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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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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过回了杀猪卖肉的生活,脑子里面总有个人像纤绳似的晃晃悠悠,他不想承认,那个人就是越茗。他自己也想不通,怎么会是越茗呢,就算是头母猪也不可能是越茗啊?!
     
     “少东家,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又问了一遍。
     “相公,这就是缘分。你跑到天涯,我就在海角。我对你一见钟情,万死不悔。自你那日走后,我是日思夜想,总觉得饕餮楼虽然热闹,却少了点什么,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少了什么,原来是你那把闪亮的杀猪刀!”
     
     “咳。”屈鹤红了脸,抬起脸来瞧越茗,一双漆黑的眼睛幽幽如古井春水。他的手指轻轻掐住了越茗的手腕。
     越茗被掐的幸福无比。
     “少东家,佛门清净之地,你不要乱说。”屈鹤说。
     
     一旁不闻走过来,双手合十,对屈鹤做了一个揖:“施主好。”
     屈鹤没有见过不闻,他一年来一次伽蓝寺,而不闻来这里只有半年,所以他自然是不认识面前这个走路都一扭三摇的骚和尚。
     他说:“高僧是……”
     不闻摸头,扭腰,笑得婉约清丽,明眸皓齿:“贫僧,只是打酱油的。”
     屈鹤虎躯一震。
     啊,人生是多么的多么的……
     
     知客僧小悦把屈鹤引到大雄宝殿里上香去了,院子里就剩了京城双受。
     不闻扯过越茗,咬耳朵:“果然国色天香。”说着往越茗的手上塞了个东西,笑着说:“这个东西,你用得着,是我亲手调的,比卖的要好。”
     越茗摊开手掌一看,是一个小小的瓷瓶,瓷瓶上用红笺纸写着“最润菊”。
     越茗咧开嘴一笑,撞了撞不闻的手臂:“不闻,还是你最懂我的心。”
     不闻挠了挠头皮,双手合十:“佛曰,当受则受。阿弥陀佛,佛祖早已于千年前参透我们做受的人的心思。”
     “嘿嘿,你这死孩子。”越茗摸了摸不闻的光头,抱一抱,哥俩好。
     
     入夜,大雄宝殿上万佛灯亮如白昼。
     屈鹤端坐着,有一声没一声的敲着木鱼。
     门缝里飘出一个小小细细的声音:“相公,相公。”宛如浓妆的艳鬼在勾引过往的行人。
     “恩。”屈鹤闷声回应,听声音就知道是越茗了。
     越茗蹑手蹑脚爬进来,笑道:“相公,入秋夜凉,我给你拿了条毯子来。”
     说完将一条毛毯盖在了屈鹤的身上。
     屈鹤抬眼,又垂眼:“谢谢少东家。”
     他又敲了半个时辰,木鱼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闷响,一声声,将夜色捣碎。
     “你怎么还不走?”屈鹤问。越茗正托着腮帮子冲他笑,他已经笑了半个时辰了,脸都僵了。
     越茗说:“这里暖和。”
     他眼媚如丝,即使这么冷的天也大敞着衣襟,露出里面已经被冻得发红的皮肉。
     “嘶……”他冷的倒抽一口气,见屈鹤抬眼看他,又把衣服敞得更开了一点,把那两点冻得微微发紫的红英也露了出来。
     屈鹤打定主意不再看他,敲了两下,又飞了几眼在越茗身上,每次都被越茗抓个正着,对上眼就笑,搞的屈鹤像偷香窃玉的采花贼一样。
     那受笑的好贱!
     “咳咳。”越茗开始咳嗽。他咳得生猛,边咳边笑,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雪白的脸咳得满面紫涨。
     他就不信屈鹤会放着他不管!
     窗外乌鸦嚎了三声,果然,屈鹤坐不住了,他挪了挪屁股,挪到越茗的身边,伸手过来把越茗的衣襟扯了扯,盖住那片白花花的肉。
     “别着凉。”他说。
     越茗一手抓过他的手,另一手在他的腰下乱探,嘴里还说:“相公,你抱着我我就不冷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也该走到头了,不成仁就成神,今天越茗吃定了屈鹤了!他的衣服上熏的就是小花雕上次找西域客商弄来迷香,闻着一点就发春。越茗原来担心这香没有用,就给后院的花猫和黄狗闻了一下,那两只畜生……啊,这药真的很有效。
     屈鹤被熏得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抬起头,就只看得见越茗那抹媚笑,还有他白花花的大腿。
     满耳都是越茗的软绵绵的声音:“相公。”听一声,脚就像踩在棉花上,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是硬的。
     “相公……”
     “相公……”
     越茗的腿盘上屈鹤的腰际,伸出舌头含住屈鹤的耳垂,使劲咬了一下。
     疼……
     屈鹤抬起眼望向白莲花上站着的千手观音,法力无边,有只手指的中指笔直地翘起,做了一个很标准的“凸”。她的眼睛微微低垂着,一身璎珞结,半身□□,全然媚态,香酥入骨,如娇羞的少女,欲拒还迎,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越茗的衣衫早已经褪尽了,他满面绯红,一把嶙峋瘦骨在屈鹤的身下,他说:“相公,相公,给我吧……”
     “给你什么?”屈鹤搂住越茗的腰,将他的嘴含在嘴里,慢慢地嚼,“说,给你什么?”
     “把,恩啊,把你给我吧……”
     
     ————————————————
     这是以前写的一个版本……
     望天,和尚真的无能……
     
     
     
     
     23
     
     胡瓜 ...
     
     
       “啊!!”第二天,大雄宝殿上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惨绝人寰。
       越茗一只手指颤抖着指着屈鹤的鼻子:“相公,你怎么可以干出如此禽兽的事情?!”
       
       屈鹤光着身子站着,命根迎风招展,现出白净的皮肤,一脸茫然,完全不了解状况。
       
       越茗咽了一口口水,继续人模狗样:“昨天晚上风大的很,我好心好意给你送被子,没想到你色性大发,把我恩在地上圈圈叉叉,相公,你是不是太久没那个啥了?一个晚上七次啊!我差点去到阴曹地府陪阎王爷打麻将去了!”
       越茗夹着腿,像失贞的小媳妇一样满脸哀怨,“上次我老子把我拎到房里训了一顿,我也下定了决心要由弯转直,从此不再搞断袖,以后娶个媳妇好好生娃,满足想抱孙子想疯了的十二个娘的愿望,结果……”他眼珠子黑丢丢的一转,看向屈鹤。
       有些话没说比说了还狠!
       
       屈鹤什么都没说,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又拾起越茗的袍子披在他身上。
       越茗本来就冷得打哆嗦,被袍子一暖,舒服多了。
       
       他看着屈鹤的眼睛,眼珠子是墨色的,眼白清透,黑白分明,里面仿佛漂浮着一圈涟漪,让人挪不开眼。
       屈鹤看他,好像在看自己的媳妇儿一样……
       这种感觉很微妙,和在东篱轩嫖男人不一样,在那里,上完床之后就钱货两清,两不相欠;今天,感觉心里装了东西,挺沉的。
       
       越茗厚着脸皮说:“相公,咱们两个凑一对吧?”
       屈鹤看他看了半天,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越茗有点不放心,怕他没弄明白什么叫做“凑一对”,于是他又说:“我是说,以后咱俩吃在一张桌子上,用同一个碗,睡在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
       屈鹤再次点头,再次用看媳妇儿的表情看着越茗。他伸过来一只手,将越茗衣衫上的带子绑好,淡淡地说了一句:“天气冷,别着凉。”
       
       吓!
       越茗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披着屠夫的皮,说话却像唱歌一样好听的屈鹤,脑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乱转去许多什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张敞画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典故来……
       
       “额,相公,你确定你听懂了我的意思吗?”越茗不太放心,确切地说,是不太放心屈鹤腰间的杀猪刀。
       屈鹤沉吟半晌,正色道:“少东家,我拙口拙舌,一向不爱说话,但是我对你确实是有感情的。”
       于是他就开始讲起自己十五岁时的故事,那个时候他情窦初开,看上隔壁卖豆腐的二狗家的闺女,那女孩十四岁,长的水灵,嫩得像春天里的葱一样,总是穿一件月白色的衫子,梳光溜溜的头,踩着三寸金莲,站在门口一片桃花下,粉红色落英缤纷,衬得嘴上的胭脂红的像三月北海的豆蔻花。
       后来那女孩嫁给一个四品京官做妾,难产死了。
       
       “我对你,就像十年前,我对她一样。”屈鹤说,仰起头来,天上除了云,什么也没有。
       越茗觉得刚才屈鹤的说的话很像一首诗,这样单纯的悸动,这样美的感情。他原本以为屈鹤是个没有感情经历,只知道杀猪卖肉的半文盲,原来人家也是动过真情的,而自己正是屈鹤的第二春。
       他荣幸,他骄傲!
       屈鹤又说了一句:“原来我以为就算是头猪也不会是你。”
       “……”
       
       越茗想,要是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是不是也就没有今天这一番交心了?他又有些庆幸自己昨天的速战速决,不过,昨天屈鹤的表现真的让他很满意……
       
       “相公,既然你都发话了,那我们两个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两个算是小两口了,小两口要居家过日子,有个人掐着你媳妇儿的脖子让我和他白首不相离,你该怎么办?”越茗顺手就摸在了屈鹤的胸大肌上,在肌肉缝里乱扣。
       屈鹤知道他说的是查三省。
       查三省和越茗的事情早就在京城里面传开了,什么版本的都有。目前流通状况比较好的就是越茗把查三省抛弃了,然后另结新欢的版本,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按照屈鹤的想法,越茗既然和查三省有约在先,就应该信守承诺,结果越茗昨天晚上又红杏出墙,这和一女事二夫有什么区别。
       都怪越茗这个没节操的受!
       
       “你想让我怎么办?”屈鹤强忍把面前贱笑着的越茗剁碎了丢出去喂狗的冲动。
       越茗的手摸到屈鹤的腹肌,咧嘴一笑:“相公,你带着你的杀猪刀和我一起去下拜帖吧。”
       说完对门外的小花雕招了招手:“小花雕,你去饕餮楼找李大年要只新鲜的烤鸭,对对,就是用去年圆满李大年琢磨出来的方子烤出来的鸭,然后拿大红绸布给我扎好了,放在礼盒里,我和相公随后就到。”
       
       小花雕扭了扭腰:“爷,我家里连瓶酒都没了,您是不是该打点赏了?”
       越茗一脚踹过去,踹得小花雕这只白眼狼腿肚子抽筋!
       “着你办点事,每次都得拿东西在前面哄着,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小花雕忙说:“诶,爷,你别生气,我这就去。”说完飞也似的去了。
       
       越茗小心地避开屈鹤的杀猪刀,把他的手放在怀里乱摸,说:“相公,咱俩走着。”
       
       两个人和不闻道了别就往京城去了。
       马车在秋日干燥的土地上溅起两行飞尘,越茗的心情就像那两行飞尘一样,越飞越高,越飞越高,飘飘荡荡上了晴空。
       真好!
       
       到了饕餮楼,屈鹤如同第一次来时一样,腰间别着杀猪刀,站在大门口,看匾上的大字,有种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感觉。
       石榴正在后厨就着咸鸭蛋吃奥灶面,李大年依旧敲着玉烟杆给他的那两株碧牡丹灌肉汤,胡瓜唯唯诺诺地候在一旁,还有新来的流月,安静地站在一旁。
       
       “流月宝贝儿,在我们这里吃的可好?”越茗上前拉住流月的手,殷勤地嘘寒问暖,瞅了一眼屈鹤,忙放下流月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了饕餮楼就吃胖一些。”
       
       转头看见胡瓜,越茗就笑了,扳起他的小脸在手心里使劲揉:“胡瓜,哟,你的眼圈怎么红了?是不是哭了?”
       胡瓜抹了抹眼睛:“少东家,瞧您说的,我大早上的,吃饱了撑着哭什么?我这是刚才涮锅的时候,涮锅水不小心溅到眼睛里去了。”
       越茗一笑,拉着胡瓜进房里蹲墙角去了。越茗从地上捡了一个枝条,在地上乱划,写了几千几万个字了。
       
       胡瓜不识字,陪着越茗蹲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少东家,你写的是什么啊?”
       越茗嘿嘿一笑:“我写的是查公子的名字。”
       胡瓜满脸欣喜:“真的?!”
       越茗笑:“啧啧,胡瓜,你是不是爱上查三省了?”
       胡瓜羞得满脸紫涨:“少东家,你……说什么呢?!”
       “那你听到他名字那么激动干嘛?!”
       
       胡瓜红着脸笑了,黑亮亮的眸子闪闪如水面上的粼光。
       越茗在地上扒拉了一个圈,说:“胡瓜,你看这是什么?”
       胡瓜说:“鸡蛋。”
       越茗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就知道吃,怎么和小花雕一个气性!这是驴粪蛋蛋!”
       越茗看胡瓜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又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他问:“胡瓜,这是什么?”
       胡瓜说:“这是驴粪蛋蛋。”
       越茗再次一巴掌扇过去:“你脑子里面装的怎么尽是这些脏东西,这是太阳,天上的太阳!”
       胡瓜的小脸微微皱起来:“少东家,你自己也说刚才那个圈是驴粪蛋蛋的……”
       越茗见他窘样,得意一笑:“你和查三省比,你就是这个驴粪蛋蛋,他就是天上的太阳,天差地
       别,你应该知道。”
       
       胡瓜的眼圈又红了,似乎要哭了出来。
       越茗继续说:“他以前天天来饕餮楼,端盘子送碗筷斟酒唤菜,都是你侍奉着他,日久生情也是难免的,那查三省对你也是上心的,他那是钻了牛角尖,非认为我就是他缘定三生的那一个,要以后真的和他勉强凑一对了,他也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他喜欢的是你——饕餮楼的温柔小跑堂,胡瓜。”
       胡瓜喜得直搅衣带:“真的?查公子真的喜欢我?”
       越茗说:“啧啧,你没历练过,所以不知道。爷我可是在男人堆里煎煮油烹过的,男人心里有什么心思,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查三省喜欢的肯定是你。”
       小胡瓜确认了好几遍,似乎安下心来,又似乎更加发愁了,一会儿甜的像甜瓜,一会儿苦的像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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