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礼物（上）

      聂九点了接受并在对话框里输入“噢”后，屏幕里鹊桥上拥吻的两人分开，聂小九头上出现斗大的一个“噢”字。暗夜千影取戒指给聂小九套上，然后继续拥吻。屏幕渐渐转黑。再切换到了之前的画面。之前被屏蔽的聊天窗口已经打开，世界频道，帮会频道，私聊频道。唰唰的刷个不停。
      世界频道
      [菊花茶：帮主总算向全世界宣布他对帮主夫人的爱了，鼻血ING，最后那画面实在是太刺激了。]
      [晨风烟雨：啊，聂大神最后的‘噢’是傲娇了啊？暗夜帮主在我心中的形象突然变得容易接近了。]
      [宝器：我还是比较好奇那三个情人X的作用。]
      [cos蜗牛：是啊，我也比较好奇，几位截图给我们看看呗。]
      [十三少：你们打麻将打到第几局了啊？]
      [夜来香：说到最后打麻将，NND，我那桌一开局，对桌就投15分，一盘就输光了，我靠。]
      [奶瓶：悲催的，我也是……强烈要求得奖的截图分享一下。]
      [完美诱惑：啊，打麻将什么的，那都是浮云，我还是最喜欢最后暗夜帮主对聂大神那深情款款的告白啊。不过暗夜帮主的‘完美情人’真是当之无愧啊。]
      [被完美诱惑：于是我在老婆的鼓动下，我的玫瑰花都投给了暗夜帮主。]
      [杨柳：打麻将什么的，最讨厌了，人家根本就不会打麻将……]
      [嘘，听墙角：就算暗夜帮主不说，那也是全龙权都知道的事。]
      [与子偕老：刚刚实在是太让人狼血沸腾了……再来一遍呗，刚刚都没来得及抓图啊。]
      [黄瓜花：刚刚不能抓图的吧，不过明天论坛上一定有的。]
      [晨风烟雨：啊，实在是太让人期待了。]
      [兜里全金币：哈哈，暗夜帮主确实够意思，我刚刚压了10W金币赌你们是最佳情人，结果真没让我失望，三倍啊，纯赚30W啊……]
      [毒药：我靠，我全赔了。]
      [完美诱惑：金币真是掉钱眼里了……]
      ……
      帮会频道
      [沿途有弦：老大，刚才实在是帅呆了。]
      [芊芊：帮主是当之无愧的完美情人啊。我们帮里的玫瑰花都送给帮主了。]
      [豆豆：东宫的嚣张太子不是全世界收玫瑰花么？怎么都收不过我们帮主啊，帮主你太嚣张了。]
      [沿途有弦：是啊，芊芊美女的玫瑰花都不送给我，老大，强烈要求不要勾引我们帮的美女们，让我们这些单身人士怎么活啊。]
      [芊芊：你还想不想结婚了？]
      [黄瓜花：帮主大人，帮主夫人，能不能接受一下我的采访啊。]
      [oOo尐水滴灬：好啊好啊，帮主一定要满足我们啊。]
      ……
      [菊花茶：你们不觉
      得那两只会不会不在啊？]
      [芊芊：是啊，连副帮都不出来说话了。副帮和春满堂帮主是第二名好不好。我们帮占了一半的获奖人欸。]
      [oOo尐水滴灬：这时候，他们应该去亲热去了，我们就别打扰他们了，等他们亲热完了，我们再采访吧，到时候问的更多，HOHO……]
      ……
      私聊频道
      [锁骨：呜呜……九哥哥，我们刚才本来要杀进决赛的，最后两局的时候，遇到一个变态（变态施夜影……），大骨头都不是他的对手，然后我们输光了积分……]
      [锁骨：恭喜九哥哥，第一名哦。]
      [锁骨：九哥哥，千影哥哥终于向你告白了哦，嘿嘿，其实小骨头都看着着急了，千影哥哥居然到现在才告白，他比大骨头还笨笨呢。]
      [锁骨：九哥哥，你不在么？那我先下了哦，我要和大骨头过一个甜甜的情人节，下次再和你说哦，小骨头和大骨头都希望九哥哥和千影哥哥也能度过一个甜甜的情人节。拜拜哦。]
      世界也罢，帮会也罢，私聊也罢，聂九就那么傻傻地望着屏幕，他目前的画面是罗云绣庄，系统剧情之后，系统便直接将他们传送出来的地方，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原本因为寻找织女，热闹无比的地图此刻显得有些冷清。之前在这里转悠的织女也已经消失。这里只有暗夜千影和聂小九傻傻地站着没有动，聂九想起施烨还在房间里，想起之前的尴尬，便不自觉又开始别扭，但还是起身和施烨打招呼。
      “那个……”聂九有点局促：“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施夜影自然明白聂九谢自己什么，但今天晚上得知聂九喜欢的是‘暗夜千影’后，心情好的不得了，便出言打趣道：“哦？谢我什么？”
      “谢你帮我打麻将赢了。”聂九瞟了施烨一眼，他到是自在的很。
      “呵呵，那要怎么谢我？”施夜影慢条斯理地双手扶着聂九的肩膀，缓缓靠近：“不过刚才不是已经付过谢礼了么？我很喜欢。”
      聂九更加紧张了，想起刚才的吻，脑海里，刚才和施烨的吻，渐渐和游戏里暗夜千影和聂小九的吻重合在一起，我靠，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简直和暗夜千影一模一样！
      这个想法让聂九心都几乎要跳出胸口，望着施烨，忘记了推开。只见施烨嘴唇一张一合，性感无比。
      “小九，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但说完，你别生我气，听我解释，好么？”
      聂九歪着头，好像没理解过来，正思考着施烨话里的意思，大门便被人推开了——聂子恒来了。
      聂九被这轻微的开门声惊醒过来，看见聂子恒进来，眼里闪过惊诧。轻声呼唤：“哥哥！”却对目前自己和施烨的姿势尴尬无比，就像被父母撞破早恋的孩子一样。
      聂子恒对弟弟房里有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不是和弟弟同住的纪宇，而是之前在餐厅见过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刚好又是自己近段时间的合作伙伴，这其实也没什么，最让他恼火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对自己亲爱的弟弟做出如此‘亲密’的姿势！！！这绝对不可原谅！！！
      “施总～”聂子恒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缓缓来到聂九和施夜影面前站定，出手迅如闪电，对着施夜影就的一拳招呼过去。
      施夜影自然也看到进门的聂子恒，但他不似聂九的紧张和尴尬，他冷静而淡然：“聂董。”面上露出友善且神秘的笑意，心里却权衡着聂子恒下一步的举动。
      聂子恒那闪电一击自然没有击中，他只是偏了偏头，当然，施大总裁不会像街头混混一样，再还击回去，那毕竟是小九的哥哥，呵呵，他自然明白他在小九心中的地位，而且施大总裁今天心情非常好，他对聂子恒的愤怒心中也有数，便没放在心上，呵呵，你已经输了，聂子恒。
      聂小九见哥哥一过来便用拳头招呼施烨，一边是自己亲爱的哥哥，一边却是自己邀请过来帮忙的朋友，而且两人貌似认识啊，除了那次餐厅见面，难道两人还有别的交集？看哥哥对施烨没有好脸色，两人不会是有什么过节吧，这可如何是好？但却早已不经思索地一把搂住聂子恒的腰：“哥！”想要阻止两人之间拔剑相向的气氛。
      聂子恒一击不中，遗憾之余也就不会再向怨妇一般继续冲过去啦，他任聂九搂着自己的腰，伸手将他揽过来，眼睛却满含怒火瞥向施夜影，讥讽道：“身手不错。”
      施夜影对聂子恒搂住聂九心生不满，却也不动声色，与聂子恒对视：“彼此彼此。”
      两人视线再次在空中相遇，噼里啪啦战斗了几十回合，聂九都能感觉到两人身上散发的压力。于是，扭头对施烨说道：“施烨，今天谢谢你了，要不，你先回去，待会我再找你。”
      施夜影收回藐视的视线，满含柔情地对聂九点点头：“嗯，不客气。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些？”离开前，还炫耀搬朝聂子恒挥挥手：“聂董，再见了。”
      聂九眼见聂子恒又有发怒的迹象，赶紧拉了拉聂子恒的衣角，转移话题：“哥，你怎么来了？”
      聂子恒闭眼调整了下，揽着聂九朝聂九卧室走去，边对聂九说道：“我来看看你，喝酒了？最近忙得没空过来看你，你还好么？”
      “嗯，就喝了一点点，我挺好的。”聂九点点头，对哥哥的关怀满心的温暖。
      聂子恒拉着聂九转转，皱眉道：“让我看看，怎么好像瘦些了？研究报告很辛苦么？要辛苦的话，就好好休息。嗯～？”
      “哪里瘦了啊，哥才瘦了呢。”聂九心疼地抚过聂子恒明显消瘦的脸颊，哥哥和齐梦然在一起不开心么？还是最近真的很忙？“哥，最近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聂子恒嘴角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捏了捏聂九的手心：“知道心疼哥哥啦？那不如我就住你这里来好了，让小九每天都做饭给我吃。”
      “那怎么行，这里离聂氏可远了。开车也辛苦啊。”
      “小九，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聂子恒却转移了话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握住聂九的手，将它放在他手心里。
      聂九兴奋地不能自已，连忙拆礼物，哥哥这么忙，还记得给自己带礼物呢：“还没到我生日呢～”
      “这是情人节礼物。”
      聂九听得是情人节礼物手顿了顿，低垂的眼睛有点酸酸的感觉，立刻眨眨眼，继续拆礼物。哥哥一定是在给齐梦然选礼物的时候顺便给自己带的吧。不然往年情人节怎么没给自己送礼物呢。其实有个嫂子也挺好，情人节还有便宜礼物收。
      聂子恒要是知道聂九心里的想法，一定恨不得从聂九出生那年开始，年年不管是2月14还是7月7都给聂九送一堆礼物！如果这还不够，那一定每天都给他送！早上一件，中午一件，晚上一件！
      礼物拆开，是一对情侣对戒，简简单单，却不失优雅，由于聂九先入为主的以为是聂子恒‘顺便’为自己挑的礼物，便没往深处想，只是以为哥哥这也是在祝自己早点找到自己的爱人呢，他抬头微笑着望着聂子恒：“谢谢哥，我很喜欢！”
      聂子恒此时的心情不是用言语能形容的，小九说喜欢？喜欢的意思是不是说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并接受自己的心意呢？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久，之所以和齐梦然能继续相处下去，是因为最初他挑明了何她不会有结果，而她却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对自己弟弟不一般的感情。后来，她甚至帮他试探过小九，在这次情人节，也是她说要自己选在这个时候挑明自己的心意。
      好吧，此时的聂子恒已经没了往日淡定的神采，满心的笑意甚至蔓延到全身，他捏起一枚指环，套在聂小九无名指上，无论是大小还是款式，都与聂九纤长手指完美的相配。再捏起另一枚指环交给聂九：“来，给哥哥带上。”
      “哈？”聂九傻眼了，之所以任聂子恒给自己带戒指，只当是聂子恒看看是不是与自己合适。可这会儿的‘给哥哥带上’是怎么回事？
      聂子恒就像正洗着桑拿被人突然泼了一盆冷水，小九明显不是自己以为
      的明白并接受自己的心意，他那明显是误会什么了的表情，让自己愉悦的心情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小九，我喜欢你，你喜欢哥哥么？”
      聂九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喜欢的！”
      聂子恒放缓呼吸，继续问道：“小九，哥哥对你的喜欢是‘爱’，哥哥爱你，想和你像爸爸妈妈一样生活在一起。”
      好吧，聂九彻底震惊住了，任是再呆的人，对这么明显的话，也一定已经明白了，何况聂九不呆。他对聂子恒的表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聂九从来只当聂子恒待自己制是兄长宠爱弟弟，正如自己对聂子恒，那是比情人间更为亲密的感情，那是血的羁绊，那是从小就将对方当在最重要的位置上的感情。可这是不是爱情，聂九却是知道的，放在从前，聂九也不介意和哥哥成为‘爱人’，从前的聂九心里没有一个‘暗夜千影’。而此时此刻，尤其是刚刚经历了暗夜千影的表白后，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心里是有多么的甜蜜，那种感觉就是恋爱吧。
      可是对于伤害聂子恒，聂九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那该怎么和他说清楚呢？聂九为难地望着聂子恒，内心挣扎不已：“哥……”他想说点什么，却喊完哥后，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口，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无名指上的戒指也变的开始烫人，他用右手转了转，慢慢褪下戒指，和一直握在手里的另一枚戒指一起放到了盒子里。
      聂子恒想要阻止聂九褪下刚刚自己才亲手为他带上的戒指，可终究没有开口。
      卧室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冷滞，最后还是聂子恒先打破这种气氛：“哥知道小九可能一时间不能回答我，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我等你……”等你说你也爱我。
      聂九对聂子恒的话，无法回应，只低着头，脑子里就像有只调皮的猫咪胡乱抓着一团毛线——一团乱。今天到底怎么了？一个两个三个都争着抢着对自己表白。施烨和暗夜千影也就罢了，哥哥对自己的这份‘感情’才是最揪人心的，该死的，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意识到呢！
      聂子恒起身出门，聂九送他到门口，聂子恒正欲离开，聂九却是叫住了他：“哥，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哥哥。”聂九在心里计较，既然不能回应哥哥的爱，那长痛不如短痛，可看着聂子恒那忧伤的眼神，聂九将后面的话，又死死掐在喉咙里，没有对聂子恒说出口。
      聂子恒闭上眼睛，点点头。是自己太过贪念小九了么？小九对自己终究不是‘爱情’。可是，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放弃’？
      聂子恒瞄了一眼聂九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盒子，转而锁住聂九的眼睛，透着爱恋与坚定：“小九，我对你的‘爱’，绝不是说说而已，你明白么？”
      直到聂子恒走后，聂九依然浑浑噩噩，脑海里全是从小到大两人一起度过的日子，聂子恒对自己的宠爱，自己对聂子恒的依赖。刚刚聂子恒的那个背影永远都是刻在聂九脑海里的痛。
      都说上苍弄人，如果聂子恒在聂九爱上暗夜千影之前就向聂九表白，会不会如今聂九爱上的就是聂子恒了呢？可是‘如果’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汇，要是‘如果’皆能成真，那世间将会少多少遗憾。可‘如果’终究只是‘假如’，前面的‘假’字狠狠地对世人表达着它的虚幻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