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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竹露鸣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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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睁开眼,荣枯就闻到一股浅淡而熟悉的熏香味。
       他这是睡在皇帝的龙床-上?呆了下,荣枯忽地想起了昨夜里的种种,一些混乱的模糊的记忆涌现心头:他中了媚药,之后被皇帝带走,再然后……
       荣枯彻底清醒过来,安静地躺在龙床上,许久才稍挪动了□体。头还有昏沉,全身则仿若被碾压过般酸痛。
       
       “殿下,您醒了!”
       蓝明看到床-上之人的动作,连忙几步上前伺候起来。心里却尤为惶恐和担忧,任谁都明白,皇帝的龙床怎是可以随便让人睡的?便是后宫里的贵妃侍完寝都不准允留宿此处,可就在昨晚,皇帝接回履亲王后,竟直接将人抱到龙床,与之同寝。
       荣枯刚撑起身,衾被便滑落到腰际,肌-肤一触碰微凉的空气颤了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亵衣都被全部褪尽。
       
       屋里只留了蓝明一个人伺候,皇帝上朝前便吩咐了,除蓝明所有人都守在殿外,万不可扰了履亲王的休息。
       ……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扼住了人的喉咙。蓝明趴跪在床边,身体是压制不住地剧烈地颤抖着。
       “蓝明?”
       
       荣枯有些怔然,刚才蓝明正要服侍他起身,只听忽地一声物体碰撞摔落声,随后就听蓝明恐惧地发出了一声“殿下”,便是扑通的膝盖撞地的响声。
       “你……”
       头脑似乎开始昏沉,却又清晰地反复重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蓝明只觉周身冰寒,一种无法名状的绝望和恐慌从内心滋生疯长。
       只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惊世骇闻的秘密。
       
       上身裸-露在外,荣枯觉得有些冷,手上将被子提了提。便此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猛然又想起了昨夜的片段,那么……蓝明突然的反常,或许就是发现了什么吧!
       “起来吧,”荣枯淡淡地说道,“地上不凉吗?我可是有些冷了。”
       蓝明浑身一颤,犹豫了片刻,才颤巍巍地站起来,双手捧着荣枯的衣物,却不敢再靠近,更不敢看向床-上的人。
       
       荣枯轻轻一笑,略带调侃道,“你站在那边就能帮我把衣服穿好吗?”遂放软了语调,“若你是身子不适,把衣服递来我自己穿就是。”
       “殿、殿下,”蓝明脸色惨白,结巴地回道,“奴才,奴才没事,这便、便为您更衣……”
       “蓝明,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其他的,都与你无关。你不必好奇,也不需害怕。”
       
       蓝明挤出个勉强的笑,“殿下教训的是……”
       到底是皇宫里的老人了,他整了整荣枯的衣衫后,强自恢复了些许的镇定,继续服侍起这人。
       直到荣枯穿戴洗漱完毕,蓝明捧着一堆物什,浑浑噩噩地走出皇帝的寝宫。
       
       在见到荣枯身上遍布着的青紫色印记后,他终于明白了皇帝为何会如此特别对待履亲王。
       逆伦内乱,人世之恶,竟是发生在了皇帝与皇子身上。
       蓝明猛地打了个哆嗦,抱紧手里的东西,努力地压抑着躁乱的呼吸……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荣◆枯◆华◆年◆
       
       皇帝下了朝,处理完了个别军机要事,便再也坐不住,抛下堆积的奏折,直回了煜宏宫。
       屋里不见那人,皇帝不需问询,便大体猜到了荣枯去了哪里,脚下一转,朝着西北面的小竹林赶去。
       晌午时分,这园子里的露气还是很重。皇帝站在曲桥上,隔着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凝视着青年雪青色的背影。
       
       琴音虚渺。
       皇帝看着荣枯微微出神,这一天,他总是心不在焉,甚至在上朝时,心里还记挂着睡在自己龙床-上的人。
       不知,昨晚的事,对方还记得多少。
       
       焚身性烈,在马车上,他运功为荣枯化解了部分药性,但等回到了皇宫,未多久药性又再次地发作起来了,他只好将人放到了浴池里,用尽了手段纾缓着对方的痛苦。
       那样的场面,极是香-艳。他吻过荣枯身上的每一寸,只差没有做到了最后一步。
       每一个吻落下,他都仿佛看到自己与那人之间的距离又疏远了一步。就这样,一个一个吻,让他们亲密无间;一步一步的疏离,让他们不堪陌路。
       
       因为,直到昨夜,他才突然明白了荣枯的心情。弱冠青年,正是风华正茂,而这人却早早地抛弃了这个世界。
       他虽活着,却彻底放逐了自己,何论悲喜,何论爱恨!
       
       疼痛似蛊,啃噬在心头。皇帝从不曾预料过,过往的那一点不忍那一丝不舍,终究变成了蚀骨的久长的心痛。
       他想,或许在他第一次见到荣枯时,自己真实的心情便被沉淀在内心最深处;也或许是这千百个日日夜夜,心一点点地被那人沉静的性情温柔的笑容给掳获。
       
       可笑之最,荒谬之极!他申华御,大夏国的皇帝,竟是爱上了自己的儿子。但他是天下之主,有什么不敢求,又有什么得不到?便真爱上了自己的儿子,又有何人胆敢诟病阻拦?!
       哪怕是那人自己不愿意……皇帝想,那也无所谓。他可以像先前一样,一点点地隔绝荣枯与人世的一切羁绊,让对方最终彻底地只活在他的世界里。
       
       然后讽刺的是,就算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就算下定了决心甚至是狠心,皇帝却绝望地发现那个人根本就似无心,就算想要他整个人,对方恐怕也只是满不在乎地任由自己予取予求。
       这人温润淡然的外表下,掩藏着的是一个虚空的灵魂。
       
       这样的荣枯,他便是强留在身侧,即使占了身抢了心,也永永远远不可能彻底拥有对方。莫说是爱,连求得一丝恨,都是奢望。
       执念与疯狂,遂堕于最深沉的绝望。
       爱而不得,欲舍不去。
       
       “参见皇上!”
       皇帝敛了敛神色,上前两步微倾下-身,握住了荣枯的手,“手这么凉……”忽地看到这人脖颈间的吻痕,他的眼神闪了闪,话语顿了下,才又说,“这露气甚重,衣袍都湿了。”
       言罢,他忽见荣枯鬓角散落的发丝,便抬手轻柔地将头发理到了对方的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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