸出他的宝贝盒子,月琼打开,拿出最上面的隔板后,他怔怔地看着躺在里面的两样东西。
      伸手拿出那枚玉制的印章,月琼紧紧攒在手心里,心怦怦怦直眺。定定神,他走到桌边。拿过纸笔,想了想后用左手写下一封信。写信时,月琼的大眼时不时涌出水雾,都被他压了回去。写了足足有十几页,他才写完。从头看了一递,月琼吹干。然后他执笔又写了一封,这次他写得很快,自从右手废掉之后,他苦练左手。写好后,他翻出印泥,在结尾处盖上印章。一个红红的「幽」字出现在落款处。
      月琼把这两封信连同那枚印章收进宝贝盒子里,放好。做完这一切,他走到摇篮旁摸上小妖越来越漂亮的脸,又陷入沉思。
      「公子,您醒了吗?」是洪泰。月琼急忙收回心思:「醒啦。」门开了,洪泰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月琼笑着上前,待洪泰拧好布巾后,他接过擦脸擦手。
      洪泰小心地观察公子的气色,问:「公子,今日天不错,您要不要出府走走?」
      「出府?」月琼愣了,他还真没有过出府的念头。
      洪泰立刻说:「公子,您在屋里闷了两个多月了,趁今日天好您出去透透气吧。王爷吩咐了,公子随时可出府。」
      月琼放下布巾,想了想,道:「也好。是太久没出去了。把洪喜、桦灼安宝都叫上,咱们一道出去透透气。我也好久没吃小食了,你这一说我有点馋了。」
      洪泰却道:「公子,我和洪喜留下照看世子,您跟桦灼公子和安宝一道出去好了。」
      「那怎么成。」月琼大眼一瞪,「要出去咱们就一道出去。小妖这一觉还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把他交给严牟管事或严墨管事好了。」
      「公子!」洪泰惊呼,「怎么能把世子交给严管事?」好像严管事是饿虎。
      「有何不成的。去,把洪喜、桦灼安宝叫上,咱们出府透气去。」不顾洪泰的意愿,月琼把他推了出去,并且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关上了门。「我换衣裳。」
      「公子怎么可以放心把世子交给严管事。」 回头瞧了眼同样吃惊的严牟,洪泰快步离开,找人商量去了。
      关了门,月琼急忙奔回床上,翻出他的盒子。从盒子里取出那枚黑色的木牌揣进衣襟内。把床褥整好,他从衣箱内随便拿出一身外出的衣裳换上。有人敲门:「月琼。」是桦灼。
      「进来吧。」
      当洪喜洪泰、桦灼安宝进来时就看到月琼套着衣裳,极为勉强地应付腰带,洪喜洪泰急忙上前帮公子穿衣,黎桦灼则道:「月琼,你和洪喜洪泰安宝出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小妖,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哪有我出去你留下的道理?把小妖交给严牟管事就好了,他一时半会都不会醒,说不定咱们回来了他还在睡呢。走了走了,这事我定了。」月琼这个做爹的极为放心地说。自从小妖出生后,不,自从他有了小妖后,洪喜洪泰、桦灼安宝就整日围着他转,这回说什么也要带他们出府散散心去。
      见月琼态度坚决,黎桦灼心知劝说不了,叹道:「好吧,不过要早些回来,我不放心。」
      「好好。」月琼笑着走到黎桦灼身边拽住他,「走吧,我要吃汤包、辣鸭头!」
      「辣鸭头?」黎桦灼笑问。
      「哈哈,」月琼马上转小声,「不许说出去,我偷偷吃。」
      黎桦灼无奈地笑笑,跟着月琼出了卧房。
      「严牟管事,小妖暂时交给你看着了,我们去去就回。」丢下一句话,月琼带着四人出去溜跶,黎桦灼回头看了眼严牟,被强行带走了。五人一离开,严牟进了卧房,把熟睡中的严小妖裹进小被子中抱了出去。当李休等人到王府议事时,惊讶地看到他们的王爷正哄着刚刚睡醒的世子,不禁纳闷:「奶妈」呢?
      走在大街上,月琼东瞧瞧,西看看,像只被关了许久的鸟儿终于离开了牢笼。其实并不是,他在四处寻找他要吃的小食。严刹逼他签的那份契约在他见到了香喷喷的辣鸭头后全部抛在了脑后,不过他忘了有洪喜洪泰、桦灼安宝这四人在,尤其是黎桦灼,说什么也不许他吃辣鸭头。理由是他的身子还在恢复中,不能食辣。月琼虽然据理力争,奈何人单势薄,只能望辣鸭头兴叹。
      不过为了安抚他的不满,四人允他吃汤包、麦芽糖等不上火的东西,吃了几样之后,月琼一扫不能吃辣鸭头的闷气,整张脸都笑咪咪的。逛了一会,买了许多零嘴,月琼一行人走进一家酒楼歇息。要了壶碧螺春,两盘炒田螺,两盘煮毛豆,一盘酿豆腐,月琼的眼睛都笑弯了。
      黎桦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月琼,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府里被王爷虐待呢。」
      「我就是啊。」月琼咕哝,「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许吃。桦灼,我能不能带份炒田螺回去吃?」
      黎桦灼笑道:「这你得问王爷,我可做不得主。」
      月琼撇撇嘴:「那算了,下回出来再吃。」
      很快,炒田螺、煮毛豆和酿豆腐都上来了。五人边吃边聊,月琼的动作很优雅,可吃得却极快,主要是黎桦灼、洪喜洪泰都帮着他剥毛豆、挑田螺肉,看他吃得这般欢喜,四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就在月琼一口一个田螺,一口一勺毛豆,间或一口酿豆腐时,坐在二楼靠着栏杆的一桌,有人眼睛不眨地盯着他看。洪泰最先发现了这人,接着洪喜也发现了。黎桦灼和安宝背对着那人,没有察觉。
      洪喜把凳子挪了挪,挡住了公子,洪泰抬头直勾勾地瞪着对方。对方朝他笑了笑,可盯着月琼的双眼不但没有移开,反而更加大胆了。埋首在田螺和毛豆中的月琼直觉终于探到了可疑,他抬头,左右瞄了瞄,瞄到了楼上的那个肆无忌惮冲他笑的男子。
      男子站了起来,一身灰色的素衫穿在他身上不仅不觉得寒酸,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某位逃家的贵公子。他嬉皮笑脸地冲着月琼下楼走了过来。月琼的大眼瞪得大大的,为对方左耳垂上来回晃荡的那只黑色的耳坠。
      黎桦灼和安宝也察觉到了异样,两人回头,就见一名公子朝他们走了过来,而且明显是冲着月琼而来,黎桦灼起身挡住了月琼,洪喜洪泰站在到公子身边,三人把坐着的月琼严严实宝地挡住了。
      这位公子朝不友好的三人笑笑,摸了下自己的耳坠,脸色突然变得哀戚,身形诡异地闪过三人扑到了月琼的身上。「琼琼!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月琼满嘴的毛豆噎在嗓子眼处,脸涨得通红。
      「放开公子(月琼)!」
      六只手去扯那人,对方却抱着月琼又诡异地转了个圈,单手扬起,白色的粉末洒出。月琼嗓子眼里的毛豆终于咽了下去:「救!」
      「命」字没来得及喊出,他被人捂住口鼻,在一片白雾中被带走了。黎桦灼和安宝在白雾中晕倒在地,洪喜洪泰用袖子捂住鼻子,屏息追了出去。
      厉王府的大门传来巨响,看门人刚打开门,一道黑色的身影闯了进来,直奔严刹的书房「朝阳斋」。王府的侍卫们见状迅速做出反应──那是王爷的死士。不一会,管家严萍下令,府内的仆役们不得随意走动。就在这道命令下达后不久,严刹带着浓浓的杀气从朝阳斋冲了出来,双手提着他那对已经很少使用的巨锤,严墨迅速牵来了马。王府的铜门大开,严墨、严牟和严壮跟着王爷骑马奔出了王府,紧接着熊纪汪带着上百名精兵出了王府。
      李休和周公升也没有闲着,几十道命令随即下达。江陵城所有的城门立刻关闭,所有人即刻返家不得在街上逗留,江陵府的官兵们也得了命令,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整个江陵城变得紧张起来。
      在江陵城西边的一处茅屋内,抓了月琼的那位公子悠哉地喝着小酒,不时咋咋嘴。「琼琼,你猜猜看这屋子的周围现在有多少兵马?」
      月琼的脸还在涨红中,急的。「你,我,你,先让我回去。」
      对方竖起一根指头摇摇。「不行,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我怎么能让你离开?别怕别怕,待会等人来齐了,我给他们洒一包『快乐醉』,咱们就可以走了。」
      「你别乱来!」被点了穴道的月琼动弹不得,急死了,「你究竟是谁?」
      「嘘──」对方做出噤声的手势,侧耳听了听,咕哝道:「他们的动作挺快的嘛,人越来越多了。真是的,我找我媳妇,他们急什么呀。」
      「你究竟是谁?」月琼很急。他不怕,就是急,那人会发怒吧,一定会。
      这人突然哀戚地撇撇嘴:「琼琼,你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假装不认得我。你可以忘了我,但你不能忘了你我的定情信物!」他拨了拨自己的耳坠,委屈地说:「若不是为了让你容易认出我,我才不会把这个戴在耳朵上呢。扎耳洞的时候痛死我啦,这都是为了琼琼。可琼琼你不仅不认我,还不认我们的定情信物。」
      如果月琼能动的话,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全身的鸡皮疙瘩搓到地上去。打了几个寒颤,他忍不住提醒:「你能不能叫我月琼?还有,我不记得我和谁定过亲,即便是定亲,也该是和某个闺女。我认得你耳朵上的那个,可那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是!我爹和我说这是定情信物!」这人跳到月琼跟前,不依不饶,「琼琼坏,有了新人忘旧人,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月琼闭上眼睛,实在看不下去一个不比他小的男子在他跟前撒娇,就是小妖都不会说这种话,做这种动作吧。(话说,小妖现在还太小了吧。)
      「嘿嘿,琼琼是不是受不了我了?」这人有点自知之明。
      月琼睁开眼睛,大眼里是无奈。「能不能麻烦你正经些,我有点冷。」
      「哼!」对方皱皱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抖了抖身体,马上变了一个人。「哈哈,琼琼,你比我想象中的好玩哎。你不能怪我,我找了你整整四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总要发泄发泄嘛。」
      月琼松了口气,赶忙问:「你是谁?你认识徐叔叔?」
      对方用力点点头,解开了月琼的穴道:「我怕你跑,不肯听我解释,对不住啦,琼琼。」
      月琼苦笑,这人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解释吧。左耳上的耳坠被人拨弄了一下,月琼下意识地躲开。抬头看去,他愣了,刚刚还嬉皮笑脸的人突然变得非常正经,这人到底有几张脸?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对方凑到他的耳边,低喊:「幽──」
      大眼瞪大,月琼倒抽一口冷气。
      这人退开,又笑嘻嘻地说:「不要怕,琼琼,我只是要再次确认一下你的身分。我只看过美美的你,没见过普通的你嘛。」
      「你,是谁?」月琼颤声问。
      对方又变得正经,道:「我叫徐离骁骞。」
      月琼震惊。「你是?」
      「对!」徐离骁骞半蹲下,好让月琼看清他,「呐,你看看,我长得是不是很像我爹?」
      月琼摇头:「不像。」
      徐离骁骞的脸马上垮下:「怎么会不像呢,别人都说我最像我爹了。」
      「你……」月琼不知该如何问,这人刚刚似乎说找了他四年。
      徐离骁骞又嘻嘻笑道:「琼琼,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我爹他们怎么样了,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吧。我都会告诉你,不过现在咱们恐怕得逃命了。」说罢,他一手搂上月琼飞身跳开,同一时刻茅草屋的门被人踹开。
      「严唔!」月琼又被捂住了嘴,大眼里是慌乱,完了,完了。
      「放开他。」进来的人手握两只重锤,绿色的眼睛暗不见底。他的语调很平静,可身上的肃杀之气让月琼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一层又一层。
      徐离骁骞不怕死地上下打量了几遍比他高了一个半头的严刹,啧啧道:「都说厉王严刹高大异常,跟座山似的,当面一见果真如此。」
      「砰!」
      严刹左手的巨锤挥出,徐离骁骞抱着月琼险险避开,差一点他半个身子就没了。
      「好险好险。」徐离骁骞呼了几口气,赶忙把护身符搂到身前,「严刹,你要小心哦,可别伤了我未来的媳妇。」接着他的嘴贴在月琼的耳边,轻声说:「琼琼,我现在叫徐骞,可别说漏嘴了哦。」
      极度亲昵的姿势看在严刹的眼里,令他的怒火瞬间飙出,徐离骁骞搂着月琼后退了两步,脸色变了变。被捂着嘴的月琼大眼不停地向严刹传递言语,严刹看看徐离骁骞,然后盯住了月琼。
      「放开他。」他上前一步。
      徐离骁骞后退一步,放开月琼的嘴。「严刹,琼琼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可是定过婚的。你霸占了他那么多年,现在该还给我了。」
      「碰!」
      严刹右手的锤子脱手而出,半间茅草屋轰然坍塌。
      「徐,嗯,骞,快放开我。别胡闹了。」月琼出声。
      「不要。」徐离骁骞搂紧他,「我放开你,他就要杀我啦。」
      「他不会。」月琼一直看着严刹,大眼中是安抚,「徐骞,别把事情搞得无法收拾。」
      严刹又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放开他。」
      徐离骁骞皱皱鼻子,不甘地松了手。立刻的,他怀里的人到了对方的怀里。徐离骁骞迅速跳到一边,避开严刹的大锤子。「严刹,我和琼琼可是指腹为婚的夫妻,不信你问琼琼。」
      严刹搂紧月琼,左手的锤子脱手而出,徐离骁骞飞身跳开,另半边茅草屋也塌了。双手横抱起月琼,严刹转身就走。严墨、严牟、严壮迅速包围住徐离骁骞,几百名精兵把徐离骁骞的所有退路全部堵死。
      「琼琼,救命啊──」徐离骁骞一边躲避三严的捉拿,一边高喊。
      月琼赶紧扯扯严刹的衣襟:「他是徐骞,我一位叔叔的儿子,喜欢捉弄人,你别怪他。」
      「留活口。」严刹头不回地下令,怒火汹涌地抱着月琼上了马。
      还未坐定,一件披风兜头罩下。月琼缩在严刹的怀里静静不动,在马匹走动之后,他握住了严刹冰凉发颤的手,对方反握住他,紧紧的。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月琼只知道马在某处停了下来,然后他被严刹抱进了屋子。
      披风被揭开,月琼的双眼还没来得及适应光亮他的嘴就被胡子扎了。身子被勒得生疼,嘴被扎得喘不过气来,衣服也被粗暴地扯开。
      「啪嗒」,一样东西随着破碎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月琼瞬间清醒,推开严刹就要去捡,可一人比他更快地捡起了那个东西──一个黑色的方形木牌,有两指宽半指长,正面雕着鱼形的图案,背面是一个梵文的「雾」字──和徐离骁骞耳朵上戴着的那个耳饰非常相似。
      绿眸浮现残狞,月琼咽咽唾沫,心怦怦怦直跳。当那双绿眼从木牌移到他身上时,月琼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严刹看起来好可怕的样子,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吃了他。
      「这是什么?」
      摇头。「我爹临死前给我的,我也不知道。」
      「我怎么从未见过?」逼近。
      后退。「我,我收起来了。」
      「既然收起来了,今日又为何拿出来?」逼近。
      后退,发现退无可退。月琼咽咽唾沫:「凑巧,嗯,翻出来了,就,带着了。」
      「咚!」
      严刹的双拳重重落在月琼的身侧,月琼的身子抖了抖。愤怒的脸在他的面前,距离他不足两指宽。
      「家规第三条,要我念给你听?」
      月琼咽咽唾沫,摇头。
      「你屡次三番视那纸契约如儿戏。」严刹的额头青筋暴露,突然吼道,「把黎桦灼!」他的嘴被堵住了。
      「我没有违约!」
      「那这是什么?!」严刹举起那块木牌。
      月琼撇过脸,不敢看严刹:「我爹,临终前,给我的,我也不知道……」
      「来人!把!」严刹的嘴又被堵住了,这次他不再纵容,单手轻易地压下月琼的左手,「把黎桦灼、安宝!」第三次被堵住,被某人的嘴。趁势压着月琼狠狠吻了一通,严刹继续逼问:「这是什么?!」
      月琼的眼里闪过为难,在严刹第四次准备喊人时,他动动嘴唇:「我想,帮忙。」
      绿眸暗沉:「大声说!」
      月琼撇过脸,双颊浮上不正常的潮红。「我想,帮忙。」脸被人扭了回去,不许他逃避。月琼垂着眼,咕哝:「我爹说,用这块木牌,可以……找到我的,一位,叔叔。他很厉害。我,嗯,也不知道,他,嗯,在哪。我爹只说,拿出这块木牌,嗯,那位叔叔的人,那个,就会发现,然后,嗯,来,找我。我想,碰碰运气。」
      粗糙的大手摸上月琼的脸,严刹久久没有出声,月琼也不抬眼,心怦怦怦直跳。他的亵衣被脱掉了,亵裤被褪下了,嘴被胡子扎了,双腿被分开了。
      「可以了吧。」粗嘎,难耐。
      「徐先生说,要,三个月……」
      「差不多了。」
      「唔!」
      体内的羊肠被急躁地抽掉,月琼在严刹失控前提醒:「徐骞。」
      「把人带到『落峰轩』!」朝屋外吼了一声,严刹扯下床帐,堵了月琼的嘴。卧房外,洪喜和洪泰退了出去,洪喜前去传令。
      经过了生产的甬道在两个多月羊肠的滋润下更加的滑润,严刹仍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进入月琼的体内,虽仍是无法抑制的粗暴野蛮,可月琼却不再怕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严刹失控了,在每一次欢爱中都要用尽全力去克制的他失控了。他失控地在还未完全进入月琼时就等不及地律动了起来,失控地只来回抽动了几十下,就泄在了月琼的体内。
      月琼也失控了,不仅没有叫得凄惨,在严刹用嘴服侍他时,他泄在了严刹的嘴里,又一次没有像过去那样恶心地呕吐。
      严刹品尝了月琼的滋味,里里外外。接着,在他和月琼一起八年,进入第九年的时候,他第一次把月琼翻了过来,从背后缓缓进入他。月琼醉了,迷了,乱了。扎人的胡须落在他的背部,坚实的手臂牢牢锁着他的腰身,他跪在床上,左手撑着自己,用这种让他羞愧难当的姿势接纳了严刹。
      严刹没有疯狂地律动,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一次机会。月琼雪白的羊脂玉背留下了斑斑点点,严刹没有做到最后,他在享受了这一时刻之后退了出来,把月琼翻身,在与他的视线交汇中再次进入他。
      不知换了多少个姿势,不知交换了多少个吻,不知身上有多少的青紫与吻痕,月琼与严刹第一次在性爱上如此水乳交融。当他坐在严刹的身上又一次倾泻过后,他和严刹的手指交握在一起,与严刹的头发相缠在一起。
      靠在床头,严刹扎人的胡须在月琼的脸上、脖子及锁骨处流连忘返,可怕的异禀依然埋在月琼的体内。窝在严刹怀里已经要睡着的月琼迟钝的脑袋终于想起一件事。
      「小妖呢?」
      「公升在照看他。」
      「哦。」
      还有一件事。「别为难徐,嗯,骞,他找了我很久。」
      「你和他指腹为婚?」
      月琼马上清醒。「我没有听我爹或我娘说过。」
      绿眸暗沉:「沐浴。」
      「是。」门外有人应道,是洪泰。
      月琼抬头,又想起一件事:「桦灼安宝呢?」
      「你该操心的是你自己。」
      他什么?月琼低头,眼里闪过心虚,该说的他都说啦。
      「如果我发现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不会再纵容你。」
      「我没有。」怦怦怦,怦怦怦,应该不会发现吧。
      很快,门开了,有人抬来浴桶,端来热水。过了一会,等人都出去后。严刹缓缓从月琼体内退出,抱他下了床。
      「桦灼安宝呢?」月琼不放心。
      「他们中了迷香,在屋里睡觉。」抱着月琼进了浴桶,严刹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为他清洗。皱眉忍着手指的进入,月琼问:「洪喜洪泰有没有被迷晕?我刚刚好像听到是洪泰。」
      「你听错了,是严墨。他们在屋里睡觉。」
      「哦。」他就说嘛,桦灼安宝都晕了,洪喜洪泰怎么可能不晕。「唉?」月琼抬头,「洪喜洪泰、桦灼安宝都晕了,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捉走了?」
      「这里是江陵城。」
      「哦。」是掌柜的派人通知的吧。月琼点点头,重新靠在严刹的胸前:「这次是意外,今后我会注意,你别派旁人跟着我,我只习惯洪喜洪泰、桦灼安宝在身边。」他可不要像那回一样一群人跟着他。
      「不要旁人可以,但两个月内不许出府。」
      「好。」只要不派陌生人跟着他就行。
      耗费了太多精力的月琼在严刹的怀里睡着了。给他洗净身子,严刹抱他出了浴桶,月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任由严刹给他擦拭干净,把他放到床上。放下床帐,严刹叫人进来。洪喜捧着托盘推门而入,托盘上是新的羊肠。严刹拿过羊肠,洪喜退了出去,关了门。
      把月琼轻轻翻了个身,严刹曲起他的双腿,掰开他的臀瓣,拇指在湿润的菊洞口揉按了许久,在月琼放松之后,他把羊肠熟练地慢慢推入月琼的体内。月琼嘤咛了几声,在羊肠全部没入他体内后,他不适地哼了哼,很快就睡着了。
      给月琼盖好被子,确定他睡熟了,严刹起身出了卧房。卧房外,洪喜洪泰跪在地上,严萍站在一旁。严刹从严萍手中接过鞭子,朝着洪喜洪泰的后背各抽了两鞭,两人咬牙忍下。
      把鞭子交给严萍,严刹开口:「今后再遇此事,无需隐瞒。」
      洪喜洪泰低头:「是。」
      「带他们下去上药。」
      「是。」严萍上前让洪喜洪泰起来。两人对着严刹磕头后,起身跟着严萍退了出去。
      给洪喜洪泰上药,严萍开口道:「为了公子,王爷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洪喜洪泰抿着嘴不说话,背上的两道鞭伤皮开肉绽。可就如严萍说得那样,以严刹的手劲,这两鞭确实是手下留情,只伤了皮肉,没有伤了筋骨。
      上了药,给他们缠好绷带,严萍又道:「这么多年,公子对王爷意味着什么不需要我再多说,记着,不能再有下回。」
      洪泰转过身道:「严管家,王爷教训得轻了。我和洪喜辜负了王爷,也辜负了公子。」
      严萍道:「你们有你们的顾虑。不过王爷既然不打算再瞒着,你们也可以放开手脚了。」
      洪喜洪泰握紧了拳。
      在严萍离开后,有两人进来了。洪喜洪泰看到他们后眼圈红了,两人同时开口:「这次的事不怪你们。」
      洪喜洪泰的泪掉了下来,害怕极了。一人带走了洪喜,一人解开洪泰的衣服看他背上的伤。
      「我不疼,千万不能让公子知道。」
      「今晚我守在门口,你养伤。」
      进入位于后府的「落峰轩」,严刹的部下们在他进来后马上站了起来,而被五花大绑的徐离骁骞则坐在地上,左扭扭右扭扭,似乎想把绳子扭下来。
      「王爷,世子刚刚喝了一碗多的虎奶。」临时奶妈周公升抱着严小妖走过来,严刹单臂把儿子抱到怀里走到椅子处坐下。严小妖是一只典型的小猪,睡饱了吃,吃饱了,睡。
      扭不开绳子的徐离骁骞抬头看去,过了会他惊讶地说:「严刹,你儿子长得可真漂亮,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反倒很像我家琼琼?」
      诸人默然,这家伙的眼睛有毛病吧。小妖哪里像月琼了?不过话说回来,小妖除了眼睛像王爷和月琼之外,其余的地方哪里都不像两人,好像真是只小妖怪,专门迷惑人心的。
      「放肆!你这大胆刁徒!」熊纪汪火爆地站了起来,大有把徐离骁骞大卸八块的意思。
      「纪汪。」任缶不在,周公升把他拉回了位置上。
      儿子的长相从来都不是严刹关心的事,哪怕他真是只妖怪,那也是他与月琼的妖怪。双眼冷然地看着徐离骁骞,严刹轻拍怀里刚刚被熊纪汪那嗓子吵醒的儿子。这一举动让徐离骁骞很是诧异,他瞄了瞄严刹可怖的脸,身子一抖,绳子掉了。严防他的严墨、严壮和严牟立刻拔剑顶住他的脖子,徐离骁骞笑呵呵地说:「不要这么紧张嘛,我是琼琼的未婚夫,不会做让他为难的事。」
      「住嘴!」熊纪汪又忍不住跳脚,周公升直接在他手里塞了杯茶,让他消气顺便安静。
      「严牟,把世子送回去。月琼在睡,你把世子放到摇篮里。」
      「是。」
      严牟上前小心抱过睡得不安稳的世子,快步出了落峰轩。徐离骁骞一直盯着严小妖,直到他被抱走。接着他点点头,自言自语:「果然很像我家琼琼,真是奇怪,难道是我家琼琼的儿子?」
      除了严刹外,其他人的脸色都稍稍变了变。熊纪汪很想一刀劈了这个嚣张的家伙,不过他瞅了王爷一眼后,强迫自己闭上嘴,老实喝茶。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徐离骁骞站了起来,不顾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剑,他慢悠悠地挪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冲上位的人笑笑:「地上挺凉的,厉王不是小气之人吧。」熊纪汪瞪着徐离骁骞,不懂王爷为何还不下令让他砍了他。
      严刹抬手,严墨等人撤了刀剑退到一旁。绿眼深沉地看着徐离骁骞:「你是谁?」
      徐离骁骞立刻坐正,笑吟吟地说:「鄙人徐骞,江阴人士。家父和琼琼的父亲是结拜兄弟。琼琼还未出世时,叔叔就把琼琼许配给我了,所以我是琼琼的未婚夫。」
      「你胡扯!」熊纪汪杯子一砸站了起来,哪有把男子许配给男子的!
      「纪汪!」周公升看了王爷一眼,示意他冷静,把人拽回椅子上,「有王爷在,你还怕他把月琼带走吗?」
      熊纪汪闷闷地坐好,抿紧嘴,虎视眈眈地瞪着徐离骁骞,好像那是他的情敌。安抚了易怒的熊纪汪,周公升和善地问:「既然你是月琼的未婚夫,那为何这么多年他都从未提起过你,更未想过去找你?」
      徐离骁骞的脸垮了下来,哀怨道:「琼琼出世后我和父亲就离开江阴了。叔叔好像没有告诉琼琼他有一个未婚夫,所以琼琼只知道他有个素未谋面的哥哥,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夫。」
      周公升眼里闪过精光:「你可知月琼是男子?」
      「知道啊。」
      「既然知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是男子,他也是男子,你又如何能做他的未婚夫?」
      徐离骁骞一脸纯真地说:「为何男子就不能做男子的未婚夫?琼琼出世前叔叔就把他许配给我啦,所以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是他的未婚夫啊。况且我们还有定亲的信物呢。」他拨拨自己的耳坠。
      周公升笑笑:「既然你对男子间的情事并不介意,那有件事我就不妨告诉你。」
      徐离骁骞很好奇。「何事?」
      周公升的笑意更深:「月琼不知道他有个未婚夫,所以他已经跟了王爷,是王爷的人了。而且他不仅是王爷的人,还是,」周公升看向王爷,见王爷并无阻拦之意,他对徐离骁骞道,「他还是厉王世子的爹。」
      「啊?!」徐离骁骞愣了,接着他的嘴长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被伤害的样子。「我,我找了琼琼四年……我,我答应我爹要带媳妇回去,琼琼是我的!」
      「他从来都不是你的。」沉默的严刹突然出声,绿眼盯着好似吓了一跳的徐离骁骞,空中明显出现两记眼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徐离骁骞已经剐回一百次了。
      「琼琼本来该是我的。」徐离骁骞泫然欲泣地咕哝,看得熊纪汪拼命搓胳膊。
      严刹又一问:「你是谁?」
      徐离骁骞难过地抹抹根本就没泪水的眼睛:「我已经说过啦,我是江阴人士,我爹……」
      「砰!」严刹一拳砸在桌上,徐离骁骞的身体颤了下。「你是谁?」
      徐离骁骞似乎被吓得不敢吭声,可接下来他却突然笑了,不怕死地笑了。「我已经说过啦,王爷您怎么总问呢?我是江阴人士,我爹……」
      「月琼是江阴人?」严刹根本懒得听对方胡扯,再次打断徐离骁骞的话,问。
      徐离骁骞挠挠头:「这个王爷就得去问琼琼本人啦。我只顾找我的未婚妻,忘了问我爹琼琼的身世。他好像是江阴人,又好像是湖州人,不对不对,好像是浙海人,哎呀,我怎么就忘了问我爹呢?」
      严刹的大手紧紧握了握,然后他站了起来。「看好他。」丢下一句话,他带着浓浓的怒火大步离开落峰轩。脖子上又被刀剑架住的徐离骁骞在他身后大喊:「厉王,打个商量行不?我把琼琼让给你,你别让人看着我行不?我要求不多,只要有地方住,能吃饱就行,当然,若有只鸡就更好了。看在我是琼琼的前未婚夫的份上,你给个面子嘛。」
      严刹的回答是:「把他捆起来!不许他挣脱!派人盯紧他!」
      「喂喂,厉王,厉王,你别走啊。有事好商量,好商量。」想起身去追的徐离骁骞被严墨按回椅子上。很快,严铁拿来了最结实的绳子──千斤锁,由熊纪汪亲自出马,把徐离骁骞捆了个严严实实,除了脑袋能动。
      「琼琼──救命啊──琼琼──快来救我──琼琼──唔唔唔──」这回,就真是只有脑袋能动了。
      脚步带怒地回到他和月琼的院子,推开卧房的门,严刹的怒火下去了一半。轻声关上门,他走到床边。床边的摇篮里,严小妖正呼呼睡着,垂着床帐的大床内没有什么动静,里面的人也应该在睡着。
      轻声掀开床帐,床上的人睡得香甜。似乎是怕冷,他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半张脸都蒙着,戴着耳饰的左耳露在外面,那支并不值钱的耳饰耷拉在被褥上。脱了外袍,严刹上了床,把月琼放在枕头边的宝贝木簪放到床内侧,他进了被窝,怕冷的人随即贴了上来。
      「严刹?」咕哝地喊了声,月琼勉强睁开眼睛。朦胧中发现是这个人,他又闭上眼睛。身子被搂进宽大的怀中,他没有排斥,反而主动贴了上去。
      「徐骞呢?」睡梦中的人没忘了操心。
      「严墨看着他。」粗糙的手指抚摸月琼耳朵上的耳饰,绿眸闪闪。
      「我想见见他。」
      「等你睡醒了再说。」
      「唔。」
      打了个哈欠,浑身酸软的月琼在大掌的抚摸下渐渐进入梦乡。如果这时候有人给严刹敬酒,他绝对来者不拒。
      天完全黑了月琼才醒了过来,他是被小妖的哭声吵醒的。严刹不在床上,他刚想问小妖是不是饿了,就听严刹说:「进来。」
      门开了,听脚步声有两个人,应该是桦灼安宝或者洪喜洪泰吧。月琼掀开床帐,是洪喜洪泰。两人把哭闹的严小妖抱了出去。门关上后,床帐挂起,严刹帮他穿衣下地。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月琼享受得也毫无半点惶恐。
      「桦灼安宝呢,还在睡?有没有让徐先生去看过?洪喜洪泰他们好了?不严重吧。今晚小妖我带着好了,让他们好好歇歇。我听说闻了迷药的人会头晕恶心,洪喜洪泰他们四个没事吧。」衣服还没穿好,月琼就丢出好几个问题。
      抱着他到饭桌边坐好,严刹这才回道:「没事,开远已经去看过了。」
      「那就好。」月琼拽拽严刹的袖子,「严刹,我想去看看桦灼安宝,还有能不能让洪喜洪泰进来一下,让我瞧瞧?」
      严刹把热布巾放到月琼手里,起身去开门,月琼的大眼里是感激。打开门,严刹对在外候着的严壮吩咐了一声,不一会洪喜洪泰来了,怀里抱着不再哭的小妖。月琼急忙起身走过去,摸摸洪喜,再摸摸洪泰,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就好,有没有恶心,头晕?」
      洪喜笑着安抚:「公子,我们没事。桦灼公子和安宝也没事,他们醒来后胃口好着呢…我和洪泰早就没事了。不过桦灼公子有哮症,公子定不放心他,所以我和洪泰就自作主张让他和安宝多歇歇,暂时接了他们两人的活计,照看世子。」
      月琼轻拥了两人一下。「洪喜洪泰,没有你们我可怎么活呀。」
      「公子。」洪喜洪泰的眼圈红了。
      说罢,月琼单手去抱小妖:「把他交给我吧,今晚你们也好好去歇着。」
      「那怎么行。」洪喜抱着小妖不给,「公子,我和洪泰没事。您今日受了惊吓,才是该好生歇着。公子,世子殿下还没喝虎奶呢,我和洪泰抱他下去喝奶,您赶紧把晚饭用了。」好似怕公子来抢,洪喜朝洪泰使了个眼色,对王爷行礼后抱着小妖匆匆退下了。
      左手落空的月琼很委屈。「我也能给小妖喂虎奶呀。」身子被人从后拥住,接着有人粗声道:「吃饭。」
      「啊。」
      吃饭吃饭,他还真饿了。
      和严刹一起吃了饭,月琼小心翼翼地瞟瞟对方,见对方似乎并无不悦,他开口:「严刹,我想见徐骞。」严刹的脸瞬间黑了几分,不过他还是沉沉「嗯」了声,出屋让人带徐骞过来。
      在房间里等了一会,月琼听到外面传来某人令人难忘的语调。
      「放开我呀,让我这么见琼琼我太没面子啦。」
      「你快放开我呀。哎呀,别推嘛,我自己会走。」
      房门开了,就见一个被绑成粽子的人左扭扭右扭扭地走了进来,满脸的委屈。见到月琼后,对方嚎哭一声,冲着他就奔了过来。不过有一个人比他更快,大掌一揽,把月琼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小山似的身高威胁着对方。
      「琼琼──快让他们放开我。我又饿又渴又累,琼琼──救我啊──」
      月琼忍着搓鸡皮疙瘩的冲动,抬头看向严刹。严刹似乎也被徐离骁骞的鬼哭狼嚎弄得恶心不已,粗声下令:「给他松开。」
      「护送」徐离骁骞前来的熊纪汪粗手粗脚地解开他身上的束缚,故意让他更不舒服。徐离骁骞眼冒泪花地揉揉自己被弄疼的胳膊,委屈异常。月琼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为了防止徐离骁骞再有更夸张的动作,他扯扯严刹的袖子,让他出去。绿眼阴森地瞪了徐离骁骞一会,严刹放开月琼走了。
      「老实点,别想作乱!」丢下威胁,熊纪汪拿着千斤锁也走了,严壮随后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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