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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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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感觉不是不奇怪的……
       重活了一次,再遇自己的血脉亲人,客客气气对待彼此。
       “您和程医生很熟吗?”
       不熟的话,前一天说的话,今天就有人找上门来,说不熟,谁信?
       “嗯。”任舒点点头:“他也就顺口提了一句,不过我想问……”
       “我认识任苒。”
       任舒一下子抬起头来。
       任苒说:“我认识你弟弟,听他说过一些你的事。”
       与其等他问,不如自己先说。
       果然任舒听了这句话,露出有些释然,又有些伤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你们,该是好朋友了吧?”
       程志祥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对这件事也只说了三两句,不过他最後一句话说“我看那个孩子,和你弟弟倒很象。不是说长相,是气质,还有……感觉。”
       任舒刚才坐在茶座,远远的打量站在前台的那个大男孩儿。
       的确……举手投足,甚至眼神……
       都让人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假如面对面站著,可能还不会有这样强的感觉,偏偏离的远,面容看不清楚,任舒坐在那里的这段时间,真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既想大哭一场,可是又觉得什麽东西堵在胸口,让泪流不出来。
       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任苒长的太好,在学校受了别的男孩子欺负,却硬是忍著不哭。红红的眼圈,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雪白的牙齿咬紧嘴唇,瞪著人的眼睛里亮的象有一把火焰在烧。
       那时候,父母还都在。
       那时候,一切都象童话故事里一样,单纯,天真。
       任舒来找这个男孩子之前,去了以前住的地方。
       房子空置太久,家俱上蒙著白布,地板上都是灰尘。任苒早就不在这里住,他也搬出去好几年了。房子没人收拾,里头的东西都原样摆著
       那里有他们儿时的记忆……任舒默默的坐在阴影里,他没有开窗子,没有动弹。他闭著眼,回想从前的事情。就象一切回到了昨日,任苒穿著水手衬衫海蓝短裤,戴著一顶红色的运动帽在屋子里跑来跑去,那时候他喊哥哥的声音很特别,第一个音重,第二个字的音轻,听起来总有一种撒娇的意味。
       任苒崇拜他,依恋他,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称职的哥哥……
       任舒抱紧自己的肩膀,头靠在膝盖上。他有些害怕……他怕自己会忘记。
       他似乎还能听到任苒在屋子里跑动的声音,说话的声音,欢呼笑闹的声音,时隐时现,忽近忽远。
       -------------------------------
       今天带大橙子出去,晕车,晕啊晕啊晕啊
     
     
     
     
     
     
     往事不要再提 33
     
     周群今天回来的早,一身油烟葱花味儿自己都熏得慌,在更衣室就冲了澡,进门的时候,看到任苒坐在床头,开著小台灯,膝盖上放著那个小本本电脑。霓虹灯的彩光在窗帘上闪烁晃动,远远可以听到马路上的车声。
     他认真的看著电脑的屏幕,荧屏淡淡的蓝光映的他整个人象薄胎描花细瓷艺术品一样,精致无瑕。
     周群站在那儿发了一会儿愣。
     陈然……怎麽好象越来越好看了?
     光听说过女大十八变,这男大……也变?
     
     “回来了?”
     周群点点头,他身上还带著一股硫磺香皂特有的药香味儿,头发湿漉漉的。
     任苒有点恍惚。
     “怎麽了?发什麽呆?”
     任苒摇摇头:“没事……今晚遇到一个人。”
     “谁?”
     “你不认识的……”任苒笑著看他一眼,仰起脸,在周群唇边轻轻蹭了一下:“累了吧?早点睡。”
     周群是有些累,可是被任苒这麽轻轻的蹭一下,睡意顿时不翼而飞。
     任苒穿著黑色的大T恤,这衣服还是他们没来C市之前在夜市地摊上买的,洗的次数太多,颜色掉了一层,质料也变的又垮又软。周群低头看他,这件衣服显的任苒的肩膀很瘦,仰起的脸庞下巴稍尖,皮肤苍白,锁骨肩膀处显的……很性感。
     “你今晚……睡这边?”任苒轻声问,呼吸吹在周群的脖子耳朵附近。
     “那个……不了。”周群脸涨的通红,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你还没刚好呢,我我睡这边就行。”
     “这周末你休息吗?”
     “嗯,休一天。有事吗?”
     “咱们去转转,找新工作。”
     “哦好……”
     周群心慌意乱,去洗手间时差点一头撞在门框上。拿了牙刷挤牙膏,开始刷了,突然发现自己用的是任苒的牙刷!
     周群含著沫沫瞪著牙刷发了几秒锺的呆,决定将错就错了──反正小然他不知道,反正自己也不脏也挺健康,反正……
     嗯,要是换个人,用错了另一个人的牙刷,指定马上漱口,说不定还会觉得恶心什麽的。
     可是周群这个牙刷的……是越刷越慢,越刷脸越红,差点把牙膏沫沫给吞咽下去。
     他刷牙出来,任苒已经关灯躺下了,屋里昏暗,周群隐约看到任苒侧身背朝外面躺著,薄薄的被子勾勒出身形……
     周群走过去,站在床边,低头看他。
     周群不知道以前,为什麽自己的眼睛发现不到任苒有多美好。
     可是现在,每一次看到他,每一刻的感觉都不一样。
     任苒就象一本精彩之极的书,每翻过一页都是新的,都令人惊喜赞叹,令人……爱慕向往。
     “你站这儿,干什麽?”任苒转过头,声音里带著笑意:“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时候练成站著睡觉的本事了?”
     周群看著暗中他的嘴唇轻轻张合,任苒说的什麽他听到了,可是根本就没去理解是什麽意思。
     周群慢慢俯下身来,手撑在任苒的枕旁,说了一句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我能……亲亲你吗?”
     任苒笑了:“你想要我说行,还是不行?”
     周群也笑了。
     虽然……虽然两个人的关系改变了,但是,他们的感情和默契,却比原来更深更厚。
     周群低下头去,嘴唇轻轻碰著了任苒的嘴唇。
     只是很单纯很简单的,轻轻的触碰。
     周群却觉得,有一股电流从接触的地方迅速蔓延到全身,那种甘美的体验让他全身战栗。
     任苒闭著眼,仿佛睡著了一样平静。
     周群的额头低在他的肩膀上。
     他觉得,任苒象是一个巨大的磁石,他是一枚无力抗拒磁力的小小铁钉。
     “你不是说……分开睡吗?”
     周群脱鞋上床时,任苒一边朝床里挪了挪,一边轻声问他。
     “我舍不得……离太远。”
     屋子这样窄,两张床之间的距离还没有五十公分宽。
     但是……也许就是这样一道窄窄的分隔,在两个人之间,也成了不能容忍的沟壑。
     不想分开,哪怕是短短的几分锺。
     不想分开,哪怕是短短的几公分。
     周群躺了下来,很自然的伸手揽过任苒,让他枕在他的胳膊上。
     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
     非关情欲。
     只是这样单纯的,依靠。
     周群想,这就是他们关系最重大的改变。
     从相伴,到相拥。
     周群乐的眯起眼来。
     搂著任苒,他觉得这世上没都没他幸福,谁都没他快乐。
     
     
     
     
     往事不要再提 34
     
     任苒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任苒就长的很漂亮,母亲常为此带他出去做客向人炫耀。任舒也聪明,但是聪明的头脑总不如漂亮的外表让人看起来那样直观。
     任苒和任舒从小并不亲近。任舒爱静,任苒爱动。兄弟两个虽然只相差三岁,但是任苒觉得他们之间是“代沟”的。任舒感兴趣的东西永远和他不同。
     任苒记的很清楚,有一天他在家门口试玩旱冰鞋,任舒去上学,叫他不要挡路。任苒就这麽一路溜著,跟著任舒後头,看他进了学校。那时候他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明明生活中看起来什麽都不缺,但是,任苒总是觉得空落落的,很多时候都觉得茫然无措。
     後来长大後,任苒知道那种情绪,叫寂寞。
     他记得那天他等任舒放学,但是任舒出了校门也没理他,自己坐了车回家。任苒看著公交车开远,自己慢慢的回家。天下起雨来,他滑了一跤,手掌膝盖都磕破了,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任苒醒了过来,身边已经没人了。周群早上一惯起的很早,动作轻巧不吵醒他,还会在床头柜上给他留杯水。
     然後他听到手机的铃声在响。
     “小然啊,我是妈妈。你醒了吗?”
     “唔……”任苒看看时间,快九点了,掀被下床:“醒了。”
     “我听说,你最近打算换工作?”
     “是啊。”任苒用肩膀和头夹住电话,把裤子穿上:“干完这个月就辞了。”
     “那你……打算住哪儿?”
     孙靖海的话语小心翼翼的,但是任苒还听出了其中的期盼。
     “还没有定,大概会租房子吧。”
     “啊,租房很不方便啊……”孙靖海连忙说:“你知道山海花园吧?”
     任苒愣了一下,轻声说:“知道。”
     “那里交通便利,住著也舒服……你和周群住那儿……”
     任苒打断了她的话:“那里一个月的管理费比我们两个加起来的挣的钱还高。”
     “不用。”孙靖海忙说:“那里是自己家里地方,尽管住。”
     任苒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考虑一下,看看新找的工作在什麽地方才能确定住处。
     山海花园──孙靖海要是不提起,任苒自己都要忘了。
     他的小公寓,就买在山海花园的。那里地段好,环境也很好。那套房子很小,是顶层,带个小阁楼。里面除了床,桌子和衣柜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但是却搁著一大套昂贵的音响。寂寞的时候,一个人躺在阁楼的窗子下面,看著夜空,听曲子,睡去……再醒来。
     自己车祸去世之後,那房子……唔,不知道任舒把那里处理掉没有?
     任苒有点不确定,他印象里,任舒好象一次也没去过他的公寓。
     任苒想的出神,可是洗脸的时候,他看著镜子,慢慢笑了。
     他已经不是自己了,那房子属於任苒,可不属於陈然。
     再多想,也没有什麽意义。
     任苒今天是夜班,整个白天都属於自己。
     从饭店去山海花园只有两站路,从两栋大厦之间走进去,眼前出现了一片森森翠竹,池塘水浅处长著蒲草与水葫芦,花圃边的玉帘开的正旺,一簇簇白色的小花朵,衬著细长的墨绿叶子,素雅分明。
     任苒也说不清楚自己来这里做什麽。
     他沿著鹅卵石的小径往里走,路旁是红砖墙,墙上爬满了绿藤,从巷口朝里看,里面幽静深远,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这地方一点不象市中心,栽在墙边的树撒下一片阴影,枝叶低垂,从下面走过去,隔著疏落的叶子,四周高楼华厦仿佛成了蓝天上的剪影,显的那样浮飘不实。远处传来的隐隐的喧嚣声就象昨夜旧梦。
     这里的房价昂贵,而且抢手的很,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当时任苒买这套房子是自己掏的钱,不过却是……别人帮他疏通关系才拿到的号码牌。
     谢尧……
     任舒现在还和他在一起吗?很难说,那个人,喜新厌旧……任舒的性格有点闷,可能一开始会让他觉得新鲜,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任苒看著电梯数字一格一格的朝上跳,最後停在了14层。
     电梯叮的一声响,门无声的向两旁滑开。
     任苒还没出电梯就听到吵闹声。
     “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你听不懂吗?放开我!”
     一样东西挟著风声呼啸而来,任苒一偏头,一个烟灰缸掼在了墙上,脆弱的水晶玻璃碎了一地,变成了乱纷绿迸溅开的晶莹闪烁的烟紫色的碎渣。
     那可是……他从前最喜欢的东西,就放在音响旁边的……哪天离了它都不行。
     任苒转过头。
     任舒站在门口,他对面的人是……
     谢尧。
     
     +_+
     今天很受伤,我撞伤了腿大橙子夹伤了手。。5555~~~~~~~~泪奔~~~~~
     但仔细一想,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要是我伤了手,不能打字,大橙子伤了腿不能乱跑著去玩,那就更悲惨了。。。
     
     
     
     
     往事不要再提 35
     
     水晶的碎渣溅在任苒的鞋上和裤脚上。
     不管当初是多麽晶莹完美的东西,打碎了之後,就只是垃圾。
     任苒觉得自己今天根本不该来这一趟的。
     “陈然?”任舒愣了。他赤著脚站在走廊里,只穿著一件唐装风的丝衬衫,宽松的衣裳熨帖的勾勒出身形。
     另一边……谢尧却是衣著笔挺,看起来气势就先胜过了任舒一筹。
     这个人几乎没怎麽变,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任苒就觉得奇怪,自己从前为什麽会对他那样认真?明明知道这也不过是个爱情玩家而已。和孙浮白相比,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孙浮白谈钱,他却和人谈情。钱起码是真的,情却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他和任舒还是纠缠在一起啊。
     任舒的刚才喊他的名字声音不算大,谢尧听起来,却听著任舒喊的是另一个名字。
     任苒。
     这怎麽可能呢,他想,任苒已经死了。
     任舒越过他走过去,然後拉著那个男孩子的手。
     “陈然,你怎麽来了?我……”他转头看看谢尧,沈下脸:“我们进屋说。”
     任苒摇头,问:“有扫帚吗?”
     “什麽?”这麽意外的一句话让任舒没回过神来。
     “我想把这些东西扫了,踩到的话,恐怕会扎伤人。”
     “啊,我都糊涂了,你等等,我去拿。”
     他没理会谢尧,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一样。任苒靠在电梯门旁边,用脚尖把那些碎渣往一起拢拢。
     被无视的谢尧主动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好听,带著一种让人觉得耳膜发颤的磁性。
     任苒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的声音,很动人,很性感。
     “你是任舒的朋友?”
     任苒抬头看看他:“不。”
     他补充了一句:“我是任苒的朋友。”
     谢尧的脸色变了一下,好象一瞬间,那个名字化成了一根针,狠狠扎了他一下。
     任苒倒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对他来说还有影响力。
     “是嘛……你看起来可比他小很多啊。”谢尧并没有被这一下软钉子给碰退缩回去。
     他的性格里有一种和孙浮白一样的强盗天性,知难而退这四个字,从来不在他们的认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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