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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王爷,依赖什么的,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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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回到房间,苏徵下意识的往床上看了一眼,干净整洁的床铺上空无一人。
      有些讶然地将视线转了两转后才发现青年正坐在他的书桌前看书,手握书卷看的入神,见他进来也不为之所动。
      苏徵心知他的武功高明,数丈外恐怕都能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自己进门绝对瞒不过他。而他途中和柳城刚刚的谈话么,估计也被他听了个清楚。
      想到这儿他不由想到,这人的某些功能还真和雷达相似……
      柳城刚想开口喊声“二爷”,苏徵就一指衣柜,示意他去帮他取来衣服,然后问答:“刚才忘了,白玉堂现在如何了?”
      柳城听到白玉堂这三个字眉头就一下子皱了起来,细心翻找了一下取出一套合适的衣物后才回道:“不太好,现在依旧在解毒。”
      苏徵用食指轻轻揉了揉眉心,他见柳城犹豫便猜了个大概,“还有呢?”
      “包大人说他今晚会和公孙公子一起来审问四鼠,让我告知您一声。”
      苏徵浅浅颔首,五鼠盗剑的真正因由他还没有派人去问,目的就是让包拯去处理,这事儿他可不想沾边儿,保下了五鼠可并不代表不会追究幕后之人。
      刚想让柳城下去,就见柳城迟疑了一下又道:“庞大人似乎身体不佳,我在医馆看到了他……”
      庞籍?身体不佳?
      苏徵一下子就想到了他那日对庞籍……
      那样直言——不,已经能算得上是刺激了,难道真的让那个男人心死了么?
      微微的,心中有点愧疚。庞籍,你喜欢的赵元俨已经死了,而苏徵却是则宁愿多你这样一个敌人,也不想多这样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纠缠。
      “我自己换就好了,你先出去吧。”待柳城退下,他走到那位将精力全放在手中书卷上的青年身边,轻轻扣了下桌子。
      青年抬头淡瞥了他一眼,“有事?”
      苏徵唇瓣一张,吐出三个字:“白玉堂。”
      青年眼神清冷如常,只是将书卷放下,“与我何干?”
      救下一个白玉堂对他自然不难,但是问题是,他为何要救?
      从容起身,他平视苏徵那双墨玉眸子,难得好心的提醒他:“八王爷,如果太依赖一个人,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苏徵听罢唇瓣一扯笑的有点玩味,眼中更是透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依赖?赵某还真没依赖过什么人。”
      话落,他看到和自己身高相差无几的青年突然伸手握住他的一束青丝,唇畔带着一丝揶揄:“那么,王爷,你确定你等下能自己梳好你这头头发么?”
      苏徵……咬牙……无言……
      什么叫做打蛇打七寸?这青年果然狠辣至极。
      “不出声,这便是默认了?”青年的心情有些雀跃了起来,他最见不得男人吃瘪后对他无奈的模样。但在苏徵身上带着梨花清香的淡淡酒气飘入了他鼻中之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再次变回方才的清冷:“你饮酒?”
      苏徵浅浅颔首,然后踱步走到床边背对青年解开腰带,一边头也不抬的回道:“自然,男儿有几人不会饮酒?有问题么。”
      记忆中赵元俨也是饮酒的,只是酒量极浅却易醉罢了。
      清然不再言语,翘长的睫毛下泛着流光的黑眸只是看着背对着他的苏徵脱下黑衫换上白色织锦袍子。
      果真是被人服侍惯的,连换个衣服都是磨磨蹭蹭,青年心中不悦,但视线却没有丝毫移开的意思。
      待苏徵终于将袍子换好之后,上下看了一遍,觉得没有疏漏后才对那双依旧看着他不放的黑眸主人道:“有问题?”
      他应该没出什么差错吧?等下若是非入宫不可,万一衣衫出了差错岂不让人笑话?
      青年摇头,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一口,长睫垂落,遮掩住心中联翩遐想。
      “既然如此,刚才你为何这般看我?”苏徵说着走到梳妆台前从锦盒中取出那把模样精致,可落在他眼中十分可恨的象牙梳子。犹豫了下还是扭头看向青年,也不言语,莹泽润亮的眸子里裹着含蓄地期期艾艾。
      反正都已经都过一次面子了,再丢一次又何妨?
      青年自然看出了他这眼神的含意,一个没忍住,嘴角上满是盈盈笑意。
      青年入住王府时,身上只有两件随身物件——银色酒壶,腰间长剑。
      房间倒是好安置,苏徵手一挥,将他隔壁房间划给了青年。但衣服么,府中的裁缝和绣娘一时也做不出现成合体的。但好在青年的身量与他相仿,他有无数尚未穿过的成衣,自然也就省去了让人出府去买的麻烦。
      他的衣服多是白色,青年穿上一看却还真有些飘然出尘的风姿,比起他的身材单薄,青年能将衣服撑得更合体罢了。
      而这一笑……
      喂喂,我原来还觉得这身白衣配上你那张冰山死人脸再配上你那股拉风的气势恍如仙人下凡,可你笑什么笑?
      还笑得那么……暧昧……
      脸上有些发热,苏徵心里对赵元俨这不过关的小薄脸皮再次鄙视,脸皮不厚,那还是男人么?
      待看到青年放下茶盏,走上前细瓷光滑细腻的手结果苏徵手上的梳子,再把苏徵的脑袋一扭,“为何不喊伺候你的丫头?”
      苏徵闭上眼睛:“你应该明白的。”
      莫说清然心思通透,就是换了其他人也能猜出其中缘由,王妃去了几年了?再加上苏徵模样俊美少有人能及,他身边伺候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存着些心思。
      先不说苏徵本就喜欢男人,就算喜欢女子,但他这身体……算了吧。
      让某人帮他梳发一是这人确实手巧,二来他吃在王府住在王府,甚至还占了他的床铺,让他伺候一次也无妨吧?
      “人快到了。”清然开口。
      然后又看了眼纹丝不动的苏徵,又道:“刘太后身体最近一日比一日差,你留心点。”
      苏徵长睫颤了颤,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睛:“你从何而知?”
      若是如此,谁将渔翁得利?
      小皇帝赵桢年仅十三,虽说如今是刘太后掌权,但孤儿寡母究竟是孤儿寡母,哪怕是皇帝的寡妇。她一个女人想要把持朝政谈何容易?
      如今朝中宰相丁谓野心勃勃,与刘氏明争暗斗,苏徵闭门谢客与这两人都有原因。刘太后那儿暂且不提,丁谓么——真宗在世之时,赵元俨很得真宗青眼,虽说他极少插手朝政,但大事小事还是经常过问苏徵的意见。贤王之名,也由此而来。
      而丁谓的政见与赵元俨、寇准、包拯等人不和,是以将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前两日寇准被贬自然乃是这位丁相爷的杰作之一。
      正帮他冠发的男人声调不变,但苏徵却能听出其中笑意:“我自有我的手段。”
      苏徵习惯性蹙眉,刚要再问就觉得握着他头发的男人稍用了些力道:“我曾说过,不许皱眉。”
      “师弟,师兄的个人习惯你也过问!”苏徵毛了,这人知道什么叫习惯么!见铜镜中的青年不为所动,一手握着他的发髻,一手打开锦盒取出一个发簪,他眸中流光一转,笑道:“恩,难道师弟你是怕师兄我眉头皱多了显老不成?师兄马上就要三十一岁了,过不了几年便可称老夫,和你这风华正茂的娃儿不能比啊。”
      青年任由他逞口舌之利,专心看着手中的发簪,好似在犹豫要落在何处。
      “师弟,你可成亲?”苏徵见青年不为所动换了个话题继续惹火。
      “我以为刚刚告诉你的消息会让你没空胡言。”清然将发簪插好后冷淡道。
      苏徵看了看镜中的发型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夸赞:“师弟果然有双巧手啊,师兄羡慕。”
      “笑不由心,不如不笑。”清然退后一步,看着苏徵较之昨日好了许多的气色才微微满意。
      苏徵无辜眨眼,依旧笑容可掬道:“师弟此言诧异,师兄我这话可是出自真心,刚刚的问题也非胡言,不过是师兄我担心自家师弟的终身大事罢了。”
      青年不耐地瞪了他一眼:“赵元俨,你说这么多无用废话不累么?”
      苏徵敛了笑容,眉间略显疲态:“等下就更累了,消遣你一下当乐子不行么?”
      清然黑眸在他脸上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下一瞬青年出其不意地用指风在赵元俨胸口一点,苏徵顿时感觉呼吸一滞,习惯性蹙眉,质问道:“你刚刚作甚!”
      清然看着他瞬间苍白不少的脸色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他,“你不是要装病么?”
      “娘娘是这样吩咐的?”苏徵哑着声音道。
      小太监点点头,他乃是刘太后身边贴身太监郭槐义子,见苏徵面色白如纸,气息不稳,便知道这位他义父口中一直徘徊在死和不死之间却偏偏还要祸害别人的王爷又病了。
      苏徵有些艰难地叹了口气,无奈道:“皇上病了论起来我是当去看一看,只是如今我这身体你也瞧见了,难离床榻,再者我若是将病过给了皇上,岂不是罪过?”
      小太监犹豫了下,刚想再劝就见苏徵咳嗽数声面色更是染上了病态的潮红,他无奈俯身道:“王爷既然身体不适,小人便回宫回禀太后……”
      苏徵轻轻颔首,一指柳城刚欲言就又是一阵咳嗽声。
      柳城忙道:“王爷切勿激动,小人知道您的意思,小人会送公公出去。”
      苏徵再次点头。
      小太监虽知苏徵这是有心做戏给他看,但奈何这位的身体状况几乎整个东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家称病他又能如何?
      苏徵冷眼看他离开才微微松了口气,无力地眨了眨眼睛。
      太监进门时突然消失不见的青年仿若凭空出现一般,伸手在他胸口一点,苏徵顿觉气顺了许多。将枕后没用到的玉瓶递他,却见青年摇头。
      他顿时神色古怪道:“师弟,这东西还是你拿着的好,我可不想再次‘虚不受补’!”
      刻意加重的语调,古怪的面色让青年眸中笑意一闪,接了过来。
      “我以为你会去。”
      苏徵摇摇头,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今日小皇帝称病没上早朝,丁谓以此为借口,称此乃太后放纵让其随意出宫所制,并建议两宫分处,一月早朝改为两次……呵,真是要只手遮天。”
      然后看向青年:“清然师弟,你觉得如果我此时进宫会如何?”
      青年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方帕帮他擦拭他额头上的汗珠,将他身上的两床厚被揭开一层。
      苏徵阖上眸子,惆怅一叹:“不管你是何身份,本王此时之希望你与南唐无关。”
      感觉到额上的帕子滞了一下,继而入耳的声音带着笑意:“元俨师兄,你太看轻本座了。”
      虽然有些恼那声“元俨师兄”,但苏徵的心里还是卸下了一块巨石,喃喃道:“如此便好。”接着长睫眨动,困意上来了。
      一旦养成午睡的习惯,某日中间一停便会十分难受,此时苏徵早已困倦,若非这宫中来客搅合了一遭,他早就睡着了。现在躺在床上虽然知道青年在身边这般睡着不合礼仪,但眼睛眨了那么两三下还是没睁开。
      额上的帕子消失,下巴被人轻轻用力,他微恼,刚想挥开青年的手,就闻到了熟悉的酒香。刚刚困意正浓的某人顿时来了精神,刚要睁开眼睛就发被人覆住眼睛,“闭着也无妨。”
      然后就唇瓣一凉,他十分自觉的张开口,可意外的是入喉的却是一颗丹药,他对这东西经过昨天的事儿尤为紧张,接着听到青年轻笑一声,软绵绵的,接着泛着凉意的手捏开他的下巴,清冽的美酒入喉。
      “吃了药睡。”
      酒倒得慢,许是怕呛到他,清然见他咽了两三口后就收了酒,盖上盖子。掂量了下酒壶中的酒,刚欲出门就听到一声带着睡意的低语:“正好两床被子,我往里些,你睡在这儿罢了。”
      青年的远山眉一样,回转身子,坐在床上边脱靴边戏谑道:“怕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个女人么?”
      等待片刻,没听到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有些讶然,侧头一看男人上下眼皮正打架,显然困极,哪里有功夫与他斗嘴?
     
      “爹爹,爹爹?”
      清然伸手捅捅身边某个被他儿子趴在身上依然不肯动弹的男人。
      苏徵的脑袋往被子又缩了缩,鸵鸟只当了一半儿大脑回神,一下子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笑盈盈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着看着自己,嘴角立即不由自主的扬起笑容,手也不听话的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东西揽入怀里,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儿子。”宠溺的声音。
      “爹!”响亮的回答。
      清然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对父子接着亲来亲去,吧唧吧唧声不停。
      最后秀够了亲昵苏徵想起他这儿子原本应该呆在开封府里被包子严加保护,可这怎么突然回来了?不由道:“我不是让你呆在开封府么,你怎么回来了?”
      赵昀本躺在他爹怀里十分享受,可以听到这话忍不住将脑袋藏在苏徵的怀里,腻着声道:“包大人说要在我们王府吃饭,我说想你……反正就是回来了。”
      苏徵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一定是他这小家伙哭着闹着非要回来,让包拯招架不住了。
      面上颇有些挂不住,他向来不喜骄纵孩子,但奈何这身子有时候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做出某些动作,说出某些话语,更会对他的想法阳奉阴违。
      赵昀见他不说话,偷偷从他怀里抬起脑袋就见苏徵不悦的看着他,吓得又将脑袋藏了回去,带着哭声道:“可是人家想你么……”
      又是人家……
      苏徵一叹,听他那声音也有些心疼,但思及这样娇惯下去这孩子兴许就真废了,伸手勾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想我可以告诉先生,告诉包大人,让我去接你回来,可有你这样的?”
      许是从没见过这张脸对这自己板起来,许是从没听到过这一向轻悦悠然的声音对他斥责,赵昀水汪汪的大眼一眨圆滚滚的泪珠就从眼眶滑落,小脸湿润还不敢吭声。
      一旁的清然眉头一挑,静待后续。
      “错了没?”苏徵又道。
      泪珠簌簌往下落的娃儿赶忙点头,苏徵看了心微微泛酸,强忍着给他擦泪的冲动,声音柔和了些:“等下见了包大人要怎么做?”
      “认……认错……”赵昀带着浓浓鼻音的哭音回答,整张脸儿都皱巴在了一起。“呜,昀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苏徵这才脸色稍转,向身后某人伸出手。
      思维敏捷的青年对时明白他的心意,只得无奈的将自己的方帕送上给他儿子擦鼻涕泪。
      苏徵将皱巴巴的花猫脸擦干净后才觉得有些难受,拍拍儿子的屁股:“你先去找先生,要乖。”
      刚刚挨过训斥的孩子却没苏徵意想中的乖巧,伸出肉呼呼的手指一指他床里面的清然道:“爹,他是谁?”
      苏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背后传来青年清冽淡然的声音:“你师叔。”
      还带着雾气的大眼睛眨了眨,再眨眨,赵昀瘪瘪嘴巴:“你和我家先生长得不像兄弟啊,倒是像我爹的弟弟……”
      苏徵原本被他这么压在身上就有些不适,现在听他口出惊人之言不由清咳了数声。清然长手一伸就将赵昀从他身上抓起来,抱在怀里。
      苏徵担心赵昀受到惊吓,止住咳嗽后就对请然道:“把他放床上就行。”
      然后指着清然对赵昀道:“这是我师弟,你师叔。”
      赵昀乖巧的喊了师叔后苏徵就将他赶下床,那包子既然到了,他这主人久不现身自然不像话。
      清然看他起床冷声道:“你将他放在开封府,顾及我还是顾及其他人?”
      苏徵一边套上靴子一边毫不犹豫的回答:“自然是你,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某君玉面冰寒,很好很果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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